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 「執拗」】
咱北方的冬天，那叫一個冷啊！我家那熱乎乎的炕頭，一到晚上就是我最稀罕的地兒。那天晚上，我正躺在炕上刷手機呢，就聽我媽在那屋喊：「曉啊，來，過來跟媽嘮嘮嗑。」 我趿拉著鞋就過去了。
一進屋，就看見我媽盤腿坐在炕上，手裏還拿著個納了一半的鞋底。我也麻溜地爬上炕，靠著墻坐下。我媽瞅了我一眼，說：「曉啊，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尋思尋思個人的事兒了。」 我一聽就知道她又要開始嘮叨了，心裏就有點不耐煩。
「媽，我這不還小嘛，著啥急呀！」 我嘟囔著。
我媽一聽就不樂意了，「還小？你瞅瞅你，都多大了！跟你一般大的，人家孩子都滿地跑了！」
我翻了個白眼，沒吱聲。我媽接著說：「你王姨你知道吧？就咱那老閨蜜，她兒子趙宇，你還記得不？」
我心裏 「咯噔」 一下，就知道沒啥好事兒。「嗯，有點印象，咋了？」
「我跟你說啊，那孩子現在可出息了，在城裏有個好工作，收入也挺高。關鍵是人長得精神，還老實本分。」 我媽一邊說，一邊眼睛放光。
我撇了撇嘴，「媽，你說這些幹啥呀？」
我媽一拍大腿，「幹啥？我覺得你倆挺合適的，媽想讓你跟他處處看。」
我一聽就急了，「媽，我不嫁！我跟他又不熟，再說了，我又不喜歡他！」
我媽瞪了我一眼，「你這孩子，咋這麽不聽話呢！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嘛，你先跟人家處處再說。」
「我不處！要處你自己處去！」 我也急眼了，說完就跳下炕，跑回自己屋了。
我坐在床上，心裏氣得不行。我媽咋就這麽不理解我呢？這都啥年代了，還搞包辦婚姻那一套。我就想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咋就這麽難呢？
我越想越委屈，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我看著屋裏的擺設，那是我從小生活的地方。墻上掛著我小時候的照片，還有我爸我媽年輕時候的合影。炕頭邊上放著一個紅色的大木箱子，那是我媽當年的嫁妝，據說還是我姥姥親手給她打的呢。
我想起小時候，我媽總是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帶我去趕集。集上可熱鬧了，啥都有。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那剛出鍋的油炸糕，黃燦燦的，咬一口，又香又甜。每次我媽都會給我買上幾個，看著我吃得滿嘴流油，她就笑得合不攏嘴。
那時候的日子雖然不富裕，但是過得特別開心。可現在，我和我媽卻因為這件事兒鬧得不愉快。我知道我媽是為我好，她希望我能找個好人家，過上安穩的日子。可是，她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我想著該怎麽跟我媽說，才能讓她明白我的想法。想著想著，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看見我媽已經做好了早飯。我低著頭走到飯桌前，不敢看我媽的眼睛。我媽也沒說話，默默地給我盛了一碗粥。
吃著吃著，我媽突然說：「曉啊，媽昨天晚上想了一宿。媽知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媽不該逼你。」
我一聽，心裏頓時一酸，眼淚又差點掉下來。「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就這麽隨便嫁人。」
我媽嘆了口氣，「媽知道你心氣高，想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可是你也得現實點啊，這過日子不比談戀愛，光有感情是不行的。」
我低著頭，不說話。我知道我媽說的有道理，可是我還是不甘心。
「媽，那你也不能就這麽隨便給我找個人啊。你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就想讓我嫁給他。」 我小聲嘟囔著。
我媽看著我，無奈地笑了笑，「行，媽以後不逼你了。不過你自己也得上點心，別整天稀裏糊塗的。」
我趕緊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媽。」
吃完早飯，我幫我媽收拾了碗筷，就回屋去了。我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雪景，心裏還是有點亂。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是聽我媽的話，試著和趙宇相處一下，還是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等待那個真正讓我心動的人呢？
唉，這事兒啊，可真夠讓人鬧心的！
【回憶與糾結】
這事兒過後，我心裏頭就跟揣了個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咱北方這冬天，風呼呼地刮，吹得窗戶紙嘩啦啦響，我瞅著那窗戶縫裏透進來的冷風，心裏頭更是亂糟糟的。
我坐在那嘎吱嘎吱響的舊木椅子上，想著我媽說的話，又想起了趙宇。說實在的，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那時候，他老是跟在我們屁股後頭玩，鼻涕邋遢的，我還老嫌他煩呢。誰能想到，現在我媽居然想讓我嫁給他。
我在屋裏來回踱著步，地上的老青磚都被我踩得快反光了。我瞅見墻上掛著的那副舊年畫，畫裏的胖娃娃笑得可喜慶了，可我這會兒哪有心思笑啊。炕上的被褥還是我媽去年新做的，厚厚的，軟軟的，可我躺上去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就尋思啊，我媽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這過日子，光有愛情能當飯吃嗎？可我這心裏頭，咋就對趙宇沒那種感覺呢？我又想起了大學裏那個蘇然，他說話輕聲細語的，笑起來就跟春天的陽光似的，暖烘烘的。我還記得有一回，我們一起在圖書館復習，他幫我占了個座，還給我帶了杯熱奶茶。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人家蘇然現在指不定在哪呢，說不定早就有女朋友了。我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咋這麽沒出息呢，老是惦記著一個不可能的人。
我爬起來，從櫃子裏翻出了一本舊相簿。相簿裏都是些小時候的照片，有我和我爸媽的，還有和小夥伴們的。我翻著翻著，就看到了一張我和趙宇的合影。那時候我們都還小，站在院子裏的大棗樹下，笑得傻乎乎的。看著這張照片，我心裏頭突然有點不是滋味兒。
也許，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趙宇？可我這心裏頭，還是有點別扭。我一邊想著，一邊把相簿放回了櫃子裏。
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和趙宇結婚了，婚禮上熱熱鬧鬧的，可我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我看著趙宇，心裏想著，這就是我以後要過一輩子的人嗎？突然，蘇然出現在了婚禮現場，他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失望。我一下子就慌了，想要去追他，可卻怎麽也動不了。我急得直哭，最後哭醒了。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我坐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屋子，心裏頭空落落的。我知道，我不能再這麽逃避下去了，我得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我媽正在廚房裏做早飯，聽見我起來了，就問我：「曉啊，咋起這麽早呢？」
我走進廚房，幫我媽擇菜，一邊擇一邊說：「媽，我想跟你聊聊。」
我媽看了我一眼，說：「行，你說吧。」
「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想讓我找個好人家。可是，我對趙宇真的沒那種感覺。」 我低著頭，小聲說。
我媽嘆了口氣，說：「曉啊，媽也知道感情的事兒不能勉強。可是，你也不能老是活在過去啊。蘇然那孩子再好，他也已經過去了。你得往前看啊。」
我擡起頭，看著我媽，說：「媽，我知道。我就是覺得，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兒，我不能就這麽隨便找個人嫁了。」
我媽點了點頭，說：「媽明白。那你打算咋辦呢？」
我想了想，說：「媽，我想先跟趙宇見個面，聊一聊。也許，了解之後，我會改變對他的看法呢。」
我媽聽了，臉上露出了笑容，說：「行，這就對了嘛。那你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媽給你王姨打電話，約個時間。」
我應了一聲，就回屋去了。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心想，我這是咋了，咋突然就想通了呢？也許，這就是成長吧。
我收拾好自己，坐在炕上，等著我媽的訊息。我看著窗外的天空，湛藍湛藍的，沒有一絲雲彩。我心裏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悄悄地改變著。
【見面】
過了幾天，我媽就跟王姨約好了我和趙宇見面的時間。那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穿上我那件過年才舍得穿的紅色棉襖，又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心裏頭還是有點緊張。
我家那老房子的鏡子都有點模糊了，可我還是能瞅見自己那紅撲撲的臉蛋兒。我走出房間，看見我媽正在堂屋裏擦桌子。那桌子是我爺爺留下來的，都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漆都掉了不少，但我媽還是擦得幹幹凈凈的。
「媽，我走啦。」 我跟我媽打了聲招呼。
「哎，曉啊，你路上慢點啊。」 我媽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抹布放下，走過來幫我整了整衣領。
我出了門，外面的風可真冷啊，吹得我臉生疼。我裹緊了棉襖，朝著約定的地方走去。一路上，我心裏頭就跟揣了個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到了地方，我一眼就看見了趙宇。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站在那兒正朝我這偏張望呢。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嗨，趙宇，好久不見啊。」 我笑著跟他打招呼。
「嗨，曉，你來了。」 趙宇也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們找了個咖啡館坐了下來。咖啡館裏挺暖和的，還放著輕柔的音樂。我坐在那兒，有點不知道該說啥好。
趙宇倒是挺自然的，他問我：「曉，你最近咋樣啊？」
「我還行吧，就那樣唄。你呢？」 我回答道。
「我也挺好的，工作還算順利。」 趙宇說著，給我倒了一杯咖啡。
我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嗯，還挺香的。我偷偷地打量著趙宇，發現他好像變了不少。小時候那個鼻涕邋遢的小男孩不見了，現在的他長得高高大大的，五官也很端正。
我們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聊小時候的事兒，聊現在的生活。慢慢地，我發現趙宇其實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他說話很幽默，總是能把我逗笑。
聊著聊著，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我們一起去河裏捉魚的事兒。那時候，河水可清了，能看見小魚小蝦在水底遊來遊去。我們光著腳丫子，在河裏摸來摸去，每次捉到一條魚，就高興得不得了。
「你還記得咱小時候去捉魚不？」 我笑著問趙宇。
「咋不記得呢，那時候可好玩了。」 趙宇也笑了起來。
「有一回，你不小心掉進水裏了，把我嚇得夠嗆。」 我想起那時候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那時候我可笨了。」 趙宇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我們一邊回憶著小時候的趣事，一邊笑著。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和趙宇在一起好像也沒那麽糟糕。
從咖啡館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有點黑了。趙宇說要送我回家，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一路上，我們誰也沒說話。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裏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到了我家樓下，趙宇停住了腳步。他看著我，說：「曉，今天跟你聊天很開心。」
「我也是。」 我小聲地說。
「那…… 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 趙宇問道。
我擡起頭，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趙宇笑了，他說：「那好，你快上去吧，外面冷。」
我跟他道了別，轉身朝樓上走去。走到家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趙宇還站在那兒。我沖他揮了揮手，然後進了家門。
回到屋裏，我坐在炕上，心裏頭亂糟糟的。今天和趙宇的見面，讓我對他有了新的認識。可是，我還是不確定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麽感覺。
我看著屋裏的一切，那熟悉的舊家具，每一件都承載著我和家人的回憶。我想起了我爸，他要是還在的話，一定會給我出出主意的。
唉，感情這事兒，咋就這麽讓人頭疼呢？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窗外的風還在呼呼地刮著，好像在訴說著我的心事。
【糾結與迷茫】
打從和趙宇見面之後，我這心裏頭就跟那十五個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的。有時候吧，想起和他聊天的那些事兒，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有時候又覺著，這心裏頭還是空落落的，好像缺了點啥。
這天，我正坐在炕上發呆呢，我媽進來了。她瞅了我一眼，說：「曉啊，你這一天到晚的尋思啥呢？」
我看了我媽一眼，沒吱聲。
我媽坐到我旁邊，說：「我看你和趙宇那小子見面之後，心情好像好了不少。咋的，對他有點意思啦？」
我白了我媽一眼，說：「媽，你說啥呢？我就是跟他聊聊天，哪有啥意思啊。」
我媽笑了笑，說：「你這孩子，還不承認。媽可是過來人，看得出來你對他不一樣了。」
我低下頭，不說話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對趙宇到底是啥感覺，就是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挺舒服的。
我媽見我不說話，又說：「曉啊，媽跟你說，趙宇這孩子真不錯。他踏實肯幹，又有上進心，以後肯定能有出息。你要是跟了他，媽也放心。」
我聽了我媽的話，心裏頭更亂了。我知道我媽是為我好，可我這心裏頭就是過不去那個坎兒。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我看著窗外的月亮，心裏頭想著事兒。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我拿過來一看，是趙宇發來的訊息。他問我睡了沒，我說還沒呢。
然後我們就開始聊天，聊了很多。他跟我說他工作上的事兒，說他最近在負責一個大專案，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我聽著他說的話，心裏頭突然有點心疼他。
聊著聊著，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手機還在手裏攥著呢。
我起床洗漱完，就去廚房幫我媽做飯。我媽一邊做飯一邊跟我說：「曉啊，你王姨昨天跟我說，趙宇那孩子對你可上心了。你可得好好考慮考慮啊。」
我 「嗯」 了一聲，沒說話。其實我心裏頭也在想這個事兒，我知道趙宇對我挺好的，可我就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吃過早飯，我就出門了。我想去外面走走，散散心。我沿著村裏的小路慢慢地走著，看著路邊的房子和田野。我們村子不大，但是很安靜，這裏的一切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走著走著，我就走到了村頭的那棵老柳樹下。這棵柳樹可有年頭了，我小時候就經常在這兒玩。我走到柳樹下，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我看著眼前的田野，心裏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夢想，那時候我想走出這個小村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現在，我卻有點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趙宇。他朝我跑過來，臉上帶著笑容。
「曉，你咋在這兒呢？」 他跑到我跟前，喘著粗氣問道。
「我就是出來走走，你咋來了？」 我看著他，問道。
「我正好路過這兒，看見你了，就過來看看。」 他說著，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我們倆就這麽坐在柳樹下，誰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趙宇突然說：「曉，我喜歡你。」
我聽了他的話，心裏頭猛地一顫。我轉過頭看著他，他的眼睛裏充滿了真誠。
我不知道該說啥好，就低下了頭。趙宇見我不說話，又說：「曉，我知道你可能對我還沒有那種感覺，但是我會等你的。我會用我的行動來證明，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擡起頭，看著他，心裏頭五味雜陳。我知道趙宇是個好人，他對我也很好，可是我這心裏頭就是亂得很。
「趙宇，我……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現在心裏頭很亂，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吧。」 我看著他，說道。
趙宇點了點頭，說：「好，我等你。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尊重你。」
說完，他站了起來，對我說：「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我知道，我不能再這麽逃避下去了，我必須得做出一個決定。
可是，這個決定真的好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