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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香港的戀殖心理可以終結了

2024-07-13辟謠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周顯】

回歸27年後,「女皇陛下」「總督」「立法局」等留有殖民色彩的字眼,在7月10日,香港特區立法會三讀透過【2024年成文法(雜項規定)條例草案】(以下簡稱【草案】)後,結束了香港法律舞台。

本次透過的【草案】分為15部,目的是「就不同範疇的法例提出一些大致上屬於技術性和無爭議的輕微修訂,以更新或進一步完善相關法例。」其中最引人註目的,是第14部:以「中央或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根據基本法和其他法律的規定」取代「女皇陛下、其世襲繼承人或繼位人」、以「行政長官」取代「總督」、以「行政長官會同行政會議」取代「總督會同行政局」、以「立法會」取代「立法局」等。

正如署理律政司司長張國鈞的說法,這個修訂是「無爭議的」。然而,不熟悉香港法制史的人必然有一個疑問:牽涉到大義名分、明明應該是在回歸後急不容緩的立法,為何要等到27年後的今天,才提出「修訂」呢?

7月10日,香港立法會透過【2024年成文法(雜項規定)條例草案】,包括作出法律適應化修改,取代法例中不合本港憲制地位的提述,如「女皇陛下」「總督」「立法局」等字眼。明報(鄧家烜攝)

話說中英兩國在1984年簽署了【聯合聲明】後,便開始了治權移交的手續安排,其中重中之重,就是把在香港行之多年的殖民地法律,轉換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特別行政區的法律。

交接的安排一直相安無事,直至1991年12月25日蘇聯解體,英國以及其幕後操盤者美國,心想共同的對頭已經倒下了,中國的最大利用價值也消失了,於是動了歪主意,企圖下一個目標便是中國,更不甘心乖乖地交還香港,於是便玩起花樣來了。

1992年7月9日,在英國本土選舉失敗的重量級政客彭定康正式上任,成為了第28任,也是最後一任的香港總督。他在任時搞的最大破壞,就是在1994年透過了政治改革方案。新政制使親西方的香港民主派獲得更多的立法會席位,從而讓西方可以在回歸後繼續把香港作為顛覆中國的基地。這行為禍延到2019年的反中亂港暴動,直至2020年【港區國安法】的透過,作為定海神針,方才平定了回歸多年的亂局,可知其為害之深重。

時任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的魯平斥責彭定康是「千古罪人」。多年之後,他回憶稱當時「整個平穩過渡被他破壞了,給我們制造了很大的困難。如果不是彭定康的話,香港過渡的情況更平穩。影響香港的不只是政治體制,還有整個香港人的信心和經濟。」

由於中國政府並不承認彭定康的政改方案,從而也不承認1995年循此政改方案選出的立法會議員,因此議員們也不可以「直通車」過渡至1997年7月1日,就此籌組了臨時立法會,任期由1997年1月25日至1998年6月30日。

臨時立法會在回歸日透過了【香港回歸條例】,分為9個部份,共32條,目的就是要把殖民地法律迅速過渡成為特別行政區的法律。其中的第四部就是「在任何條文中對女皇陛下、皇室、官方、英國政府或國務大臣(或相類名稱、詞語或詞句)的提述,在條文內容與以下所有權有關或涉及以下事務或關系的情況下,須解釋為對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或其他主管機關的提述——在任何條文中對女皇陛下、皇室、官方、英國政府或國務大臣(或相類名稱、詞語或詞句)的提述,在文意並非第1條所指明者的情況下,須解釋為對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的提述。」

這個做法無疑是粗糙的,但卻快速、實用,適合過渡期間的非常安排。於是,在回歸後,看香港法例,依然可以看到有大量的「女皇陛下」、「總督」、「總督會同行政局」等等的殖民地殘留字眼,需要在心中自動轉換。法律界人士當然習慣了這轉換,然而外人看來,不免別扭。

香港地政總署公布的新版香港地圖。政府新聞處

查實香港法例並非沒有經歷過類似的轉換。伊莉莎白二世是在1952年登位,在這之前,英國王室的君主是她的父親喬治六世。她登位之後,香港法例也有把「國王陛下」改為「女皇陛下」,而且是說改就改。因此,香港在回歸之後的27年,才作出相應的名詞修改,的確是太遲了。

但無論如何,【維護國家安全條例】在3月23日透過,標誌著特區政府完成了【基本法】第二十三條賦予的憲制責任。政府在此時此刻作出了上述的「輕微修訂」,好比是把殖民地時代的棺材上面打上最後一顆釘子,標誌著該時代的最後殘余也消失了。

事實上,伊莉莎白二世於2022年9月8日逝世,「女皇陛下」亦早於法例修訂之前消失。

伊莉莎白二世統治了香港45年,中年至老年的香港人,從小到大均感受到她的存在,例如香港政治機關常常掛著她的照片,想不看到也難。也不諱言,由於在八、九十年代,香港處於前所未有的繁榮期和高峰期,也很難免對那個年代有著「戀殖」的心理。

其實在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初期,以至於喬治六世和更早的英殖年代,香港的社會秩序和經濟狀況依然是亂七八糟、民不聊生,否則也不會有1922年和1925年的大罷工,1956年的暴動,1967年的反英抗暴。然而,仍然存在這些遠古記憶的人已死得九九十十,再加上反中分子多年來的宣傳和渲染,現在「戀殖心」最強的反而是二、三十歲,從來未被殖民統治過的青年人。也許,在他們的心目中,殖民地時代就是電影中美化了的呂樂、跛豪,而不是現實中包娼庇賭,腐敗貪汙的呂樂,以及殺人販毒、無惡不作的跛豪。

話說香港的第一條大馬路,位於香港島的中心位置,全長4公裏,稱為「皇後大道」,其中又分為東、中、西三段。這條馬路建成於1942年,其名字是出於當時禦宇日不落帝國的維多利亞女王,而不是伊莉莎白二世。至於香港島的另一條大馬路,位於東部的北角,建成於1935年,稱為「英皇道」,標誌的是喬治五世,即伊莉沙白二世的祖父。伊莉莎白二世在香港並無街道名字。

從歷史評價的角度看,伊莉莎白二世在位70年又214天,也是人類史上在位第二長的君主,僅次於路易十四。她親歷了大英帝國的衰落,如何在衰落期維持帝國和本人的不失優雅,她也算是做到了恰如其分。

從殖民地時代走過來的一代人,沒有人對現在的英國國王察爾斯三世有過任何一絲一毫的尊敬。當年的香港人把伊莉莎白二世戲稱為「事頭婆」,意即「老板娘」。今天,「事頭婆」仙遊了,她的名字也從法例上永遠地抺去了,「戀殖」也已成為一個歷史名詞。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和香港特別行政區區旗在香港街頭迎風飄揚。新華社 李鋼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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