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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创造了一个新的名词「熔铜」

2024-07-20国风

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唐永明

在百余年前朱府铜艺诞生之初,那时铜还是材料是手艺,是谋生的手段,但到了百余年后的第四代,在朱炳仁手里,铜发生了质变,不但成了基石,成了梁柱,成了庇护苍生命脉的金顶宝塔,成了国家重要场所的文化象征,也登堂入室,幻化为气象万千的艺术瑰宝。是朱炳仁改变了它的「分子结构」,让其可熔可解可塑可绘,为铜铸入了新的注解。

朱炳仁用铜青花向元青花致敬

铜,在元素周期表中位列29。

朱,在百家姓中位列17。

当这二个毫无关联的字,交融在一起,突然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其位序急速上升,在铜建筑装饰和熔铜艺术领域里,名列第一,成为执牛耳者。「熔」在此时所产生的现象并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而是升华到了一种精神境界,并就此开创了一个「铜」的新纪元。

在完成了铜作为工程建筑、装饰的诸多使命之后,缘于2006年一次偶然的意外,朱炳仁内心的艺术创作激情,便再也压制不住了。在铸造常州天宁寺宝塔时,一场大火带来了意外的收获,熔化的铜也熔化了朱炳仁尘封已久的创作灵感,作为一个艺术家的属性被触动被打开,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缔造了一系列熔铜的经典艺术。

铜自被发现和使用起,就有着尊贵的身份。夏商周三代的青铜器,其文明的辉煌光亮至今仍璀璨闪耀,它那摄人心魄的威严之美,不是苍白的语言文字可以形容的。通过这些鬼斧神工的艺术神品,现在的人们似乎能够隐隐感受到远古先人们那永恒闪烁的智慧之光。

关于铜文化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多少年来青铜器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无数有作为的铜艺者都在这堵「铜」墙面前撞得头破血流,化为粉齑,被湮没在时代的进程之中,值得在记忆中闪回的片段犹如凤毛麟角。

一直以来,铜艺者大都拘泥于各种「器」「形」的局囿,无法突破,朱炳仁的独创在于他并不为此所困扰,而是打开格局,不破不立,将铜作为一种「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情感,「书写文章」,就此横跨工艺美术与纯艺术二界。其实所谓「界」只是心中的藩篱,跨过便无界,艺术当然需要工艺来加持,而工艺的最高境界,谁又说不是以艺术为目的?

千浪卷雪

朱炳仁通过各种工艺的实验、探索和革新,个中繁复艰辛并不是这里要赘述的,只是惊叹于他一旦打通了这个环节,就此,铜在朱炳仁手里似乎信手「捏」来,灵动自如,焕发了新的生命力。看那铜被高温熔化后温顺无比,「无模」使铜液自然流淌而解形,「可控」使铜液在艺术家的掌控中熔意。自由的美、奔放的美,在朱炳仁的内心交织缠绕,姿意妄为地整合塑形,随着温度的冷却而定型成心中所想,艺术家的理念得以完全进入到熔铜的过程中,朱炳仁多年来积蓄的张力终于找到了出口。

从铸雕到熔塑,朱炳仁将抽象的形态与具体的意象交融,赋予古老的铸铜以当代艺术的属性。他致力于古今对话,中西对话,在对话中明晰自己前行的方向,找出一条专属于自己的艺术之路,那就是立足于现实主义的解构重塑,让铜的附加值所产生的艺术性发挥到一个崭新的高度。从第一件「熔铜」艺术作品【阙立】开启,一系列熔铜作品【万泉归海】【含熙】【宋画迷宫】【千浪卷雪】等等,渐渐被世人所了解,所赞叹,所景仰。他的诸多作品,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故宫、北京人民大会堂、国家文化部以及新加坡、莫斯科、泰国曼谷中国文化中心等众多机构收藏,获得了无数的赞誉和褒奖。

「铜雕艺术大师中,朱炳仁先生当之无愧为一代宗师。」这是联合国开发署为这位艺术家定的评语。

铜何其有幸,遇到了朱;朱不离不弃,涅槃了铜。这是一段互相成就的佳话。

记者在20多年前就认识朱炳仁,采访过他,也收藏有其赠与的一片十分具有纪念意义的雷峰塔铜瓦,并且一直是其艺术历程的旁观者、见证者。20多年来,其足迹从杭州辐射遍布国内各地再发展到世界,而今在国博「八十而立」,虽然是其个人艺术生涯的一次集大成的总结,同时也书就了一部【「铜」是怎样练成的】的皇皇巨著。

燃烧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