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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難以啟齒的女性電影,尺度全在台詞裏!

2024-06-07影視

【不道德的審判】1994

導演: 羅曼·波蘭斯基

編劇: 阿瑞爾·多夫曼
主演: 薛歌妮·韋花 / 賓·金斯利

豆瓣 8.2 IMDb 7.2

【不道德的審判】為智利劇作家阿列爾 · 多夫曼的作品,曾獲英國奧利花戲劇獎「最佳新劇本」,於1994年由著名導演波蘭斯基拍成電影。英文劇名Death and the Maiden「死神與少女」亦是音樂家舒伯特的著名作品【第十四d小調弦樂四重奏】的別名,此曲於其病逝前4年完成。

舒伯特的創作靈感來自一位德國詩人的作品,詩作描寫死神靠近少女,少女認為自己是無辜的,不該死亡,但死神卻表現得很溫柔,讓她躺在死神懷中,安祥地逝去。

時好時壞的病況,讓無奈的舒伯特非常憂傷。此曲或許是他對於自己即將死亡之前的想象與感悟,與本片的主題相當契合,全劇充滿著對不公義的忿恨,理性與野蠻的矛盾與無可奈何。

故事背景為智利剛結束16年半的軍事統治,新民選政府將成立委員會以調查涉及死亡或嚴重的冤假錯案,並作公開審訊。故事中的丈夫即是該委員會其中的成員,而太太則是曾受到酷刑與侵犯的受害者(但因未涉及死亡,所以暫不納入委員會調查範圍。)

全片主要描述太太對於丈夫帶來的客人(一名老醫生)心生懷疑,認為該醫生正是當年強暴她的人之一,於是太太對醫生進行一場私人審判並強迫他認罪,如果不認罪就只得死。

丈夫身為人權律師,亦是調查委員會成員,絕不容許太太在自己家裏進行一場違反人權又不道德的審判。醫生一直堅稱自己當年並沒有參與軍政府的暴行,根本無罪可認,是太太誤會了他。

全劇圍繞三人之間的尖銳角力與拉扯,同時又揭開了各自內心不堪的真面目與欲望,透過互相刺激對方的話語及逐步升級的行動,角色的精神狀態亦逐步邁向崩潰邊緣。

太太認定醫生就是施暴者,不理會他是否真的無辜,透過審判與殺死醫生來讓自己獲得復仇的安慰。丈夫害怕太太若殺死醫生便會毀掉自己的政治生涯,另一方面卻又想到如果醫生真是施暴者,殺死他也許是好事。

醫生看起來好像為了生存而寫下施暴的過程細節,假裝承認自己的暴行,但這可能只是他利用無辜作為擋箭牌,逃避過去暴虐的責任。

三個角色之間除了有看得見的肢體沖突,聽得見的合理的自我辯解的理由,三人內心亦同時富有強烈自我矛盾的沖突,為了不讓自我人格崩壞、精神崩潰,三者在努力地維持著統一的自我主體的同時,又要面臨對方的人格攻擊,仿彿踏步在鋼索,隨時粉身碎骨。

如此尖銳與激烈的對抗,卻有著開放的結局,讓觀眾可由不同角度去反思及討論涉及的議題,影片成為戲劇演員想要挑戰演技的作品,導演也可以有自己的詮釋空間,這些都是本片最成功的特色。

波蘭斯基的厲害之處在於,透過幾句來自對性侵的吶喊來反應對權力的批判;波蘭斯基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和荒野中的別墅構建了一個小型國家,在這個國家裏,波利娜成了擁有槍支的人,可以支配兩個力量遠超出她的男人….

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切身踐行了受害者與施害者反轉之後,曾經的受害者就會成為加害者。這個概念,放到國家上也是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