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落榜軍校,曾遭戰友嘲笑。誰知命運弄人,平凡崗位上的堅持與付出,竟讓昔日嘲笑者羨慕不已。這是一個關於夢想、堅持和成長的故事。
我叫韓誌強,今年23歲,是河南農村出身的一名普通士兵。1979年的夏天,我正在為即將到來的第二次軍校考試做最後沖刺。記得去年第一次落榜時的沮喪,我曾躲在被窩裏偷偷抹眼淚,但那份不甘心更是激發了我繼續奮鬥的決心。
我們連隊駐紮在邊防。條件艱苦。夏天悶熱難耐,蚊蟲肆虐;冬天寒風刺骨,冷得直打哆嗦。但這些都不能阻擋我追求夢想的腳步。每天早上四點半,我都會悄悄起床,借著昏暗的煤油燈光復習功課。有時實在熬不住了,就用涼水潑臉,硬撐著繼續學習。
我的老鄉兼室友趙鐵軍總是看不慣我這股勁兒。他個子高高的,長得濃眉大眼,是城裏知識分子家庭的孩子,高中畢業後參的軍。趙鐵軍嘴上總愛逞強,動不動就說:"韓誌強,你就甭費勁了!就你那水平,考個屁的軍校啊?還不如好好當你的大頭兵得了。"
每當聽到這樣的話,我心裏都不是滋味。可我明白,趙鐵軍骨子裏其實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這樣說或許是怕我再次失敗會受到更大的打擊。但我不願放棄,我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能力。
我們連長王德才是個45歲的老兵油子,從普通士兵一步步升到連長,是我們心中的榜樣。他雖然平時嚴厲,但對待每個戰士都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有一次夜間拉練,我因為腳扭傷了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後,是王連長背著我走完了最後幾公裏。那時候,我心裏暖暖的,更加堅定了要在部隊好好幹的決心。
距離考試還有一周的時候,我正在操場上跑步,遠遠看見郵遞員騎著單車過來了。那可是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的存在啊!每個月就這一次機會能收到家裏的來信。我趕緊跑過去,果然有我的一封信。
拆開一看,是我妹妹韓小芳的字跡。信中說道:"哥,你一定要堅持住啊!爸媽雖然不識字,但他們每天都在給你加油打氣呢。昨天我去供銷社,聽說咱村的劉大爺家兒子考上了大學,全村都轟動了。哥,我相信你也一定能考上軍校的!到時候,我們全家都能揚眉吐氣了。"
看完信,我的眼眶濕潤了。我知道,家裏人都在期盼著我能夠出人頭地。我暗暗攥緊拳頭,一定要努力,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喲,看來是家書到了?韓誌強,你那個面袋子怎麽又濕了?該不會又在想你的小媳婦兒了吧?"
我轉過身,果然是趙鐵軍那張賤兮兮的臉。我故作生氣地說:"去你的吧!我妹妹來信了,說咱村有人考上大學了,全村都轟動了。"
趙鐵軍聽了,難得地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行啊,韓誌強,你小子也要加油啊!到時候咱倆一起考上軍校,讓全連都刮目相看!"
我心裏一暖,知道這是趙鐵軍難得的真心話。我笑著說:"好啊,那咱倆就一起努力!"
就這樣,在期待與忐忑中,軍校考試的日子終於到來了。那天早上,我比平時起得還早,仔細地擦拭著我那雙被擦得發亮的解放鞋,又細心地整理了一下軍裝。我知道,這可能是改變我命運的一天。
考場上,我全神貫註地答題,把這幾個月來的苦讀都傾註在試卷上。考完後,我和趙鐵軍一起走出考場,他難得地沒有說俏皮話,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這次考得怎麽樣?"
我深吸一口氣,說:"還行吧,但是有幾道題不太確定。"
趙鐵軍笑了笑,說:"別擔心,你小子平時學習那麽刻苦,肯定沒問題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在焦急的等待中度過。每天我都會跑去看看有沒有新的通知,但總是失望而歸。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們迎來了期待已久的考試結果...
那天早上,我正在操場上跑步,遠遠看見王連長急匆匆地走過來,臉色有些凝重。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趕緊跑過去。
"誌強啊,"王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知道八成是壞訊息。果然,王連長嘆了口氣,說:"考試結果出來了,你...沒考上。"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仿佛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裏。我強忍著淚水,問道:"連長,那...趙鐵軍呢?"
王連長搖了搖頭:"他也沒考上。"
我木然地點點頭,轉身就往宿舍走。身後傳來王連長的聲音:"誌強,別灰心,還有機會..."但我已經聽不進去了。
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趙鐵軍的大嗓門:"哎呀,這韓誌強也真是的,整天起早貪黑地學習,結果還是沒考上。我看啊,他就是書呆子一個,光會讀書不會實踐。就他這水平,別說軍校了,連個班長都當不了!"
我的心一下子涼到了谷底。推開門,看見趙鐵軍正在跟幾個戰友嘻嘻哈哈地說笑。看見我進來,他們突然安靜下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趙鐵軍看見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喲,韓誌強,你回來啦?聽說你又沒考上啊?"
我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和委屈,淡淡地說:"是啊,沒考上。你不也一樣嗎?"
趙鐵軍被我噎了一下,臉上有些掛不住,嘟囔道:"我那是沒發揮好,要不然肯定比你強。"
我沒理他,默默地走到自己的鋪位上,開始整理東西。其他戰友見狀,也都識相地散開了。只有趙鐵軍還在那裏喋喋不休:"韓誌強啊,我跟你說,你就別費那個勁了。咱們老老實實地當兵,說不定哪天就立功受獎了呢!你看我,雖然沒考上軍校,但我可是咱們連裏的文藝骨幹,以後說不定還能去團裏文工團呢!"
我忍無可忍,猛地轉過身:"趙鐵軍,你閉嘴!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不就是會吹吹牛皮、耍耍嘴皮子嗎?有本事你也去考啊!"
趙鐵軍被我這一吼,楞在了那裏。我們倆平時雖然經常拌嘴,但我還從來沒有這樣發過火。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悻悻地走開了。
我獨自一人坐在床上,心裏五味雜陳。兩次落榜的打擊,加上戰友的嘲笑,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和迷茫。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趙鐵軍所說,我只是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
就在這時,王連長走了進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趙鐵軍空蕩蕩的床鋪,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坐到我身邊,輕聲說:"誌強啊,別灰心。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難受,但是你要記住,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放棄。"
我擡頭看著王連長,眼裏閃著淚光。王連長繼續說:"你知道嗎?我當年參軍的時候,連初中都沒畢業。但我沒有放棄學習,一點一點地提升自己。現在,我不僅當上了連長,還在函授大學讀了本科。誌強,我相信你的潛力,你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來證明自己。"
王連長的話讓我心裏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擦了擦眼淚,堅定地說:"連長,謝謝您。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繼續努力!"
王連長欣慰地笑了:"好!我正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咱們連裏馬上要來一批新兵,我想讓你當新兵訓練的助教。你覺得怎麽樣?"
我有些驚訝:"我?可是我..."
王連長打斷了我:"別妄自菲薄。你雖然沒考上軍校,但你的軍事素質和理論知識在連裏是數一數二的。我相信你能勝任這個工作。"
我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點了點頭:"好的,連長。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就這樣,我開始了新的工作。剛開始的時候,確實遇到了不少困難。有些新兵對我這個"兩次落榜生"有些輕視,訓練起來總是愛答不理的。但我並沒有灰心,而是更加努力地鉆研訓練方法,想盡辦法讓訓練變得有趣而高效。
慢慢地,新兵們開始對我刮目相看。我不僅在訓練中表現出色,還創新了幾項訓練方法,大大提高了訓練效率。甚至連一向看不起我的趙鐵軍,也開始對我另眼相看。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整理訓練筆記,趙鐵軍突然走過來,有些扭捏地說:"那個...韓誌強,你能不能教教我你那些訓練方法?我覺得挺好的。"
我楞了一下,然後笑著說:"當然可以啊!來,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就這樣,我和趙鐵軍開始了合作。雖然我們之間還是經常拌嘴,但關系卻比以前親密了許多。我們一起研究訓練方法,一起幫助新兵們克服個自的困難。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在這個過程中也成長了很多。
而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她的到來讓我的軍營生活有了新的色彩...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正在操場上指導新兵們練習佇列。突然,我看見一個陌生的身影出現在操場邊緣。那是一個年輕的姑娘,紮著馬尾辮,穿著郵局的制服,手裏拿著一疊信件。
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心想這姑娘長得真俊俏。就在這時,那姑娘也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沖我甜甜一笑,我頓時感覺心跳加速。
"韓排長,你在看什麽呢?"一個新兵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趕緊收回目光,繼續指導訓練。但心裏卻總是想著那個笑容甜美的姑娘。
訓練結束後,我鼓起勇氣走到那個姑娘面前,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姑娘笑著回答:"我是林巧梅,是鎮上郵局的新職工。今天是來給部隊送信的。"
我們聊了幾句,我才知道林巧梅的父親也是退伍軍人,她從小就對軍人有好感。我們相談甚歡,臨走時,她還主動要了我的地址,說要給我寫信。
從那天起,我和林巧梅開始了書信往來。她的每一封信都像一縷春風,給我枯燥的軍營生活帶來了無限生機。我們在信中分享彼此的生活,暢聊理想。林巧梅總是鼓勵我不要放棄夢想,她的話讓我倍感溫暖。
然而,好景不長。一天,趙鐵軍不知從哪裏得知了我和林巧梅的事,開始在連隊裏傳播閑話。"韓誌強,你小子可以啊!考不上軍校,倒是先找了個物件!"他大聲嚷嚷著,引來一片哄笑。
我心裏又氣又急,但又不好發作。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時,王連長找我談話了。
"誌強啊,"王連長嚴肅地說,"你要記住,咱們是軍人,要以部隊利益為重。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但不能影響工作。最近新兵訓練的成績有所下滑,你得多上點心。"
我滿臉通紅,連聲保證:"連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全心全意搞好訓練的!"
從那天起,我更加努力地投入到工作中。我白天認真訓練新兵,晚上加班研究訓練方法,連續幾個月沒有休息日。我的付出很快得到了回報,新兵們的訓練成績突飛猛進,連隊在團裏的軍事考核中取得了第一名。
就在這時,一個重大的機會來了。1981年春天,部隊舉行軍事技能大比武。這是一個展示自己能力的絕佳機會,我決定全力以赴。
比賽那天,我頂著巨大的壓力,一路過關斬將。在最後的5000米武裝越野中,我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沖過終點,最終以微弱優勢奪得了團裏的第一名。
當我站在領獎台上時,我看到了觀眾席上林巧梅欣喜的笑容,還有趙鐵軍復雜的眼神。那一刻,我感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然而,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一天晚上,部隊突然拉響了警報,要進行一次實戰演習。在演習中,我們連的通訊器材突然出現故障,整個連隊陷入了與外界失聯的困境。
就在這危急時刻,我想起了自己平時自學的無線電知識。我二話不說,沖到通訊車前,開始緊張地檢修器材。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我憑借自己的技術,成功修復了器材,使得我們連順利完成了演習任務。
這次事件之後,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認可。就連一向愛挖苦我的趙鐵軍,也心服口服地說:"韓誌強,我服了!你小子不聲不響的,居然還會這個!"
王連長更是喜出望外,他拍著我的肩膀說:"誌強啊,你給我們連裏爭光了!這次任務完成得這麽出色,我準備向上級推薦你..."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我跑出去一看,原來是林巧梅來了。她的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
"誌強,"她急切地說,"我爸突發腦溢血,現在在醫院。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我看了看王連長,又看了看林巧梅,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時,我該如何選擇?是留在部隊繼續完成任務,還是去照顧林巧梅?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趙鐵軍突然站了出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你去吧。我來替你完成剩下的工作。"
我驚訝地看著趙鐵軍,一時不知該說什麽。王連長也點了點頭:"去吧,誌強。照顧好林姑娘,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就說。"
我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心中充滿感激。然後,我拉著林巧梅的手,快步向醫院跑去...
我和林巧梅趕到醫院時,林叔叔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我們在走廊裏焦急地等待,林巧梅緊緊握著我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幾個小時後,醫生終於走了出來。"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了,"他說,"但需要長期護理。"
聽到這個訊息,林巧梅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又愁眉不展。"誌強,"她看著我說,"我爸需要人照顧,我可能要辭職了..."
我心裏一緊,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如果林巧梅辭職,我們就無法經常見面了。但我明白,這是她必須做的選擇。
"巧梅,"我握著她的手說,"別擔心,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就在這時,我的口袋裏傳來了嗶嗶的聲音。我拿出傳呼機一看,是緊急集合的通知。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知道部隊肯定出了什麽大事。
我看著林巧梅,心裏充滿了矛盾。我知道她現在最需要我,但是部隊的召喚我又不能不顧。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林巧梅輕輕推了推我:"去吧,我知道你心裏惦記著。我在這裏會沒事的。"
我感動地看著她,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然後轉身跑向部隊。
回到部隊後,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麽。原來是邊境發生了一起突發事件,需要我們連緊急增援。在緊張的準備過程中,我的腦海裏還不停地浮現林巧梅擔心的眼神。
就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趙鐵軍突然跑到我面前:"韓誌強,你小子運氣真好!團長剛才找我,說要破格提拔你當排長!"
我楞住了,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憂心。成為排長一直是我的夢想,但現在林巧梅正需要我...
就在這時,王連長走了過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誌強,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矛盾。但是記住,你首先是一名軍人。林姑娘那邊,我們會想辦法幫忙的。"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作為一名軍人,我必須以大局為重。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我們在邊境度過了緊張而忙碌的日子。每天晚上,我都會給林巧梅寫一封信,雖然知道可能寄不出去。在信中,我向她傾訴我的思念,也講述著部隊的日常生活。
終於,我們完成了任務,凱旋而歸。回到駐地的第一件事,我就跑去找林巧梅。然而,當我來到她家時,卻發現房子已經人去樓空。
我心裏一沈,急忙去郵局打聽。一位阿姨告訴我:"林家的姑娘啊,她帶著她爸去大城市治病去了。走的時候還留了封信給你呢。"
我顫抖著手拆開信,裏面只有簡單的幾行字:"誌強,
對不起,我不得不帶爸爸去大城市治病。我知道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吧。祝你前程似錦。永遠愛你的巧梅。"
我握著信,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我知道,我和林巧梅的故事,可能就這樣結束了。
回到連隊後,我把自己埋頭於工作中。我白天訓練新兵,晚上研究軍事理論,努力不讓自己去想林巧梅。慢慢地,我在連隊裏贏得了越來越多的尊重。
有一天,王連長找到我,說:"誌強,你最近的表現很出色。我想推薦你參加'學雷鋒標兵'的評選,你覺得怎麽樣?"
我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感動。我知道,這是連長對我的信任和肯定。我鄭重地點了點頭:"謝謝連長,我一定會努力的!"
就在這時,趙鐵軍跑了過來,興奮地說:"韓誌強,你猜怎麽著?我剛收到通知,說要調我去團裏文工團了!"
我楞了一下,然後由衷地為他高興:"太好了,鐵軍!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趙鐵軍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要不是你這段時間帶著我一起進步,我哪有這個機會啊!說真的,我以前總是嘲笑你,現在我才明白,你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聽到趙鐵軍的話,我心裏暖暖的。我突然意識到,雖然失去了林巧梅,但我在部隊裏收獲了真摯的友情和成長的機會。
就在這時,我又收到了一個意外的訊息...
那天下午,我正在操場上指導新兵訓練,突然看到王連長朝我跑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
"誌強,好訊息!"王連長喘著氣說,"軍區首長看到了你在這次邊境任務中的表現,決定破格提拔你為排長!"
我楞住了,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韓誌強,那個曾經兩次落榜軍校的普通士兵,現在竟然要當排長了?
"這...這是真的嗎,連長?"我結結巴巴地問。
王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當然是真的!誌強,這是你應得的。這段時間你的進步,大家都看在眼裏。"
我的眼眶濕潤了。我想起了那些日日夜夜的努力。想起了林巧梅的鼓勵,想起了趙鐵軍的改變...所有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
就在這時,我又接到了一個令人驚喜的訊息。我被推選為軍區"學雷鋒標兵"!當我站在領獎台上的那一刻,我的腦海中閃過了很多畫面:第一次參軍時的懵懂,兩次落榜的沮喪,和林巧梅相遇時的心動,在邊境執行任務時的緊張...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台下的戰友們說:"同誌們,我曾經兩次落榜軍校,差點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但是,正是因為有了你們的支持和鼓勵,我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我想說的是,不管遇到什麽困難,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我看到趙鐵軍在人群中朝我豎起了大拇指,王連長的眼中閃爍著欣慰的淚光。
頒獎儀式結束後,我正準備回宿舍。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操場邊。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巧梅?"我輕聲叫道。
那個身影轉過身來,正是闊別已久的林巧梅。她還是那麽美,只是眼角多了幾分滄桑。
"誌強,"她輕聲說,"恭喜你。"
我們相對無言,眼中都充滿了復雜的情感。最後,是林巧梅打破了沈默:"誌強,我爸的病好多了。我...我是來告別的。我要去南方了,那邊有個更好的工作機會。"
我心裏一痛,但還是強顏歡笑:"那太好了,巧梅。祝你前程似錦。"
林巧梅看著我,眼中含著淚水:"誌強,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當初的支持和理解,我可能撐不過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我輕輕擁抱了她:"巧梅,謝謝你曾經給我的鼓勵。正是因為有你,我才能堅持下來,才有了今天的成績。"
我們相視一笑。都明白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但我們心中都沒有遺憾,因為我們都在對方的鼓勵下,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