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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日本一女高管死亡,有數名男性DNA,錯抓犯人真兇至今成謎

2024-11-05國際

(本文內容均基於資料整理撰寫,文末有參照來源。)

1997年3月,東京警方在一家小旅館內發現一具女性屍體。

死者是一名年薪千萬日元的大企業女高管,她的另一重身份卻是紅燈區裏2000日元一晚的風塵女子。錯綜復雜的證據讓警方抓錯了嫌疑人,導致一名無辜男子含冤入獄15年之久。

直到2012年,真相才大白於天下,但真正的兇手,卻從未找到。

案發現場的驚人發現

1997年3月19日,東京都心一隅的小旅館內,警方接到電話,稱在一個房間發現了一具屍體。

警察迅速趕到現場,開啟房門的瞬間,一股強烈的惡臭撲面而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女性的屍體,赫然橫陳在淩亂的被褥上。 屍體似乎已經腐爛了相當長的時間,四肢和面部都有明顯的屍斑。

房間裏散落著女性的衣物和隨身物品,看上去像是兇手在作案後倉皇逃離時留下的痕跡。

警方在屍體周圍提取了各種證據,並對現場進行了詳細勘察。屍檢結果顯示,死者被發現時應該已經遇害超過10天。 法醫還在屍體內發現了大量的男性生物殘留物,這表明死者生前可能遭到了性侵犯。

警察很快查明了死者的身份,死者是一家大型企業的女性高管,名叫渡邊泰子。在公司裏,她是一名年薪高達千萬日元的金領精英。

沒人想到,這樣一位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卻以如此悲慘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警方又發現了更多匪夷所思的事實。

這家看似普通的小旅館,竟然是附近紅燈區的一個著名場所。不少男性會專程來這裏尋歡作樂。而死者渡邊泰子,竟然就是小旅館的常客之一。

旅館的工作人員和部份性工作者都對她很熟悉。她每次來都會獨自開一間房,然後帶不同的男人上去。

按照目擊者的描述, 渡邊泰子在這裏使用的名字叫做"詩織",是一名價格低廉的風塵女子。 即便以她的姿色, 一晚的價錢也只要2000日元左右。 因此,她從不缺乏嫖客的青睞。

有人說她瘋狂迷戀性愛,有人說她缺錢花所以出來賣,也有人說她是為了報復惡心的男人。但是沒人知道,一個白天在高級寫字樓裏的女強人,為何會在夜幕降臨後淪落成一個街頭女郎。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一個事業有成的女精英墮落成了聲色場所裏的「暗夜精靈」?

渡邊泰子的雙重身份

渡邊泰子生在東京電力公司工作,32歲的年紀,就已經年薪千萬日元,在公司裏備受器重。

同事們都說,渡邊泰子是一個典型的女強人。她出身名校,工作勤奮,頭腦聰明,但性格非常內向,不太愛與人交往。她總是獨來獨往,從不參與同事們的閑聊。

有些同事甚至覺得她有些潔癖,因為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洗手間洗手,生怕被人碰到。

每天下午5點準時下班後,渡邊泰子就像變了一個人。她會先去衛生間,換上性感時髦的衣服,化上濃妝,再戴上假發,完全判若兩人。

這身打扮若是被同事看到,一定沒人能認出她。

警方在渡邊泰子的私人物品中發現了一份署名為"詩織"的"援交"協定。按照協定的內容,渡邊泰子在澀谷區的一家風俗店兼職,提供性服務。

由於她的年齡比一般風俗女大了不少,生意並不好做。後來,她又把"作案地點"轉移到附近的幾家小旅館。每晚,她都會在旅館開好房,然後到旁邊的便利店買些吃的喝的,一邊吃一邊在街頭拉客。

姣好的面容加上低廉的價格,渡邊泰子生意不錯,每晚都接待四五個嫖客。 有時她會把客人的資訊記錄在一個小本子上,警方後來從她的遺物中找到了這本"秘密手賬"。

日記中,渡邊泰子用"詩織"的名義,詳細記述了她夜晚的"工作"情況。字裏行間流露出一種瘋狂而悲哀的感覺。

"我就像一條發情的母狗,渴望被男人疼愛。""我要用身體去征服那些高高在上的男人,讓他們匍匐在我的胯下。""只有性愛能讓我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手賬本後面,夾著一張花花綠綠的名片,是渡邊泰子供職的那家風俗店的聯系方式。警方隨後找到了這家店,店長證實渡邊泰子就是"詩織",已經在店裏上班一年多了。

至於她的動機,沒人說得清楚。

有同事說,渡邊泰子瘋了,她厭倦了企業的生活,想要徹底放縱一把;也有人說,其實她缺錢,因為她在公司的日子並不好過,上司給她穿小鞋,同事們孤立她。還有傳言說,她想報復渣男,用這種方式去傷害和自己上床的男人。

無論如何,當渡邊泰子的屍體在旅館被發現時,她的雙重身份徹底曝光,成為東京上流社會的一大醜聞。

沒人想得到,一個青春正茂、大有前途的女精英,私底下會墮落到如此田地。或許,正是由於這種巨大的反差,才讓渡邊泰子享受其中,直到走上絕路。

走上歧途的原因

渡邊泰子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渡邊泰子出身於一個小康家庭,父親是公司高管,渡邊泰子很崇拜父親,也想成為像父親一樣厲害的人。渡邊泰子努力學習,以成績的優異順利考入了慶應大學。

畢業後,她進入東京電力公司工作,從基層員工做起,很快升任企業高管。成為公司裏炙手可熱的女精英。

渡邊泰子在職場上的境遇並不像外人想象的那麽美好。在六、七年前,公司內部經歷了一次高層人事變動,渡邊泰子的上司也換了人。

新上司和她在理念上存在諸多分歧,合作過程中不斷發生沖突。起初只是意見不合,漸漸地矛盾升級,導致新上司對她的看法變得消極。

即便渡邊泰子的職位沒有因為這些沖突而發生變化,但她的建議再也沒有得到重視。渡邊泰子的部門也逐漸被邊緣化。

上司不再信任她,連下屬們也開始疏遠。在那段日子裏,她日復一日地承受著孤立和冷遇,心理上的壓力無形中不斷積累。

30多歲的渡邊泰子仍未結婚,母親早就對她的獨身生活表現出強烈反感,常常責備她忽視了作為一個女人的「責任」,一再催促她盡早成家。

渡邊泰子的父親是唯一看起來支持她的人。但父親的這份「喜愛」是建立在她成功與優秀之上。只要她在工作上表現出色,父親便會誇贊她,並以她為榮,父親去世後,唯一給予渡邊泰子「誇獎」的人也沒有了。

為了贏得家人的尊重與社會的認同,渡邊泰子幾乎傾盡所有去追求職業上的成就。可是渡邊泰子覺得自己越來越孤獨,無處訴說,無人傾聽。

以至於在渡邊泰子從失蹤到發現死亡的10天裏,渡邊泰子的家人並沒有尋找她的下落,甚至沒有表現出一絲擔憂。

警方帶著死訊告訴渡邊泰子的母親和妹妹時,她們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波動,仿佛聽到的是一個陌生人的訊息。

一次,渡邊泰子結識了風俗業的一些從業者。在酒精和毒品的作用下,她逐漸迷失了自我。她開始在夜晚出沒於澀谷區的風俗店,用性愛來麻痹自己,發泄內心的不滿。

漸漸地,她覺得只有在這種瘋狂的放縱中,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寧。

下班後,渡邊泰子像往常一樣,來到風俗店"上班"。那天晚上,她接待了數名客人, 據一名客人後來回憶,渡邊泰子當晚的狀態很不對勁,話很少,愁眉不展,好像有什麽心事。

深夜,渡邊泰子獨自離開風俗店,走進了案發的小旅館。第二天,當旅館的清潔工推開房門時,看到的就是渡邊泰子冰冷的屍體。

警方在調查中得知,渡邊泰子生前曾經向一位密友訴說過內心的痛苦。她說自己厭倦了虛偽的生活,厭倦了無休止的欺騙和壓抑。她想要解脫,哪怕是透過自我淪陷的方式。

朋友勸說渡邊泰子去看看心理醫生,但渡邊泰子拒絕了。她說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也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冤案昭雪,真相遠去

渡邊泰子死後,警方將嫌疑人釘選在了一名叫做巴爾馬的男子身上。

這個巴爾馬是一名在日本打工的尼泊爾人,平時在工地做苦力。警方發現,巴爾馬曾經多次光顧渡邊打工的風俗店,而且案發當晚,有目擊者看到他出入案發旅館。

警方將巴爾馬逮捕歸案,指控他涉嫌強奸和殺害渡邊泰子。在訊問中,巴爾馬矢口否認自己與案件有關。他承認自己是渡邊的客人,但表示案發當晚,他只是去旅館找渡邊,卻發現她已經死了,驚慌之下就逃離了現場。

但是,當時的物證似乎對巴爾馬非常不利。因為警方在巴爾馬的衣服和鞋子上發現了渡邊的血跡,而且在旅館的煙灰缸裏發現了巴爾馬抽剩下的香煙頭。

這些間接證據讓警方篤定巴爾馬就是兇手。

法庭采信了警方的各項證據,判定巴爾馬犯有強奸殺人罪,最終處以無期徒刑。巴爾馬當庭喊冤,聲稱自己是無辜的,但沒有人相信他。

2003年,巴爾馬在獄中提出上訴,法院卻依據目擊證人的證詞駁回了他的請求。證人聲稱,事發當晚11點半曾見到巴爾馬與渡邊泰子一同進入了一家旅館。巴爾馬的刑期從無期徒刑改判為15年。

警方逮捕巴爾馬的原因有兩個。 其一是他非法滯留,其二是渡邊泰子的記錄中出現了他的名字。

早在他被捕之前,警方就因非法滯留問題盯上了巴爾馬,因為警方在調查渡邊泰子死因時,發現了與巴爾馬相關的線索,最終將他釘選為嫌疑人。

直到2011年,律師對案件中的諸多疑點提出了質疑,並要求警方重新比對當年在旅館內提取的DNA樣本。經過新的檢驗,證實原來的定罪依據存在明顯問題。

精斑的DNA檢測結果顯示,它們並不屬於巴爾馬,而是另有其人。 這一發現徹底推翻了當年對巴爾馬的定罪。

當時警方在渡邊泰子的房間內發現了巴爾馬的DNA,並據此將他視為頭號嫌疑人。巴爾馬始終聲稱自己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他從早到晚一直在自己的工作單位上班,距離事發地點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更令人困惑的是,警方將巴爾馬與案件聯系起來的另一個理由是他曾租用過案發旅館的房間。巴爾馬在案發前將鑰匙和房租一並交給了房主,案發當天,渡邊泰子的房間門並沒有上鎖。

也就是說,任何人都可以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進入房間,房門敞開成為命案發生的重要線索之一。 警方卻忽視了這一關鍵細節,草率地將巴爾馬釘選為兇手。

警方在房間中發現的液體和體毛樣本與巴爾馬匹配。這些證據的存在並不令人意外,因為巴爾馬和渡邊泰子之間早有交易往來。

渡邊泰子的手賬上詳細記錄了兩人曾多次在同一房間交易,房中留下巴爾馬的DNA痕跡並不代表他是兇手。盡管如此,警方還是依賴這些不充分的證據,將巴爾馬逮捕並指控他為「殺人兇手」。

2012年6月,巴爾馬釋放,被遣返回尼泊爾。 2012年11月,他被正式宣判無罪,2013年, 巴爾馬獲得了6800萬日元,作為他被非法監禁15年的賠償金。

接受補償後,巴爾馬明確表達了自己對警方的不滿。他認為,補償並不能消除這些年帶給他的痛苦與損失,真正的問題在於,警方的失誤不僅導致他含冤入獄,還讓真正的兇手繼續逍遙法外。

巴爾馬強烈呼籲,要求警方重新啟動對案件的調查,盡快找到真正的兇手,為渡邊泰子和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令人遺憾的是,多年來,日本警方始終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

有人說,渡邊泰子是自作自受,是她自己選擇了那種墮落的生活方式,才落得如此下場。但更多的人認為,渡邊案反映出日本社會的諸多問題,是應該引起重視和反思的。

參考資料:

1、報道スクープSP 激動!世紀の大事件Ⅴ(2017年12月27日、 富士電視台)

2、ビートたけし新解釈ニッポン人の現代史!(2008年12月28日、 朝日電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