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理性閱讀,勿與現實關聯!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我叫柳長青,今年五十有八。
每當寒風刮過窗欞,總會勾起我對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冬天的回憶。
那是1978年,我22歲,剛參加工作,懵懂青澀如冬日的嫩芽。
那年冬天,鵝毛大雪紛紛揚揚,把我們這座小城裹成了一個白色的繭。
街道兩旁的梧桐樹光禿禿的,像是一排排伸向天空的枯枝。
路邊的小攤販縮著脖子,搓著手,嘴裏呼出的白氣在空中打著旋兒。
記得那天晚上,我和幾個同事在食堂裏喝了點酒。
說是酒,其實就是自家釀的米酒,入口甜絲絲的,後勁兒卻大得很。
我們哼著【我的祖國】,搖搖晃晃地走在雪地裏,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知怎的,我跟大夥兒走散了。
酒精蒸散著我的腦袋,我暈乎乎地拐進一個小胡同。
胡同口掛著的老式路燈,發出昏黃的光,在雪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我踉踉蹌蹌地走著,不小心絆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咚」的一聲,栽進了一戶人家的院子。
我掙紮著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迷迷糊糊地推開了屋門。
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我長舒了一口氣,脫了棉襖,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
「誰?」
一個女人驚慌的聲音劃破了寂靜。
我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闖進了別人家。
還沒等我開口解釋,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臭不要臉的東西!大半夜的闖進寡婦家裏,想幹什麽?!」
我被這一盆水澆得酒醒了大半,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人。
她約莫三十歲上下,雖然穿著粗布棉襖,但掩不住的是一張秀麗的瓜子臉。
她的眉頭緊蹙,眼中閃爍著憤怒和驚恐。
「對不起,對不起!」
我連忙道歉,「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滾出去!」
她拿起掃把就要打我。
我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院子,跌跌撞撞地跑到胡同口,才停下來大口喘氣。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宿醉的頭痛去上班。
剛走進機械廠的大門,就聽見同事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聽說了嗎?昨晚有個臭小子闖進周寡婦家裏了!」
「嘖嘖,這周寡婦命苦啊,丈夫沒了,現在還要遭這種罪。」
「可不是嘛,這年頭,寡婦家門前哪能隨便進啊!」
我的臉「唰」地一下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李主任踱著步子過來,掃視了一圈,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被他發現了吧?
「柳長青,」李主任開口了,「昨晚喝多了吧?以後少喝點,註意影響。」
我如蒙大赦,連連點頭:「是,是,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總是心神不寧。
每每路過那個胡同,就會想起那個女人憤怒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理虧在先,但又覺得不吐不快。
終於,我鼓起勇氣,買了些水果和點心,再次來到了那個院子。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叩響了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那張熟悉的臉龐。
她見是我,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還來幹什麽?」
「我……我來道歉。」
我低著頭,將果籃遞上前,「那天晚上實在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她楞了一下,接過果籃,臉色稍霽:「進來吧。」
我忐忑不安地跟著她進了屋。
屋裏收拾得幹幹凈凈,墻上掛著一張年輕男子的遺像,下面放著幾枝臘梅。
「坐吧。」
她指了指炕沿。
我局促地坐下,這才註意到她的衣服上沾著面粉,想必是在和面。
「我叫周梅芳,」她開口道,「你呢?」
「我叫柳長青,在機械廠上班。」
我如實回答。
她點點頭,沈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知道我是寡婦?」
我一楞,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丈夫去世三年了,左鄰右舍都當我是瘟神似的,躲都來不及。」
我心裏一陣酸楚,不知該說什麽好。
「你吃過了嗎?」
她突然問道。
我搖搖頭。
「那就留下來吃頓飯吧,就當是你賠罪了。」
她說著,系上圍裙走進了廚房。
我呆坐在炕上,聽著廚房裏傳來的切菜聲,油鍋滋滋的聲響,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不知不覺,我開始經常來周梅芳家裏。
有時幫她修修家具,有時陪她聊聊天。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見到她。
然而,好景不長。
一天下班後,我剛走到家門口,就看見父親鐵青著臉站在院子裏。
「我聽說你最近常往周寡婦家跑?」
父親開門見山。
我心裏一驚,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你可長點心吧!」
父親怒道,「寡婦門前是非多,你想讓人戳脊梁骨嗎?」
我低著頭,不敢吱聲。
「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不準再去找那個寡婦!」
父親撂下這句話,氣呼呼地進了屋。
我站在院子裏,心如刀絞。
我知道父親是為我好,但我卻無法抑制對周梅芳的思念。
就在我左右為難之際,一場突如其來的雪災襲擊了我們小城。
那天,大雪下得比往常都要大。
我正在車間裏忙活,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喧嘩。
「不好了!後山塌方了!」
我和同事們連忙趕到後山。
只見山坡上積雪松動,眼看就要滑落下來。
更糟的是,山腳下有幾間房子,裏面還有人!
「快疏散群眾!」
李主任大聲指揮。
我和幾個同事沖向山腳的房子,挨家挨戶地疏散。
就在這時,我看見了周梅芳!
她正艱難地扶著一位老大娘往外走。
「梅芳!」
我喊道,沖上前去幫忙。
就在我們把老大娘扶到安全地帶的那一刻,山坡上的積雪「轟」的一聲滑了下來。
我下意識地將周梅芳護在懷裏,雪塊擦著我的後背滾過。
等到塵埃落定,我們都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
「長青,你沒事吧?」
周梅芳擔憂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抱著她,連忙松開手。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麽是真正重要的。
生命如此脆弱,我們又怎能辜負眼前的幸福?
第二天,我鄭重其事地來到周梅芳家。
「梅芳,」我深吸一口氣,「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楞住了,眼中閃過驚喜,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是……我是個寡婦啊。」
「那又怎樣?」
我堅定地說,「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只知道我喜歡你。」
周梅芳的眼中噙著淚水,緩緩點了點頭。
訊息很快傳開了,整個小城都沸騰了。
有人說我不知羞恥,有人說周梅芳不守婦道。
難聽的話如同冬日的寒風,刺得人生疼。
父親更是大發雷霆,揚言要與我斷絕關系。
我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爹,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是我真的很喜歡梅芳,求您成全我們吧。」
父親沈默了許久,最後嘆了口氣:「也罷,你都這麽大了,自己的路自己走吧。」
1979年春節前夕,周梅芳和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
讓我們驚喜的是,左鄰右舍都來道賀,就連一向嚴肅的李主任也帶著全家來祝福我們。
「新中國成立30周年了,咱們的思想也得與時俱進啊。」
李主任笑呵呵地說。
看著周梅芳幸福的笑容,我心裏暖洋洋的。
窗外,鞭炮聲此起彼伏,小城裏洋溢著節日的喜慶。
春天快要來了,我和周梅芳的新生活,也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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