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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醫院女兵憶對越作戰:犧牲戰士遺體鮮有完整,像被肢解般淩亂

2024-07-12軍事

1979年的那場中國對越自衛反擊戰中,中國出動55萬大軍(一線22.5萬)向越南出兵,以武力震懾的方式維護中國主權。在當時這場持續28天的戰鬥和後來的「兩山輪戰」中,雖然解放軍最終取得了戰鬥的勝利,但我們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

在1979年的戰鬥中,我軍出於人道主義只對越南武裝部隊進行普通射擊進攻,重火力炮火攻擊也只是針對敵人的工事。

反觀越南人,他們不僅發動民兵和特工進行偽裝作戰,還慘無人道的直接使用重火力武器向我步兵進攻。在這樣的情況下,解放軍戰士和越軍展開殊死搏鬥,即便是受傷也堅守陣地,所以當時在越南戰場上的解放軍烈士遺體很多都是血肉模糊。

一、傷員太多,連夜集結緊急組建戰地醫院

1979年2月19日,第54軍161師醫院派出一部份醫務工作人員駐紮至廣西邊境地區,對從越南前線下來的受傷戰士進行緊急處理。據解放軍女戰士殷燕回憶,我們可以了解到當年在越南戰場上發生的一些事情。

從1979年2月19日調至廣西邊境工作後,殷燕見到了太多受重傷的戰士,他們大都是受輕傷後還繼續堅持作戰,最後多處受傷才肯退下戰場。還有許多戰士是因為傷口感染而導致輕傷發展嚴重。1979年2月28日深夜,殷燕忙碌完一天的工作後沈沈睡去。還沒等她剛躺下,一陣急促的集合哨聲就將她喊了起來。

來不及照顧疲憊的身體,殷燕和戰友們以最快的速度集合等候指令。見所有人集合完畢後,副院長下令:

「所有人立即打包行李,帶上三天的壓縮幹糧、水壺、挎包、雨衣、防毒面具、槍支」。

5分鐘後,所有戰士完成準備工作,27人登上軍車出發。大家似乎也猜到了此行任務的目的地,她們屬戰地醫院,這個時候集結,自然是要上戰場了。從1979年2月17日戰鬥開始後,就不斷有重傷戰士從前線送下來,親眼目睹過受傷戰士們的情況,她們知道前路充滿危險。

經過一路顛簸,一行人在軍車上一直從夜晚走到天亮,才在越南北部一個名叫波沛的村莊下車。下車後,來不及休整,副院長緊急給他們分配任務,開始建立戰地醫院。這裏四周有高山環繞,只有一個入口,易於防守。村子建在地勢較為平緩的山坡上,但空無一人,村子裏到處都是被槍打死的家禽、牛羊和流浪狗。經過對村內情況進行考察,戰地醫院選擇設立在村中一處較為寬敞的民房內。

剛確定好醫院地址、手術室和各種救護室後,就有大批傷員從前線送下來。第一批傷員主要來自650高地,當時的這場仗打得很艱難,滿屋子裏都是傷員。殷燕回憶受傷戰士的時候這樣形容「他們的身上滿是血汙、泥水、面無血色、表情痛苦或昏迷不醒,房間裏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讓人不敢深呼吸」。

當時因傷員數量過多,戰地醫院面積有限、救護能力有限,傷員們幾乎都是擠在一起的,屋子的過道上不僅躺著傷員,還擺滿了武器彈藥,這些都是傷員的命根子,他們不可能放手,使得本就擁擠的房間更加擁擠。

二、血肉模糊的傷口,就地取彈片

殷燕非專業學醫出身,所以被院長安排到護理組。當時醫生們幾乎是連軸轉,每天都有手術。

「雖然沒有人給我們護理組特別安排任務,但我們在這樣忙碌的氣氛下,經常是哪裏需要人就去哪裏幫忙,我們自己找活幹」。

雖然殷燕在護理組工作,但她的工作內容卻並不只是簡單護理。當時在戰場上最常見的就是貫通傷,因醫療資源有限,醫護人員只好把一些不需要動手術處理的傷情,算作輕傷,由護理組主要負責處理。另外一些傷到大動脈或主血管的需要開刀處理的算作急重傷情。

貫通傷的創傷面積一般都比較大,殷燕回憶到自己曾經處理過的一位被算作輕傷員的小戰士: 他的右胳膊被子彈打穿了,但是能走能跑,他是根據上級命令自己從前線過來處理傷口的。被子彈擊中後,戰友們給他進行了簡單包紮,我要重新處理就需要拆開紗布。拆開紗布後,殷燕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這位年輕戰士的胳膊上有個大窟窿,皮下組織呈黑紫色向外翻著,她用消毒球和紗布為這位戰士清創。

殷燕的動作已經盡可能地溫柔,但已經發炎生膿的傷口經受不住一點外力的觸碰,僅僅是消毒都會帶來鉆心的痛。殷燕消毒的時候這位受傷戰士不停地喊疼,這也讓殷燕的工作難以開展下去:

「他一叫疼,我的手就哆嗦,不忍下手,由於我的心軟,清創速度變得很慢,傷口在不斷地向外流血」。

從理性上來說,不論是經驗在豐富的醫務工作者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會受到影響,但是現在,受傷戰士最需要的就是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將傷口處理好,這樣才能夠避免生命危險。

殷燕在冷靜片刻後,對這位小戰士說「同誌,你得配合我,忍住!」同時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快速清理掉腐爛的皮肉、膿血,清理幹凈後撒上消炎粉,再用止血紗布和繃帶把傷口包紮好。殷燕以盡可能快的速度和熟練的手法將傷口處理完畢,並註射了一針杜冷丁。

當時雖是春季,但越南的氣溫早已升高,降雨也逐漸多了起來,悶熱潮濕得環境對傷口恢復是非常不利的。戰士們在前線受了傷,情況緊急只能進行簡單的處理,但是時間一長,傷口就會腐爛、生膿,當時的戰地醫院裏像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如果不及時處理幹凈的話,對於戰士們的傷口恢復是極為不利的。

殷燕在回憶還提到,戰地貫通傷有一個致命缺點,戰士們受傷後,經常有子彈或彈片還留在體內,光長好皮肉是沒有用的,這種情況只能透過手術取出。

當時手術室數量有限,再加上戰地醫院將沒有傷到大動脈和主血管的貫通傷歸類為輕傷,統一由護理組進行處理。所以當時殷燕她們參與了很多取彈片的手術,手術室不夠,殷燕她們當時就在戰地醫院的地上進行手術,從受傷戰士體內取子彈或彈片。

殷燕回憶道:

「醫生要用手術刀將傷員受傷的創面擴開,然後取出彈片和子彈,我幫著醫生打止痛針、拿止血紗布、棉球、端盤子遞器械。因傷員們都是直接躺在地上的,我們都是蹲著工作的,時間長了腿都沒了知覺,就跪在地上工作」。

對於醫務工作者來說,戰士們的傷情就是最大的事情,她們苦點累點不怕,主要是要將戰士們的傷情處理好,這樣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雖然在地上進行手術這樣的做法並不符合衛生標準,但是在突發情況面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最起碼能夠挽回戰士的生命。

三、所見烈士遺體無一完整,像肢解般淩亂

「那六天六夜是我一生中工作最艱苦、最危險、最緊張的時刻,時間如飛跑,剛才還是早晨,轉瞬就到了黑夜,沒有洗過臉,沒有刷過牙,沒有時間吃飯,幾乎沒有睡過覺,一刻不停地工作,搶救戰友,救護生命」。

根據殷燕回憶,當時在越南戰場上也有不少越軍特工潛伏進戰地醫院的情況,他們平時還需要多觀察醫院外圍的情況。越軍是非常殘忍的,我解放軍戰士在戰鬥中只有兩次對越南女兵進行過打擊,還是在多次警告無果後執行的。

但越軍在戰場上只要碰到解放軍女兵就不會手下留情。162師女兵郭蓉蓉在1979年2月26日運送傷兵回國途中被越南特工襲擊,他們躲在車上被越軍用燃燒彈活活燒死。這可是整整一車傷兵和女兵啊,簡直不是人!

除了完成日常的戰場救護工作,護理組還需要經常燒開水,傷員喝水、器械消毒、清洗傷口和烈士遺體,這些都需要用到開水。在這樣的情況下,背著衝鋒槍、裝著手榴彈到山上打柴、到溪邊取水的都已經成為家常便飯。

「當時護理組的女孩們最害怕去取水、打柴,不僅可能遇到敵人,還可能會在山路上踩到被野狗從土裏刨出來的吃了一半的越南人的屍體」。

為了避免我軍烈士遺體也出現這樣的情況,當時我軍下令「不許把任何一具烈士遺體留在越南」,烈士遺體送到戰地醫院後,有專人進行處理。

殷燕回憶:

「戰場上擡下來的遺體絕非平常那樣完整無缺,少胳膊缺腿、渾身任何一個部位殘缺不全都是很常見的,裸露的肌腱、血管、骨骼、皮肉分離、內臟器官,如同被肢解般淩亂」。

在戰鬥中,有很多戰士在被越軍的多發子彈擊中腹部後,腸子流了出來,他們會強忍著痛將腸子塞回去,和敵人生死決鬥。這需要何等意誌才能夠做到?烈士遺體被送到醫院後,由護理組將遺體清洗幹凈後,用八尺白布將遺體裹好,放上擔架。

殷燕,於1979年2月19日隨54軍161師醫院赴廣西前線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用她的話來形容,「那段血腥的記憶終身難忘」。是啊,怎麽能忘記呢,這是我們祖國有血有肉的戰士們,他們用自己的鮮血換來我們當今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