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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光影歲月,葉上輕歌

2024-09-01國風

當窗影又一次正正的映在了天花板上,便是又一秋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它,它卻只讓我看到了黑白的窗格和窗台上的花影。不知怎麽,很希望透過它的窗,看到另外一個世界,那裏只有自己喜歡的色彩、四季和山川小溪。

總覺得自己就該生在山野林間,有竹林小屋,有書海詩畫。如今入了世,一身俗氣,心心念念的都是世人眼裏的「仙境」。

人,總還是要留一些純真給自己的。這樣才會讓自己偶爾能做一回孩童,可以「享受」幾次那種無所顧忌和無拘無束。

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黑白電影,沒有誰會在意影片中的色彩風光,只會被人物故事所吸引。如今這窗影就好似那樣的影片,我看到的和心裏裝著的竟然有幾分相似。

葉瘦風輕,唯有陽光依然火辣。知了的叫聲不再那麽大聲。忽然有些羨慕樹上的知了,幾年深埋於土,一朝蛻變,只為一季的歡歌,管它周遭是否喜歡。想來「自在」二字也有幾分此意吧。

漸漸的,窗影直直地打在了北墻上。窗外的日光在樹尖上撩動著,想象著它們的對話,也許都是你儂我儂的傾訴。

前日雨中撿回的梧桐葉,在桌子仰躺著,卷翹著五角,早已不像我剛撿回來時那般色彩斑斕,脈絡也不再那麽清晰潤澤。昨日,有人建議我把它夾在書裏,想了想,把它放在哪一本書裏,都配不上它的美和對世界的領悟。扣過去似高原聖境,翻過來是海陸山河。前日所見的「西西裏島」,今日的枯老又把它變成了鹽田和灘塗。

只想讓它躺在這桌上,我改變了它的歸宿,它帶給我的是世事感悟。這樣想來,我們的遇見,也是一種緣,或許千年以後,我們還會遇見,那時,我在它的掌心,它是我的知音。

梧桐樹的樹梢在風中搖曳著,猜想著它們談論的一定是歡喜的事情。與季節無關,與風雨無關,只與它們今日此時還能在一起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