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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潮|二丫为我画幅画

2024-09-03国风

潮新闻客户端 徐连生

在我15岁的时候,我那苦命的父亲走了,永远地痛失父爱,让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从此父亲成了一个不敢提的敏感词汇。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只发现了他省吃俭用留下的70多元毛票,但他的一生未留下一张照片,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遗憾,想念父亲时唯有在梦里、回忆里。

儿时的我天真地想,如果我是一名画家该有多好,可以凭着印象帮父亲画一幅像。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瘦小的身材特伟岸,却是家中的顶梁柱,平时他喜欢穿粗布衣裳,浓眉大眼鼓腮帮,黝黑的脸庞上布满了岁月的印记,修天光的额头在阳光下特别显眼,两侧稀疏的花白头发一丝不乱,嘴角时常叼着一支旱烟斗,巴嗒巴嗒大口地吸着,过着活神仙的生活。

二丫习作。她心目中的爸爸形象。徐奕琪 摄

作为家中美术生的二丫,今年史上最长暑假也没闲着,她主动给她妈妈画了一张半身像的白描画,画的惟妙惟肖、传神传情,妻子喜欢的不得了,还不忘在朋友圈显摆一下,收获一片赞美声,心里自然美滋滋的。看到二丫的习作,我除了点赞,还有羡慕与嫉妒,并试探地问到:「何时帮爸爸也画一张呀?」「好的呀!我先帮你不同角度拍几张照,有时间我就画。」二丫爽快地答应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二丫迟迟未着手画,我半开玩笑半催促到:「不会开学前也画不完吧!」二丫嘿嘿一笑:「不会的,我在勾思呢!我马上就画。」迅即二丫搬张凳子,坐在画板前动起手来,画线勾勒草图,不一会儿我的初步形象已跃然纸上,最难画的要数我的嘴巴,二丫是画了又擦,擦了又画,最终在8月31日终于交稿了。我打心底里佩服二丫干事的认真劲儿,这也许就是慢工出细活吧!

二丫拍了习作图片发给我,我让妻子和家人看,大家都说像,尤其是我的那双略显忧郁的眼神和眉毛上的一颗黑痣,包括我稀疏的头发、大腿上的汗毛,以及那副代表斯文的眼镜,画得精准到位、入木三分。这幅作品尽管二丫不是很满意,至少我是超喜欢的,我也会用心珍藏,这也是二丫送给我的最珍贵礼物。

二丫习作。她心目中的妈妈形象。徐奕琪 摄

二丫看我满意幸福的神情,悄悄地对我说:「爸爸,你要是喜欢,今后每年我都给你和妈妈画一幅。」我开心地答应着:「好的呀!看看我们慢慢变老的样子,一定更幸福!」知父莫如女也,二丫真是我贴心的小棉袄。

其实在我心里有个画家梦,无奈没天赋,好在二丫继承了她妈妈喜好画画的基因,我无法实现的画家梦,在二丫被中国美院录取的那一刻起,间接地实现了,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待二丫将来绘画水平超群时,我还想让她凭着我的记忆,帮再画一张我父亲她爷爷的画,以弥补我心中永远的遗憾!我相信这个愿望不久地将来一定能实现。期待着……

完稿于2024年9月1日太湖之州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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