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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這三點,如何稱之為「國畫」

2024-08-31國風

文 / 柳浪畫派:王德祿

編輯 / 雪狼異族

中華文明史經最新考古發現,已有六、七千年的歷史。這片古老而深邃的土地上,孕育了幾千載的繪畫藝術長河,其歷史之悠久,是其它文明無可比擬的。其地位堅如磐石,不可撼動。在當今這個全球藝術潮流激蕩、門派紛呈的廣闊舞台上,如何精準地定義「中國畫」,成為了一個引人深思的課題。筆者以三點來概括下中國畫的獨特之處。

一、筆墨線條是國畫的精髓。

國畫藝術是同中國文化緊密相連的,其源可追溯到遠古巖石上的斑駁銘印(巖畫),巖畫也是中國文字的起源點(即初始的形象文字),可謂書畫同源,考古認為,中國祖先的最早畫藝與書法,就是以線條初綻,其先於龜甲上鐫刻的形象文字。歸根到底,無論國畫藝術和文字書法藝術,都是以不同的線法形式來表現。

原始巖畫以簡練的線條表現出的動物形象。雖然算不上藝術形式,但也算是最質樸無華的筆觸,也似形象文字的雛形。

新石器時代的陶繪,向我們展示了遠古先民對美的無盡追求與創造力。這些陶繪,不僅僅是實用器皿上的簡單裝飾,更是人類早期藝術與思想意識。形狀輪廓的線條與色彩的結合,使這些陶繪成為了跨越千年的藝術品,靜靜地訴說著中華幾千年的文化傳承。

到了商周時期,鐘鼎文和陶器上的圖畫。都是以各種形式的線條來體現,只是繪畫增添了色彩變換。是以線條為魂,穿棱於各種裁體之間,恰似血脈已貫通於生命之體。

延續到後世書家畫家,文人學士。都是以各種線條去表現書法繪畫等藝術之美。書法以觀公孫大娘武劍為啟示,創造狂草書法之美,曹昆吳道子的「曹衣浮水,吳帶當風」的飄逸。到了唐朝時期,中國畫總結各種線條表現不同的物休,出現線體十八描,即用不同形式的線表現不同的質感,我認為這是中國畫藝術發展到高級階段。

書法道中的屋漏痕,蝌蚪文等也套用於繪畫之中,枯墨狂草的線條套用於山水畫中古木蒼石。以書畫同源的線條才是國畫之筋骨,國畫之靈魂。如宋徽宗的瘦金書體的線用於繪畫【芙蓉錦雞圖】,南宋人梁楷用草書法畫的【六祖劈經圖】同等。

二、深入生活是國畫的靈魂。

但是國畫絕不只是文人畫的舞文弄墨,(只是玩弄筆墨脫離生活實際)的仙風道骨的虛渺之境。忘卻了生活是藝術之源偏離了藝術正軌。

深入生活古代畫家為我們樹立了典範。五代時期黃荃的【寫生珍禽圖】,宋代王希孟的【千裏江山圖】,黃公望揮毫寫成【富春山居圖】不朽名作,都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其作品盡顯超然物外之靈氣。此所謂畫出心源啊,魯迅言要學老黃牛精神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即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是畫家心靈的體現

三、借物喻人、借物詠誌是國畫的思想。

國畫之妙,在於它能借物喻人、借物詠誌。例如:梅之傲骨、蘭之清幽、竹之堅韌、菊之淡泊等,都是喻人的品格。也是用各種不同的線來表現的。

談及文人畫,所謂狂草大寫意,也沒有脫離中國畫筆墨之神韻,也不是作者只在舞文弄墨的空中樓閣,明末清初的朱耷,作品猶如一面明鏡映照出那個時代特有的歷史背景。

朱耷,原名朱統,字刃庵,號八大山人。明代皇族後裔,對異族滿人的統治極其不滿,出家為僧。其畫多是皺眉蹙眼——鳥弓腰、縮頸、白眼向人表示對清朝的蔑視,作品【孔雀圖】其孔雀禿頭蒼羽。落於危石之上,尾翎有三。表示清廷高官皇帝的朝廷遙遙欲塹是帶有諷刺的浪漫作品。可看出八大山人作品是時代的產物,

所以說大寫意與文人畫,非僅囿於筆墨間之技法精湛、神韻飄逸,也是其心靈之鏡,情感之河,汩汩流淌,躍然紙上,以墨寄情,以筆抒懷的一種表露。他們絕不是脫離凡塵,遁世避俗、玩弄筆墨的虛無主義者。

因此筆者認為,離開線條筆墨、脫離生活、沒有寓意的其它形式繪畫,無論工筆還是寫意,只是藝術的一種體現,不能稱之為「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