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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兵時,無意中碰見暈倒的團政委媳婦,她當軍醫的女兒卻找上了門

2024-06-21軍事

朗讀程式:張少慶

為方便閱讀使用第一人稱。

我在團機關幹部股當幹事時,有一次有緊急公務辦理須政委簽字,辦公室沒人,於是去家屬樓找他,正好遇見政委家屬低血糖暈倒在地,我施救後,嫂子脫離危險。沒成想,他們當軍醫的女兒非要「感謝」我,由此帶來了很多麻煩。現在想來,都讓我唏噓不已。

我出生在山東魯中山區,父母沒有什麽本事,都是在莊稼地裏「刨食吃」的憨厚農民,家中還有一弟弟。

我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心儀的大學,本想復讀,可我看到,佝腰駝背的父親、雙鬢白發的母親,還有穿著黃膠鞋去上初中的弟弟,心想即便考上了好大學,能讀的起嗎?

父親倒是安慰我說:「慶兒,你再復讀一年,要是考上了大學,我和你娘砸鍋賣鐵也要供你讀!」

父愛如山,他的話,聲音不大,聽在我耳中,卻振聾發聵!

可鍋子砸了,怎麽吃飯啊!?

我決定參軍入伍,於公能為國家盡義務,於私也許能混出點名堂來,再不濟,能為父母減輕負擔,好讓他們有余力供弟弟上學。

驗兵很順利,高中文憑、農活錘煉過的身體、三代貧農根正苗紅的背景,是典型的好兵苗子。

我跟同一個鎮的三十多名新兵一起,坐著長長的綠皮火車,翻過高山大川,跨過大江長河,來到了四川某步兵團。

我到部隊後:尊重領導、團結戰友;高調做事,低調做人;不怕吃苦,積極上進。

在入伍兩年半時,因表現良好,被連隊支部推薦參加軍校考試,成功上岸,從昆明某軍事學院畢業後,又回到原單位當了一名排長。

又過了兩年,我提升連隊副指導員。在一次軍裏首長來連隊視察工作時,我擔任連隊榮譽室的解說員,表現還算不錯,得到了團政委的肯定,我被調往政治處幹部股,當了副連職幹事。

到了機關後,我謹小慎微,遇事三思,因為此地和連隊太不一樣了,在連隊,我也是算是「並列三號」人物,而這裏,放眼望去,十個就有九個半比我職務高。

我在幹部股分管計劃生育和老幹部工作。

一次,在臨近春節時,按照團工作安排,團長、政委要去參加老幹部團拜會,請以前在團裏工作過的退休老幹部聚餐,並且向他們拜年。時間確定以後,我擬制好了具體接待計劃找政委審批,結果到了他辦公室,沒見到人。

我回來跟股長報告,股長說,這事兒要抓緊辦,不能拖,政委的家屬來了,他可能回家屬樓了,你到政委家裏去簽字。

本來,我是想再等一等的,畢竟到人家家裏辦公務不太好,但股長的命令,我不能不聽。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家屬樓政委的門前,看到門沒有關,裂開著拳頭寬一道縫。出於禮貌,我還是先敲門。

我輕輕敲了幾下,沒有聽到回應,又連續幾次,依然沒人出來。

我站在門口有些尷尬起來,直接進去肯定不行,轉身走了,事兒還沒辦呢。我深吸一口氣,加重了敲門的力度,整個樓梯間應該都聽到「邦邦」地響聲了,但屋內依然沒有動靜。

看來是沒有人在家,我心想,那只有先回去了。我正要轉身,突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呼救聲。

我還以為是幻覺,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這回聽清了,是喊救命的聲音,並且就從政委家的門後傳來。

我大吃一驚,準備進去檢視,但門剛推開一半不到,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擋住了,我把腦袋伸進去往門後一看。

不好,一個中年女人躺在門後地板上,處於半昏迷狀態,嘴裏發出微弱的呼救聲。

再一細看,正是政委的家屬,我是認得她的,因為我分管計劃生育工作,給住在家屬樓結了婚的機關幹部都送過計生工具,好些家屬我都認識。

我趕緊側起身子,擠進了房內,俯下身子,喊了幾句嫂子,政委家屬還是沒有醒過來。

我一看,這不行,不抓緊急救,會有危險,急忙又擠出房門,在家屬樓喊了一個幹部家屬,讓幫忙守著政委家屬。

我自己撒開腳丫子,三步並作兩步,像跑酷一樣,從樓梯上飛奔下來,又拼命地朝衛生隊沖去……

經過軍醫的診斷,沒有什麽大事兒,是因為低血糖,引發了暈眩,但要不是及時被發現,得到及時搶救,可能會因長時間處於休克狀態,造成生命危險。

當政委家屬清醒過來後,政委也回來了,原來他是到基層連隊去檢查工作了。

政委還是挺感激我的,說少慶你辛苦了。

嫂子更是對我千恩萬謝的,連連說著:「小張,真是多虧你了,不然,嫂子可就危險了!」

我自然連連謙讓,說不是我的功勞 ,是嫂子福大命大。

我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快過春節的時候,政委的女兒回來了。

政委已經是正團六年了,他的女兒已從三醫大畢業,到師所屬某醫院當了軍醫。

她的姓氏不便說,名字是曉菲。

這曉菲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在我看來,思想很不成熟,像個小孩子。

為什麽這麽說呢?我救了她的媽媽,完全是碰巧,她卻認為我跟她們家有緣分。

由此,給我制造了不少麻煩。

記得,第一次見到她,那是春節前一個周五的下午。

馬上周末了,可以休息一下了,我正開心著呢。忽然,衛生隊的一名衛生員來喊我,說軍醫讓我立刻、馬上跑步到衛生隊診室去。

這可把我嚇了一跳,前幾天剛剛體檢了,這麽著急召喚我,難道是身體有問題?

我帶著懸吊吊的心情,小跑著到了衛生隊。一進診室的門,卻看見一個女軍醫坐在那裏,我納悶,這衛生隊什麽時候有女醫生了?

我沒有想太多,趕緊上前,看到她正在專心看一份報告,便問她:「醫生,是您找我嗎?是不是體檢報告有問題?」

她這才擡起頭來,問我:「你就是張少慶?」

我說:「是!」

她不再說話了,滿臉嚴肅,像是在仔細打量著我。

我也看清楚了她,不得不說,長得還真挺標致的,應該是化了淡妝,皮膚白皙,眉目如畫,嘴兒小巧紅潤,頭發挽在腦後,顯得青春靚麗,賞心悅目。

可我這時真沒有心情欣賞美女,見她不說話,更心慌了,催促道:「嗨,醫生,說話!」

她忽地輕笑了起來,說:「沒事,你身體很健康,我叫曉菲,感謝你救了我的媽媽!」

說著站了起來,伸出了手。

此時,我心裏是很窩火的,小心臟受得驚嚇可不小,感覺被捉弄了,這要是個男子,我高低得懟他幾句。

但我還是伸出了手,同她象征性地握了握,畢竟這是政委的千金,咱得罪不起,何況人家還長得這麽漂亮,讓人恨不起來。

我說不用客氣哈,小事一樁,舉手之勞,這事兒就翻篇了,不要再提了。

她倒是幹脆,說:「好,你回去吧。」

我返回的路上都在想,這家庭背景,這長相,嘖嘖,不知什麽樣的男人才有福消受。

我再次以為事兒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到了大年二十九那天,剛宣布放假,曉菲又讓衛生員來喊我。我本不想去,但不敢不應約。

這次我隔著老遠就看見了她,她正站在衛生隊門口的一棵樹下。我不免又感嘆一番,這次她沒穿白大褂,也沒著軍裝,下身穿牛仔褲,上身著一件緊身小綠棉襖,把傲人的身段完美展現。

到了跟前,沒等我問話,她就笑嘻嘻地說:「走,到我家吃飯!」

「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問道。

「到我家,吃飯!」

「不去!」我頭搖的像貨郎鼓,那可是政委家,平時我見著他都拘束的不行,讓我坐下來跟他一起吃飯,那不知有多難受。

「是我媽讓我喊你,你得給老人家個面子吧?我爸不在家,下基層了,你不用怕,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她說著過來拉我胳膊,這可把我嚇一跳,我忙一閃身躲開,又朝四周望了望,還好附近沒人。

為了防她過多纏結,我只好就範,跟在她屁股後面,往家屬院走去。

進了她家門,政委果然沒在,我松一口氣,政委家屬看到我,忙招呼說:「小張來了,快坐吧!」

我喊了句:「嫂子好!」

曉菲撲哧一笑說:「來,叔叔,請做!」

我頓時一陣臉紅,才意識到身邊還有個同齡的女軍醫,我喊她媽媽嫂子,她豈不是要低一輩了。

政委家屬趕忙打圓場,小張,別跟這丫頭一般見識,你隨意,喊阿姨還是嫂子都行。

政委家屬準備的菜還是挺豐盛的,我們邊吃邊聊,當然主要是曉菲在不停地嘰嘰喳喳,我被動應答。

我了解到,這曉菲是暫時借調到團衛生隊了,應該她媽媽有了上次暈倒的事兒,她不放心,想著離家近好照顧。

我們正吃著,政委突然回來了。

政委進門看到我,就說:「少慶來了?」

我頓時尷尬無比,原來曉菲喊我來,政委並不知情啊,我忙站起來,說:「政委好!」

在十分不適的感覺下,吃完了後半場,找個理由,逃離了政委的家。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曉菲時不時地就把喊出來,每次都會搞出點兒花樣來,讓我既緊張又窘迫。

當然只是面對她,是舒心的,好看的事物誰不喜歡呢,可她的身份,讓我實在不想招架。

我也漸漸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丫頭可能是喜歡上我了。

果然,又過了幾個月,她把我約到操場上,笑瞇瞇地說:「張少慶同誌,本姑娘今天給你個驚喜,我決定了,吃點虧,正式同意你追求我!」

哎,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她還是太單純了,溫室裏的花草,沒經過風雨,看問題只看表面。

說實話,就單單是我們兩個人,也算得上是般配,她漂亮的臉蛋,苗條的身材,我也面容清秀剛毅,身形挺拔。

可家庭背景簡直是雲泥之別。

我不想讓她再越陷越深了,當然也防止自己陷進去。

非常鄭重地跟她說:「曉菲,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咱們倆真的不合適,你是天上潔白聖潔的天鵝,我是池塘裏灰頭土臉的癩蛤蟆,根本就不是一個位面的人!以後咱們就註意避嫌,不要再見面了!」

她是聰明的,見我語氣異常堅定,聽我一大套的說辭,就已經明白,我是非常認真的,態度是十分堅決的,早就作出了決定的。

她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哭鬧,表情也很平淡,只是色如死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眼角,劃過俏麗的臉頰,滾滾而下。

我不是冷血動物,亦心如刀絞,可能怎麽辦呢?因為愛,所以不想傷害,門不當戶不對,強扭在一起,只能是短暫的歡愉,遲早會墜入無盡的深淵。

我故作輕松的說一句:「再見,保重!」

猛地轉身,迅速離去,先是快走,再是慢跑,最後狂奔……

半年後,政委調走了,聽說曉菲也緊接著回了醫院,這期間我再沒見到過她。

日月如梭,時光荏苒,忽然之間十幾年過去了,我在給讀初中的兒子開家長會時,竟然又見到了曉菲。

她也是來給女兒開家長會的,不知道這算不算緣分,說無緣吧,她女我兒在一個學校,若說有緣吧,又十幾年未見了。

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她也看到了我,竟然不約而同地擡手示意,並向彼此走去。

她變化不大,面容顯得很年輕,身材也保持得猶如初見時,更多了一絲成熟的魅力,只是眼神裏藏著幾分憂郁!

我們早已有了各自的家庭,對於當年的那些曲折,已然看淡,視若過往煙雲,說起來也是一笑而過。

簡單的交流後,我知道她離開團衛生隊後,在父母的安排下,嫁了一個家庭背景差不多的男人,婚後並不融洽,去年離婚了,女兒歸她,她說現在一個人挺好,自由自在,沒有真愛,不會再嫁。

她問我的婚姻怎麽樣,是不是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

我說媳婦是老家農村的,是父母幫著張羅的,很賢惠,後來隨軍跟我來了這邊,除了三觀不太一致,其它都挺好的。

正聊著,學校放了學,孩子出來了,她開玩笑說:「要不,將來做個兒女親家?如果你沒有覺得門不當戶不對的話!」

我聽她突然這麽說,一時不知道是何意,不待我回答,她忽地轉身瀟灑離去,就如同我當初猛地轉身大步跑開。

我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禁在想,假如當初,我倆在一起了,和現在彼此的婚姻相比,會更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