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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大姐兒活活餓死誰的鍋?白孝文白嘉軒娘家人誰也逃不掉

2024-07-13影視

白孝文從田小娥的窯洞回來,發現自己的媳婦已經餓死了。弟弟白孝武說道:「哥!你作孽了!」

【白鹿原】中,孝文媳婦在白家的稱呼是大姐兒,是白家的長房長媳。白家是白鹿原上有名的富戶,家主白嘉軒是白鹿村的族長,在白鹿村乃至整個白鹿原頗有名望,深受鄉民們的尊重和愛戴。

白家的家產也非常豐厚,有原上原下的土地,有槽頭裏面的牛馬,有莊基地上的房屋,有隱藏在上墻裏和腳地下的用瓦罐裝著的黃金和白銀。而且還在山裏經營著藥材生意,每年都會賺回大把的盈利。

生活在這樣一個大戶之中,不用說豐年的時候,即便是遇到天災也不會缺吃少穿。然而 當白鹿原上遭遇災荒的時候,大姐兒卻活活餓死在家裏,簡直是令人不可思議。

其實除了旱災這個不可抗拒的因素之外, 更多的還是她周圍的親人做的孽。 無論是 他的丈夫白孝文,還是公爹白嘉軒,抑或是她的娘家人,都無法逃脫其中的幹系。

白孝文的刻意冷落與失職,直接活活餓死媳婦大姐兒

白孝文和白孝武長大之後,白嘉軒一早就確立了白孝文族長繼承人的資格。因此,大姐兒一嫁給白孝文就是白家的宗婦,等丈夫將來做了族長統領家事,她就是白家的女主人和族長夫人,在白鹿原上尊貴無比。

但誰也沒有想到,白孝文在田小娥的美色誘惑下未能把持住自己,掉進了鹿子霖專門給他設定的溫柔陷阱。白嘉軒發現他們的私情之後,立即免去白孝文的族長繼承人資格,依照鄉約族規狠狠打了他四十刺刷,並且和他分了家。

在分家的時候,白嘉軒經過一番周密的算計和精細的調配,將前面的三間門房分配給了孝文一房居住。接著他又把白家的三畝水地和五畝旱地共八畝田地,撥到了白孝文的名下供他耕種。

如果 白孝文能及時悔過,靠著這八畝半水旱地和三間房子,完全可以養活妻小,甚至一家四口會過得很滋潤。 這樣 大姐兒由於有丈夫可以依靠,即便遇到災荒,也能熬得過去。

但是自從白孝文領略過田小娥光亮的胸脯和大腿之後,心裏眼裏就再也容不下大姐兒了,甚至覺得她和美麗妖嬈的田小娥比起來簡直是豆腐渣。因此,白孝文剛挨玩刺刷一個半月,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走進了田小娥和窯洞,與她完成了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這時一場罕見的饑荒降臨到白鹿原上。當時分家的時候,白孝文分得的糧食原本可以接上秋收,但是由於旱災的緣故秋天絕收了,來年的麥子也沒有指望了。他們的糧食早已見底,全家人喝了一個冬天的稀糝子湊合到臘月。

白孝文硬著頭皮來到奶奶白趙氏跟前,央求她跟父親說一句:「借些糧。」白嘉軒聽到他們的談話,立刻大聲拒絕道:「你就甭開這個口!」接著又讓母親將孝文的兩個孩子領到後頭來,和他們一起吃飯。

見父親這樣不講情面,白孝文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的八畝半水旱地和三間門房,零零碎碎地賤賣給了鹿子霖。他一拿到錢,就把一大半給了田小娥,留下一小半裝在自己身上。

大姐兒問他要賣地的銀元,他卻說媳婦裝在身上不保險,自己把錢鎖到櫃子裏,等接不上頓兒了就買點糧食,讓媳婦放心,啥事也別管。但他整天在外面浪逛不沾家,鉆在窯洞裏和田小娥一起抽鴉片,把賣房賣地的錢揮霍得一幹二凈。

而白孝文的家中,屋裏只剩下大姐兒一個人忍饑挨餓。婆婆吳仙草見兒媳婦可憐,時不時地背著丈夫塞給她一碗半勺。大姐兒雖然餓得饑腸轆轆,但是難過得怎麽也吃不下去。

她鼓足勇氣質問白孝文,把賣地的錢都弄到哪裏去了,為什麽不見他買一升一鬥的糧食,是不是想餓死自己。白孝文冷著臉說道:

「不買。你要死就快點死。你不知道死的路途我指給你:要跳井往馬號院子去,要跳河跳崖出了村子往北走,要吊死繩子你知道在哪兒掛著……」

白孝文和媳婦吵完架,就又出門去了。大姐兒知道他去了哪裏,也知道他把錢給了誰,晚上闖進田小娥的窯洞中,與田小娥廝打起來。白孝文見狀揪住媳婦的頭發髻兒抽了兩個嘴巴,迅疾又像拖死豬似的把她拖回了家裏。

大姐兒絕望了,不再和丈夫吵鬧。她躺在家徒四壁的屋中,一點一滴地感受著生命的消逝。她感覺到自己快要不行了,來到公爹屋中和白嘉軒說完最後一句,就摔倒在門檻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白趙氏、吳仙草和孝武媳婦聞聲趕來,白孝武四處奔走去找白孝文,可怎麽也找不到哥哥的影子。直到半夜的時候,剛剛和鹿子霖辦完賣房手續的他才回來。

白趙氏仙草和孝武媳婦都聞聲奔過來,孝武四處奔走,找不到孝文的影子。直到半夜的時候,白孝文才回來。他看著媳婦的屍體,不由得楞會兒神,沒想到她真的會死。

不過他也只是楞了會兒神,就不再理會死去的媳婦了,甚至連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最後還是孝武操辦了大姐兒的喪事。而白孝文自此之成了天不管地不管的遊民了,成天泡在窯洞裏和田小娥抽鴉片作樂,直至敗光家產。

白孝文是家裏的男人,更是自己這個小家的一家之主, 原本就應該肩負起起養活妻小的重擔。 如果遇到災荒年月就更應該扛起肩上的責任,想盡一切辦法度過這個難關,讓自己和家人活下來。

他卻偏偏墮落敗起家來,還把賣地賣房的錢拿去和外面的女人田小娥揮霍掉了,不肯履行哪怕一點點做丈夫的責任。於是 大姐兒在他的失職與刻意冷落、忽視、壓迫下,給活活餓死了。因此,大姐兒的死他負主要責任,他是直接責任人。

白嘉軒冷酷無情見死不救,把兒媳婦推入絕境

很長一段時間,白孝文是白嘉軒的驕傲。他神態端莊,彬彬有禮,不茍言笑,絕無放蕩不羈的舉止言語。更為難得的是,他年紀輕輕就處事練達,經過主持修復祠堂領誦鄉約族規,懲罰田小娥幾件大事,迅速樹立起自己族長繼承人的威望。

如無有意外,他將來必定是要接過父親的班,肩負起白鹿村族長的責任。然而在一個夏夜,他在面對田小娥的有意勾引卻輕易地繳械投降。從此他陷入對方的美色無法自拔,常常跑到窯洞和田小娥私會。

他和田小娥這個白鹿原上有名的蕩婦搞在一起,丟盡了白嘉軒的臉,虧了他的心,辜負了他的期望,給父親帶來的喪氣敗興遠遠超過被土匪打斷腰桿的劫難。因此,白嘉軒一發現兒子和田小娥的私情,就果斷采取措施重重處罰了白孝文。

因為他這種行徑嚴重地觸犯了白家傳承百年的立家立身綱紀,如果任由他繼續墮落下去,毀掉的不只是一個白孝文,而是整個白家。遇到這種殃禍大族的大害,必須盡早誅除,絕不能手軟。

於是剛處罰完白孝文,還未等他身上的痊愈,白嘉軒就迫不及待地和他分家。既是和逆子割席,將他踢出門去;又是向兒子、家人以及外面的鄉民表態,他要撇清自己與白孝文的關系,堅持自己的原則和立場,從而保全白家的臉面。

正由於這樣的緣故,當白鹿原上發生饑饉的時候,他無情地拒絕了兒子借糧的請求;當白孝文將地賣給他的死對頭鹿子霖且不要他管的時候,他再也不管這個逆子的事情了,任由他把家產敗光。 但他這種做法,卻殃及了無辜的大姐兒。

大姐兒嫁到白家之後,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地盡著做妻子、做兒媳婦的責任,孝敬公婆太婆婆,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操持家務,從無過錯和不當的地方。她把青春都獻給了白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當丈夫犯錯誤被白嘉軒踢出門去的時候,她也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地跟著丈夫分竈過日子;當年饉降臨白鹿原白孝文屋中無糧的時候,她只好跟著丈夫喝稀糝子;當丈夫踢地賣房把錢都給田小娥的時候,她就只能一人在家裏挨餓了。

如果白嘉軒有人情味的話,這個時候必然會拉大姐兒一把。畢竟她已經嫁進了白家,已經是白家的人了,且毫無過錯。更何況她還是兩個孫子的親生母親,孩子正處於成長關鍵時期,正需要她這個母親的關懷與愛護。

可惜白嘉軒是個謹遵封建禮法且鐵面無私的人, 在他眼中,大姐兒是白孝文的媳婦,養活她是白孝文這個做丈夫的責任,不是自己這個公爹的責任。而且白孝文和他已經分家了,不在一個鍋裏吃飯了,他更沒有替兒子養活媳婦的必要。

更何況 大姐兒作為白孝文明媒正娶的媳婦,與白孝文是一體的。 他狠下心與白孝文割席把他踢出門去,與他劃清界限,即便他再困難也不接濟他一升一鬥糧食,那 他也就沒有接濟大姐兒的必要。

如果他接濟了大姐兒, 就等於還沒有和白孝文徹底劃清界限,從而給他以希望,甚至讓他將來又纏上自己,從而 破壞了自己的原則和立場。 所以為了為了白家的立家立身綱紀,以及白家的未來,他堅決不接濟孝文夫婦。

白嘉軒不僅自己不接濟大姐兒,也不允許妻子和其他人接濟她。 他每天出門進門,都會經過大姐兒居住的門房。而當他待在後面的正房之中時,又經常看著白孝文不是不著家,就是變賣家產,把大姐兒一人扔在屋中孤零零地挨餓。

盡管 大姐兒已經很可憐了,且陷入了絕境,他就是硬著心腸不肯救一救在自己被打斷腰後,曾經端屎端尿地伺候了他一百多天的兒媳婦。 大姐兒終於走到人生盡頭,拼勁平生最後一絲力氣,來到正屋中對公爹說道:

「爸,我到咱屋多年 了,勤咧懶咧瞎咧好咧你都看見。我想過這想過那,獨獨沒想過我會餓死……」

白嘉軒似乎震顫了一下,說自己已經和妻子說過了,讓大姐兒和娃娃都都到後院來吃飯。大姐兒說這算啥事呢,自己已經用不著了。她說完就轉身結束門來,在跨過門檻的時候後腳絆在門檻上摔倒了,再也沒有爬起來。

縱觀整個過程,白嘉軒明明知道兒媳婦毫無過錯,但他還是在大姐兒遇到困境的時候選擇了見死不救,從而讓大姐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活餓死了。 所以大姐兒的死白嘉軒也有很大的鍋,是他的冷酷無情把大姐兒推進了絕境,讓她求助無門。

娘家人的冷漠無情和拋棄,大姐兒失去了親人的關懷與救助

白孝文並不是一次性把自己的田地和房子賣完的。他先將自己的八畝半水旱地分三次轉賣到鹿子霖的名下,等錢用完了才把三間門房賣給了鹿子霖。他第一次賣地是在春節前夕,把錢敗光的時候已經是夏季了,整整過去了半年的時間。

媳婦大姐兒死的那天,他剛剛把賣房的手續辦完,把賣房的錢撂在了田小娥的炕頭上。這些錢除了供他和田小娥吃喝之外,剩下的都讓他們抽鴉片揮霍掉了。要知道抽鴉片非常費錢,因此他們花錢極快。

從以上這些條件我們可以推測出,從白孝文最後一次把三間門房給鹿子霖,到他和田小娥把錢揮霍幹凈,過的時間並不太長,最多可能也就一兩個月的樣子。因此,白孝文賣房的時候,最早可能已經處於陰歷三四月份了。

也就是說,大姐兒死在了春天的三四月,離白孝文在春節前夕第一次把二畝半天字地的水地賣給鹿子霖,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了。 這樣的時間雖然算不上太長,但也不算太短,大姐兒足足餓了三四個月才死去。

而在這之前,白嘉軒懲罰白孝文的舉動震撼了白鹿原。經過這件事情,白孝文與田小娥的事情也傳遍了整個白鹿原。後來年饉發生的時候,白孝文拆房賣地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也就是說,從白孝文第一次賣地到大姐兒餓死的這段時間,他把自己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扔在家裏不管不顧,卻和相好田小娥一起在窯洞中吞雲吐霧的事情,也傳遍了整個白鹿原。

所以,同樣住在白鹿原的大姐兒的娘家,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 但在這三四個月的時間裏,他們從來沒有哪怕一個人來探望一下大姐兒,看看自己的女兒或者姐妹到底怎麽樣了。

畢竟在這種災荒年月,由於饑餓的緣故,即便是親人之間的感情也變得淡漠起來。比如白鹿原上有個新進門的媳婦,聽說公婆要把自己殺了吃了,嚇得趕緊逃回娘家,卻又偷聽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說,讓親家把女兒吃了不如自己吃了。

大姐兒死了之後,到白家奔喪的弟弟早已餓得東倒西歪,白家卻由於家底豐厚,除了大姐兒之外其他人並沒有挨餓。可見大姐兒的娘家遠遠不如白家富裕。大姐兒在白家挨餓的時候,他們一家恐怕也正和饑餓做著鬥爭。

更何況在那個男尊女卑的年代,女兒原本就不如兒子重要值錢,所以當家裏遇到困難的時候,往往犧牲掉的是女兒。再說大姐兒已經嫁進白家多年,早已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與娘家沒有多大的幹系了。

因此, 娘家人對大姐兒的感情非常淡漠,即便他們聽到了有關白孝文的傳言,也不會到白家來看大姐兒一眼。 說不定他們還想著要和她趕緊撇清幹系,以免她再沾染上他們,從而加重他們的負擔。

大姐兒死了之後,白家起先還擔心娘家人替女兒討個公道,但任誰也沒想到他們只派了一個最小的弟弟到白家給姐姐吊孝入殮。而且他來到白家之後只幹嚎了幾聲,就抓起大碗到鍋裏撈面澆臊子蹲在台階上大吃起來。

很顯然, 這個時候,大姐兒的死對於娘家人來說,已經算不上多大的事情了。而對於前來奔喪的弟弟,在白家吃上一頓飽飯遠遠要比姐姐的死要重要。 可見他們對大姐兒冷漠到何種地步,即便大姐兒死了,他們也沒有多大的悲痛。

由此可見, 大姐兒在白家活活餓死,娘家人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他們是大姐兒血脈相連的親人,卻在關鍵時刻拋棄了她。 正是由於他們的冷漠和不作為,才使大姐兒在陷入困境的時候沒有得到很好的救助,在極度絕望中走完了一生。

綜上所述, 大姐兒的死是丈夫白孝文、公爹白嘉軒、娘家人共同作用的結果。 由於白孝文這個做丈夫的失職,大姐兒在災荒時期直接斷了炊;由於白嘉軒的冷酷無情和袖手旁觀,使大姐兒在極度饑餓中求告無門;由於娘家人的冷漠,大姐兒得不到來自親人的關心和救助。

他們雖然沒有直接害死大姐兒,但由於 他們都和大姐兒的死脫不了幹系,所以每個人手上都沾著大姐兒的血。他們合力害死了大姐兒,都是殺害大姐兒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