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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良:謠言與傳言不能混淆,造謠與傳謠更要分開

2024-09-07辟謠

下面這個不能打著「不信謠不傳謠」的旗號不讓人說話的視訊是對的。絕不能把謠言與傳言、流言和笑話相並列,更不能把造謠的害人者與信謠傳謠的受害者同樣作為打擊物件。社會上出現廣泛的信謠傳謠現象應該是管理者失職造成的,絕不能把這種管理者失職所造成的問題,讓那些為了證實而傳播這些謠言的老百姓買單,以此作為借口打擊那些原本就是受害者的信謠傳謠的老百姓。所謂網路不是法外之地這句話,應該是針對造謠者而言的,針對管理者而言的,絕不能用來針對那些信謠傳謠並對此懵懂無知的普通民眾。

第一,謠言本來就是無中生有傷害他人的,信謠和傳謠者本身就是不同程度的受害者,所以不應該成為法律打擊的物件,法律打擊的物件只能是造謠者。新中國對造謠者的打擊十分嚴厲,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嚴厲打擊信謠傳謠者,而是只把信謠傳謠者當作嚴查造謠者的線索。而如今卻是把信謠傳謠者和造謠者全都列為打擊物件,所有機關和媒體總是在「不信謠不傳謠」後面跟上一句「網路不是法外之地」,從而完全混淆了造謠與信謠傳謠之間的不同性質,極其容易導致執法者發生偏差,把害人者和受害者同時列為打擊物件。

第二,什麽叫信謠傳謠?所有的機關和媒體都在講不要信謠傳謠,可就是沒有人解釋過什麽叫信謠傳謠?如果從法律上和邏輯上來講,只有在人們明明知道是謠言的情況下還佯裝不知而傳播,才能構成信謠傳謠的行為,而在人們根本不知道是謠言的情況下進行傳播,就不能算作是信謠傳謠。也就是說管理部門必須履行告知義務後,才能確定人們的行為是否屬於信謠傳謠。現在之所以把信謠傳謠這個本來屬於管理部門失職所造成的現象算作是信謠傳謠者的罪過,完全是管理部門無理加在無知者頭上的罪名,純粹屬於老百姓的無妄之災。

第三,必須把謠言與傳言、流言、笑話等區分開來,不能把與事實有出入的或者是不符合事實的甚至是完全無中生有的東西統統稱為是謠言。魯迅講「燕山雪花大如席」,雖然不符合事實但不能說是造謠,因為燕山確實有雪花;那麽說「廣州雪花大如席」沒有事實基礎,是不是算是造謠,也不能說是造謠,因為這是沒有傷害任何人的一個笑話。社會生活中有大量的傳言和流言,這是訊息傳遞過程中必然出現的客觀現象,絕不能算作謠言,管理部門只有對這些傳言和流言進行澄清的義務,而沒有對傳言和流言傳播者進行打擊的權利。目前媒體特別是網路媒體上的所謂辟謠聲明,幾乎絕大部份都屬於流言和傳言,根本就不屬於謠言,把傳言、流言當作謠言,完全是惡官惡吏整治百姓的一種惡意手段。

第四,絕不能把民間編造的表達民眾情緒並僅僅是指向公眾人物的各種段子統統當作謠言,更不能把符合事物本質而沒有暴露出現象的判斷當作謠言。任何社會都會存在大量段子,並且絕大多數段子都是指向具體人的,只要具備兩個特點就不能算作謠言,一是針對公眾人物的段子,二是善意的段子,即便是無中生有也不能算是謠言。而綜合各種現象對事物本質作出的判斷,無論當前有沒有發現事實,都不能算做謠言。就像新冠期間內蒙一個人判斷新冠病毒是美國軍方病毒實驗室制造的,結果被當地公安部門以造謠罪抓了起來,就屬於無妄之災。因為美國軍隊在世界各地有200多個病毒實驗室,至今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新冠病毒是一種純粹自然災害,而此前美國又有過用生物武器滅絕印第安人的罪行,今天仍然在發動戰爭殘害各國人民,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足以懷疑是美國軍方病毒實驗室有意或無意傳播出來的病毒。

總之,社會生活的復雜性,決定了對造謠行為的界定必須十分慎重,絕不能把有沒有事實依據作為判定是否造謠的標準。有事實為基礎的「燕山雪花大如席」不能算造謠,沒有事實為基礎的「廣州雪花大如席」也不能算是造謠。美帝國主義用天花病毒滅絕了印第安人有事實為依據不是造謠,美帝國主義用新冠病毒滅絕所謂「垃圾人口」,雖然至今沒有公開有關事實依據,但同樣不是造謠。而當今中國一大問題就是由於對謠言缺乏明確界定,從而把謠言的範圍無限擴大化了,不僅僅是把各種傳言、流言和笑話當做了謠言,甚至把沒有具體現象的對事物本質的概括,以及把不是沒有事實依據而是還沒有發現事實依據的各種判斷也當成了謠言,結果就把造謠罪變成了一個無限擴大的罪名,不僅「廣州雪花大如席」是造謠,甚至連「燕山雪花大如席」也變成了造謠。這等於是在客觀上把老百姓的嘴巴都貼上了封條,原本有吃飯和說話兩個功能的嘴巴,只剩下了吃飯這一個功能。說話這個功能不能隨便用,否則稍一不慎就會帶來造謠、信謠、傳謠等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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