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74年的秋天,我剛剛被提幹為二排排長,心裏高興得像是飛上了天。你知道的,自從1970年年底我應征入伍以來,我已經有四年沒回過家了,雖然在部隊裏也有不少兄弟,但還是沒有家裏那種溫暖。
我是張文輝,家裏有父母和幾個弟弟妹妹。父親是老兵,母親是村裏的賢妻良母。父親多次來信催我回家,他說想讓我把婚事定下來。不過,我當時才21歲,還沒想過這些事,一心想著怎麽在部隊裏幹出點名堂。
提幹後的第五天,我就去找連長,表達了想回家探親的急迫心情。連長是個很明白事理的人,他聽了我的請求,當即就說:「準了,你回家看看也好。」第二天,營首長也批準了,我就開始準備回家的行李了。
臨出發前一天,司務長龔大哥找到了我。他是1968年的老兵,經驗豐富,做人也特別實在。他笑嘻嘻地遞給我89元錢,說:「小張,這是連長和指導員特批的,給你補發了兩個月的薪資,還預支了一個月。回家後好好表現,工作進步了,生活也不能落下啊。」
我聽了,知道他在打趣我,就也笑著說:「放心吧,龔大哥,我保證完成任務!」我們倆哈哈大笑,心裏都挺高興。
第二天一早,我吃完早飯,帶著通行證和給家人買的特產,走出了營地的大門。那一刻,我扭頭看了看這個陪伴我四年的地方,心裏感慨萬千。記得剛當兵的時候,我們這批新兵一下火車,就被老解放卡車拉到了新兵連營房。那頓「迎新面」我到現在還記得,雖然是面條,但裏面有滿滿的部隊情懷。
我坐著老解放卡車轉火車,火車轉客車,客車再轉步行,終於在第二天中午站到了家門口。探親假是15天,剔除來回的時間,我還有不少時間可以好好陪陪家人。
站在家門口,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樣。敲開家門,母親一看到我,眼淚就流了下來,緊緊地抱住我。父親雖然沒說什麽,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激動。弟弟妹妹們圍著我,問東問西,家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回家的第五天,父親安排了一次相親物件的見面。那天早上,我剛吃完飯,正在琢磨著要去找哪位老同學敘敘舊。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我以為是父親或者母親回來了,結果一開門,看到一個穿著女式軍裝,戴著無檐軟帽的女兵站在門口。她青春靚麗,站在那裏,像一幅畫一樣。我楞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怎麽,也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她笑著說。
「哪有,哪有,歡迎歡迎!」我趕忙讓開路,讓她進來。
她走進屋,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問我:「你的房間是哪個?」
「就那間。」我指了指一間房。
她走過去,推開門就進去了,坐在我的
床上,隨手拿起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翻了起來。她這一系列動作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只能傻站在一旁看著。
「餵,你站那兒幹嘛?過來坐啊。」她擡頭看了我一眼,笑著說。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走過去,拉了把椅子坐下。心裏嘀咕著,這姑娘是誰啊?怎麽這麽隨便就進我房間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誰?」她看出了我的疑惑,放下書,認真地看著我。
「啊,是啊,不過我沒好意思問。」我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我叫李曉蘭,是你爸的老戰友的女兒,今天特意過來看看你。」她大大方方地介紹自己,眼神裏帶著一絲調皮。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心裏松了口氣,「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在家的?」
「你爸告訴我的啊。他說你剛提幹回家探親,讓我過來陪陪你。」李曉蘭說得很自然,好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似的。
接下來的聊天就輕松多了。我們聊起了部隊的生活,訓練的艱苦,還有夥食的變化。她說她在部隊裏也是幹得挺開心的,雖然累,但很充實。
「你們女兵訓練是不是比我們輕松點?」我好奇地問。
「你想得美!」李曉蘭白了我一眼,「我們女兵的訓練一點也不比你們男兵輕松,跑步、打靶、野外生存,我們樣樣都得會。」
「那還真厲害。」我由衷地佩服。
「不過,訓練再苦,我也沒哭過。」李曉蘭說到這兒,眼神裏閃過一絲堅毅,「我爸老說,女兒要有女兒的樣子,但我偏不,我就要證明給他看,女兒也能頂半邊天。」
我們聊了很久,從訓練聊到家常,從夢想聊到現實。她的開朗和直率讓我感到很親切,好像我們早就認識了一樣。
「對了,文輝,你有喜歡的人嗎?」李曉蘭突然問。
這個問題把我問得有點楞住了。我才21歲,哪兒想過這些事啊。
「沒有。」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我呢?」她眨了眨眼睛,湊過來問我。
「你?」我一下子有點慌亂,臉都紅了,「你……你挺好的。」
「哈哈,逗你玩呢,瞧你緊張的。」她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害羞。」
她的笑聲感染了我,我也跟著笑起來。那一刻,我覺得她真是個特別的女孩。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中午。李曉蘭說她得回去了,她走的時候,還「借」走了我那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這本書我看完了再還你。」她揮揮手,朝我笑了笑。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回到家裏,我還在想著她那爽朗的笑聲和調皮的眼神。
第二天,父親讓我一起去拜訪他的老戰友。我本以為是個普通的拜訪,但到了地方才發現,這一切並不簡單。
我們到了老戰友家,父親和他寒暄了幾句,就把我叫過去。
「老李,這就是我兒子文輝。」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介紹道。
「嗯,不錯,小夥子挺精神的。」老李點點頭,笑著看了看我。
這時,我突然發現李曉蘭也在場,她站在老李身後,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有點楞住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文輝,曉蘭就是老李的女兒,她也是你爸老戰友的女兒。」父親開口解釋道,「我們兩家早就有約定,你們倆要是對眼,就把這事定下來。」
我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這反轉來得太突然了。我看了看李曉蘭,她也笑著看著我,眼神裏
裏滿是調皮和期待。
「你們……你們早就知道這事啊?」我有點結巴,心裏七上八下。
「是啊,我們兩家早就說好了。」父親笑著說,「只是沒告訴你,想給你個驚喜。」
「原來你們都串通好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覺得我怎麽樣?」李曉蘭突然開口,打破了我的尷尬。
「你……你挺好的。」我臉又紅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說。
李曉蘭見狀,笑得更開心了。「那就這麽定了?」
我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老李,兩位老人家都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我心裏一陣感動,覺得這就是緣分吧。
「好吧,就這麽定了。」我點了點頭,心裏也踏實了。
老李哈哈大笑,拍著我的肩膀說:「好小子,有魄力!以後曉蘭就交給你了。」
李曉蘭也笑著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說:「以後我們可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能欺負我啊。」
「哪敢啊。」我笑了笑,覺得這個決定真是對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兩家人走動得更頻繁了。李曉蘭也經常來我家,和我聊聊天,出去散散步。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感情也越來越深厚。
有一天,我們一起去村裏的小河邊散步。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微風吹拂,河水清澈見底。我們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水裏的小魚遊來遊去。
「文輝,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李曉蘭突然問我。
「我想好好在部隊幹,爭取早點立功升職。」我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那我呢?」她扭頭看著我,眼神裏滿是期待。
「你當然跟我一起啊。」我笑著握住她的手,「我們一起努力,一起奮鬥。」
她聽了,眼睛裏閃爍著淚光。「好,我們一起努力。」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們手牽著手,看著眼前的美景,心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我回部隊的日子。臨行前,李曉蘭特意來送我。她站在車站,眼裏滿是不舍。
「文輝,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她囑咐我。
「放心吧,我會的。」我點點頭,心裏也有些不舍。
「等你回來,我就嫁給你。」她突然說。
我楞了一下,然後笑了。「好,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仿佛要把對方的身影牢牢記在心裏。。
車來了,我不得不離開。看著李曉蘭的身影漸行漸遠,我心裏默默發誓,一定要早日立功升職,回來迎娶她。
回到部隊後,我更加努力地訓練和工作。每當遇到困難,我都會想起李曉蘭,想起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這種力量支撐著我,讓我不斷前進。
半年後,我因為表現優秀,被推薦參加軍區的特種訓練。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知道,只要透過這次訓練,我就有機會立功升職。
訓練的日子異常艱苦,體能和意誌都受到了極大的考驗。但我咬牙堅持,心裏想著李曉蘭,想著我們的約定。終於,我透過了所有的考核,成為了一名特種兵。
那天,我拿著榮譽證書,心裏滿是激動和驕傲。我迫不及待地給李曉蘭寫信,告訴她這個好訊息。我知道,她一定會為我感到高興。
幾天後,我收到了她的回信。信裏滿是喜悅和鼓勵,她說她一直在等我,等我回去迎娶她。
那一刻,我覺得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我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有李曉蘭在,我就有無窮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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