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鷹展翅
■黃海涵
德吉沒想到自己真能參軍！
德吉沒想到自己能當艦艇上的水兵！
德吉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成為遼寧艦的飛彈發射兵！
德吉曲珍，海軍遼寧艦某部門中士，曾獲優秀士官1次。
德吉的大名叫德吉曲珍，來自雅魯藏布江畔。七年前的一個午後，德吉頂著高原火辣辣的陽光，躺在屋後的草地上，望著藍天出神。突然，她翻身爬起，一口氣跑回家對阿爸說：「我要去當兵！」
阿爸有些發楞：「你先說說，要當什麽兵？」
「邊防兵！我要去雪山守邊防！」德吉沒有半分猶豫。自己的女兒，阿爸最了解。她像頭小牦牛，最愛在鎮裏奔跑。當兵守邊防，是女兒愛這片美麗土地的方式。
阿爸默許了，由著女兒「折騰」。沒想到，德吉還真的收到了入伍通知書。
阿爸拿過通知書，仔細一看：「咦？海軍？」阿爸念出聲，「你不是要當邊防兵嗎？」德吉也楞住了。她這才記起，接兵幹部確實提過：「這次招兵各方向都有，也可能去海軍。」
德吉的軍教夢，一下子從雪山邊防轉移到萬裡海疆。2015年初，德吉完成新兵訓練，被分配到海軍遼寧艦。
下連那天，大巴接上新兵，一路顛簸。剛進營區，大海就出現在眼前。
海真藍啊，和家鄉的天空差不多！車子停在遼寧艦的舷梯旁，德吉跳下車，迎面「撞見」高大的遼寧艦。她瞬間被巨艦的氣魄震住，下意識地倒退半步。回過神來，德吉興奮不已：「這是中國最大的軍艦！是我今後的戰場！」
上艦後，德吉才發現，現實太「骨感」。
第一次嘗試自己從餐廳回戰位，花了好長時間也沒找對路，德吉急得快哭了。第一次開中隊會，中隊長講了5件事，德吉努力聽、努力記，但只聽懂其中兩件。第一次專業考試，其他艦員能考90多分，德吉只得了47分。
她有些蒙圈了，但是藏家姑娘絕不輕易服輸。壓力大的時候，德吉就去跑步。一圈又一圈，汗水順著短發滴下，淚水則被她吞下了肚。
跑夠了，德吉從兜裏掏出工作手冊，對著大海，反復誦讀每一項職責。看新聞的時候，她像「復讀機」似的，學著播音員的腔調復述。慢慢地，與戰友聊天時，德吉不再需要對方重復，自己的普通話也標準多了。
接下來，德吉開始向專業發起「進攻」。吃飯時遇到班長，她也要順便請教兩個問題。班長與她開玩笑：「德吉，吃飯都不放過我啊！」話雖這麽說，班長還是樂顛顛地陪她學。
能獨立值更後，德吉又開始學習更復雜的裝備故障維修技能。她說：「維修裝備比操作裝備難多了，我基礎不如戰友，必須笨鳥先飛！」2019年，德吉又報考了國家開放大學八一學院，利用業余時間攻讀行政管理專業，希望早日獲得本科學歷。
如今的德吉，已成長為一名合格的飛彈發射兵。值更執勤、訓練操演、實彈射擊，到處都有她的身影，忙忙碌碌、風風火火，臉上寫滿堅毅，眼中透著堅強。
高原雛鷹羽翼漸豐。在祖國萬裡海疆，她隨遼寧艦乘長風破巨浪，譜寫出一曲動人的深藍樂章，將自己的青春描繪成最美的模樣。
（本文刊於2021年3月9日【解放軍報】「長征副刊」版；封圖來源：中國軍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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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朱勇
編輯：蘇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