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周王室的势力日益衰微,对诸侯的约束力大不如前。在这样的背景下,各国诸侯各自为政,走上了争霸之路,这又进一步导致西周确立的以宗法制为核心的礼乐制度分崩离析。
▲春秋时期龙形玦
各诸侯的长期割据、百家争鸣的思想解放,以及跟域外的文化交流,使得春秋战国时期的文化与艺术,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新气象,反映在玉器上,就是商周以来玉器风格全国一体化的进程逐渐中断,具有鲜明区域文化特征的器型与纹饰开始形成并流行。
春秋以前,玉器多不镂空,纹饰也多是饕餮、龙、凤鸟等神秘色彩浓郁的纹饰,这些或狞厉、或华美的玉器主要是作为礼器,为统治阶级服务。
▲春秋时期镂空龙纹玉珮
从考古资料来看,春秋早期的玉器仍盛行龙纹,这与西周晚期一脉相承。到了春秋中晚期,龙纹逐渐解体变异,组合成彼此勾连而难以辨认的变形龙纹。这时期玉器的区域性特征也逐渐突显,中原式、楚式、秦式、吴式等各领风骚,这一点在纹饰风格上有了明显的体现。
可以说,春秋时期,玉器的神性不断衰退,并且展现出了一派欣欣向荣、异彩纷呈的崭新气象。
▲春秋时期勾云纹玉璜
另一方面,进入春秋后,延续传统的玉礼器与仪仗性玉兵器呈现出明显衰落的态势,而日常佩带与使用的玉器则变得兴盛起来,玉器的世俗化进一步得到加强。
▲春秋时期玉组佩
尤其是进入战国以后,贵族阶层流行用成组的玉佩来随葬。春秋时期至战国初期,以璜为主体的组玉佩作为随葬品仍是主流,但其组佩的玉件及佩带的方法都发生着变化,璧、环、玦、虎、冲牙、觿以及春秋中晚期新加入的长方形玉牌饰、S形玉龙等元素,使得这一阶段的组玉佩花样翻新,别具一格。此外,成套玉剑饰、韘形饰、玉带钩等新器型纷纷登场。
▲战国时期谷纹龙形佩
到了战国后期,组璧流行起来,逐渐取代组璜占据了主导地位,这是对西周礼法制度影响下的用玉制度的一个重大变革。
另一个比较大的变化,是此时玉器上的装饰更加丰富,除了纹饰变得更加多样化,镂雕这种工艺也明显增多。这个变化与这一时期铁器的使用有着密切的关系——新工具的使用,为玉器雕琢工艺的突破和发展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战国绞丝纹龙形佩
在铁制工具的加持下,战国的玉饰艺术迎来了显著的突破,不再局限于春秋时期的小件装饰玉和葬玉。此时,大型的玉磺、出廓玉壁、龙形佩、带钩等玉器相继出现,展现出更加精湛的工艺和玲珑剔透的美感。这些玉器多采用楼空、浅浮雕等技法,构思巧妙,造型独特,彰显出极高的艺术价值。
在装饰风格上,战国时期的玉器也更加丰富多样,不仅有传统的谷纹、云纹等几何纹,还新增了花叶纹等描绘自然生活的图纹,为玉器注入了更多的生动与活力。
▲战国谷纹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