克宮鑼鼓敲了好幾天,普京的蒙古之行,就要兌現了。圖瓦是前哨站,他今天已經往那裏繞了一圈,給十年未見的邊遠老鄉秀了下大俄羅斯肌肉。
遺憾沒看到紹伊古隨行陪同,做為圖瓦人,失去一次衣錦還鄉、蒙受恩寵的機會,是有些可惜的。要知道早在蘇聯時代,莫斯科基於補貼少數民族的權益,以示各區域平等,紹伊古的父親被幸運地選中,以致到了葉利欽的俄羅斯時代,紹伊古成為不可或缺的力量。
轉眼三十多年,圖瓦在眼下的「特別軍事行動」中已經貢獻出不少炮灰,可見宣傳與現實的差距。有一些評論著重將圖瓦放在北高加索一樣重要的位置,顯然過於誇張,普京過境只是順帶,因為它的地理位置,預期的西伯利亞2號管道屆時用得上,僅此而已。
於是,俄躉攪動的輿論將重點放在「普京霸氣無限,不懼蒙古是國際刑事法院成員國,當眾打臉海牙」上,就太自欺了。實際上就是沒有更好的選擇,蒙古國公布的新一輪計劃,不見管道蹤影,直接關聯資源兌現,沒錢,還打個毛線?形勢如此逼人, 硬著頭皮也得去。
需要留意兩個細節:克宮強調不擔心元首在蒙古被捕,據稱是得到東大承諾,蒙古陸地與領空夾在兩個大國之間,根本沒有騰挪可能;而蒙古拘捕之類的論調,只局限在理論上——由俄侵烏引發的聯合國憲章的汙跡、世界秩序的漏洞,不能指望弱小的蒙古去修復它。
正義力量幫助烏軍盡快擊敗俄軍才是重中之重。這就得轉到援烏陣營與烏克蘭的戰略協作與戰術協調上。
說起來很是尷尬,擁有最大力量的美國方面,拜登處於休養狀態,原指著他不用為競選分心,能利用剩余任期搏取歷史名聲,現在看來,充其量還圈定在「不升級、不出難以控制的大亂子」上。
援武重器中的精準制導導彈,仍限定在烏東使用,以致俄軍戰機在俄境頗受「保護」,俄軍輸往烏東的後勤資源也不用多加防禦,有一條紅線劃在那裏。
我們知道,俄羅斯劃過很多紅線,但全部起來都沒有拜登的頂用。 這樣情形相當程度扭曲了戰勢,比如:在前線,俄軍滑翔炸彈取得有效的戰績,而在俄境,烏軍靠自主研發的無人機發動的遠端打擊,容易被攔截,效率降低很多。
昨天的數據,俄軍擊落烏軍158架無人機,沒有擊落的成功在俄境各地開花,十分明顯,俄式防空系統幾乎淪為擺設,蓋不住讓俄民嗅到戰火燃燒的氣息。但這些說到底傷不到俄軍根本,烏軍唯有在前線給予俄軍最沈痛的打擊,才能加速消解克宮氣焰。
庫爾斯克破防,元首揚言不可能和談,固執在特別軍事行動一定會取得勝利的宏圖中,導致他自負偏執的前提,自然是俄軍尚能戰鬥,還能將戰線向前推進。反過來說也就是,烏軍想要打破僵局,必須得甩開「不升級」束縛,放開手腳讓俄軍見識到武器與西方存在的代差,繼續戰鬥只會空添無數炮灰。
據已知的可靠資訊,烏軍列了一串打擊目標,前往美國說以利害,假設可行,順勢就有解禁武器限制與不升級的台階,這也是澤連斯基從今年起多次呼籲,希望突破的結果。
補充資訊中又說,澤連斯基下個月會親赴美國,努力遊說驢象兩派——這層意思有些耐人尋味,似乎表明,近一個月內解禁無望,想要解禁,還得驅動驢象制衡機制,讓「不升級」的一派,遭受必要的政治壓力。
澤連斯基在今晩的例行講話中,再次重復了烏克蘭人因為「受限」遭遇的困境:
「今年八月,幾乎每天我們都能看到俄羅斯對烏克蘭某個城市、城鎮或村莊發動襲擊的報道。
但是,每一起暴行的背後都隱藏著一個人的悲劇,不僅僅是一座被摧毀的房屋,而是一個人被毀掉的生活。
當烏克蘭的遠端能力,即打擊俄羅斯合法軍事目標的能力存在極限時,這場戰爭也必然會有極限。
我們團結起來
,就能公正地結束這場戰爭,同時盡可能多地保護生命。」
澤連斯基的「我們」意有所指,而我們挺烏,總有將烏克蘭利益越過美國內部利益分配的迫切之情,其實看驢象候選人側重的議題,還是內部吸引票民的政策為主,如何讓驢象及其民眾相信擊敗俄軍才能談美國在世界政壇上的建樹,就得澤連斯基發揮他的外交智慧。
當然,最重要的是美國的抉擇,烏克蘭人毫不擔心戰爭升級,公開否認克宮的紅線權威,如果美國將普京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視為「歷史風險」,那決策之人除了得到羞辱,難有多少正向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