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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歲月:男同學性格內向,在回家探親的火車上我主動向他示愛

2024-02-09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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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丈夫是初中同學,也是一起到雲南支援邊疆建設的北京知青,說起我倆的情感婚姻生活,親朋好友都很羨慕我倆,說我倆性格互補,家庭和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模範夫妻。其實我也很知足,幸虧當年我主動向他示愛,要不然,我倆也不一定能走在一起。

有關我和我丈夫的戀愛過程,還要從我倆一起奔赴雲南支援邊疆建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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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春天,我和同學們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坐上了北京發往昆明的列車。到達昆明後,我們又換乘汽車,繼續前行,最終來到了西雙版納境內的攸樂山(基諾山)下,我們成了雲南水利三團的兵團戰士,擔負起了修建曼嶺水庫的重任。

當時雲南水利三團剛組建不久,連隊的生活條件很差,新修建的草棚非常簡陋,透風漏雨,就連搭建床鋪的竹竿和木頭也是新砍伐的,上面的葉子還綠油油的,睡在上面潮呼呼的。

經過短暫的學習和訓練,我們就投入到了艱苦又繁重的生產建設中去了。

曼嶺水庫的修建任務很艱巨,那時沒有大型電腦械,土石方開挖全靠人工,我們女知青也和男知青一樣,刨挖土方,挑土擡石頭,修築攔水壩,一天下來,累得真像狗熊一樣,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光是我們女生累得要命,我們一起來的那些男同學也和我們差不多,一名男生在擡石頭時沒註意,被一塊滾石砸傷了腳,他坐在地上嗚嗚大哭,一邊哭一邊說:「我要回家,我要回北京……」我們何嘗不想回北京啊?可誰又能說回就回呀,再苦再累也要堅持,因為那時我們的稱謂是無上光榮的兵團戰士。

記得是1973年的夏天,水庫建設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為了趕工期,上級要求我們加班加點,早上工晚收工。勞動量增加了,可夥食卻越來越差,當時國家經濟困難,我們一日三餐經常是菜湯泡飯,可菜湯裏幾乎看不到一個油花,半個月都吃不上一次肉,那真叫一個熬煎啊。

就在那年初秋,一場大雨過後,我們挖土的山坡突然坍塌,我們三排的兩名戰友被掩埋在了土方下。周排長帶領大家拼盡全力,終於把他倆挖了出來,上海的那位戰友毫發無失真,我同學尹向暉卻導致右腿受傷,疼痛難忍,不敢行走。大家把他送到團部醫院做了X光透視檢查,他的小腿骨裂,其他沒啥大礙,都是一些皮外傷。

在團部醫院做了簡單處置,醫生說回去休養吧,一個月內不要負重。大家把他擡回了連隊駐地,當晚炊事員給他送來了病號飯,一碗米飯,一碗香噴噴的雞蛋湯,雞蛋湯上面漂著一層油花。排長原本要安排一名戰友照料尹向暉,尹向暉不讓,他說給他弄個拐杖,他自己能上廁所就行。

過了兩天,我去男生宿舍看他,問他腿疼不疼。尹向暉卻紅著臉說:「我真不中用,扯了咱排的後腿。」「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這是撿了一條命啊。好好休息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笑著安慰他。

離開的時候,尹向暉把一個午餐肉罐頭強行塞給我說:「張指導員送來的,我這還有一個呢。」我原本不想要尹向暉的那個午餐肉罐頭,可看他拄著拐杖就要站起來,我只好把那個罐頭裝進褲兜,慌慌張張走出了尹向暉的宿舍。

尹向暉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家和他家住在一條胡同裏,從很小我倆就認識。只是尹向暉性格靦腆,不太愛說話,可他很聰明很善良,左鄰右舍對他的評價都挺好。

我和他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可我倆卻很少說話,也很少在一起玩耍。初一時我倆同桌半年,除非我遇到不會的數學題才問他,我問一句他回答一句,我不問他,他一句話都不說。星期天的時候,有時我去他家玩,他竟然躲在屋裏不出來。

來到雲南水利三團以後,我倆雖然在一個排,卻也很少說話,但我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幫忙的,他從來沒二話,都是熱情相助。

那次尹向暉送給我的那個午餐肉罐頭,我和三名女同學分享了一大半,剩下了三分之一,我替尹向暉打飯的時候,偷偷放在了他的飯盒裏。來到西雙版納三年半的時間,那是我和尹向暉的第一次交往。

一晃就到了1974年秋天,經過了四年半的苦戰,我們圓滿完成了曼嶺水庫的修建任務,緊接著,上級也就撤銷了雲南水利三團的番號,取消了我們三團的兵團建制,我們水利三團的戰友基本都合並到了橄欖壩農場,新組建了八分場,我和尹向暉正好分在了一個生產小隊。

合並到農場後,安頓好了吃住的地方,我們休息了兩天,就開始參加生產勞動了。當時我們生產隊的任務是刨挖樹坑,栽種橡膠樹,勞動量雖然也很大,可比起修建曼嶺水庫時要輕松一些,最起碼沒有那麽嚴格的紀律和要求了,男女之間談情說愛也不受約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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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來到農場後,我天天和尹向暉一起出工勞動,一起收工歸隊,他也經常幫助我,可他還是很少和我說話,也不和我走在一起。他不光是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其他女生也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更是很少和別的女生說笑。我們幾名女同學都說他清高,其實他就是靦腆。

每逢星期天休息的時候,我們幾個女生都要洗衣服。每次洗衣服,尹向暉就主動幫我們挑水,但他從來不讓我們幫他洗衣服,他說自己會洗。私下裏我們幾名女同學也經常談論尹向暉,大家都說尹向暉正直善良肯吃苦,也樂於助人,就是性格太靦腆,像個大姑娘似的。一個女生還說,她就喜歡這樣不多言不多語的男人。她的這句話,讓我心裏有了一種危機感,我感覺那名女同學可能真得喜歡尹向暉。

1976年冬季,場部批準我們幾名北京知青一起結伴回北京探親,來到西雙版納六年多的時間,我那是第三次回北京探親。那次一起回北京探親的一共五個人,我們三名女生,還有兩名男生,其中就有尹向暉。準備回北京探親的頭一天下午,尹向暉告訴我們說,他聯系好了明天一早去景洪送我們的拖拉機,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

第二天天還沒亮,送我們去景洪的拖拉機已經等候在宿舍門口了,我們帶上各自的行李,乘坐拖拉機直奔景洪。

很順利地來到了景洪長途汽車站,我們先買好了景洪到昆明的聯程長途汽車票,然後簡單吃了一口東西,就坐上了景洪開往昆明方向的汽車。

歷時四天三夜,我們順利到達昆明。當時排隊購買火車票的旅客很多,我們總算買到了第二天開往北京方向的車票。非常幸運的是,我們五個人都有座號,只是大家的座位不在一起,我和一位就近下車的旅客換了一下座位,和尹向暉坐在了一起。

經過了四天三夜的長途跋涉,我們的確都很疲倦了,坐上了火車,心裏才感覺輕松了一些。火車開動不久,我就開始昏昏欲睡,尹向暉也是無精打采的,接連不斷地打哈欠。我倆坐的是三人座,我坐在了中間,尹向暉坐在了靠過道的位置。我明顯感覺到,他坐得很靠外,應該是為了和我保持一點距離。靠視窗的是一位大嫂,我就盡量往大嫂這邊靠,目的是想讓尹向暉坐的舒服一點。

每次吃飯的時候,尹向暉就像變魔術一樣,從他的提包裏拿出煮雞蛋來讓我吃,還有麵包和餅乾。我雖然也帶了不少吃的東西,可都裝在了提包裏,提包放在了行李架上,過道裏人擠人,我實在是不方便拿吃的東西。我的挎包裏只裝了茶缸和毛巾,還有筆記本和鋼筆。每次想讓尹向暉幫我把提包拿下來,他就說他帶了好多吃的東西,光煮雞蛋就有二十多個。

吃完東西,尹向暉就拿著兩個茶缸,到車廂連線處去打水,一個來回差不多半個小時,每次回來他都是滿頭大汗。看尹向暉對我這麽關心,我心裏很溫暖。

到了夜間,嘈雜的車廂裏總算安靜下來了,就連站在過道裏的旅客也都在打瞌睡。我看尹向暉也困了,就讓他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下。他卻說不困,還特意往外挪動一下身體。我知道尹向暉性格內向拘謹,他是不好意思。

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他可愛,也發自內心地喜歡他。就在他打瞌睡的時候,我故作睡著了,慢慢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起初尹向暉一激靈,但他沒推開我,也沒吱聲,我真真切切聽到了他急促的呼吸聲。就這樣,我竟然靠著尹向暉寬厚的肩膀睡著了。

快亮天的時間,我醒來了,尹向暉卻睡著了,我輕輕讓他靠住我的肩膀,盡量讓他能舒服一些。幾天來他一直照顧著我,確實辛苦了。

等尹向暉醒來的時候,車窗外已經大亮了,他發現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口水還弄濕了我的衣服,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我……」看他那拘謹靦腆的表情,我真想勾一下他的鼻子。

趁著尹向暉去打水的時候,我總算從提包裏拿出了吃的東西,可惜那幾個香蕉和木瓜都擠癟了,隊長大嬸送給我的那幾個煮雞蛋也擠壞了,餅乾和麵包也成了碎渣。這時我才想起來,在昆明車站等火車的時候,我在提包上坐了整整一宿。

旅途雖然很辛苦,可快到北京的時候,我還有些戀戀不舍了,反倒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快要下車的時候,我從挎包裏掏出鋼筆,讓尹向暉閉上眼睛,我在他手心裏寫下了一行字:尹向暉,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嗎?

就這樣,我和尹向暉確立了戀愛關系,我們雙方家長都表示同意。

1979年春天,就在我和尹向暉打算登記結婚的時候,上級突然下發通知,我們農場的北京知青、上海知青和四川知青都可以回城了。

第一時間,我和尹向暉辦理好了回城手續,於1979年4月初回到了北京。當年秋天,我和尹向暉領取了結婚證,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年我和尹向暉已經二十七歲了。

婚後的生活很和諧很快樂,尹向暉從來不跟我吵架,總是搶著幹家務活。我們的女兒一周歲時,他報考了電大,電大畢業後分配到商業局工作。後來我也報考了電大財務會計專業,畢業後調到單位財務部門工作,直到退休。

和其他同學相比,我和尹向暉是幸運的,因為我們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沒遭遇下崗的痛苦,我們的女兒也很爭氣,師範大學畢業後成了一名高中老師,後來調到區教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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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經歷就跟大家講述完了,在這裏也祝願當年一起在雲南支邊的同學們、戰友們和工友們都健康快樂!生活幸福!也期盼著我們能再一次相聚西雙版納,去那裏尋找我們青春的足跡和記憶。

作者:草根作家(朗讀程式:高玉潔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