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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路軍的整編和分家——偽蒙古軍主力投靠國民黨(23)

2024-01-02軍事

十路軍的整編和分家 ——偽蒙古軍主力投靠國民黨(23)

抗戰勝利後,傅作義部進歸綏不久,就將偽巴彥塔拉盟治安處長腦門達賴(高慶春)、民政處長胡閣金太逮捕,後經蒙軍軍官求情才釋放。

腦在寶部掛名少將復員,1946年春節前,由歸綏跑來拐角鋪避風。寶貴廷給安置了住處,並囑咐他隨軍行動,不要遠離。

腦門達賴素與前汽車隊的中隊長博音交好,兩人又與特務團的排長吳俊秘密商定,於春節的第二天,8人共帶士兵20多人,攜步槍20支、輕機槍一挺,去卓資山向八路軍投誠。

寶貴廷據報後,雖然心裏不痛快,但未向孫蘭峰、傅作義呈報。呼和金台也感覺歸綏不可久居,去見傅作義,說要回東北原籍,傅對他慰勉一番,並給了50萬元路費。春節後,寶貴廷因公返歸綏,胡閣金台來見寶一面,就起身回東蒙布特哈旗而去。

整編方案和實施

還在春節之前,寶貴廷就在拐角鋪聽到有關十路軍整編的傳說。嗣又接到旗下營電報局直接送來國民政府軍政部致十路軍的一份電報,電報系給十路軍總司令李守信的,命令將十路軍縮編為獨立騎兵第二總隊。

寶貴廷認為這樣縮編,勢必使很多幹部無法安插,怎麽善後呢?就把這份電報擱置起來,待傅有所指示再說。

丁宗憲回歸綏過節,寶貴廷拜托他向長官部詢問整編情況並說情幫忙,還給了20萬元路費,並將丁和勤務所騎的兩匹走馬也奉送給他。

門樹槐在幾天前,以肺病復發為由,向孫請假回歸綏去了。寶貴廷懷疑門要在整編問題上,捷足先登,搞有利於自己的活動,於是也向孫請假回歸綏見傅作義,了解有關整編的情況。

到旗下營車站,正準備上火車,忽遇門樹槐正下車回防,門不得不向寶貴廷說:「咱們十路軍要改編了,長官委派董其武主任全權負責辦理此事。

你到歸綏就去找他商談吧!」寶貴廷意識到門已先入弄妥了,但不好詳問究竟,即登車回綏。

寶貴廷回到歸綏舊城楊家巷家中不久,門樹槐的副師長安恩達,就來訪寶閑談。

接著,董其武主任也來看寶。一見面,董先對寶慰問了幾句,說:「長官根據中央電令,指示我辦理十路軍核實、整編事宜。

根據現有實際人數,打算編兩個總隊:一個是獨立騎兵第二總隊,總隊長內定由你擔任;另一個是暫編騎兵第一總隊,因六師人騎較多,內定以門樹槐為總隊長。」

寶貴廷問:「人馬怎麽分撥呢?」董其武說:「森蓋、奇子祥兩部和十路軍總部直屬部隊蒙人居絕大多數以之編為獨騎二總隊;第四、五、六師人騎都不足額,且以漢人占多數,以之編為暫騎一總隊。」

寶貴廷一聽這是從前日偽時期曾經實行過的所謂蒙漢分家的翻版,長官部偏聽偏信門樹槐的話,不但實作了門的脫離蒙軍單幹願望,而且把人數多、武器好的三個師統統編在他的總隊,而以人數少、武器較差的破爛隊伍合編為獨騎二總隊,這未免太厚門而薄己了,當下對董其武不客氣地說:「我認為這樣分撥法,與日本人所實行過的蒙漢分家一樣撥編完了,還要擔負作戰任務,森蓋、奇子祥兩部缺乏訓練,素質也差,讓我怎樣去完成任務呢?我情願不幹總隊長,請調為長官部附員或作別的工作,或者前去受訓。」

董其武一見寶貴廷這樣態度,稍為沈默了一陣,遂即說道:「這麽辦吧:把第五師也編入獨騎二總隊,還不行嗎?」寶貴廷本是一個名利心重,不肯撒手下台的人,見董這樣改變了一下,不好繼續僵持,只得表示同意。

董其武說:「就這樣作為定案吧!我回去報告長官,你休息幾天,再回防待命。」董其武走了,安恩達也相繼離去。

寶貴廷當天下午去長官部見傅作義,當面報告了此次東進作戰情況。傅作義心裏清楚,這次偷襲各縣城失敗,只能責怪暫三軍,不能抱怨蒙軍有任何作戰不力的過錯,所以對寶表示慰勉。

次日下午又召寶貴廷到其省主席官邸吃了一次晚餐。傅作義對寶貴廷矢口不提十路軍整編之事,好象完全推給董其武負責似的。實際董其武所作的方案是奉他的指示,甚至這次十路軍和王英軍的縮編,可能就是傅作義本人采取主動,事先向國民政府軍政部建議的。

王英軍縮編為獨騎第十四總隊,總隊長由陳秉義擔任。這樣,既可以使李守信無法再要求來綏,和打發王英離開軍隊去天津當寓公,也便於爾後指揮這些雜牌隊伍,更好地為自己服務。

特別是利用這個機會,以一分為二的手法,把十路軍分編為兩個總隊,更容易控制和分別使用,再不顧忌寶貴廷會是否願意。

寶貴廷回到拐角鋪,向孫蘭峰報告後,孫即奉召回歸綏去了。不日,長官部派來朱振庭為首的20多名官員組成的檢閱組,對十路軍進行了一次校閱和點驗。

孫蘭峰由歸綏返防後,長官部下令指示,十路軍所有留守歸綏的官兵一律開到拐角鋪附近候編。

2月中旬,孫蘭峰召集寶貴廷、門樹槐、崔春暄、李鐵生等人,開整編會議,發給寶、門二人編制表各一份,按照已定方案進行改編:獨立騎兵第二總隊,總隊長寶貴廷,副總隊長朱恩武,韓鳳樓、李鐵生、森蓋、奇子祥,第一團團長森蓋兼,第二團團長奇子祥兼,第三團團長崔春暄。

原總部直屬各隊除特務團改變為衛隊連,歸總隊部直轄外,汰弱留強,編為步兵一個營,亦劃歸第三團建制。

暫編騎兵第一總隊總隊長門樹槐,副總隊長兼參謀長安恩達,第一團團長王俊峰,第二團團長張鳳樓,第三團團長蘇德懋,直屬衛隊連。

編余下來的少將至上尉軍官佐屬共計60多員,大多數編在獨二總隊,一部份編在暫一總隊,為附員。

其余自願退休回家或編余的老弱人員,共幾百人,以十路軍節余的幾十萬元經費,予以資遣。原十路軍副參謀長姚長青,奉調為綏遠幹訓團蒙生隊隊長。

長官部原派到十路軍擔任督戰聯絡、政治和偵察工作的丁宗憲、魯鳳昌、孫天鶴等一部人員,也奉調回長官部。

改編後,長官部又派來魏純美為獨二總隊政治主任,範政通為暫一總隊政治主任

整編後,寶貴廷負責結束和移交原十路軍總部所屬各廠、庫、場。十路軍至此算是徹底分家了。

當十路軍剛改編完畢,軍統特務分子王匡一來見寶貴廷,說他日內飛平擬見李守信。寶托王到平,見李守信時,代為報告隊伍改編情況,並給了王20萬元旅費。

王走後不久,給寶來信說,李守信仍稱第十路軍總司令,家門口掛著十路軍總司令部的牌子.又說李已委他為政治主任。

兩總隊被分開使用

2月末,傅作義令孫蘭峰帶暫一總隊和王、曹等部開往拐角鋪西北八九十裏元山子一帶整訓,指示寶貴廷率所部騎二總隊開往綏南和林縣哈爾沁、郭家營子、公喇嘛等地,歸綏南清鄉指揮官陳光鬥指揮,對西溝門方向嚴密警戒防範。

實際是清除綏南各縣八路軍地方武裝和工作人員。獨騎二總開往綏南,兵力共計兩千幾百人馬,傅作義曾親自來講話一次,要求騎二總隊加強團結,服從寶貴廷指揮,完成作戰任務。

但是,傅作義走後,森蓋裝病去包頭治病。八路軍一部夜襲郭家營子,俘官兵20余人,馬100余匹,傷亡二三十人,該部潰退到哈爾沁。

森蓋到包頭後,竟向包頭警備司令溫永棟活動,要求調該團來包擔任警備。溫永棟向傅作義請調森蓋部,得到授權。森蓋部即移駐包頭去了,只是名義上仍歸獨騎二總隊建制。

3月中旬某夜,八路軍一部襲擊興營子,寶部第三團一排長傷重死亡,損失不小。此外,奇子祥也只撥來300多人馬,其余留在了準格爾旗。

朱恩武、韓鳳樓、李鐵生自改編後,迄未來部供職,後見情況越來越糟,索性辭職不幹了。官兵普遍不滿只發八成薪餉,情緒低落。凡此種種,使寶貴廷和他的部下,非常悲觀失望,認為傅作義說是不歧視,只是句空話。

不日,綏南清鄉指揮官易為三十五軍副軍長王憲章。王只帶來參謀、副官、衛士、勤務幾人,住在獨騎二總隊部,還安全些。

郭長清部亦歸王指揮,兵力仍嫌單薄,好在黑炭板駐有三十五軍一O一師,尚可應援。

1946年4、5月間,軍政部直接寄來一包公文,指示獨騎二總隊按編制表7000人馬數,報現有數並造預決算。寶貴廷才大徹大悟:原來暫騎一總隊人馬數也在騎二總隊的編制內。

騎二總隊按3500人的編制,尚缺1000余,長官部以郭長清部頂此缺額。寶貴廷將軍政部來件轉長官部辦理。

6、7月間,寶貴廷聽說晉北大同方面已發生戰事,不覺心情又沈重、緊張起來。魏純美政治主任奉調離職,白鳳藻接任。

沒幾天,白亦因病回綏,開缺由副主任許仁山代理。從這年下半年起,兩個總隊官兵薪餉按十成分發,與傅其他部隊官兵一樣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