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天下 > 軍事

去年戰友三次上門借錢,我假裝不在家,一個月後他登門感謝我!

2024-10-29軍事

素材/張成利;撰文/老劉 (本文采用第一人稱敘述,部份細節有文學處理,請理性閱讀)

1997年退伍後,大家都各奔東西,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漸漸地好多戰友都斷了聯系。我亦是如此,進工廠上班,遭遇下崗,創業有賺有賠,最後和戰友老劉一起合夥做生意,才讓生活安穩下來,定居於老家市區。

前不久,一個多年未見的戰友徐國兵,拎著東西上門拜訪。故友相逢,分外親熱,但他的眉宇間卻總有一縷愁思,問他什麽事卻不肯說。隔天又來,依然如此。我心中起疑,第三次他再上門時,我假裝不在家,最終才得知了他的來意。

一個月後,徐國兵攜家人上門感謝,場面讓人感動。金錢和人情到底哪樣更重要?不同的人眼中會有不同的答案。但我的答案是:情!

我、老劉、徐國兵都是1994年入伍,到哈爾濱某部隊服役的同期戰友。從西南到東北,幾乎穿越了整個中國,獨在異鄉,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戰友自然會走得更近一些。

老劉年齡都比我們大一歲,自然充當了老大哥,他性格活潑,為人開朗,很容易就和其他地方的戰友打成了一片。我雖然沒有老劉那麽會交際,但也還算可以。

但徐國兵性格沈悶,個性孤僻,半天不說一句話。雖然戰友們倒不會因此孤立他,但也並不親近。

好在徐國兵訓練刻苦,態度積極,所以在上級領導眼裏,這兵除了嘴笨不講話,其他倒沒什麽。

老劉經常恨鐵不成鋼地勸說徐國兵,多說點話能要命啊!這樣在部隊裏是沒有前途的。

但徐國兵依然改不了這個毛病,但他也知道老劉和我是好意,時常幫我們洗衣服。

後來時間長了,我們也知道了徐國兵的身世和家庭,知道了他為何會如此的沈默寡言。

徐國兵家在巴山腳下,條件很差,即使包產到戶後,日子過得還是十分拮據。在他5歲那年,母親無法忍受貧困,離家出走了。

母親走後,徐國兵的父親借酒澆愁,每天喝自釀的苞谷酒,醉醺醺地成了個酒蒙子。在他十歲那年,父親醉倒在溝裏,竟被活活凍死了。

徐國兵從小被人歧視、瞧不起,養成了膽小怯懦的性格。在父親死後,他便跟著爺爺奶奶生活。雖然有個二叔,但二叔家有三個孩子,本身就過得緊巴,也是有心無力。

十七歲那年,奶奶也去世了。徐國兵覺得自己成年了,不能再拖累爺爺。

他想要出去打工,但身無長技,年齡又小,爺爺不放心。最後還是鄉裏的工作人員同情他們爺孫,幫忙讓徐國兵參了軍。

艱難的生存環境,讓他養成了如今的性格。知道個中詳情後,我和老劉也不再勸他改變性格。只能在日常生活中,多給他一份關照。

三年當兵生涯一晃而過,告別時大家紛紛約定,以後每隔幾年要聚一次。

照相時,徐國兵依舊躲在邊邊上。我一把將他薅過來,讓他站在我和老劉的身邊。

回鄉後,我和老劉進了縣裏的工廠,徐國兵回鄉務農。我們叮囑他,到了縣裏來一定要找我倆。

話說得容易,但徐國兵老家距離縣城有60多公裏,平時也很難進城。

2000年,他爺爺病重,徐國兵和二叔將爺爺送到了縣醫院。這次他來找了我,我又通知了老劉,去醫院看望了他爺爺。

但老人家畢竟年歲已高,加上多年的操勞,最終撒手人寰。徐國兵嚎啕大哭,似乎在哭自己不幸的命運。

第一次看到徐國兵哭,我和老劉從哭聲中也聽出了絲絲悲涼。

我和老劉說去參加葬禮,徐國兵苦笑一聲,哪有什麽葬禮,山裏人死了埋後山就行了。

問他接下來什麽打算,他慘然道,爺爺已經去世了,這世上也沒有了真正關心他的親人。此時他已經了無牽掛,準備去南方闖一闖。

關於婚姻、家庭,他從沒想過。二叔家裏的幾個堂兄都還未成家,又怎能幫他籌劃婚事。

我和老劉也只能長嘆一聲,湊了400塊錢給他當路費,互道一聲珍重。

有人說,400塊錢夠幹什麽的,只因我們也拿不出來多少。廠裏已經半年沒發薪金了,下崗近在眼前。

2008年秋天,我在市火車站偶然碰到了徐國兵。他帶著一個女人和孩子,認出我後,他十分激動。

女人是他在深圳打工時認識的,湖南人,在三十歲那年,他終於結了婚。如今兒子已經三歲多了,取名徐輝。

他這次回來,也是看望一下二叔,順便給爺爺奶奶上墳,帶著妻兒給老人磕頭,認祖歸宗。

他說去縣裏找過我和老劉,但我們倆的廠都倒閉了,他也沒找到人,打算回深圳。

此時正是我最艱難的時刻,我想摸點錢,給孩子包個紅包。卻摸遍了身上的兜,也翻不出來100塊。

徐國兵看出了我的意思,趕忙攔住我。他在深圳工地上開裝載機,好的時候七八千,差的時候也能有四五千。

收入還算可以,只不過孩子沒人照顧,妻子沒法上班,開支也不小,但節省點也能存下點錢。

徐國兵提出如果我需要的話,他那還有點積蓄,可以支援我。

我連忙推辭,他好不容易生活有點起色,在深圳消費高,不比老家,發生點什麽事,沒有點錢傍身可萬萬不能。

因為他著急趕火車,我們就匆忙聊了一會兒,留下了彼此的手機號碼,約定以後聯系。

可事不湊巧,半個月後,我那個山寨手機竟被人偷了,至此我又和徐國兵斷了聯系。

2010年,老劉從省城回來了,找到了還在苦苦掙紮的我。

他和我一樣,2000年下的崗。老劉沒有像我一樣窩在老家,當然彼此的家庭情況不一樣,我也確實是走不開。

他先後去了成都、重慶、武漢、深圳,整個南中國幾乎溜達了一圈。給人打過工,自己創過業,如今總算有了點成績,便回來拉我一把。

面對老戰友的拳拳盛意,我也沒有強裝清高,故作姿態。在老劉的幫襯下,我們在市裏開了一家洗車行,老劉出資占大頭,我負責日常經營和管理,厚著臉收下了兩成的股份。

靠著誠信,做事認真負責,這門不起眼的生意,帶來了可觀的收益。

我也擺脫了困境,生活好了起來。2014年,我們全家人搬到了市區居住。

我們的洗車行也做出了口碑,在市裏開了幾家連鎖店。

老劉早已在省城定居,平時也不回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將大部份股份轉給了我,他自己就當個只分紅的小股東。

我和老劉也會經常談論起,那個笨嘴拙舌的徐國兵,不知道他在深圳過得怎麽樣了?

去年11月份,久違的徐國兵找到了店裏。

多年未見,他的性格沒什麽太大變化。看到他坐在裝修高檔的客戶接待室裏,十分拘束,我便帶著他到了家裏。

徐國兵有些不好意思地遞給我一盒茶葉,我看了一眼,是我們當地產的一種平價茶。我沒有嫌棄,熱情招呼他,抽煙喝水。

妻子也回來了,看到女主人回家,徐國兵顯得更加局促。

這些年,妻子是店裏的大管家,財務、員工管理都是她在負責,我都是她手底下的「兵」。

但妻子對我們戰友情看得很重,她知道我們能有今天的生活,也是靠老劉幫忙。

她和徐國兵打了招呼,便下廚房去了。

妻子走後,我感覺徐國兵似乎松了口氣,我笑著問他這些年來的境況。

徐國兵一直在深圳開裝載機,2017年的時候,他花了多年積蓄,自己按揭了一台裝載機。

但好景不長,隨著房地產市場的遇冷,他的器材買回來只紅火了一年,剩下這幾年都是些零散的活,錢又不好要。

折騰了幾年,2020年的時候,他又將機器賣了,又開始給別人開裝載機。但收入大不如前,一個月也就只能掙個三四千。

我又問起小輝的情況,這孩子今年18歲,夏天高考考上了川大,目前正在成都上大一呢。

飯桌上,徐國兵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看得出來他有心事。但直到最後離開時,他也沒說到底是什麽事。

隔天晚上7點鐘,徐國兵又來了家裏。我因為有應酬沒在家,妻子接待他,但他還是沒說什麽,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我有事回家,看到徐國兵正在小區門口的公交站牌處徘徊,看樣子是在等我。

正當我準備打招呼時,卻看到他正在打電話。我將車停好,悄悄躲在他身後,只聽他在電話裏支支吾吾要著賬。

一會兒張總,一會兒李總,應該都是欠他錢的老板。我也聽明白了,原來徐國兵的妻子在縣醫院住院,急需用錢。

但打了一圈電話,沒什麽用。徐國兵有些焦躁不安,想要進小區但又有些猶豫。

我理解徐國兵的想法,因為當年我借錢求人也是這種心態。特別是對方家裏明顯是女人做主的話,而你又和男人親近,借錢的話很難開口,生怕引起對方家庭不和諧。

我覺得這事,妻子出面比我更有用。於是我快步回了家,跟妻子商量了幾句。

聽到門鈴響,我第一時間躲進了書房。

妻子開啟門,果然是徐國兵。得知我沒在家,他有些失望,還想像那天一樣,寒暄兩句就要告辭。

但這次,妻子卻一把拉住了他,直接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想要借錢?

我沒在場,也能想象到徐國輝面紅耳赤,如坐針氈的樣子。

妻子將徐國兵讓進屋裏,說道:「我就叫你國兵吧!你和我家老張是老戰友,曾經也是一個鍋裏舀飯的兄弟,有啥話你不好說的。」

徐國兵被將住了,吭哧了半天,不好意思地說道:「嫂子,我媳婦現在在住院,手頭有點緊……」

妻子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直接問道:「5萬夠不夠?」

徐國兵沒想到妻子這麽好說話,連忙點頭,說道夠了夠了,有個三萬多就差不多了,還有合療可以報銷。

妻子要過他的銀行卡號,給他轉過去了五萬塊錢。徐國兵承諾會盡快還錢,千恩萬謝後離開了。

等他走後,我從書房裏出來,向妻子豎起了大拇指。

妻子奇道:「你這戰友咋這麽靦腆,借錢借的我都著急!」

我笑了,跟妻子講了徐國兵過去的經歷,她聽後也深表同情,對他的性格也表示理解。

一個月後,徐國兵帶著妻子和兒子徐輝親自上門了。看到他臉上的喜意和她媳婦的氣色,看來是病情痊愈了。

春節後,我給徐國兵介紹了個在本地開裝載機的工作,他媳婦在店裏給工人們做飯。雖然我一再說不著急還錢,畢竟還要供兒子上大學。但兩口子都很拼,一定要盡快將錢還上。

曾經的我也陷入了困頓,在戰友的幫助下,成功走出了人生的低谷。如今,我也希望能傳遞下去這份戰友情。一日為戰友,終生為戰友!

本人已開通全網維權,所有文章均為頭條原創正選,嚴禁抄襲或搬運,一經發現,追究到底。圖片來自網絡,如有侵權,聯系必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