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韓戰裏美國吃了敗仗,這讓美國覺得共產主義很有威脅。在印度支那那塊,胡誌明帶領的越南人民軍發展得越來越好,在奠邊府戰役裏獲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因為「多米諾骨牌」理論,為攔住共產主義在印支半島的擴張,美國就插手越南的事了。從堅尼地到莊遜,美國針對越南的政策從「有限地冒險」變成了「無限地投入」,幹涉的力度是越來越強。
不過美國在越南戰爭裏投入的軍費持續增多,付出的代價也是越來越大。美國針對越南的政策極大地影響到了其全球戰略部署,導致美國在跟蘇聯爭霸的時候逐漸轉為防守態勢。蘇聯趁機大幅擴張自身的勢力範圍,為了遏制蘇聯、避免在越南戰爭的泥潭裏越陷越深以及平息國內的反戰情緒,尼克遜上台後美國開始慢慢調整對越政策。尼克遜瞅準中蘇交惡這個戰略時機,主動去探尋改善中美關系的可能性。
【一、越南問題的由來】
在嗣德帝(1847 年—1883 年在位)之後,法國的殖民勢力慢慢侵入了越南,還逼迫阮朝簽訂了像【順化條約】這類不平等的條約,越南就此變成了法國的保護國。清朝和法國因為越南宗主權的爭搶引發了中法戰爭,之後的【中法新約】意味著越南正式被法國給殖民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趁著法國本土讓德國給占領了,日本就出兵占了越南。1945 年 8 月,日本宣告無條件投降,越南獨立同盟會搞了「八月革命」,把越南帝國的統治給推翻了。9 月 2 日,胡誌明發表【越南獨立宣言】,說越南獨立了,越南民主共和國也就成立了(就是後來的北越)。
1946 年,法國的遠征軍強行登上了海防港,沒過多久又進駐到河內。接著,法國遠征軍就接管了整個越南北部區域,跟越南民主共和國打起來了,第一次印度支那戰爭就此爆發。在這場戰爭的早期,越軍基本上是打一次敗一次,越盟的領袖胡誌明甚至差點被法軍給抓住。
1949 年 3 月 29 號,美國國務院給總統杜魯門交了一份編號是 PPS51 的報告,這報告是為了防止中國共產黨影響美國東亞政策,美國得改變之前不參與第一次印支戰爭的做法,打破印度支那地區的僵持局面,拿民族主義去對抗共產主義的侵入。1949 年 7 月 2 日,越南國成立了(也就是後來的南越),法國扶持保大帝當越南國的君主,用這個來跟越南民主共和國對著幹。
新中國成立以後,中國承認了越南民主共和國,還跟它建立了外交關系。中國答應給越南進行軍事援助,派軍事顧問團去指導越南打仗。有眾多社會主義國家支持,越軍從防守變成了進攻。在奠邊府戰役裏,越軍把法軍打得大敗,這場仗成了第一次印度支那戰爭的關鍵轉折點。
在日內瓦會議上,五大國跟南、北越等國家反復商量,最終達成了【印度支那停戰協定】,規定北越和南越以北緯 17 度當作臨時的軍事分界線,之後還要舉行全國普選,透過選舉結果來決定南、北越要不要統一。不過越南國首相吳廷琰根本鬥不過胡誌明,所以南越代表團沒在協定上簽字。美國想要插手越南的事兒,也沒簽協定。1955 年,在美國的撐腰下,吳廷琰透過全民公投建立了越南共和國。美國和南越都沒簽停戰協定,給後來持續 20 多年的越南戰爭埋下了禍根。
【二、從艾森豪威爾到莊遜:越南戰爭的持續擴大】
1954 年,艾森豪威爾弄出了有名的「多米諾骨牌」理論。因為國共內戰裏中共獲勝等一些情況,為避免越南「變紅」威脅到「自由世界」的安全,美國就去幫法國人。日內瓦協定簽完後,美國又使勁扶持吳廷琰搞了個新的越南國政府。老早就往越南派了軍事顧問團,幫著弄出一支美國樣式的越南軍隊。美國慢慢就開始幹涉越南的事兒了。
與此同時,北越也沒消停,越共打算憑借武力讓越南統一,派了好多軍事人員進到南越去搞革命宣傳,領著南越那裏的遊擊武裝打遊擊戰,給南越帶來了特別大的威脅。
1961 年 1 月,堅尼地發表總統就職演說,說是「為保障自由能一直存在並取得勝利」,美國針對越南的政策會變成「無限投入」,美軍還要發動「特種戰爭」,讓越南戰爭一點點升級。10 月,堅尼地派泰勒調查團去越南檢視,這調查團回國後,建議堅尼地把對越的關系從「顧問關系」改成「有限夥伴關系」,讓美國派彈頭隊去越南和南越部隊一塊打仗。可堅尼地由於各種各樣的考慮,沒有直接派美國彈頭隊去越南,只是透過多派軍事顧問的辦法幫助越南部隊打仗。
堅尼地遇刺去世後,莊遜當上了總統。莊遜是艾森豪威爾「多米諾骨牌」理論的死心塌地追隨者,他想加大對北越的打擊強度,早點結束這場戰爭。與此同時,美國扶持的吳廷琰政權貪贓枉法,南越亂得一塌糊塗。美國怕南越的情況變得更糟,就把吳廷琰給刺殺了。吳廷琰死後,楊文明這些人輪流上台,南越變得越發混亂,這就讓莊遜有了幹涉越南局勢的理由。
1964 年 8 月,美軍的「馬多斯克」號驅逐艦跑到北部灣去收集情報,故意引得北越的船只朝美驅逐艦開火,這就是出名的「北部灣事件」。由於北越攻擊了美軍基地,莊遜只好派海軍陸戰隊登上峴港,這是美軍彈頭隊頭一回進入越南。打那以後,駐越美軍的總數就跟脫韁野馬似的快速增多。美國在越南戰爭這個泥潭裏越陷越深。
美國介入越南戰爭後,越共高層常常來中國存取,求中國給軍事和後勤方面的幫忙。1965 年 4 月,黎筍來中國,跟羅瑞卿達成約定,中國派作戰部隊去幫北越打仗,中國的物資和軍隊不停地往越南去。韓戰剛開始的時候,美國不聽中國的警告,想把戰火引到中國東北那旮旯;可在越戰裏,美國就得琢磨中國不讓越過北緯 17 度的警告,在北緯 17 度左右設了禁飛區,怕美機轟炸惹著中國。不得不說,在越戰中,中國和美國差一點就打起來了。
美軍讓北越損失慘重,南越的老百姓日子也過得很差。雖然美軍優勢特別大,可北越想要勝利和國家獨立的決心一直沒變。為了改變戰爭僵持的局面,再給美國國內那復雜的情況添點亂,1968 年 1 月,北越主動行動,搞了「春節攻勢」,南越的遊擊隊朝著主要城鎮和美軍基地發動進攻。1 月 31 日淩晨,19 名越共敢死隊攻擊了美國駐南越大使館,這把整個美國都震驚了。
在「春節攻勢」裏,北越軍隊跟美軍在溪山地區展開了殘酷的來回爭奪戰,溪山戰役那慘烈的戰鬥場景經美國媒體傳播到美國,狠狠刺痛了美國民眾的心。由於國內反戰人士大力宣傳,為了不讓溪山戰役給民主黨人帶來不利,莊遜只好宣布讓美國海軍陸戰隊從溪山撤離。美軍撤離溪山,標誌著美國在越南政策上後退的開端。
【三、尼克遜的「越南化」:新亞洲政策與越南政策的轉折】
雖說美軍在「春節攻勢」的時候給北越軍隊帶來了極大的打擊,可美國照樣沒占到便宜。溪山戰役結束後,美軍的撤退讓美國政府高層越發悲觀。與此同時,因為「春節攻勢」,美國國內的反戰運動變得更為激烈,國內的局勢不斷變糟。
「春節攻勢」過後,美國在這場戰爭中維持下去的難度持續加大,隨著駐越美軍數量增多,美國給越軍的軍費開銷跟著往上漲。與此同時,戰場上死亡人數增多讓駐越美軍戰鬥意誌低落,沒了戰鬥信心,消極對待打仗,而國內的年輕小夥子又受反戰運動影響,躲開軍隊征兵,甚至移民去了加拿大。美國政府對於軍方繼續增兵的要求變得更加謹慎,對美軍向越南增兵的人數嚴格把控。美國政府高層也對這場戰爭表示懷疑,他們覺得,美國敵視中國的政策得改改,美國和中國的關系應該進一步變好,這樣能給解決越南戰爭帶來有用的幫助。
美國的國際狀況可不咋樣,在越南的軍費開銷把美國經濟給嚴重拖垮了,經濟下行的壓力讓美國社會遭遇嚴峻考驗。美國財政一直是赤字狀態,美元在國際上的地位也受了影響。美國國內的反戰風潮還蔓延到了西歐國家,把美國的國際形象給嚴重損害了,西柏林大學的學生甚至管美國及其西歐盟國叫「帝國主義者」。二戰後,西歐國家、日本還有中國等第三世界國家迅速崛起,沖擊著美蘇爭霸的兩極格局。蘇聯趁著美國內外麻煩一堆的時候,大力發展經濟和軍事,積極向中東、南亞和美洲擴張,在美蘇爭霸裏慢慢占了上風,蘇聯那氣勢洶洶的樣子讓美國特別害怕。
1968 年大選時,共和黨的尼克遜靠著反戰宣言當上了總統。越南戰場局勢糟糕,國內政治形勢嚴峻,這讓尼克遜必須琢磨怎麽調整美國的對外政策,早點結束越南戰爭,來緩解國內越來越嚴重的社會矛盾。
尼克遜上台那會,美國在內外方面都困難重重,由於要應對蘇聯帶來的威脅,美國急著找個盟友來一起承擔蘇聯施加的壓力。60 年代末期,中蘇邊境上發生了一連串沖突,這給尼克遜找到了機會。1968 年蘇聯武裝侵略捷克斯洛伐克,讓中國領導人特別不安,中國也在改變外交策略,在堅決守住「一個中國」原則的情況下,試著和敵對的美國把關系搞好,中美雙方一樣的需求讓 70 年代中美關系正常化有了實作的可能。
【文史君說】
不管是「多米諾骨牌」理論讓美國著手幹涉越南的事兒,還是尼克遜主義登場促使美國慢慢撤出越南戰爭,美國針對越南的政策變動都跟美國的國家利益密切相連。為了攔住共產主義的滲透,美國決定插手越南的事務;可當越南戰爭逐漸變成美國的包袱時,尼克遜就調整外交策略,逐步結束越戰,還借著中蘇不和、蘇聯支持越南的戰略時機主動向中國表達友好,推動中美關系往正常化發展。
時殷弘,其著作【美國在越南的幹涉與戰爭】,由世界知識出版社於 1993 年出版。
李易,其【從幹預到越戰美國化:以五角大廈檔分析美國的越南政策,1964—1967】是台灣東吳大學 2015 年的碩士畢業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