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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最犟日本兵,孤島遊擊30年,硬是不投降!

2024-08-02軍事

1974年3月10日菲律賓總統費迪南要參加一個特別的活動,在二戰結束的三十年後接受一名日本士兵的投降。

在盧邦島費迪南見到了這個神似「穿越者」的士兵,他身穿舊日本陸軍軍服,手裏拿著一把二戰時期的武士刀。

更離譜的是在盧邦島的三十年裏,這名士兵在根本不相信日本已經投降。

打死打傷當地軍民130多人,當日本探險家找到他時,還要揚言要為天皇再戰二十年。

他就是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倔犟仙人——小野田寬郎。

真實的故事比你想象更誇張!

1922年,小野田寬郎出生於日本和歌山縣,他的父親是帝國議會的議員,也是小鎮上最堅定的戰爭派分子。

在父親的影響下,大哥敏郎當了軍醫官拜中佐,二哥格朗幹到了陸軍大尉,四弟滋郎更是考上了陸軍士官學校,成了一名少尉飛行員。

滋郎(左)

只有小野田寬郎從小學習墊底,每天不是在吃父親的鞋底,就是在嘗大哥的巴掌。

他經常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鉆進山裏幾天都不回家,離家出走的經歷也讓他的野外生存技能被點滿。

中學畢業後小野田就在家混吃等死,父親動用關系把他送去了中國武漢的「田島洋行」。

在武漢,他天天開著公司的斯蒂龐克豪車四處糜爛,光是抽煙一天就得50根,甚至還染上了在麻將館賭博的惡習。

日本戰事告急,小野田回國體檢,因身高超過了一米五,被分為甲等兵,編入了二哥所在的甲級第8師團。借大尉二哥的關系,小野田很快升至見習少尉。

1944年8月的一天,上級秘密約談小野田:聽說你精通漢語,是個當敵後的好苗子,特批你進入三十三中隊。

這個所謂的三十三中隊,其實是培養間諜的陸軍中野學校雙田分校。

在間諜學校裏,小野田接受了特工教育,三個月的時間裏,不僅學習了遊擊戰、格鬥暗殺、野外生存、通訊技術、工具維修等十多個科目。還被反復洗腦,即使是天皇下的命令也可能是敵人偽造的,中野學校的學員只能服從直屬上級的命令。

還沒執行任何任務,一個美國男人的出現,就打亂了所有計劃。

1944年10月20日,美國四星上將麥克阿瑟淌著海水踏上菲律賓,盟軍在太平洋發起強勢反攻,小野田等43名特工奉命支援菲律賓。

麥克阿瑟

臨行之前,小野田的母親拿出一把祖傳短刀遞給他:如果你要被俘虜了,就用這個自裁吧。

12月,小野田乘坐專機到達馬尼拉,高橋少佐分配給他的任務是帶領7名手下,炸毀盧邦島的機場和碼頭。

這次行動的規格極高,為他送行的居然是14方面軍參謀長武藤章和第41軍司令橫山靜雄,兩個中將對這名年輕人洗腦:明年1月10號,你將晉升為少尉,哪怕只能吃椰子,你也要繼續戰鬥絕對不準自裁,也許三年也許五年,相信我們一定會回來救你。

1945年元旦,小野田登陸盧邦島,兩天後他就看到了龐大的盟軍艦隊,為了不嚇到山下奉文大醬,他向總部發回報告:敵人一支小規模艦隊來襲,只有四艘航母、四艘巡洋艦、兩艘戰列艦和其他戰艦38艘,外加150艘運兵船。

一個月後,盟軍機隊開始轟炸盧邦島,小野田將飛機殘骸搜集起來,拼湊成飛機的樣子吸引盟軍轟炸,既成功浪費了敵人彈藥,又保護了其他士兵。

3月3日,島上所有日本尉官都死光了,小野田少尉順理成章地成了最高領導。

他下令所有日軍進山打遊擊,可還有22名傷兵行動不便無法行動,為了不讓他們被俘虜,小野田就讓人搬來幾桶炸藥:是人都會死,你們就委屈一下,提前上路吧。

一聲巨響後,剩余的日軍開始打野。小野田將他們分為幾個小組,每組四人,大家分頭遊擊,每半個月會合一次。

想法雖好,但執行起來就變了味,這些鬼子分好組就開始了吃雞模式,為了搶奪大米,他們經常大打出手,還有一些人用大米去菲律賓農民那裏換煙抽。

五月中旬,美軍開始第一波縮圈,不少鬼子餓得皮包骨頭,索性直接沖進戰俘營大吃大喝。到了十月,日本投降的傳單灑下,又一大波鬼子住進了戰俘招待所。

山裏將近50人的日軍小隊,最終只剩下了小野田四人組。

其中島田莊一伍長31歲,年齡最大也最強壯,承擔了小隊的體力勞動。

二等兵赤津勇一23歲,年齡最小也最窩囊,不是肚子疼就是沒睡好。

上等兵小冢金七25歲,作為匠人之後,善於制作各種工具。

少尉小野田寬郎24歲,作為領導,主要負責站崗和洗腦。

盧邦島上最不缺的就是水,為了防止赤津肚子疼找借口,大家只喝燒開的水。

生火工具是兩片幹燥的竹子,只需摩擦幾個小時就能點著火。

椰子、菠蘿蜜和野生香蕉是他們的主要食物,最珍貴的大米被儲存在鐵桶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吃。小野田還制作了一張表格,詳細記錄了每個月的氣候和溫度,以及各種水果的成熟時間。

盧邦島上有很多野豬、野水牛和巨蜥,但為了防止開槍暴露,四人一般只用陷阱捕捉老鼠和野雞等小型動物,小野田還鼓勵大家要多吃蟲子,因為蟲子蛋白質含量是牛肉的6倍。

四人組攜帶了一張25000:1的島圖,在全島選了10個藏身窩點,分別被命名為和歌山小冢山等,以懷念家鄉。

在比較安全的和歌山窩點,島田伍長用木頭和棕櫚葉蓋了小別墅,雖然談不上溫馨舒適,但也足夠夏暖冬涼了。

電影中的日軍

體弱多病的二等兵赤津最先扛不住了,不僅經常掉隊,還老是說些喪氣話。小野田知道這家夥意誌不堅定,所以連彈藥的藏匿點都不告訴他。

一天夜裏早已扛不住的赤津逃走了

赤津叛逃後,小野田三人眾的執行力更強了,他們在解決了基本的生存問題後,就開始了更為激進的「烽火行動」。

所謂烽火行動,就是在島民收割水稻時,悄悄潛伏過去偷走幾袋大米,然後一把火把所有糧食燒光。小野田告訴大家,這樣做的好處有三點:一能為大家補充澱粉;二能消耗敵軍物資,這叫因糧於敵;三,適當打家劫舍,可以擴大領地範圍。

烽火行動(電影畫面)

不久後,三人又開始了烽火行動的升級版——偷牛運動。

槍法最好的島田一槍射中牛心,小冢和小野田射殺牛主人,三人再將牛拖到安全地帶剝皮剔肉。前兩天大家都盡量多吃新鮮的烤牛肉,多余的肉會被分成撲克牌大小的肉片,架在火上烤幹,再用煙熏制後防腐儲存。

三人還會把牛骨頭散落到山上各處,避免被發現蹤跡,大小便也要挖坑解決,離開時必須用土埋好。

菲律賓搜尋隊一連包抄了幾十次,可還是抓不到小野田三人,就想出一條妙計:淘來幾本成人漫畫作為陷阱,沒有島國人能受得了這種誘惑。

他們果然上鉤了,可惜三個鬼子跑得比野人還快,搜尋隊根本就打不中。

後來,菲律賓又動用外交關系,找上了三人的家屬,又是拍照片又是寫勸降書,再把這些制成傳單空投到盧邦島上空。

不出一個月,感化療法就有了奇效,島田伍長看過了妻女的照片後失去了鬥誌,原本槍法最準的他,卻被一個漁民射傷了右腿,好在小野田的大哥是個軍醫,略懂醫術的他用牛油止血治好了島田。

可是良醫難治該死的鬼,島田從此一蹶不振,總是幻想自己回到了日本。

1954年5月7日,三人遭遇了一名落單的島民,小野田率先開槍擊中了他,小冢也藏到了一棵樹後,只有神槍手島田楞在原地,他顯然已經瞄準了受傷的島民,卻遲遲不肯開槍。

一顆子彈破空飛來,正中島田眉心。

小野田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麽不開槍,他懷疑敵人可能正在展示一面日本旗,島田桑太想回家了。

島田死後,只剩下小野田和小冢相依為命,小冢曾收到天上灑下的家人照片,可疑點是,他家的房子卻是從未見過的新房。

二人斷定照片一定是偽造的,事實上,小冢家的老房子早就在李梅大轟炸時被燒了。

一天,二人又聽到熟悉的日本歌,他們走出密林,看到小野田的二哥和大姐用氣球拉著「寬郎兄弟」的標語,正在拿著擴音器唱歌。

小野田動容了,甚至準備上前認親,可二哥唱著唱著就哭了,歌聲逐漸跑調。

小野田冷笑一聲,我二哥唱歌 從不跑調,這又一個拙劣模仿者!隨後二人罵罵咧咧又鉆進了山裏。

1959年,菲律賓空軍再次空投日本報紙,上面報道了皇太子明仁大婚的訊息。

小野田煞有介事地分析:不是說日本輸了嗎?如果真輸了日本人肯定死光了,哪還有這麽多人看太子結婚!

接著,他拿出世界地圖給小冢分析國際局勢,根據他的判斷,中日朝三國建立了東亞同盟,西伯利亞脫離蘇聯加入了北約,戰爭已經演化成了亞洲人和歐美人的對抗,而印度正在中間搖擺不定。

最後兩人一致認為:皇國形勢一片大好,我等只需再戰十年!

60年代,小野田的打野生活越過越好,他自制了一本行事曆,用月亮的陰晴圓缺來校準,幾十年來只有6天誤差。

他們還用廢舊輪胎制鞋,用島民那裏搜刮的破布縫衣服,這種衣服正著穿是軍裝,反面全是小洞,插上樹枝就能秒變吉利服。

他們還建造了一個小型軍工廠,把600多發美軍遺留的子彈改造成了日軍99式步槍子彈,為了不讓子彈受潮,還用海邊撿的瓶子分裝子彈。

A級子彈用來與人交火和狩獵,容易啞火的B級子彈用來鳴槍示警,幾乎不能用的C級子彈則是取出火藥用來引火。

1965年時,二人還搶劫了一台日本產的東芝收音機,但只能收到北京廣播,小野田能聽懂。在小冢的央求下,小野田又用偷來的銅線做了一個天線,讓收音機可以聽到收到包括朝日新聞等十幾個頻道。

小野田還將偷來的手電筒拆出電池,幾個一組制成「充電寶」,讓收音機的續航翻了四倍。他們雖然人在深山,卻知道日本已經舉辦了奧運會,還有了新幹線。

快樂的日子一直持續到1972年10月,膨脹的小野田打算下山搶點煙抽。二人分頭行動,小冢負責放火,小野田負責偷煙。

一切都像平常一樣順利,直到島民的槍聲響起,他們警覺地發現時代變了,島民的武器已經升級成了自動步槍,而小冢手裏掂的還是三八大蓋。

二人才放出一槍,對方就招呼了兩梭子子彈,小冢捂著胸口兩眼泛白。

小野田絕望地拋下死去的同伴,一個人哭著逃進了山裏。

一個月後,小野田的大哥和姐姐拿著擴音器進山勸降,可他只是堅定地認為,軟弱的家人已經被敵人利用了。他返回交火的地方準備找回小冢的遺骸,卻驚奇地發現這裏已經被日本人立了一塊墓碑。

此後,他的二哥、老家的同學、昔日的戰友,甚至年邁的父親都來到盧邦島,輪番勸他投降,即使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可他還是堅持,作為一名特工,沒有直屬上級的命令,絕對不能投降!

他唯一的改觀就是,日本人能大搖大擺地來到菲律賓,說明日菲關系友好,所以不能再開槍射殺島民。

3.1974年2月20日,52歲的小野田下山采香蕉,他看到一頂帳篷,旁邊還掛著一面日本旗。營地裏有一名年輕人,他穿著涼鞋卻還穿著襪子,小野田推斷,島民喜歡光腳,只有真正的日本人才會這麽做。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名年輕人,用槍指向他。

短暫的交流後,小野田得知年輕人24歲,名叫鈴木紀夫,是個遊歷了50多個國家的探險家,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失蹤的小野田少尉。

鈴木給了他一本小說,一些萬寶路香煙和幾張日本特有的艷星照片,二人暢聊一夜,小野田答應,如果他的直屬上級谷口義美少佐前來宣讀投降書,他就一定會下山受降。否則,以他的體格,還能再戰二十年!

事實上,小野田撒了謊,高橋少佐才是他的直屬上級。他之所以謊報谷口的名字,只是因為報紙上出現過谷口,這說明谷口已經不再涉密。

半個月後,鈴木如約帶來了谷口義美,這名昔日的少佐已經成了一名失敗的書店老板,他拿出了山下奉文大醬在二十九年前下發的投降書,鄭重地向小野田少尉下達了投降命令。

小野田敬了一個禮,在菲律賓軍警的護送下,握著軍刀下了山。

他在盧邦島的三十年裏,共擊斃擊傷了130名島民,日本政府為了平息民怨,向菲律賓當局支付了3億日元的援助,換來了小野田的無罪釋放。

菲律賓總統費迪南親自出席了受降儀式,接過小野田的軍刀,又歸還給了他。

小野田的照片傳回日本後,引起了極大的反響,一個投降儀式,硬是被媒體鼓吹成了英雄般的凱旋。這個像是從二戰中穿越而來的舊帝國軍人,被殘存的右翼集團分子吹捧為日本最後一個有尊嚴的武士。

日本政府向小野田頒發了100萬日元的慰勞金,裕仁天皇也曾要召見他。

可他拒絕見到天皇,並不希望天皇有機會向他道歉,日本政府送來的100萬日元的慰勞金也被他捐給了靖國神廁。

剛回到日本的一年裏,小野田始終不能適應生活,柔軟的床、便捷的電器對他來說都是種折磨,天上的客機更是喚醒了他被美軍日夜轟炸的記憶。更糟糕的是,他在回憶錄裏把曾經的戰友描述得過於窩囊,遭到了戰友們的一致排擠。

小野田選擇投奔了遠在巴西的二哥,在此經營著一家牧場。

這裏遠離都市,氣候偏向熱帶,又有牛肉可以吃,幾乎和盧邦島的生活沒有區別。

他依舊像參軍前一樣一無是處,連續七年都是分幣不掙,二哥實在看不下去,又幫他把牧場發展到了1800頭肉牛的規模。

1984年,62歲的小野田回到日本開了一個叫做「自然塾」的夏令營,帶著小孩野外生存,靠著名氣和出色的技能,賺的盆滿缽滿。還回到盧邦島向自己射傷的島民致歉,還給當地學校捐了10000美元。

正當人們以為他良心發現為自己犯下的戰爭罪行而悔過時,小野田卻參與政界活動,以戰爭親歷者的身份,固執地否認日本在二戰時犯下的諸多暴行,獲得了日本右翼的一致吹捧,妻子也因此當上了日本婦女協會主席。

2014年1月16日,最後的日本兵小野田寬郎因肺炎死亡,終年91歲。

他至死都冥頑不化,還固執地奉行著自己那套畸形的價值觀,認為自己有著武士精神。我看這種可笑的精神,被稱為犟人精神才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