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莽的黃沙,卷起千堆雪,也卷走了無數人的希望。
胡笳城外,一座破敗的寺廟,在風沙中搖搖欲墜,像是隨時會被吞噬。 廟裏,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臟兮兮的小臉上,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她叫徐念涼,小名小地瓜,只有五歲。
五歲,本該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呵護的年紀,可小地瓜的世界,早已被命運塗抹上了沈重的底色。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只從母親口中得知,那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武功高強,足以撐起一片天。
敦煌城,是小地瓜記憶中最溫暖的港灣。那裏有疼愛她的母親,和藹的徐叔叔,還有總是把她背在肩頭的童貫哥哥。 母親說,等她長大後,就要帶她去找父親,一家團聚。
然而,童話般的日子,最終還是被殘酷的現實撕碎。
北莽鐵騎踏破了敦煌城的城門,熊熊烈火吞噬了小地瓜的家園,也帶走了她的母親。 她永遠也忘不了,母親被北莽士兵帶走時,絕望而又悲痛的眼神。
逃亡,成了小地瓜唯一的出路。
童貫哥哥為了保護她,被北莽士兵砍斷了手臂。 臨別時,童貫哥哥忍著劇痛,將她推上了一輛前往北方的馬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快走!別回頭!去找你爹!」
顛沛流離的逃亡路上,小地瓜親眼目睹了戰爭的殘酷,也體會到了人情的冷暖。 她學會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學會了用稚嫩的雙手,為自己尋找食物。
最終,她來到了胡笳城,這座北莽邊境的小城,成了她暫時的棲身之所。 破廟,成了她的家,而她,也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流浪街頭的野孩子。
小地瓜每天都會去菜市場撿拾別人丟棄的菜葉,偶爾也會去抓些野兔、田鼠,來填飽肚子。
不知不覺她學會了與野狗搶食,學會了用泥土和草藥治療傷口,也學會了用冷漠和堅強,來偽裝自己內心的脆弱。
盡管生活艱辛,但小地瓜從未放棄過尋找父親的希望。 她牢牢記著母親的話,相信總有一天,會和父親相遇。
為了打發時間,也為了寄托對父親的思念,小地瓜用木頭做了一把玩具刀,她幻想著,等找到父親後,就把這把刀送給他,告訴他,這是她親手做的。
夜晚,小地瓜躺在破廟冰冷的地板上,望著窗外閃爍的星空,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和對親情的渴望。 她多想擁有一份溫暖的懷抱,多想聽到一聲溫柔的呼喚,多想回到那個充滿歡笑的童年。
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悄然間轉動,將小地瓜推向了另一個方向。
奇怪的相遇,是命運的捉弄,還是希望的曙光?
破廟外,一個高大的身影,步履蹣跚地走了進來。 他衣衫襤褸,風塵仆仆,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滄桑。
他是徐鳳年,北涼王,也是小地瓜日思夜想的父親。
為了尋找女兒,他放棄了北涼王的尊貴身份,化名為徐二,獨自一人踏上了漫漫尋親之路。 他走過千山萬水,踏遍了北莽的每一寸土地,卻始終沒有找到女兒的蹤跡。
失望、絕望、無助,各種負面情緒,如同跗骨之蛆,緊緊纏繞著徐鳳年,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因為他心中始終懷揣著一絲希望,那就是找到女兒,彌補自己這麽多年來的虧欠。
命運,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執著,安排了一場意外的相遇。
胡笳城,是徐鳳年尋親的最後一站。
他幾乎找遍了城中的每一個角落,卻依然沒有找到女兒的蹤跡。 身心俱疲的他,來到了城外的一座破廟,準備休息一晚,明天繼續上路。
破廟裏,小地瓜正蜷縮在角落裏,警惕地看著這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她對陌生人充滿了戒備,尤其是像徐鳳年這樣,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
「你是誰? 你來這裏幹什麽?」 小地瓜的聲音稚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
徐鳳年看著眼前這個臟兮兮的小女孩,心中莫名地產生了一絲憐憫。 他遞給小地瓜一塊幹糧,柔聲說道:「別怕,我只是路過這裏,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小地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幹糧。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麽美味的食物了,肚子裏的饞蟲早就開始抗議了。
「你叫什麽名字? 你家在哪裏?」 徐鳳年試圖和小地瓜套近乎,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到一些關於女兒的線索。
「我沒有名字,也沒有家。」 小地瓜低頭啃著幹糧,語氣冰冷,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徐鳳年並沒有放棄,他繼續問道:「那你父母呢? 他們在哪裏?」
聽到這個問題,小地瓜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擡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悲傷。 「我沒有父母!他們都死了!」
說完,小地瓜便不再理會徐鳳年,轉身跑進了破廟深處。
徐鳳年看著小地瓜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安慰這個受傷的小女孩。
他知道,小地瓜的經歷也一定充滿了痛苦和磨難,而這些,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失職。
木劍寄深情,血脈牽引的重逢
徐鳳年在破廟裏住了下來。 他白天會去城裏打探訊息,晚上則回到破廟,和小地瓜一起度過。 他盡量不去觸碰小地瓜的傷心事,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關心和照顧著這個可憐的小女孩。
他陪她聊天,給她講故事,陪她玩遊戲。 他還經常去城裏買些好吃的,回來和小地瓜一起分享。
漸漸地,小地瓜對徐鳳年的態度,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抗拒和冷漠。 她開始接受徐鳳年的關心,也開始向他敞開心扉,訴說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歷和心中的委屈。
徐鳳年這才知道,小地瓜在逃亡的路上,吃盡了苦頭。 她不僅要忍受饑餓和寒冷,還要躲避追兵和野獸的襲擊。 她甚至親眼目睹了同伴被殺害,自己也被壞人抓去賣掉。
每當想起這些經歷,小地瓜都會害怕得瑟瑟發抖。 而每當這時,徐鳳年都會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用自己寬闊的胸膛,給她力量和溫暖。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徐鳳年柔聲安慰著小地瓜。
在徐鳳年的陪伴下,小地瓜逐漸走出了過去的陰影,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她開始像個正常孩子一樣,天真爛漫,無憂無慮。
然而,命運的安排,總是出人意料。
那天晚上,徐鳳年和小地瓜像往常一樣,坐在破廟的屋頂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小地瓜指著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問道:「徐叔叔,那是什麽星星啊? 它看起來好亮啊!」
徐鳳年笑著說道:「那是北極星,它永遠都在北方,迷路的人只要找到它,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小地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把木制的小刀,遞給徐鳳年,說道:「徐叔叔,這是我做的木刀,送給你!」
徐鳳年接過木刀,仔細端詳著。這把木刀雖然做工粗糙,但卻能看出小地瓜的用心。 刀柄上,還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徐」字。
「謝謝你,我很喜歡。」 徐鳳年摸了摸小地瓜的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就在這時,破廟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士兵的叫喊聲:「搜! 給我仔細搜! 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徐鳳年臉色一變,他聽出這是北莽士兵的聲音。 他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
他將小地瓜護在身後,低聲說道:「別怕,有我在。」
然而,小地瓜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她並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害怕得瑟瑟發抖,而是緊緊地抓著徐鳳年的衣角,眼神堅定地說道:「快走! 他們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我的!」
徐鳳年楞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小地瓜便將他推開,大聲喊道:「快走! 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找到我爹爹,就跟他說,這是我送他的禮物!還有就是我叫徐念涼,我的小名是小地瓜!」
「我爹爹是北涼王徐鳳年! 有十層樓那麽高,很厲害對不對!」
「還不走? !你真的會死的 !」
小地瓜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徐鳳年耳邊炸響。 他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一直被他當成孤兒的小女孩,竟然就是他日夜尋找的女兒!
「念涼,地瓜……」 徐鳳年喃喃自語著,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蹲下身子,將小地瓜緊緊地摟在懷裏,聲音哽咽地說道:「小地瓜,我找到你了…… 對不起,爹來晚了……」
父女相認,北涼鐵騎迎接公主回家
破廟外,北莽士兵已經沖了進來。 他們將徐鳳年和小地瓜團團圍住,手中的彎刀閃著寒光。
「你們是什麽人? 竟敢窩藏北涼奸細!」為首的士兵大聲喝問道。
徐鳳年沒有理會北莽士兵的質問,他緊緊地抱著小地瓜,生怕她受到一絲傷害。
「小地瓜,別怕,爹會保護你。」 徐鳳年輕聲安慰著小地瓜,語氣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小地瓜擡起頭,看著徐鳳年堅毅的眼神,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爹……」 她輕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這是她第一次喊「爹」,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徐鳳年看著女兒清澈的雙眼,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他知道,自己虧欠這個女兒太多太多。
「對不起,小地瓜,是爹不好,讓你受苦了。」 徐鳳年撫摸著小地瓜的頭,聲音顫抖著說道。
「不,爹,我不怪你。」 小地瓜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對不對?」
徐鳳年點了點頭,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小地瓜,我們回家。」 徐鳳年站起身,將小地瓜背在身後,眼神淩厲地掃視著周圍的北莽士兵。
「殺!」
一聲令下,徐鳳年如同猛虎下山,沖入敵陣。 他手中的木刀,仿佛化身成了一把鋒利的寶劍,所到之處,北莽士兵紛紛倒地。
小地瓜趴在徐鳳年的背上,看著父親大殺四方的英姿,心中充滿了敬佩和自豪。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天下無敵的英雄!
破廟外,喊殺聲震天,沒過多久北莽那些小卡拉米便被徐鳳年全部解決。
六千北涼鐵騎,在李彥超的率領下,趕來接應徐鳳年和小地瓜。
一見到二人,所有人便迅速下馬,半跪在路邊恭敬地喊道:「北涼恭迎公主殿下回家,北涼恭迎公主殿下回家,北涼恭迎公主殿下回家.....」
六千將士齊聲高呼,聲音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小地瓜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北涼鐵騎,聽著他們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心中充滿了感動和震撼。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苦無依的野孩子,她是北涼的公主,她是徐鳳年的女兒!
徐鳳年抱著小地瓜,翻身上馬,在六千北涼鐵騎的簇擁下,踏上了回家的路。
夕陽西下,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一直延伸到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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