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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沦陷前,武汉的撤退比南京撤退时慌乱吗

2024-03-27军事

1937年12月12日晚,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由于此前唐生智嚷嚷着要死守南京,做出背水一战的势态,把所有船只全部撤走,当他下令撤退时,绝大多数士兵和南京市民无船可渡,最终被困在城内,而撤出南京的部队在撤退时也是相当混乱,各部队长都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相比之下,武汉的撤退就比南京的情况要好得多。

在武汉会战爆发时,国民政府采取了「守武汉而不战于武汉」的策略,在外围层层消耗日军,所以当时在武汉驻扎的部队并没有多少,主要都是武汉市民和外地逃过来的难民。早在1938年春,武汉已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时,国民政府就开始疏散武汉城里的市民了,所以一开始武汉就没多少人。可偏偏这个时候李宗仁在山东打出了一个台儿庄大捷,这本来是件好事,但这让绝大多数人觉得日军受挫不会攻打武汉,加上那个时候中国空军在武汉上空取得了胜利,所以一开始离开武汉的市民又回来了。没办法,在武汉会战开打后的八月中旬,国民政府再一次下令疏散市民。这一次走的很彻底,除部分市民和相关留守人员外,该走的都走了。

1938年9月29日,田家镇陷落后,武汉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了。10月11日,日军波田支队打到了鄂城,海军已经打到了黄冈。国民政府的一些军政要人最后商议,必须在10月26日前全部撤离武汉。到了10月24日,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了,但这时候军委会除陈诚已经在长江南岸的第九战区外,其余的都还在武汉,包括蒋介石,如果要是全部被日军俘虏了,那就荒诞了。最后经众人极力劝说下,蒋介石才答应离开。但蒋介石乘飞机走后,飞机上的美国飞行员不认识方向,而且燃油即将耗尽,只好返回武汉补充燃油。此时的武汉已经有日军便衣队混进城里了,再过几个小时,武汉就陷落了。好在有惊无险,蒋介石一行人最终成功撤离武汉,这也是他抗战期间几次惊险遭遇之一。

蒋介石算是幸运了,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当时武汉有三艘火轮,分别是接送军委会侍从室的「建武号」、船舶运输总司令部的「建兴号」(这两艘都是小型火轮)和招商局的一艘大型火轮「江兴号」,三艘火轮在24日下午和晚上载着部分政府官员和最后撤离的市民全部撤出了武汉。但「江兴号」离开武汉三个小时后突然接到了白崇禧的命令,说汉口日租界还有6门高射炮、500箱弹药和一个高射炮队,叫江兴号返回武汉去接他们。这个命令是真下迟了,因为现在返回武汉已经是凶多吉少,而且江兴号上除了部分政府官员外,还有大量的武汉市民,但白崇禧的命令在那,所以江兴号带着建兴号还是返回了武汉,这已是当晚八点多了。

25日凌晨,接上那个高射炮队和大量弹药后,江兴号和建兴号再次撤出武汉。由于建兴号是小型火轮,速度快,所以没一会就甩开了江兴号,追上了先行离开的建武号。虽然期间遭到日机攻击,但两艘火轮速度快,最后同时脱离危险。不过江兴号出事了。

25日清晨6点,日军两架水上飞机发现了江兴号,日军飞行员打手势叫江兴号返回武汉。这当然被拒绝了。船上的高射炮队士兵用高射炮当即击伤一架,但没有坠毁,跟另一架飞机逃走了。船上的高射炮队的一个连长认为这两架日机是水上飞机,火力小,根本不是高射炮的对手,不足为惧。于是下令将船上的高射炮对空警备。然而,这位连长忽略了一点:日军的这两架水上飞机确实火力小,但却可以给轰炸机报信。

就这样,4架日军轰炸机在两架战斗机护航下追上了江兴号,然后投下了大量的炸弹和燃烧弹。一时间,江兴号燃起了熊熊大火,船上的市民纷纷跳到江中,但未能幸免,因为日军战斗机疯狂朝着江面扫射,许多市民中弹而死。船上的高炮士兵比较勇敢,虽然击落了一架日机,但无济于事,另外几架日机死死地咬住江兴号,高炮士兵纷纷中弹牺牲。此时江兴号船舱起火,船尾有中弹严重,开始缓缓下沉。

据后来当事人回忆,江兴号原来装了一万多人,最后只有84人生还。今天,我们对一万多人表示怀疑,因为民国时期的大型火轮的标准载客量是800人,即使是超载,极限也只能容纳2000多人,如果人再多的话,正常行驶都是个问题了。所以「一万多人」这个数字可信度并不高,但是只有84人生还还是可信的。如果满载是2000多人的话,只有84人生还,可以想象当时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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