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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鉤沈:蔣介石逃往台灣始末

2024-10-06台海

自進入1949年,國民黨是流年不利,無論在政治、經濟和軍事方面都遭到嚴重失敗,特別是軍事,更是不堪回首。自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役結束,國民黨軍隊的精華損失殆盡,已無法阻擋人民解放軍的強大攻勢。

4月21日,解放軍強渡長江,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江南。23日,南京解放,國民黨首腦機關南逃廣州。5月27日,上海解放,國民黨頓失經濟重心。然而,出浙江,進福建,占湖廣,人民解放軍鋒芒所及,國民黨軍隊或被殲,或潰散。不出數日,江南已悉數落入人民解放軍之手。在這種情況下,蔣介石從幕後走到台前,成立國民黨中央非常委員會,作為非常時期處置一切的最高權力機關,蔣介石以國民黨總裁兼任非常委員會主席,重新恢復了一人獨裁。面對人民解放軍的淩厲攻勢,蔣介石決定仿效八年抗戰的作法,以大西南作為他在大陸的最後基地,積蓄力量,伺機反攻。

入秋以後,在短短的兩個多月時間內,蔣介石卻兩次從重慶來到成都,引起國人關註。1949年8月24日,蔣介石帶領蔣經國飛到重慶一下飛機,蔣介石就發表講話稱:「所望我全川同胞,完成民族革命而努力」。在重慶召開軍事會議,布置西南防務。蔣介石命令胡宗南所部14萬余人倚仗秦嶺山脈為第一道防線,倚仗白龍江,米倉山、大巴山構成第二道防線,企圖以此阻擋解放軍從北面入川。在川東方面,命令宋希濂部兩個兵團置於鄂西北,與駐守巫山、奉節的孫元良兵團構成一道防線,扼守川東大門。又以桂系部隊10多萬人保守滇黔後方,雲南的盧漢、李彌控制昆明等戰略要地,保持通向國外的通道。在川南,蔣介石命令何紹周的第十九兵團分散在湘黔公路兩側,保衛四川南大門。

9月12日,蔣介石飛抵成都鳳凰山機場,開始了他自抗戰勝利之後的第一次成都之行。此行在成都住了五天。蔣介石似乎是一天當做一年用,整日忙於接見川中各方面人物,宣講自己堅守西南的決心和信心。9月14日對成都軍校學生進行了檢閱,幾千名軍校師生集合在大操場上接受蔣介石檢閱。由於檢閱中發生意外,40分鐘便早早結束。但在蔣介石看來整個成都之行,達到了預期目的。因此,當9月17日蔣介石離開成都前往重慶時,他是滿懷信心和喜悅登上飛機的。

但事與願違,蔣介石的任何努力已不可能挽救國民黨覆滅的命運。進入11月,人民解放軍楊勇兵團四個軍從湘西芷口沿川黔公路西進;13日解放貴陽,防守貴州的何紹周兵團殘部被迫退入雲南。同時,陳錫朕兵團也由湘鄂西沿川鄂、川湘公路進軍四川。防守川東門戶的宋希濂部連丟建始、恩施,退守彭水,企圖依托烏口頑抗。

軍事形勢的急劇變化,迫使蔣介石於11月14日再次飛到重慶,親自部署重慶防禦,但在人民解放軍的強大攻勢下,蔣介石的任何努力都無濟於事。沒過幾天,解放大軍的隆隆炮聲就響徹了嘉陵江畔,坐鎮重慶的蔣介石感到處境不妙,已有火燒屁股的感覺。便於11月30日天不亮就率領顧祝同、錢大鈞等爬上飛機逃往成都。他的飛機剛起飛半小時,解放軍就挺進了重慶市區。蔣介石事後得知這一情況,心頭一震:好險,差點成為共產黨的俘虜。

蔣介石一行風塵仆仆,第二次蒞臨成都,又住進了北較場黃埔軍校內的黃埔樓。比起9月份第一次來時,此時蔣介石的心境又大不一樣。上次是想把成都建為反共復國的重要基地,因此上上下下打點,方方面面照顧,以安撫人心,穩定局面。

11月30日再次來成都,這次已帶有明顯的亡命色彩。在他逃來成都的第三天,12月2日親自召集了有黨政軍各方面負責幹部參加的軍事會議,研究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按蔣介石本來的設想,國民黨在大西南地區的戰略部署應該有三步棋:上策是爭取固守大西南,以圖重溫抗戰時的美夢,但隨著貴陽、重慶的相繼遺失,這一步已落空了;中策是固守川西北和西昌一隅,以待國際形勢的變化,再圖反攻,東山再起;下策是退守台灣。12月2日的軍事會議,主要就是圍繞中策來做文章,進行軍事部署,策劃"川西大會戰",力爭讓胡宗南部在成都附近打一個漂亮仗,遲滯一下解放大軍南北兩線的夾擊包圍之勢,再從容轉向西昌,給國民黨最後的逃亡留下一個光榮的尾巴。

但是,人民解放軍的強大軍事壓力不給蔣介石任何喘息之機。重慶解放後,劉伯承親率陳錫聯第三兵團、楊勇第五兵團繼續西進,連克簡陽、仁壽、樂山、彭山、大邑等地,切斷了國民黨的南逃之路。同時,賀龍率周士第第十八兵團由川北南下,連克廣元、劍閣、綿陽,逼近成都。反觀國民黨軍已軍無鬥誌,潰不成軍,四散奔逃,各尋出路,蔣介石要依靠他們來進行川西會戰,只能是一廂情願。

當天,他就召集張群、劉文輝、鄧錫侯、王陵基、王璜緒等人談話,在講話中,蔣盡力掩飾從重慶潰逃及川東慘敗的真象,把它說成是有計劃的戰略轉移,並吹噓在川西會戰的有利條件,把希望寄托在胡宗南集團身上,要求劉文輝、鄧錫侯、潘文華等人與胡宗南合作,並向劉、鄧、潘、詢問對川西決戰的意見。但劉文輝等三人深知這是蔣介石拉攏人心的一貫做法。在此全國解放日益逼近的時候,國民黨的失敗已是不可避免,他們當然不願作蔣介石的殉葬品,從各自的利益出發,產生了脫離國民黨陣營,加人人民陣營的打算,因此對蔣介石的拉攏和垂詢一概虛予應付,暗地裏卻加緊起義的準備。而就在這時,人民解放軍的南北壓迫日益向成都逼近,這使得蔣介石整天六神無主,坐立不安,每天對著軍事地圖發呆,他知道,事已不可為。

對蔣介石來說,最頭痛的是不斷傳來各地國民黨軍政人員通電起義的訊息。面對這眾叛親離的局面,蔣介石最關註的是在自己周圍的劉文輝、鄧錫侯、潘文華、盧漢等人的動向,因為劉、鄧、潘既對四川地方有號召力,他們的部隊又散布在成都及其周圍,尤其是劉文輝,掌握了以成都逃往滇西的必要之地﹣﹣西康,一旦他們發難,蔣介石的退路將全部被切斷。在這種的情況下,蔣介石有了身居虎穴狼窩的感覺,而種種跡象表明,劉、鄧、潘、盧正蠢蠢欲動。蔣介石知道,他們的背叛只是遲早而已。

雲南,是國民黨逃往國外的必經之地,昆明是由蓉飛台的一個重要中轉站,因此蔣介石派了張群去昆明,要他匯同其嫡系李彌第八軍、余程萬第二十二軍一起挾制盧漢,但12月9日,張群卻從昆明打來了一個不祥的電話。這一切使蔣介石感到危險正在逼近自己……局勢的迅速惡化,強化了蔣介石早日離開成都的決心。12月9日,盧漢、劉文輝、鄧錫侯等分別宣布起義。解放軍尚未兵臨城下,蔣介石在成都就已無法立足,12月10日,即慌慌張張地飛離成都,到達台北。

二戰時的蔣介石和美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