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張鐵柱
編輯：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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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鐵柱，93年的那個夏天，我如願以償考上了V市軍校，開啟了人生新的篇章。作為一個從小就立誌從軍報國的農村男孩，能夠有這樣的機會我無比興奮和自豪。雖然還是有些遺憾，但在而立之年，能夠實作夙願，跳出農門，也算不負家裏人的期待。
報到那天午後，八月驕陽火辣辣地撲面而來。提著沈重的行李箱，我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軍校的大門口。作為一個生長在農村的孩子，校園裏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那麽新鮮陌生，我不禁有些怯場了。看到周圍不少學員和家長正在為行李收拾忙碌，我也暗自著急起來，一籌莫展。
正當我束手無策時，一個清脆亮麗的女聲在我身後響起:"你好，需要幫忙嗎？"
我轉過身去，眼前是一位青春靚麗的姑娘。她一頭秀發隨風飛揚，那雙明眸好似兩汪清泉，望向我時，眸子裏盛滿了熱情友善的神采。
"不好意思，我是新生張鐵柱，剛從老家農村來報道，還不太熟悉這裏的一切。"我有些局促地說。
"哦，原來是這樣！"她恍然大悟，"我也是新生，叫趙明月。既然都是新同學，那就讓我來為你效勁吧！"說著她便熱情地攙扶起我手中的行李，熟門熟路地向宿舍方向引路。
"謝謝你啊，明月同學。"我由衷地說。就這樣，我和趙明月結下了緣分。
軍校的生活嚴格而緊湊，新生們被分配進不同的班級後，每天都是從拂曉練到夜晚，簡直就是個"吃苦"訓練營。幸運的是，我和趙明月被分在了同一個班，這讓我在這個陌生環境裏感到踏實了許多。
盡管家庭出身背景不同，趙明月是個軍人世家的孩子，而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小子。但令我驚喜的是，我們在軍教事業的遠大理想和堅韌品質上不謀而合。
晚間操課結束後，我們常常並肩在校園裏漫步，促膝長談。趙明月是個活潑開朗、處事 大度的姑娘，她給我介紹了不少入學以來的見聞，生動有趣。而我則誠懇地向她吐露了我對軍教生涯的執著與向往。
原來，趙明月的哥哥趙明路便是我從小無比崇拜的偶像人物。一個出身寒門卻堅毅自強、最終憑著勇氣和才華成為著名軍人的勵誌傳奇。能與她結緣，我感到無比榮幸。但令我沒想到的是，趙明月卻說:"其實他雖然是個優秀的軍人，但做為哥哥，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不過，與其把他當成崇高的偶像，不如當成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來看。這樣反而更有意義。"
多年後的今天，我常常會反思趙明月這番話的深意。是啊，一味將偶像妖魔化或是神化，都有失公允。我們更應該全面認識一個人，接納他的全部，包括光輝和陰暗。
在那個年代，軍校生活雖說環境艱苦，但大家也都以淳樸熱情的方式互幫互助、增進友誼。比如中午的夥食時間，我們會主動分享各自的家鄉風味小吃;又比如晚間自習時，有人理解不了某個題目，同學們就會及時伸出援手。在這樣的相處中，我和趙明月的感情也日益加深。
我們兩個在入伍的理想和執著上不謀而合，彼此都是軍教事業的狂熱追隨者。我們自嘲說，這大概也是維系著我們友誼的粘合劑吧。
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個夏夜，我們正在男生宿舍樓下漫步。學習壓力太大，我有些焦慮和乏力，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趙明月也在那裏，她大概也有著同樣的感受吧。
"鐵柱，你看那輪明月多麽皎潔動人。"趙明月指著天空中的一輪明月說，"希望我們的理想之路就像它一樣純凈、永不曾缺。"
"一定會的，我們都懷著同樣的樸素夢想，為之矢誌不渝奮鬥，終將放射出屬於自己的光芒。"我堅定地說。
趙明月側目凝視著我，突然輕輕拉住了我的手，靜靜地說:"我們都一樣，希望將來能成為一名光榮的軍人吧？"
我用力點了點頭，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一縷涼風拂過，卷起少女及腰的長發，好一幅青春飛揚的畫卷。
就這樣，我和趙明月開始形影不離，無話不談。四天五夜的軍校生活，我們用彼此的友誼和夢想互相勉勵、支撐著對方成長。直到那個分別的夜晚......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四天五夜就這麽過去了。大家每天都被密集的課程折磨得疲憊不堪，但內心卻也無比充實和欣喜。因為我們離實作夢想的目標又進了一步。
畢業臨近，學校舉行了一場隆重的畢業典禮。當老師們一一念及我們的名字時，我和趙明月時不時會相視而笑。沒想到我們倆的成績都名列前茅，被優秀保送至京城的更高級軍事學府深造！
典禮結束後，我們興高采烈地在操場上來回踱步，有說有笑。趙明月活潑愛開玩笑，我也完全放開了平日的拘謹，兩人像一對無憂無慮的少年郎。
"張同學啊，你以後怎麽報答家裏人的養育之恩呢？等升職加薪了，要娶個像我這樣聰明伶俐的未來媳婦回家哈。"趙明月打趣著我說。
"那還用問嗎，等我將來成了大官，勢必要千挑萬選啊。"我開著玩笑回敬她。
兩人大笑著在夜色中你推我擠，嬉笑打鬧。我們本以為還有大把的時光與日子可以肆無忌憚地慶祝和狂歡，但我們萬萬沒想到，就在離別前夕，命運卻開始捉弄起我們來。
那天夜裏，我獨自在宿舍練習剛領到的新校歌，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一位焦急的女聲在那頭說:"張鐵柱同學，我是明月的舍友曉紅，不好了，明月她。她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到底怎麽回事？"我嚇了一跳，心直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就在剛才的操場上，明月不小心失足摔了一跤，被送去醫院了，傷情很重！快來醫院吧，我們正趕過去！"說完，曉紅便火急火燎地掛斷了電話。
我楞在了原地，有那麽幾秒鐘仿佛整個人被凝固在了時間裏。腦海中一團亂麻，不可置信的震驚和焦慮交替著襲來。趙明月怎麽會出這種事呢？就在我們親密無間的時候！想到她可能遭受重傷的情景，我心如刀絞，胸口驟然間痛如針紮。
不行，我得馬上趕過去！
我立刻像瘋子一樣從宿舍裏奪門而出，向著校門外狂奔而去。耳畔，腦海裏只有趙明月受傷的畫面在肆虐。我的身體仿佛有一股超凡的力量在驅使著我，我怎麽跑都感覺不夠快。雖然離校門並不太遠，但在那匆忙的一瞬間，我覺得自己仿佛從未跑得這麽緩慢過。
來到校門口，出租車已然等在那裏，我大聲對師傅喊:"師傅，快開車！趕緊去醫院！"車子很快沖了出去，我在後座上如坐針氈，拳頭緊緊攥著，汗水不由自主地從額間流下。
"快點。求求你快點。"我一會兒焦急地搖晃著身體，一會兒在心裏默默祈禱。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馬路上竟然意外空曠，我們很快便到達了醫院。一進醫院大門，我就看到了曉紅和幾個同班同學焦急地來回走動，大家臉上都帶著擔憂和焦灼。
"曉紅，到底怎麽回事？明月受的是什麽傷？"我一把拉住她，急促地問。
曉紅滿臉淚痕，她用手背揩了揩眼淚，焦急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是。操場上，不小心。摔倒了。"
我不等她說完，立刻沖向了手術室的方向，要尋找趙明月的下落。正在這時，一位打扮得像主治大夫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微微搖了搖頭，語氣凝重地說:"傷者目前已僥幸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很抱歉，下肢受了很重的外傷，或許......以後恐怕不適合繼續留在軍教系統了。"
不適合繼續留在軍教系統！這句話無情地在我的腦海炸響。那一剎那，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結凝凍僵了。我慢慢地蹲下身去，整個人如遭雷擊，渾身無力。趙明月多年來孜孜以求的夢想，就這樣功虧一簣了嗎？就這樣，被一個偶然的意外無情地掐滅了嗎？
我不得不咽下心頭的鯁苦，鎮定下來。只見趙明月被推了出來，她一條腿高高吊在架子上，臉色慘白，顯然剛經歷了一場艱難的手術。我緩緩走到她身邊，扶住了她的手，撫摸著她鬢角的發絲，那張熟悉而可愛的臉孔在病床上顯得分外單薄。
"明月，你怎麽樣了？沒事了吧。"我哽咽著問她。
趙明月迷蒙間緩緩睜開眼睛，對著我輕輕地一笑:"沒什麽，我沒事了。"說著又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沈睡。看著她虛弱憔悴的模樣，我眼淚奪眶而出，淚水在病房的暗淡燈光下泛著晶瑩的亮光，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我幾乎無法想象，這個活潑可愛、生機勃勃的姑娘，為什麽命運如此待她不公......
就這樣，我和趙明月的命運出現了一個艱難的分岔口。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她的傷情漸漸好轉，但她的軍教夢想卻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影。
聽聞噩耗的趙明路第一時間從軍營裏趕來醫院，他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當他看到妹妹躺在那裏的慘狀時，不禁潸然淚下，緊緊握著她的手，痛苦不已。母親也是淚流滿面，但很快就振作了精神，柔聲安慰著女兒，叮囑她要積極養傷、保重身體。
這種命運的無情捉弄讓所有人都為之心痛不已。就連我這個局外人，也感同身受地體會到了這一家人的苦楚。我從未想過，一路上處處與我們形影相隨的軍教夢想，竟會如此猝不及防地遭受重大打擊。
在趙明月傷愈出院後，我經常前往她家中探望她。她的屋裏時常是掩著窗簾的，客廳裏擺滿了剛采購的各種復健器材。趙明月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她的一條腿被固定在了石膏裏，動彈不得。
看到她這副模樣，我的心一陣絞痛。我走上前，試探著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說:"明月，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趙明月擡起頭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還好吧，只是有點不習慣。"
我能體會到她內心的巨大掙紮。對一個熱愛軍教生涯、追求自由的女孩來說，突然被生活限制在這狹小的空間裏，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她如同一只曾在藍天翺翔的雄鷹，如今被生生剪斷了翅膀，難以飛翔。
為了分散她的陰郁情緒，我嘗試著與她閑聊:"聽說你哥哥趙明路前幾天特意從軍營裏趕來，他對你的傷情一定非常難過吧。"
不曾想，趙明月聽了這番無心的話後，眼圈突然就紅了，一股悲憤的情緒開始在她心頭翻騰:"是啊，哥哥來看過我了。他當時一副暴跳如雷、痛徹心扉的模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我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追隨哥哥的足跡從軍報國，如今卻連這個機會都被無情剝奪了！"
說到這裏，她便放聲痛哭起來，痛不欲生的哀號不絕於耳。我只能坐在她身邊，摟著她單薄的肩膀，默默流淚。我能理解她的悲傷，她失去了向往已久的軍教生涯，前程就這樣戛然而止，有誰能不感到心如刀割？
"鐵柱，你說，我是不是太天真了？"趙明月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從小我就跟隨著哥哥的腳步，一心想著將來也要穿上戎裝，保家衛國。可是命運終於給了我一記重重的耳光，我根本就配不上這身軍裝！如今我只能就這樣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了。"
我被她的自暴自棄的話語震住了，不知如何作答。過了好一會兒，我鄭重地對她說:"明月，你絕對不應該這麽說！你雖然遭遇了不幸，但並不代表你就一無是處。軍教雖然是你的理想，但未來的路卻不僅僅只有這一條。只要你肯重拾鬥誌，一定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你去開拓。"
趙明月默默地望著我，眼神中透出一股執拗。我知道，要讓她從陰霾中走出來，並不是一件易事。她的夢想遭受了如此沈重的打擊，內心必定百轉千回。我只能耐心以待，用行動來感化她，給予她精神上的支撐和鼓舞。
從那以後，我幾乎把所有空閑時間都獻給了趙明月。每天我都會定時前去作陪，陪伴她做復健訓練，或是與她聊家常逗樂。起初她總是悶悶不樂，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可漸漸地，在我的鼓勵和開解下，她的心態有了轉變。
有一天，趙明月突然捉住我的手，鄭重地對我說:"鐵柱，是你的堅持和寬慰拯救了我。如果沒有你的支撐，我一定會被生活徹底擊垮。從今往後，我已重新下定了決心，我要以自己的方式為軍教事業貢獻自己的力量！"
我高興地擁抱著她，對她由衷地說:"你一定能做到的，你是個堅強勇敢的姑娘。不論你走上何種道路，我都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只要你肯堅持夢想，就一定能創造出獨屬於自己的光輝人生！"
從那一刻起，趙明月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她開始積極地投身於各種社會實踐活動，熱心為國防教育事業貢獻力量。雖然不能親身從軍，但她用自己特有的方式關註和支持著軍隊建設，為國防現代化建言獻策。
趙明月就這樣渡過了一個個充實而艱難的日子。受傷以後，她的生活軌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起初的她曾一度陷入絕望的陰霾，對自己的前途啼笑皆非。幸虧她最終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熱愛，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在為理想而奮鬥。
正當她逐漸走出人生的低谷之時，命運卻又向她開了一個玩笑。那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正要去趙明月家中做客。忽然接到她的一個電話，她語氣激動地對我說:"鐵柱，快來我家，發生了一件大事！"我一路疾馳而去，心中嘀咕著會是什麽事呢？
當我到達趙家門口時，只見趙明月坐在輪椅上等著我。看到我來了，她激動地揮手示意，面帶興奮的神情。
"鐵柱，快進來快進來！我有一個重大的決定要告訴你！"說著，趙明月擰動輪椅，轉身領我走進了客廳。
"到底是什麽事啊，你看起來神神秘秘的？"我疑惑不解，在沙發上坐下等待她的宣布。
趙明月的父母也在客廳裏，看到我到來，臉上都洋溢著慈祥的笑容。趙明月緩緩開口道:"鐵柱啊，你還記得我幾年前立下的軍教夢想嗎？當年我差一點就要功虧一簣，但現在，我找到了一條替代之路，終於可以有資格穿上軍裝為國效力了！"
我愕然地看著她，心中百感交集。趙明月繼續說:"前幾天，部隊裏的一位老戰友，也就是我哥哥趙明路的同袍戰友打來了電話。她說得知我遭遇了不幸之後，倍感同情。所以她私下裏做了些工作，終於為我爭取到一個名額，以特殊身份的方式入伍當兵！雖然不能在前線參與實戰，但我可以在後方從事勤務工作，為部隊的正常運轉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這不就等於夢想成真了嗎？"
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訊息，我幾乎難以置信，無比震驚和欣喜！趙明月的軍教夢想本已經破滅，但命運又為她開辟了一條意外的捷徑。我忍不住高興地擁抱住她，由衷地說:"明月，你終於可以穿上自己心心念念的軍裝了！這真是太好了，我為你感到高興！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入伍可是件艱辛的事啊。"
趙明月毫不猶豫地說:"我早已準備好了！你說得對，雖然以後的日子會很不容易，但只要有機會為軍教事業貢獻微薄之力，我都在所不辭。比起坐以待斃、對生活失去希望更可怕。我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給所有懷揣夢想的人一個勇氣和力量！"
我由衷贊嘆她的這份豁達堅毅，與幾年前那個倔強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生活終於為趙明月開辟出了一條曲折的出路。那之後不久，她便入伍報到，到一所後勤補給學校上課學習。我時常在軍營裏去看望她，那個曾經溫婉活潑的姑娘已經變得越來越陽光堅強了。
記得她曾對我說過這樣一番話:"其實人生就像一次漫漫征途，有時會遇到重重阻撓，有時會遇到一些曲折迂回。但只要我們保持夢想和信念，定能撥雲見日，在黑暗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縷曙光！相信我，我已經看到那道光了，它就在眼前！"
聽了她的話，我倍感欣慰。這個曾經一度陷入絕望的姑娘，如今終於重新找到了生命的意義和價值，她對未來充滿了向往和希冀。我衷心希望，她從此可以就這樣一路向光明處地前行，無憾無悔。
就在我們彼此都對未來抱以美好憧憬的時刻，一個令人沈重的訊息卻如當頭棒喝，狠狠地打擊著我們。那是一個周末的下午，我像往常一樣，循著熟悉的道路前往軍營。只是當我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人群聚集，熙熙攘攘。我心中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快步走上前去問詢。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問一個看起來像值勤的軍官。
那人神色嚴肅，語氣不太友善:"前方有大事發生，不便久留，你最好繞道離開，以免妨礙我們工作。"
我一聽不對勁，立即撥通了趙明月的電話。可是鈴聲一直無人接聽，那頭只有無盡的占線忙音。我坐立難安，不由得焦急起來。
這時，一個與我相識的同校好友看到了我，上前低聲對我說:"我剛才瞥見，好像是發生了一起爆炸案，部隊遭到了襲擊！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我的心猛地一沈，仿佛五雷轟頂。我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趙明月一定就在那片混亂的區域中！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我立即撥打了她家的電話，終於有人接了起來。聽那頭趙明月母親的哭聲，我知道事情已經嚴重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
"阿姨，到底怎麽回事？明月現在怎麽樣了？"我聲嘶力竭地大喊。
電話那頭無助痛哭的趙母語無倫次:"明月。她剛剛失去了聯系，可能發生不測。我們正焦急萬分呢。"
話音未落，我的眼前突然一黑，天旋地轉。我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眼淚如雨水般奪眶而出。
趙明月下落不明的噩耗像一記重磅炸彈，狠狠地擊中了我的心臟。在那遙遠的一刻，我整個人幾乎陷入了癲狂和絕望的邊緣。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四周是撕心裂肺的哭嚎聲。我的魂兒仿佛已經離開了軀體，飄飄蕩蕩遊離在虛無之中。趙明月為了追求自己的軍教夢想，曲曲折折走了這麽多年，如今竟在離成功最後一步時陡生意外？我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它太殘酷無情，令我毫無防備！
在朋友的攙扶下，我被帶回了校園。眼下正值周末，到處都是放松自在的學生。而我卻形單影只，怔怔地坐在那裏，渾渾噩噩不知所措。
趙明月的面孔，我們曾經的點點滴滴，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我沈浸在回憶裏，恍惚間仿佛那個活潑可愛的姑娘就在眼前，向我招手微笑、與我親密無間。我們曾在軍校裏並肩漫步，彼此分享夢想。我們曾經歷患難與共的磨礪，相互鼓舞著對方前行。漸漸地，我明白過來，自己早已將趙明月深深地鐫刻在了心上。這份感情不僅止於友誼，還包含了更深層的暗戀和矚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