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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谷寶徹禪師,二錯雪竇出語奇,谷繞三匝也無厘。

2024-01-24國風

麻谷寶徹禪師,一般稱為麻谷禪師,是馬祖道一的弟子。他因在蒲州(今福建莆田縣)麻谷山上禪居而得此名。在禪宗典籍中,保存下來的主要是他的一些公案,而關於他的個人履歷則一無所知。

在馬祖道一的門下,麻谷禪師表現出對佛法的熱誠和求知欲。他曾向馬祖詢問「什麽是大涅槃?」這是一個深奧的問題,馬祖回答「急」,並讓麻谷看水。這個回答富有深意,需要麻谷禪師自己領悟。

此外,麻谷禪師和同學南泉普願以及歸宗智常三人曾一起到杭州去拜訪當時牛頭宗的掌門人徑山法欽禪師。

麻谷寶徹禪師,有一天持錫杖來到章敬懷暉禪師的處所,徑直地繞禪床三圈,振動錫杖一下,昂頭挺立。確實有大家風範,然不免有些傲慢之嫌。章敬見其如此,語道「是!是!」雪竇禪師讀到此, 大有看不過之感,橫批一字:錯!

後麻谷又到南泉處,仍然繞禪床三圈,振錫一下,昂首挺胸。這個南泉卻道:「不是!不是!」 雪竇再次註語:「錯!」

麻谷聞之不解道:「章敬禪師評價的‘是’!怎麽到和尚您這裏反道‘不是’了呢」頗有一種責怪的意味。南泉回答他:「章敬做的是對的,而是你做的不對。意味:繞床三圈,振錫一下,皆是執著幻相的玩藝兒。此乃都是一些隨風而轉動的不實之相,終究是要敗壞的。」

宋代圓悟克勤禪師對此公案評道:古人一言相契合即住,一言不相契而去。 麻谷寶徹禪師到章敬懷暉禪師處,振錫而立,章敬懷陣禪師說「是」,這是殺人刀,活人劍;他又到南泉普願禪師處,振錫而立,南泉普願禪師說「不是」,也是殺人刀,活人劍,均是禪宗至極處的大機大用。

古人雲:fo法是雙面劍,即可殺人又可活人。是殺是活, 一看作者的見諦就知。麻谷二次繞床、振錫,卻不知看緣起的物件。一味地道上學來的定法行喝使棒,騙得了章敬,豈可騙過南泉?況且,章敬也沒有騙過。倒是章敬的答語:「是!是!」把他給欺騙了,自以為章敬是在贊許自己。被南泉點破了:「章敬即是,是汝不是。」反而倒是沒有了面子。難怪雪竇看到這則公案時,其間兩次著「錯!」而南泉禪師給麻谷禪師設下的陷阱,更是振聾發聵:「此是風力所轉,終成敗壞。」麻谷啊!此聲遠勝於你那個錫杖聲。瞎振個什麽?有詩為證:

二錯雪竇出語奇,谷繞三匝也無厘。

南泉一語終成壞,獨步乾坤角看齊。

如果不是真的從宏觀源頭上開悟,是很容易被迷惑在名相裏的。雖然從本質上看好像是被迷惑在名相裏了,但卻迷惑出一種好像明白了的感覺。如果站在這個角度說,聲聞與緣覺所謂的「覺悟」只不過是心被境轉了而已。 所謂的明白了,其實是被迷惑了,可是偏偏又迷惑出了「明白」的感覺。修行人所追求的「覺而不迷」,到底追求的是「迷」還是「覺」呢?

真正的覺悟是超越「覺」與「迷」二元對立,即是脫落內在生命元素的各種妄想知見葛藤,駕馭「覺」與「迷」的能力,是在「覺」與「迷」之間制造快樂的能力,這樣才可以離苦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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