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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唐詭宇宙的「二樓美學」

2024-08-20辟謠

在電視劇領域中,續集超越第一部的寥寥無幾,因此【唐朝詭事錄之西行】開拍之前,全組人都很緊張。

拍第一部前,由柏杉、魏風華、楊誌剛等人組成的團隊,擅長拍抗戰傳奇劇,誰都不知道古裝探案劇應該怎麽弄,對公司來說這是個新題材。

【唐朝詭事錄】源自編劇魏風華的興趣愛好,他在2017年出了本書解讀唐代的誌怪筆記和傳奇,從頭到尾都是散碎小故事。師父郭靖宇導演看了以後跟魏風華說可以改編影視化,讓他去設定兩個主角,特點是「往上可以通達朝堂,往下可以接觸民間」,這個設定如果完成,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唐朝詭事錄之西行】劇照

經歷了痛苦的結構改編和細節台詞填充後,魏風華把劇本交給了導演柏杉。「以前年代傳奇拍太多了,想嘗試一些新的題材。這個劇本二度創作的空間很大,創作者可以充分發揮想象力,用比較極致的手法去呈現出來。」

柏杉看完劇本很喜歡,立刻著手籌備,但對著魏風華劇本裏虛構的怪獸和特效場景,柏杉頭疼「這怎麽拍」。壓力主要集中在探索上,團隊只能提前搞個預開機,去一項項摸索磨合每個環節,從經驗角度說,畢竟是突然做賽道轉換,很難預料成功與否。

但好在魏風華憑借對唐朝的了解和研究,台詞精準且充滿古韻,故事既有吸睛的詭感,也有破案邏輯的加持,由一個個單元故事組成的【唐朝詭事錄】第一部在2022年開播後,成了當年爆款黑馬。

「我覺得第一部能讓觀眾接受的原因之一,是因為裏邊有機融合了很多懸疑、誌怪和探案的元素,目前市場上這個型別比較少,但很多觀眾喜歡,算是投其所好。」柏杉總結。

在第一部還在做後期的階段,編劇魏風華就馬不停蹄開始了第二部劇本的創作,所以從第一部播完到第二部開機時間不到半年。由於第一部播出效果很好,觀眾也很認可主要演員,他們決定要原班人馬進入第二部。

柏杉回憶,第二部沒在北京建組籌備,主創和演員們直奔橫店,半個月後就開拍了。

原班人馬配合起來非常默契,但續集很難超過前作的「魔咒」, 整組人都籠罩在壓力之下,怕辜負劇粉期待,導演柏杉雖然不停安慰開解其他人,「品質為先應該就沒問題了」,實際上,他自己壓力也很大。

在橫店籌備期間,柏杉有一天回賓館時收到了一束花,上面附了張卡片,寫著「導演大可不必有太大壓力,用心就好」,落款是唐詭劇粉。「我特別感動,他們不想把壓力傳達給我們。」柏杉和團隊主創調整心態,「標準不能降低,創作上還是能大膽則大膽,目標就是盡量和我們自己比,每一個部門、每一個細節,都超越了第一部,我就相信會成功。」

第二部開播後,觀察了幾天觀眾反饋,柏杉心裏石頭落地,朋友發資訊恭喜他,他回復:「總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

截至發稿前,【唐朝詭事錄之西行】豆瓣評分8.5,超過了第一部的7.9分。

「唐詭」系列豆瓣評分、打分人數。

第二部的故事重點放在西行上,魏風華解釋,主要原因是唐代的西部相對來說還比較神秘,有西域元素,有各種文化、地標或者各種奇異的風俗,比較適合懸疑探案和冒險這個型別。

「西行這個路線,是根據嚴耕望先生的【唐代交通圖考】裏長安到敦煌的地圖來做的。內容上,參考了【酉陽雜俎】【博物誌】,還有知名度更低一些的【獨異誌】【聞奇錄】等等。」

「【雲鼎醉】單元切入的視角,就是在唐代有一個誌怪筆記叫【獨異誌】,其中有一個主人公誤入了一個莊園,結果被這個莊園的莊園主做成了奴隸,扔到了一個大的酒窖裏。它雖然很短,但卻是構成一個案子的很好基礎。像【千重渡】也是,【酉陽雜俎】跟【博物誌】都有一些元素在其中。」

【雲鼎醉】中的啞奴

「又如,山人是唐代的一種身份,他並不是出家的人,但也不是入世的人,他介於兩者之間,很多人自稱山人,特點近於仙的飄逸氣質和風格,既然這樣,所以就設定了一個使用幻術的書生,我特別喜歡這個元素。中國誌怪真正爆發是從六朝東晉的時候,這個元素是向六朝誌怪致敬。」魏風華講述。

【風雪摩家店】中的姜山人

實際上,這兩部「唐詭」作品,魏風華都是以唐朝深厚的文化為背景和基底,「唐代這個歷史時期,跟之前的漢代,或者之後的宋明,也都不太一樣。朝代特點是比較瑰麗,比較飛揚,很多懸疑探案或者驚悚冒險的故事,放在宋明就比較違和,放在之前的漢代也不對,放在唐朝是特別適合的,它是一個盛大開放的朝代,很多外來的文明,整個時代都比較有奇幻色彩。」

魏風華在采訪中多次提及唐傳奇、唐誌怪和盛唐精神,這也是構成這部劇最重要的骨架和內核:「我們是古裝探案劇,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可以說是一個傳奇劇,元素比較多,題材上是以唐傳奇和唐誌怪為基礎的懸疑探案,內核上則是盛唐精神。」

他認為,盛唐精神用兩個詞就能概括——詩與劍,「一方面,我們有偉大的詩歌傳統,催生了李白、杜甫等。另一方面,我們這個民族有尚武精神,從古代開始一直有這個傳統,唐代的橫刀就是最好的代表。可能因為復雜的原因,到了之後的宋代,開始有一些內斂的東西,我們看宋代出土的一些文物跟唐代完全不一樣。任何一個民族想要繼續發展,文武缺一不可,在蘇無名和中郎將盧淩風一文一武兩個人物身上完成了這個閉環。」

盧淩風(楊旭文 飾)

蘇無名(楊誌剛 飾)

在盛唐精神的核心之下,魏風華把劇本的具體結構和張力問題放在人物關系上,「唐詭這個宇宙的特點,就是想展示盛唐的另一面,蘇無名在城樓上說,大唐像一面鏡子一樣,一面非常繁華,另一面詭影幢幢,我們把這兩個交匯在一起。這兩個主人公背後是開元盛世之前的朝堂,雙方勢力的對峙,對人物關系和敘事推進有特別好的幫助作用。如果故事後推放在開元時代,那當時特別歌舞升平,朝堂上也沒什麽事,內在的戲劇要求就不夠了。」

而在具體故事創作中,核心則來自唐傳奇和唐誌怪 ,「每一個案子會選擇裏邊的一個元素,以這個元素為敘事發動機。在第一部的時候,有一個人面花的案子,人面花的案子在原著裏只有幾十個字,但是它可以作為一個物證出現。第二部其實也是這樣,選出一個元素作為切入點。」

以唐傳奇和唐誌怪作為核心的好處是故事靈感源源不斷,魏風華認為,自己所參考的也只是九牛一毛,「唐傳奇和唐誌怪真的太博大精深了,它是中國古典文學最重要的組成部份之一,我們談起的時候可能只對唐詩有概念,覺得唐代是一個詩歌時代,其實那個時代唐傳奇和唐誌怪的光芒,一定程度上被唐詩掩蓋了,現在我們把它挖掘出來,就是想向更多的普通觀眾普及,讓大家知道,它們是我們中華傳統文學寶庫當中非常重要的組成部份。它們的篇幅往往很短,唐誌怪的一個故事,可能就有十幾個字或幾十個字,唐傳奇更曲折一些,總體上作品中有大量的留白,適合找到有趣的元素進一步發揮。與此同時,它們本身具有的詭異性和傳奇性,又是當今型別化影視化所稀缺的。」

第二部的變與不變

從第一部的播出到第二部的播出,相隔了一年零十個月的時間。這在影視行業算非常快的。在第二部裏,魏風華放了更多追求在文本中,「在兩個男主帶著小分隊探查詭案的基礎上,我還想展現兩個方面的內容。」

「一個是唐朝的煙火氣,包括底層百姓的生存狀態。像【仵作之死】就是這樣,大家會看到【放妻書】,它屬於唐代,但我覺得,對我們當下生活也有一定的啟示。它形式上是一個放妻書,但實際上是一封情書。當下我們的很多年輕人總說一個人就很好了,我們不需要愛情,其實我覺得,任何時代愛情都是偉大的。一旦遇到那個人的話,一定要珍惜,愛情是可以穿越時空的,古今沒什麽區別,這個書信就是想說這樣一個觀點。另外一個想展示的,是唐代女性的俠義精神,唐傳奇的集子裏有很多非常美好的女性形象,包括聶隱娘等等,女性是唐傳奇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份。在第一季當中,我們沒有很多案件去展現女俠形象,在第二季當中,我們就想完善。」

【仵作之死】中的放妻書,實際上是一封情書。

魏風華將第二部定位成「喜歡【西遊記】的觀眾會喜歡的東西」,因此下意識加重了誌怪部份,怪獸數量隨之增加,「後來看,把怪獸再去掉一個就更完美一些,比如去掉摩家店那個怪獸。」

誌怪部份的增加,給導演柏杉帶來了很大「麻煩」。從第一部開始,他就明白誌怪是這部劇的特點,因此花了很大功夫去組織配合,「拍攝難度非常大,電腦特效老師要提前進組,提前劃出分鏡頭劇本,否則拍出來的鏡頭都是無效鏡頭,這樣既增加了時間成本,又增加了資金成本。從演員表演來講,他們面對著想象中的實體,必須有超強的信念感和極高的準確度。包括我們的武術導演在做一些動作設計時,也要考慮怪獸是以什麽樣的招式,抓到哪裏了,角色再去做相關反應,全組都要有極強的信念感,費時間也很費精力。」

柏杉回憶,整個第二季中最麻煩的一個怪獸,是出現在【千重渡】單元的「破蜇」。「破蜇」是水中出現的怪獸,而特效對水的呈現則是難點。在拍的時候想了好多方法:「拍文戲用的是一艘真正的大木船,而拍攝水怪的時候,則做了個一比一的模型,直接把它放在水棚裏,船底下加上氣墊,為的是讓它晃起來,要不然那麽大一條船動不了,很多鏡頭是難以完成的,水和船的浮動振幅和晃動振幅需要完美貼合,才能在畫面裏達到最佳效果。」

破蜇

另一個讓主創費心思的升級改變,是兇手的設定。第一部時,很多觀眾從最後的演員表,或者是角色本身的扮演者是否有名,提前判斷出兇手或是真相。到了第二部,魏風華和柏杉千方百計不讓觀眾提前預判劇情發展,柏杉導演說: 「觀眾一旦提前猜出真兇,對後續劇情的發展就會降低興趣,還怎麽勾著觀眾往下看呢?所以,第二季的時候從選演員,到故事的反轉,各方面都做了一些比較改變,不能讓觀眾那麽容易猜出來。到目前來講,我覺得我們還是做到了,沒有幾個觀眾猜準的。」

誌怪和懸疑共同出現,纏結向前,是唐詭最為稱道之處,魏風華認為,實際上「誌怪」和「懸疑」兩個點沒有誰更重要一說,「所有的誌怪懸疑,都是為劇情和人物服務的,這樣整個故事才會好看,不能說為了怪而怪,那就是得不償失。誌怪和懸疑是相輔相成的,真正打架的可能性會很小。」

魏風華坦言,在變與不變的問題上,主角團內部的人物關系這部份寫起來挺難的,「那些經典的神探,像福爾摩斯,他們進入所謂神殿之後,內部關系的變化其實就很少了,我們可能更關註這個案子本身。但我們這個劇有自己的特點,內部還是需要人物關系的微妙變化。」

比如蘇無名和盧淩風之間的變化,「他們到了雲鼎之後,那個地方是設定在寒州即涼州,是葡萄酒之鄉,位於絲綢之路上,所以這個地方沒有夜禁,晚上可以隨便出來。盧淩風覺得這不妥,因為夜禁是朝廷鐵打的命令,晚上居民可以隨便出來,可能會增加治安案件。但是蘇無名認為這個地方處在絲綢之路上,開放對百姓的生活和收入都有一個非常好的幫助。蘇無名是從很小的官開始做起,他對老百姓的生活更了解一些,而盧淩風出身貴族。這種階層不同導致觀點的不同。」

雲鼎夜市打卡

而兩對cp之間,則更靜水流深,也不用流行的「撒糖」路線,「他們會有一些特別動人的瞬間,自然融入案件當中,比如上仙坊的來信這個單元,盧淩風透過給喜君做衣服,發現案情的線索。這個是我特別想要的,為了發糖而寫劇情,很容易造成任務感。根本上,這是一個古裝探案劇,所有因素都要對敘事有幫助,憑空在那發糖,不是我想做的。」

主創在第二部遮蔽幹擾「固執己見」

透過豆瓣評分,顯然【唐詭2】打破了所謂的行業魔咒,超過了第一部的口碑和熱度。之所以會存在這樣的行業魔咒,一般是因為第一部爆了以後,會不斷有粉絲、資本、演員等各方面,對第二部「指手畫腳」。不得不承認,「唐詭」劇組在這一點上幾乎做到了遮蔽幹擾,一方面因為迅速開機,另一方面則得益於主創們的「固執己見」。

「從寫作風格上來說,我肯定是堅持自己的風格絕對不會改變,比如說,我們以誌怪和傳奇為核心不會改變,這也是我們區別於其他古裝探案劇的最根本的特點。但一些邏輯上需要提升改善的,肯定是會虛心接受。第一季相對來說比較成功,在這個基礎上,如果完全復制第一部案子的型別,可能是比較安全一些,但是任何一個作品做第二季,在堅持本來的風格基礎上,需要有一些創新,這個創新可能就是‘冒險’的東西,是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另外,展現底層百姓、女性生活境遇的內容,如果寫好、寫透,觀眾不會不歡迎,很多人實際上就是想看更帶有煙火氣的大唐,如果完全是高高在上,紙面上的大唐,會缺少生氣。但我們又是一個誌怪懸疑型別,這兩者之間怎麽融合起來,是最難的地方,要融合得很自然。我覺得需要一個引子或者序幕,比如說【仵作之死】兩兄弟的故事元素,來自【酉陽雜俎】裏的一個誌怪故事,故事寫到墓中逃出了兩兄弟就結束了,【仵作之死】是延續著兩兄弟以後的故事在寫,引出了我們的主人公。」魏風華說道。

【仵作之死】

導演柏杉則從選角、置景、打戲、剪輯等角度解答。他表示:【唐詭2】的選角從沒有考慮過必須要用誰,標準只有一個,就是「準確」,「外形上要與角色高度貼合,這是非常重要的。【唐詭】系列不像普通連續劇,它是一個故事一個單元,一個單元只有四集左右,角色必須有很強的代入感,第一眼就得讓觀眾認可。」網友推薦了很多演員,劇組在第二部裏,就用上了車保羅、於毅。

車保羅 飾 周勞

於毅 飾 秦孝白

在置景上,即便第一部爆了,柏杉也沒有任性到不計成本造景,第二部主要劇情線是西行,他知道在橫店想拍出西部風貌太難,也想過要去寧夏甘肅取景,那邊也有影視城。但當同事把照片發過來,柏杉決定放棄這個方案,「地貌上確實符合西行的感覺,但是可操控性太差了。景相對分散,最現實的方法就是在橫店改景完成大部份拍攝,部份外景則需要到西部集中完成。」最後,他決定把橫店一部份南方街道城拆掉,客製西部街道,從水泥地變成沙土地,就為了有黃沙感,「那些景在橫店以前是沒有出現的。」

在橫店拍攝的雲鼎街道

【唐詭2】的武打戲也相當出圈,柏杉也覺得,這是第二部裏令他頭疼,但也讓他收獲的部份,「拍武打戲是需要時間的,沒有時間拍不出精彩的東西。」柏杉和武術指導在【大俠霍元甲】中曾有過默契合作,二人溝通的時候就達成一致,「所有的武戲都是為文戲服務的,不要為了打而打,要融合得自然。‘西行’的武打戲要打出風格,打出特點,在實的基礎上可以適當飄逸一點,拍攝時能用正身就不用替身。」因此,演員要提前八個月去練習。

柏杉深知,現在的觀眾一旦覺得劇有問題,就立刻快進或者倍速,他始終不想出現這個結果,「對我來說,我最重要的標準,就是不想讓所有的觀眾快進,不能用倍速看。倍速看你就理解不了,甚至可能好多資訊會錯過,哪怕出去上個廁所,回來之後就已經接不上了,達到這一點,我們就成功了。」

古裝探案劇「難」

古裝探案劇是市場稀缺型別,唐詭主創經歷過兩部拍攝後,對於古裝探案劇需求和供給之間的差異有了更深感受。

「其實古代一般老百姓講話不可能用文言,有些詩也都是用白話寫的。但是現在做古裝劇又需要古人的古韻,具體寫作的時候,其實是挺難的。我跟我的師父郭靖宇學了很多,他寫劇本的時候就會自己在那演出來,並不是僅僅在那埋頭寫,台詞也是自己會說出來的,你就能體會到這句話是否準確、有沒有韻味。我也要向柏杉導演致敬,透過鏡頭拍出了古意,這是特別難的。此外,同樣是一批觀眾,他肯定更挑剔探案的劇,因為核心就是邏輯,所以從寫作到拍攝,整體難度相對更大,好在唐詭系列在堅持、完善和努力。」魏風華說。

網上有傳言,柏杉認可的劇本,不允許演員做一個字修改。柏杉回應,「劇本確實非常重要,風華有比較深厚的文化底蘊,台詞的準確度很高,如果演員改的詞能超過編劇,當然可以接受,但是如果不如原劇本,我為什麽讓他改呢?」

柏杉認為,除了劇本難度之外,對細節的把控,也是這類劇集極為費心之處,「探案需要的是什麽?邏輯性極強,只有非常嚴謹,觀眾才會買賬。主創首先要轉換多層面考慮,一是鏡頭要有原汁原味的西北感。其次,造型也需要還原,哪怕一個小小的道具也要考證。熒光燈出來不會有感覺,燈光要有層次。到後期調色的時候,需要把整個色彩氛圍做得更加統一,包括演員的表演,都盡量往想象中的唐朝靠。我對唐朝歷史也是很喜歡的,每個演員進組之前先把插手禮學好,這是最起碼的,就像咱們今天的握手是一樣的。是細節成就了最後呈現出來的劇。」

從傳奇劇轉型古裝探案,郭靖宇帶領的這個團隊無疑是成功的,和年輕觀眾的距離,似乎一下子從遙遠處拉到了極近,並且不像當下市場中重宣傳行銷的風氣,純靠劇集本身收到了大量好評和關註。

「唐詭宇宙」能吸引到如此多的劇迷,究其原因,編劇魏風華形容:「唐詭就像一個風箏一樣,飛得再高,它有一個線,這個線就是歷史和傳統文化。如果肆意去飛,也不是我們作品的特點了,那就成了一個玄幻甚至仙俠的東西了,那不是我們想要的。我把它形容成‘二樓美學’。古裝劇如果有三層樓,一層樓是傳統的古裝劇,三層樓是架空的仙俠,唐詭就在二樓。它是在真實的歷史和社會人文環境中生發出來的,帶有東方奇幻和中式誌怪色彩的懸疑、探案和冒險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