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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師對越作戰紀實:傷亡215人艱難攻克八姑嶺,師指又下令撤退

2024-01-15軍事

「集合!迅速撤離!」

1979年2月17日夜,41軍123師368團團長緊急向部隊傳達上級命令。接到命令後戰士們都感到非常疑惑,明明剛剛占領陣地,為什麽現在就撤退?那這場仗算贏還是算輸?

在八姑嶺這場戰鬥中,雖然越軍205名敵人全部被我軍消滅,但我們也付出了傷108人,亡107人的慘痛代價,1979年2月17日這天368團到底經歷了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損失?為什麽剛占領陣地就撤退?

一、進軍八姑嶺

在對越自衛反擊戰開始前,中央軍委就對各部隊在戰鬥中的任務進行了劃分,其中123師368團接到的任務是安排加強師炮團、軍區130加農炮一個營、師37高炮一個連、師噴火、防化各一個班,在龍邦方向擺出主力進攻的架勢,迷惑敵人,以積極的進攻戰鬥行動殲敵,牽制茶靈地區的敵人,掩護主力部隊的行動。

明確主要任務是牽制敵人後,368團指揮部開始著手制定計劃。

當時368團駐紮在龍邦地區,距離最近的就是越南八姑嶺陣地,該地距離越南茶靈北部3公裏,距離中國邊境龍邦地區2公裏,距離我邊境較近,所以368團把進攻出發陣地定在了這裏,以八姑嶺為依托向縱深發展。

龍邦關口附近的地形屬於北高南低,周邊的八姑嶺、831高地、954高地等若幹高地大多數都是土山。

八姑嶺海拔800多米,和954、831高地共同構成了茶靈北面的天然屏障。因為是丘陵地形,所以該地區的情況還是比較復雜的,不僅山地多,而且山地坡度較陡,有利於進行防禦作戰。山上的植被茂密,利於隱蔽潛伏,但是在觀察和射擊的時候不方便。這樣的情況我軍作為進攻一方優勢是比較少的。

同時,八姑嶺戰區有一條南北走向的公路,可以從龍邦處經過茶靈通向高平,並且與越南3號公路相互聯通,交通比較便利。一旦解放軍攻打敵軍陣地,周邊部隊肯定會派援軍。這樣綜合來看,進攻八姑嶺肯定是一場硬仗。

越軍346師的兩個步兵團和兩個炮兵營在高平至茶靈一帶沿途占據有利地形組織防禦,就是為了阻止我軍沿茶靈向高平進攻。

此外,346師在周邊地區的軍事部署是這樣的:851團在安來、弄壓地區,677團在茶靈地區,茶靈獨立營一部份在茶靈附近山坡地帶機動,85加農炮營在831高地東南側,122榴炮營在班利地區,師前指在光頭地區。

677團和茶靈獨立營剩余部隊、公安連在聽方、多打、班利地區。從越軍這樣的軍事部署不難看出,他們就是為了掌握公路控制權,遏制我軍向八達嶺、八姑嶺、954、831、931等諸多高地進攻。

面對越軍這樣的部署,368團也有自己的應對之策。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雖然形勢不利但軍情就是命令,不能因為困難就不完成任務。在部隊出發前,368團在對越軍防禦情況進行了解後策劃了相關戰鬥策略並向上級匯報。

當時越南守軍的防禦前沿在96號界碑、21號高地、94和92號界碑一線,主力部隊為越軍677團。該團是越南的 「決戰決勝團」 ,戰鬥力強悍因此得名。

越軍在陣地上的具體分布為:1營在多打地區,2營在954、831高地、考費地區,營指在831高地,3營在八達嶺、八姑嶺、弄鬼、931高地地區,營指在41號高地。

越軍677團指揮部在931高地的一無名高地山洞內。此外,677團3營的部署是:10連在八達嶺、八姑嶺,連指在14號高地,9連在16、17號高地、851高地、郭崗,11連在41號、931高地。

二、巧用訊號彈迷惑炮兵射擊

這次對陣的是越軍677團,該團被稱作越軍「決戰決勝團」,所以368團並沒有打算和越軍硬碰硬。而是采用派少數兵力和部份炮火對954高地的敵人佯攻,集中團主力部隊首先殲滅公路東面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當時公路以西地區的954高地的越軍在兵力、工事方面都比較薄弱,從這裏撕開口子相對容易許多。一旦占領954高地,368團就能夠借機深入敵人的核心陣地831高地。

制定好計劃後,部隊向越軍八姑嶺陣地情況進行偵查。越軍修建了「A」字形工事,環形防禦體系,在陣地前沿還設定有地雷、鐵絲、陷阱等障礙。尤其是在從101號高地至八達嶺西側公路橋僅2公裏的範圍內,越軍在這裏埋了將近400顆反坦克地雷。

越軍火力配備以82、60迫擊炮、高射機槍為主,構成了明暗火力點,僅八姑嶺就有70多個火力點。從軍事部署上來看,八姑嶺陣地上的守軍實力不容小覷。

偵查結束後,368團決定以八姑嶺東側,也就是954高地附近越軍陣地為突破口,這裏的兵力、工事都比較薄弱,從這裏進攻能夠直插敵人防禦縱深,切斷八姑嶺敵人的退路,形成對八姑嶺的包圍圈。

制定好戰鬥計劃後,368團進行戰略部署,指揮部決定將部隊編成兩個梯隊,在92、95號界碑、龍邦地區占領進攻出發陣地,隨後在95、92號界碑的中間地帶尋找突破口向敵深入,團主力部隊向13號、14號、931高地實施突擊,首先殲滅11、12、13、14、15號、815高地的敵人,隨後根據情況向931高地、茶靈方向進攻。

1979年2月17日淩晨,戰鬥在夜色中悄然開始,368團派出小股部隊偷襲守敵邊界哨所,為主力前進創造條件。1時25分,占領92號界碑,隨後占領越軍邊防檢查站。與此同時各個方向的部隊也開始出發。但是在偷襲過程中我軍戰士不幸被越軍擊中暴露目標,隨後奇襲轉強攻。

第一梯隊按照計劃向前推進,1營在5時30分左右到達叫必以北、咘海以東一帶進行戒備修整,團炮群、高炮連等重火力部隊於5時30前占領發射陣地。戰鬥進行到此,我軍已經順利拔掉越軍哨所據點,而此時的越軍還沒有絲毫行動。

經過短暫休整後,我炮兵部隊向11、12、302、303、13、14、15、22號、831高地、茶靈進行火力覆蓋,射擊整整持續了20分鐘。

此時的越軍也行動了起來,憑借著對地形熟悉和工事的優勢,越軍很快扭轉局勢,在八姑嶺諸陣地對我軍形成夾擊之勢。在敵人的重火力壓制下,我軍多次被迫停止前進。

在此情形下,我軍奮力進攻,多個陣地相繼淪陷,最後只在進攻核心陣地的時候和越軍僵持良久。戰鬥過程中,連長馮廣仁發現越軍炮火部隊透過紅色訊號彈辨識攻擊目標,遂透過訊號彈迷惑敵人,受到影響的越軍向自家13號陣地進行炮火攻擊,解放軍趁機進攻,後順利攻下302高地,至此,八姑嶺的戰鬥以解放軍的勝利暫時告一段落。

三、多變異數錯,釀成烏龍

368團在2月17日向越軍發起進攻,在4個師屬以上炮兵營的支援下,經過長時間戰鬥,368團拔掉了敵人4個哨所,攻占了八姑嶺一帶,戰後全團榮立集體三等功。

從2月17日8時30分戰鬥開始一直到14時,368團第一梯隊的進攻整整持續了6個小時。在6個小時的戰鬥中,部隊發起數次沖鋒,但始終沒有攻克敵人的陣地。

戰鬥持續到下午的時候前線部隊已經損失重大,為了不耽誤後續部隊的作戰行程,團指揮部決定派第二梯隊2連上陣支援。

1979年2月17日15時30分左右,得知前線戰況後,軍指揮部給出建議,如果天黑前還拿不下13號高地及其附近陣地,我方將處於不利地位,建議在黃昏前收縮陣地。

得知訊息後,師指揮部認為此時撤下會影響部隊情緒,於16時請示,是否可以推遲撤退。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收縮陣地,撤出823高地、弄鬼一線。

16時30分,123師指揮部向368團下達撤退命令。但當時戰場上打的正酣,368團並沒有馬上撤回。一直到17時20分,敵人的核心陣地八姑嶺主峰被我軍攻占。

打掃戰場後,團指揮部於18時向師部報告前線戰況,詢問陣地已經攻占是否可以不撤。當時123師指揮部考慮到首長的撤退命令已經下達了2個小時,決定還是按照上級指示執行。

雖然在戰鬥開始前指揮部對軍首長的戰略意圖的分析是正確的,但是在戰鬥過程中耽誤了時間,對於前線情況報告不準確、不及時,使得軍指揮部無法及時調整戰略。最終導致368團不得不剛占領陣地就撤出。

當時有許多戰士隱蔽在草叢中,前線指揮員在報告傷亡情況時統計出現錯誤,導致上級擔心部隊在天黑前無法攻下八姑嶺,最終才釀成這樣的後果。

同時,指揮部考慮到如果在天黑前還沒有拿下陣地的情況下我軍將處於劣勢,所以應該撤退。但師部錯誤理解為直接撤回國內。

所以368團在接到命令後於17日晚20時開始陸續撤出陣地。2營經823高地撤至叫必附近地區,3營沿11、12號高地、94號界碑撤至排幹西北側,2連撤至咘海。

除8連和5連1排外,368團參戰部隊於18日2時前均撤至指定位置,8連因擔任掩護,於18日7時撤出,5連1排因未接到撤離命令,一直堅守到20日晚才撤回。

368團在占領陣地後又撤出,這一事件是由於多種誤會導致的。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戰鬥經驗不足,當時368團的戰士們有實戰經驗的戰士很少,絕大部份都沒有實戰經驗,這使得在戰鬥過程中通訊器材損壞,指揮部無法直接聯系到前線,最終釀成了這場烏龍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