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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沈戰役,國軍為何就是拿不下塔山?火力弱於我軍,指揮還不線上

2024-02-11軍事

再次來復盤大決戰東北遼沈戰場,無論對於我軍和國軍來說,最核心爭奪的要點就是不起眼的錦州。就我軍而言,能否完成對東北國軍的關門打狗,就是能否在國軍反應過來之前,一口氣拿下錦州,而另一邊東北國軍能否全身而退,也是要看他們能否守錦州遼西最後的據點。

而錦州之戰的關鍵所在就是——塔山,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小土包。

不過就是這個小山包,卻擋住了國軍東進部隊,直接成為我軍取得遼沈戰役大勝的關鍵。

那為何就是這樣一個距離錦州不到30公裏的塔山,卻成為東北的國軍的「夢魘」呢。

林總對塔山戰役的名場面部署

塔山!塔山!

1948年10月5日,在阜新火車站的林總,終於決定了先拔掉錦州這個釘子,而為了拔掉這個釘子,首先是要保證攻錦部隊的側翼安全,特別是國軍在華北援軍可能走海路增援錦州。因此為了確保「阻援」,林總在給軍委的電報裏提出

「錦西敵陣地北至塔山東南之大小東山,錦州敵陣地南至松山街附近村莊為止,故兩錦間空隙地區只30余裏。我軍決以第四縱和十一縱在此地區,采取攻勢防禦(不是運動防禦),頑抗和消耗敵人。」

遼沈戰役關鍵在錦州,錦州關鍵在塔山

林總對塔山有多重視呢?

他曾在和劉亞樓以及羅帥的交談中說過:

「攻擊錦州最重要的保證,是要把錦西方面的敵軍擋住。據報告,葫蘆島方面又增加了5個師,我們的飯菜只夠請一桌客,現在突然來了兩桌客人,兩錦相距50多公裏,萬一堵不住敵人,攻錦部隊就要受到很大威脅。」

他將王牌4縱和11縱以及兩個獨立師,放在塔山一線足以證明塔山是錦州戰役的關鍵所在。在林總定下的基調後,塔山守備部隊也認識到戰役的關鍵性,縱隊司令吳克華也親自到一線布置防禦,支前民工和部隊也以競賽形式,在積極布置縱深防禦。

我軍對塔山防線的積極部署

而另一面的國軍也重視對塔山的攻防,就在林總下定死守塔山的第二天,他的校長也在海軍司令桂永清的陪同下到葫蘆島親自督戰,老蔣對部下的訓話是

「這一次戰爭勝敗,關系到整個東北的存亡,幾十萬人的生命,都由你們負責。你們要有殺身成仁的決心。這次集中美械裝備的優勢部隊,兼有空軍助戰和海軍協同,是一定可以消滅東野的。」

為此老蔣將唐山侯鏡如的部隊,全部調給了時任土木系54軍軍長的闕漢騫,讓其全權指揮8個師的國軍在空軍和海軍配合下進攻塔山。在闕漢騫認為,有美械部隊,再加上立體化的空軍和海軍配合,拿下塔山不成問題。

國軍信誓旦旦要拿下塔山

但實際上的結果,卻讓國軍陷入絕望。

1948年10月10日,國軍開啟第一波塔山攻勢,率先出場的暫62師3個營,偷襲我軍打漁防線,卻在我守軍32團以及炮兵的掩護下被打的抱頭鼠竄,丟下百余具屍體後,狼狽撤回了軍艦。劉家屯的我34團直接打退敵軍第62軍151師的6次進攻。

整個第一天打下來,敵軍傷亡1100人,我軍則是300人。

10月11日,也就是第二天,氣急敗壞的闕漢騫,又以4個師進攻塔山,除了其他幾個師外,王牌第8師重點進攻塔山,並派海軍的重慶號直接以炮火支援作戰,第二天,我軍在塔山的戰役打的尤為艱苦,雙方進行了多場白刃戰,但即使這樣我軍依然守住了陣地,有的100多號人的連,戰到最後僅剩7人。

這一天敵軍傷亡1300余人,我軍傷亡563人。

國軍對守軍前沿陣地展開猛攻

12日,由於羅奇帶著老蔣的手諭來督戰,國軍調整部署,因此場面較為寧靜,雙方都在抓緊時間休整。

到了13和14日,是塔山阻擊戰中最為艱苦的時刻,羅奇親率趙子龍師(國軍王牌95師)對塔山防線開始整營整營的突擊,這種波浪式和搏命打法對前線我軍是一個極大的考驗。這種戰法以營連為單位,集中輕重火力掩護步兵進攻,第一波受挫後面補上,在進攻中也是軍官帶頭身先士卒。

但在我軍的頑強阻擊下也是無功而返,即使是羅奇讓部隊不惜一切代價,依然在我軍的密集火力下擡不起頭。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佯攻的62軍其他師也是被我軍打的擡不起頭。13日的拉鋸式戰鬥,敵軍上傷亡1000多人,而我軍同樣也付出相同的代價。

但即使這樣,陣地依然被4縱牢牢控制在手中。

堅守陣地的我軍陣地

14日淩晨羅奇突發動夜襲,一度占領我軍在塔山村的前沿陣地,到了早上時候,敵軍157師在炮兵的掩護下,突進到了我軍常家溝陣地,卻被已經知道的如何躲炮的我軍突然殺出,俘虜了突進到縱深的敵軍兩個營。

而到了14日下午,錦州的炮聲變小,整個城市的包圍圈越來越小,這也宣告了我軍基本拿下錦州,在羅奇和侯鏡如等人看來,增援錦州已經毫無意義了,只能選擇撤退。

整個塔山阻擊戰,將近10萬的國軍,傷亡6000多人,卻始終沒能拿下一個小小塔山,而在進攻部隊中,又以羅奇的95師傷亡最重,3個主力團,打到最後僅剩下不到3個完整的步兵營。

慘烈的塔山戰役

艱難的30公裏

按照老蔣的說法就是,30公裏的支線距離,就是爬也能爬到塔山。那為何占盡優勢兵力以及海陸空絕對火力強勢的國軍,沒能突破小小的塔山防線呢?

第一點,就是軍和國軍對比,實力不弱。

按照老祖宗的說法攻守雙方兵力對比要在3:1,才能穩妥一點。那麽當時塔山一線的我軍和國軍的真實兵力對比是如何呢?

先看國軍這邊,參加登陸作戰的國軍一共是3個軍,闕漢騫的54軍,林偉儔的62軍(粵軍部隊),山東的39軍,華北92軍21師,加上剿總直轄的獨立95師,合計8個師一共6萬人。而到了最後真正參與進攻塔山的也就是第8師、暫編62師、獨立95師、第151師、第157師,5個師,人數應該在4萬人左右。

國軍海陸對塔山展開立體攻勢

4萬人是什麽概念?

對比一下塔山防線的我軍就知道了。

在塔山正面的是吳克華的4縱,在1948年8月南下前4縱的人數為4.1萬人,除了中途掉隊和塔山前哨戰的數百人傷亡外,防守塔山的4縱人數應該在4萬人上下,也就是光4縱人數就與國軍一線部隊相當。

但防守塔山的可不僅僅是4縱而已。

賀晉年的11縱同樣也是在塔山側翼負責防守,而11縱雖然處於非主力縱隊,但好歹也是滿編3個作戰師的野戰縱隊,人數也在3萬人左右,同時程子華為了保險也增派兩個獨立師在塔山背後。但作戰一向謹慎的林總還是不放心,在塔山和錦州之間,還有東野頭號王牌——李天佑的1縱,滿編3個主力師,合計4萬人作為總預備隊,用以隨時增援錦州和塔山。

1縱作為塔山的總預備隊

也就是說,在塔山戰場上我軍用以防守的一線作戰部隊為2個野戰縱隊,合計7萬人,比進攻的國軍還多1萬人。如果算上後面的1縱和獨立師部隊,塔山防線上國軍6萬東進兵團就面臨著將近2倍我軍的阻擊。這也難怪,林總將塔山戰役定性成「攻勢防禦」。

這麽多兵力,國軍能打進去才怪。

我軍的戰力優勢不僅僅體現在兵力上,就算是在裝備上也要碾壓國軍。當時4縱是南滿1哥,縱隊有炮兵團,作戰師下轄炮兵營,有將近40門的山野炮以及200門迫擊炮。而且林總和兵團司令程子華為了加強防守也在盡可能加強炮兵給4縱(150mm日式榴彈炮和105mm美式榴彈炮)。

因此在炮兵火力上,我軍也是要超過進攻的國軍部隊。

塔山之戰的我軍炮兵

故而毫不客氣的說,從開戰伊始勝利的天平就不在國軍這邊。

第二點,國軍臨陣的指揮也是漏洞百出,根本不線上

先說說是雙方的戰術,都知道林總是一個喜歡深扣戰術的指揮官。他在塔山的防守采用的是階梯式防守,將部隊分為3個梯次防禦,每個梯次都有預備隊,一線一旦傷亡過大,可以從二線補上,而不是擺一字長蛇陣跟國軍在灘頭硬拼。

再來看看國軍這邊,趙子龍師在塔山就是個笑話,整營的滾筒進攻,剛開始確實打了我軍一個措手不及,但我軍反應過來以後,東西炮群和前線火力一頓招呼,也是被打的節節後退。

正在突擊的趙子龍師

在戰場的應對策略上我軍也要強於國軍。

第一天戰鬥結束後,大家感到最深刻的教訓就是工事沒搞好。地堡不結實、戰壕太淺,陣地前障礙物太少,敵人的炮火一來,把我軍的工事幾乎全破壞了。從那天起,白天作戰,夜裏積極修工事,成了大家自覺的行動。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而相反國軍在作戰中面對我軍的防禦鎮陣地卻絲毫辦法也沒有,戰術呆板和單一,也反應出當時雙方在技戰術素養上,我軍已經開始全面趕超國軍。

戰術單一,整營整團突擊的國軍部隊

第三點,就是國軍臥底太多了。

在這裏需要聲明的是,這裏的「內鬼」並非單單是打入到國軍內部的我地下黨員,更多的還是對國軍東進不報任何希望的國軍將領們。

重慶號上的國軍海軍士兵們,一直都是非常反對和我軍開戰,都是同胞兄弟,何必鬥的你死我活,因此他們在對岸進行火力攻擊的時候準頭就故意打偏,以至於國軍的兩棲登陸就像是擺設。海軍不想打,空軍則是打的差,多次在對我軍陣地進行俯沖轟炸時,誤傷到進攻的友軍,可謂是將臥底進行到底。

國軍海軍3英寸艦炮攻擊塔山

國軍海空軍臥底也就罷了,關鍵是擔當主力的陸軍也不閑著。塔山登陸前期是闕漢騫負責,在前兩天進攻失利之後。面對我軍的階梯防守,闕漢騫下面的參謀們想著要避開我軍的正面防守,從打漁山一帶的側翼進攻,這個辦法雖說不一定能撕開我軍防線,但肯定要比正面撞的頭破血流要可行的多,並主張用侯鏡如92軍充當先鋒。

但這個時候侯鏡如就不答應了,拋開侯鏡如是否是我軍臥底不說,以當時他所在的立場來看,,一則拿他精銳的起家部隊和我軍硬拼肯定打不過,去年在北寧線的作戰中92軍就讓東野重創過,二來他和衛立煌是極力反對東進兵團增援錦州。

衛立煌不占同塔山戰役

衛立煌來到葫蘆島督戰的時候,在和侯鏡如溝通中也隱晦的表達援錦兵團成功可能性很低的看法,因此侯鏡如在領會了衛立煌的意思後,為了避免當出頭鳥,就使了一個蔫招。不斷慫恿好大喜功的督戰官羅奇說

「塔山是他能東山再起的關鍵,拿下塔山就是東北戰第一功臣之類的話」

而這說到一直被老蔣放在東北做冷板凳,渴望能重新被重用的羅奇心坎裏面去,這也就有了頭鐵的趙子龍師,進攻塔山的敗筆。

突擊戰術打法的羅奇

雨田君說

塔山防線我軍看似無險可守,但實際上在防禦作戰的過程中相較於國軍,我軍可謂是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戰爭要素,和眾誌成城守衛塔山的我軍相比,國軍進攻部隊各懷心思,根本不能全力以赴,別說塔山距離錦州30公裏,哪怕就是10公裏,他們也未必會真心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