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半悅讀
【城中之城】原著大結局裏，顧總退休後，應邀到國勝基金去當了顧問。
簡單一句話，看似雲淡風輕到再正常不過，可結合趙輝入獄前後的種種細節，就知道這個結局的貓膩有多大。
更何況，在顧總從S行帶進國勝基金的幾個人裏，就有蔣芮這個背刺了趙輝一刀的「準女婿」。
看到這裏，如果還不知到底誰才是把大家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幕後最大的黑手，那就有點太遲鈍了。
答案呼之欲出，就是那個一手把趙輝提拔起來的顧總。
如果說，陶無忌是靠拉趙輝下馬一戰成名，那顧總就是S行這場金融風雲裏漁翁得利的人！
01、戴副總之死。
縱觀全書，其實對這個顧總的著墨並不多。
可就在他為數不多的出場裏，總會帶著點「國勝基金」的影子，而他跟國勝於總的關系也是行內心照不宣的秘密。
要知道，於總的國勝基金能從一個三線小公司，發展壯大到一線上市集團，背後給他撐腰的顧總可謂是功不可沒。
「國勝有一陣資金鏈不穩，差點關門跑路，好不容易才穩住。圈內傳遍了，背後有大樹撐他。違規那些就不提了，也不止他一家如此，人人心知肚明，不說穿罷了。」
所以，也就怪不得吳顯龍會酸言酸語地調侃於總，說他都「快拜顧總當爹了」。
畢竟，因為國勝基金那次動蕩，吳顯龍可是很吃了一些苦頭，幾億資金差點不明不白地打水漂不說，最後還把戴副總牽連了進去。
而他當時透過戴副總妹夫先斬後奏在青浦貸下來的那幾筆款，就是被上面指定透過國勝發售定向基金，他就算懷疑有貓膩也沒得選。
正因為這樣，吳顯龍才會對國勝那個個性張揚的於總有了心結。
吳顯龍一直以為，是他點了戴副總妹妹這個死穴才害他跳樓自殺，就在貴州一口氣捐了二十多希望小學，全都以戴副總的名字命名。
殊不知，這件事的裏裏外外都摻雜了國勝乃至於顧總的手筆。
其實，戴副總當時涉及的那幾筆壞賬，都是關於國盛基金的，且涉事金額並不驚人，就連辦與不辦都在兩可之間。
可巧就巧在，有人為國勝的於總擔著，兩頭的錯就都並在了「寧折不彎」的戴副總一人身上。
真要說起來，這種事兒在圈內並不少見，若是換個無視別人眼光的老兵油子，頂多進去關幾年，出來後照樣能厚著臉皮混日子。
可素日裏一向持身端方的戴副總，對自己苛責到甚至就連解釋都覺得無顏，無論如何都承受不起這種身敗名裂的後果。
對他來說，錯就是錯，一步錯，步步錯。
可戴副總選擇從39樓一躍而下，反而給行裏帶來了不少麻煩，費了不少功夫做善後工作，才算把事情壓了下來。
而這，也是顧總始料未及的。
02、顧總惜才？
對於一個還有大半年就要光榮退休的人來說，安穩比什麽都重要。
本來，在出了戴副總那件事後，顧總轄下就再禁不起什麽差池，更遑論那些橫生枝節的要命醜聞了。
所以說，他才會一面打壓到處「惹是生非」的苗徹，一面又用接班人這根「胡蘿蔔」吊著趙輝給他賣力。
苗徹像打了雞血一樣，親率三處針對浦東支行貸款業務進行動態監測審計，重點查的就是趙輝批給嘉定龍星公司那11個億的去向和用處。
結果，他這邊審計報告剛交上去，就被趙輝拿辭職將了一軍，又被顧總叫去好一頓數落，還被扣上了意氣用事和不顧大局兩頂大帽子。
可審計部歸總行管，顧總作為分行的領導，就算對苗徹再有意見，也不能過多地幹涉人家的工作。
不過，就像之前的副總之爭一樣，根本不用他出手，趙輝就主動鏟除障礙了，一招輿論戰就讓總行空降下來的新副總灰頭土臉鎩羽而歸。
對付苗徹這個二十多年的老兄弟，趙輝只用了一瓶茅台。
而校友老王之所以答應趙輝聯手設局算計苗徹，也是得益於他跟顧總的關系，寄希望於他能幫忙在顧總那裏幫忙美言幾句。
那張以茅台酒為重點的照片一出，又趕上銀監下文要整頓行業紀律和風氣，正是八項規定高懸的嚴打時候，誰犯都是個死。
更何況，苗徹還偏偏是審計部的人。
就這樣，苗徹中招出局，被眼不見為凈地遠遠發配到了張江分行。
當然，趙輝的辭職也沒被批，反而還因提出辭職的事，而被顧總生氣地批評了一通，並舉一反三地戴副總為例對他說教了一通：
「你以為當領導寧折不彎就是好的？錯，忍辱負重才應該！你再委屈再倔強，就算39樓跳下去，不過是個死無全屍。是好是壞都被人兜頭一把蓋住，再拿橡皮擦，擦個幹幹凈凈不留痕跡——」
趙輝本以為，顧總重提此事是在替戴副總不值，也是惜他這個才，怕他沖動做傻事，才會口不擇言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對他說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顧總如此惺惺作態，只不過是要給自己找個替罪羊罷了！
03、顧總才是真正的幕後大老虎。
沒看到，苗徹剛被調走，顧總就安排了「自己人」去接了他的位子。
從後面的劇情不難發現，那個對下屬陶無忌犯過「花癡」的郭處，其實就是顧總的「枕邊人」。
當陶無忌做好被掃地出門的準備，把把關於趙輝的審計報告和辭職書也一並交給主任時，就意味著要走苗瘋子的老路子了。
既然要做，那就往死裏做。
溫婉的郭處按不住赤膊上陣的陶無忌，這才急怒交加地拍著桌子訓人，聲音之高就連隔壁幾個處也驚動了。
「有知情的、講話促狹的，說她平常命題作文做多了，老頭子怎麽吩咐，她便怎麽做，這次冷不丁來了篇走題的，還鬧得這麽大，當然不知所措了。」
也有膽子大的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插科打諢，「也沒啥，台子上解決不了的，枕頭邊肯定能解決——」
而豁上了一切精光上陣的陶無忌，則是靠著把趙輝拉下馬而一戰成了名，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拼勁兒，也讓顧總等一眾老江湖統統吃癟。
直接導致趙輝的被查落馬的，就是S行和國勝聯合發售的那個所謂的穩健型基金，也是顧總親自交代給他的專案。
鑒於國勝是多年的合作夥伴，每年承擔了S行一大半基金業務，又是領導親自交代的專案，趙輝根本沒有細看就安排下去了。
結果，他謹慎行事了二十多年，卻栽在了這次少的那個心眼上。
關鍵也是他點背，趕上了人行和銀監會肅查銀行基金產品，像這種數額大收益高的私募基金，還正是重中之重。
偏偏，陶無忌又上趕著地把國勝這筆基金揪了出來，趙輝可不就剛好撞在槍口了嗎？
而周琳為了給趙輝脫罪，想走老路子犧牲色相去策反國勝的高管，結果卻被人家將計就計，反利用她跟趙輝的關系坐實了趙輝的嫌疑。
這樣一來，趙輝反而百口莫辯了。
融資方是他自家兄弟吳顯龍，去基金公司搞事的又是他的女人周琳，這架勢等於向全世界宣布，他趙輝才是這專案的策劃人。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魚死網破，可關鍵時刻，顧總又出來收拾殘局了：
「小於來找我訴苦，我把他頂回去了，什麽誣陷不誣陷，這事本就是國勝理虧，賺錢也要講規矩，都合作這麽多年了，還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弄得大家都被動。瞎胡搞嘛。」
事已至此，趙輝還能怎麽著，就算是為了平息國勝投訴周琳「色誘高管」一事，他也只能認栽。
而且，他拿來當工具人跟女兒談戀愛的蔣芮，也在這種關鍵時刻又反水背刺了他一刀，主動找審計組把趙輝那些違規操作都捅了出來。
當女兒看病那筆錢也被識穿後，本就被這張猝不及防兜頭而來的大網逼到死胡同的趙輝，這才徹底放棄了掙紮。
只不過，他的牽掛太多，才沒有走戴副總的老路，而是以服刑三年的代價，換取一家人未來的安穩生活。
而趙輝認罪落馬後，顧總也得以順利退休，可當他安全著陸後，就毫不避忌地帶著幾個S行的「自己人」進了國勝基金。
其中，就有令人鄙夷的小人蔣芮，不僅被顧總帶進了國勝，還被委以「業務拓展部高級經理」的重任。
至於他是怎麽去的國勝？
「領導親自點將，地位自然不同——怎麽，顧總也有女兒？」
「沒有女兒，認幹兒子不行嗎？我們蔣經理是什麽人，同一個招數能使兩遍？」
當然，真相肯定不會是大家調侃的那樣，但絕對和他交給顧總的「投名狀」有關。
事已至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隱藏最深的顧總，才是真正的幕後大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