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 終會 溫柔 以待~
梅長蘇 大年初一來拜訪言侯,想讓言侯 幫自己和靖王營救衛崢,而這個忙具體要做的就是要言侯約見夏江,並在夏江 面前演一場戲,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只能贏在不確定上。
雖然所托之事並不容易,但是言侯卻答應得非常爽快。
那麽,是什麽原因讓言侯如此心甘情願地幫忙施救衛崢呢?
連豫津 都不懂父親為何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但是言侯卻說:「不僅僅是口頭上的答應,我這次是真心地想要幫他,把這個事情做成。」
豫津:「孩兒不明白。父親說過黨爭過於醜惡,即便您答應相助靖王,願意做的事也是有限的,但為何這次?」
言侯:「這次與以往有所不同,因為他和靖王這個決定讓我震動,明知是陷阱,是虎狼之穴,可是竟然要闖,利弊得失如此明顯,卻仍然要去救,如此愚蠢卻又如此有膽魄的人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如果這次不去幫他們,日後又有何顏面去見那些九泉之下的故友呢?」
原來讓言侯心甘情願的是營救衛崢這件事,而不是單純的因為人。言侯年輕時是熱血兒郎,如今依舊是,他不能看到如此有熱血的事做不成。
那麽,接下來我們就來看看言侯到底是怎麽實施計劃的?
首先,言侯給夏江寫了一封信,約夏江第二天上午到城外西郊寒鐘觀一會。
言侯雖然與夏江是舊識,但是現在並沒有什麽感情可言了,因為夏江是害死祁王 、林燮 和宸妃 的罪魁禍首,這一點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言侯是可以看透的。
所以這麽多年言侯與夏江都是不來往的,言侯也不屑於與夏江這樣薄情寡義的人有任何交集。
那麽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聯系的人,卻在看見言侯的邀約時就毅然決然的選擇赴約呢?
原來是因為言侯可能有他最掛念的人的訊息,是他找尋了多年卻都沒有找到的兒子。
所以這次言侯的約見,夏江明知道是有目的的,但是為了找到兒子,他不得不去。
見面第一句話,夏江便迫不及待地問道:「言侯信中說知道我一直掛念的一個人的下落,指的可是小兒嗎?」
言侯:「當年夏兄為了璇璣 公主這個紅顏知己,至自己的發妻於不管不顧,對好友的勸告不理不睬,以至於尊夫人一怒之下攜子出走,不知所蹤。雖然如今事隔多年,時過境遷,可是夏兄你記掛的還只是你自己的兒子,而不是你師出同門、原配結褵的發妻呀!」
原來夏江與璇璣公主是這樣的令人不恥的一段關系,甚至逼走了發妻與兒子,能夠這樣對待發妻的人又能有什麽情義可言呢?
透過言侯 的講述才知道,原來當年夏江 的發妻是璇璣公主的救命恩人,因為一時心善在掖幽庭救了亡國為奴的璇璣公主,看她可憐,把她當做了親妹妹。
卻沒有想到璇璣公主是個以怨報德、心思深重的人,後來她發現夏江與這個女人之間的暗情,最後萬念俱灰帶著兒子選擇了離開,再也沒有任何訊息。
憑借夏江和懸鏡司的能力,找尋了這麽多年依舊沒有任何音訊,夏江的發妻也是個狠角色,也是下定了決心不讓其找到,
而這恰恰給了言侯今日可以實施這個計劃的機會。
其次,當夏江質問言侯為何今天要約他出來時,言侯選擇了故意刺激他,甚至找到夏江的發妻幫忙,寫了一封假信。
當然,這也是計謀中的一環,他們是想讓夏江情緒激動,直至影響判斷。
所以言侯說:「尊夫人走的時候沒有把她的行蹤告訴任何人,這是真的。可是就在五年前,她還是托人給我帶來了一些訊息。她說自己身染重病,恐怕時日無多,唯念京中故友清明寒食能遙祭一二。還有令郎因染腦疾,未及成年而夭。」
夏江 並不傻,看不到切實的證據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當他看到了發妻 的信,便確認了筆跡,得知自己的發妻與兒子在五年前就雙雙殞命,異常氣憤的怒吼:「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
言侯繼續刺激夏江:「這封信是寫給我的,她在信上並沒有讓我通知你,所以信上的內容是不是跟你說,什麽時候跟你說,自然是由我來決定。當初我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想說,可是我今天突然又想說了,就是這樣。」
言侯 擺明了就是要激怒他,夏江 看的出來,但是夏江終究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並沒有傷心、難過多久,而是馬上恢復了理智,反而試探起言侯約見他真正的目的。
夏江:「言侯爺,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靖王是打算在今天劫獄,對吧?我懸鏡司的地牢可不好闖,若不是你把我引開,靖王是不敢動手的。」
言侯:「相識多年,閑來無事,請你喝一杯茶,想多了。」
夏江:「難道我冤枉了他?難道他不敢去救衛崢?不瞞你說,我還真怕他縮頭回去,置那個副將於不顧,不過相信依靖王的性情,當不會讓我這麽失望吧?」
夏江是自負的,他以為他比言侯聰明,以為他可以從言侯的口中套出些有用的資訊,但是他錯了,他低估了曾經是地「談判專家」的言侯。
他不知道言侯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他準備好的,甚至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是為了達到最後的目的而設計的。
言侯:「你的懸鏡司如同是龍潭虎穴,只怕是他想那麽做,也會是有心無力的。」
夏江:「所以才由言侯爺你出面引我離開啊!可惜呀,靖王打的是異常必敗之仗,夏冬為何突然對我起疑,我還沒有查明白,但她這次倒向你們,反倒幫了我一個忙。我原本正擔心靖王的信心不足不敢動手,有了夏冬正好可以幫幫他。衛崢在地牢的位置,防衛兵力的部署,靖王想知道什麽,我就會透過夏冬告訴他什麽。有了我這樣一個暗中同謀者,靖王一定會覺得計劃非常地順利,成功多半已經握在手上了,你說是不是?」
夏江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以為靖王與梅長蘇之間因為他制造的隔閡還在,以為靖王暫時得不到梅長蘇的幫助,而憑借靖王自己是不可能逃得過自己設計的圈套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所有計劃都在梅長蘇的計劃之內,雖然靖王 與梅長蘇 之間雖然隔閡並未完全消除,但是絲毫不影響他們都要營救衛崢 的決心。
言侯:「如果有夏冬 做內應的話,卻有攻破的可能,難道你就真的不怕自己的徒兒帶著人沖進地牢把衛崢給放走嗎?」
夏江:「沒錯,你說的是一個難題,我調教出來的徒兒我了解,她確實有這個本事帶著他們攻破地牢。可是言侯,你以為攻破了地牢就意味著能找到衛崢嗎?可惜了我一座好地牢啊,今天裏面卻沒有衛崢,而是布滿了火雷。」
原來夏江可以這麽肆無忌憚的與言侯談論自己的計劃,是因為衛崢根本就不在懸鏡司的地牢,而當靖王他們安排的人進入到地牢後,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一旦聽到爆炸聲,懸鏡司裏面屍橫遍地,巡防營的人都是靖王的心腹部將率領著,他們與靖王是一樣的熱血,不可能忍得下心眼睜睜地看著,而不營救。
而事情鬧大了,靖王就再也撇不清幹系,而夏江一定會緊緊抓住把柄,絕對不會給靖王任何洗刷自己的機會。
面對夏江的狠毒,言侯說出了劇中非常經典的台詞之一:「夏江,你可以不相信情義,但最好不要蔑視情義,否則,你終將被它所敗。」
可以說這句話是對夏江下場的劇透,夏江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最終會被靖王他們這樣重情重義的人所打敗。
言侯:「我可以走了,再和你多待一刻我都受不了。」言侯在最後,也就是這次與夏江見面的結尾,言侯說了這句影響夏江整個計劃的至關重要的話。
以夏江的心思,他馬上就想到:「不是準備走了,也不是想要走了,而是可以走了,難道在這之前他是不可以走?」
想到這裏,夏江再回想之前言侯得知自己計劃時的鎮定,想到言侯之所以根本不在意真實情況,只在意「時間是否已到」。
所以他推斷靖王 營救計劃,一定出現了某些自己沒有想到的意外,於是他選擇了速回懸鏡司。
但是出來後卻發現他們騎來的馬匹被偷走了,這更加印證了夏江 的猜想,夏江面對未知也變得愈加不安,所以回懸鏡司的念頭變得更加迫切。
現在回過頭看,言侯 約見夏江的這件事就只是想要影響夏江的心態嗎?
當然不是,必然還有別的目的。
第一點: 特意讓言侯在初四這天約給夏江發了邀約,約定初五見面,就是在變相地告知夏江,靖王初五這天會實施營救衛崢的行動。
那麽,梅長蘇 為什麽要提前告知夏江 什麽時間行動呢?
因為以梅長蘇對夏江的了解,推斷出夏江知道這個訊息後一定會轉移衛崢,如果夏江想確保靖王一定會出手,就必須要降低防禦質素。
夏江怕一旦防禦過於牢固,靖王覺得無望會放棄計劃。
同時夏江又不願意衛崢真的存在被救走的可能性,就只能選擇將衛崢轉移走。
夏江推斷出靖王會在初五動手後,必然會選擇提前一夜轉移衛崢,怕夏冬泄露訊息,所以他不能提前轉移。
但衛崢會被轉移到哪裏,只有夏江知道,梅長蘇並不能確定,所以只能設計讓夏江自己「帶路」。
那麽,怎麽能夠讓夏江親自「帶路」呢?這就是接下來要說的。
第二點: 顯然這一點並不容易,這就需要多方配合,演一出戲給夏江看。
在梅長蘇的計劃中,藥王谷的人在夏冬的配合下突進地牢,若地牢警衛很多,且防守嚴密,則衛崢在的可能性很大。
那藥王谷便會啟動第二計劃調派人手發動總攻,但如果突進容易,說明衛崢已被轉走,那藥王谷放棄進攻,立馬撤退。
夏江趕回懸鏡司後,他們的撤退徹底讓夏江摸不清頭腦了,結合言侯走之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夏江懷疑靖王他們已經知道了衛崢不在懸鏡司的訊息,更怕他們已經知道衛崢被他偷偷轉移到大理寺的事。
一想到這,夏江瞬間慌了神,慌忙前往大理寺,怕靖王的主力都去了大理寺,而自己趕不上阻止。
夏江一慌亂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而藥王谷的人都緊隨其後同樣來到了大理寺,衛崢的位置才真正暴露。
這兩件事必須一環扣一環才能達到目的,言侯 的這次約見又是重中之重的前提,聰明人之間的戰鬥是心理上的博弈,顯然這場博弈的勝利者屬於了言侯,而夏江 多行不義必然最後以失敗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