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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我提幹連長,帶新兵去山東接替新一批列車時,偶遇曾經連長

2024-01-29軍事

我們的故事始於一次意外的重逢。

1985年春天,我正式成為了新兵連長,領著剛剛脫下農民服裝的孩子們,走向這個嚴峻而不失溫情的環境。帶隊去山東接替新一批列車時,沒想到會遇見我的前輩——曾經的新兵連長李大海,如今他已轉業在當地公安局任職。

和未知數之間相隔千裏,現實通常更善於編織故事。陽光打落在碩大無朋的槐樹上,使塵埃翻飛起金色的跳動。站在車站的月台上,三十余名家鄉的小夥計與我一樣,初次面對陌生城市的喧鬧感到困惑與忐忑。

那是一個火車緩緩駛入月台的清晨,我防備著火車頭上可能存在的突發狀況,同時告誡自己在每一名新兵身上都尋覓著未來軍人的影子。

可還未等我回過神,一個清晰而堅定的聲音讓我楞住:「臧建強!」

擡眼遠望,只見穿著深棕色皮夾克、略微灰白頭發的李大海站在月台對面。多年不見,歲月在他的額角鐫刻道道痕跡,但從行走間的氣質仍能讀出軍人的拘謹與銳利。

「大海哥!」 我擠出人群,急步歡迎老首長。「真沒想到在這裏碰見您。」

手掌被李大海有力地握住,過往隨即湧上心頭。他曾是位苛求又包容的長官,那些被命令拋至高空再緊急拾取的時光,在記憶中依然銘刻鮮明。

我們相談甚歡,勾出了過往在軍營的種種記憶。李大海嗓音中透著滄桑,「看你胸前的獎章,是連長啦?我聽說了,你做得不錯。」

我們一同走出車站,他希望能為我和新兵們提供力所能及的協助。「都是自己人,怎麽會客氣。」 他堅定地說。

公安局旁邊有個小菜場,李大海表示陪我去買點水果給孩子們補充體力。市井喧鬧聲與西裝革履間流淌的都市節拍令人陌生又振奮。

行走間,他告訴我他轉崗後的經歷——那些緊張而刺激的任務以及變化多端的社會現實。香煙裊裊,籠起了我們之間關於成長與責任的話題。

「臧建強,當年那介毛頭小夥子,如今也要帶隊作戰了。」 我清晰地記得李大海言語中摻雜的笑意與驕傲。

新兵們對於這座城市好奇又驚訝,眼裏映著霓虹交織下的仿徨與向往。我知道我需要替他們築起一個溫暖的防護墻。這樣科學而合理的引領響應者寥寥,但總必須有人去做它。

我請求李大海給他們講述民警工作的情景,同分時享下從士兵到文職工作的心路歷程。他侃侃而談,愈發顯示出對工作務實認真的態度。

夜幕低垂時,我們用餐聚首,李大海對面對未知環境感到無助的少年們說:「記住,在任何團隊,只有當每個人放棄單幹、團結一致,整體才能運轉良好。」

我的心中有幾分茫然,但更多的是確信。明天,日常將揭開篇章,部隊生活將重塑他們的世界觀。

夜晚,蟬鳴伴隨著李大海的話語在這個陌生城市中空蕩而溫暖。他那一番關於團結和協作的講述,在新兵們心裏植下了思考的種子。

我們回到駐地時,已是深夜。月觀芳影下,不禁感到此行所帶來的深意與啟迪。孩子們已經消停下來,各自在床鋪上沈思或者小聲交談。我靜靜走過排房,耳邊響起剛才在菜場閑聊間李大海提及的些許感慨:「穿制服的人都有使命,無論它看起來多麽微小。」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隊伍前面,看著這群初出茅廬、眼含期待的年輕人。他們都有些緊張,但更多是掩藏不住的好奇與熱情。「從今開始,你們要習慣軍隊的紀律和生活。」我的口號堅實而有力,「可能會艱苦,但正是這樣的歷練能塑造一個真正的解放軍戰士。」

對於他們而言,昔日的家園既遙遠又仿佛觸手可得。相信隨著時間推移,所有親情、風土、知己將逐步轉換為內心最不願割舍的記憶,成為支持他們勇往直前的力量。

經過幾天的調整和輔導,孩子們開始展現出歸於條理的生活狀態。也許是因為懷舊,也或許是由於渴望證明自身價值,他們之中很多人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堅韌和認真。

然而,在軍營中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就在一次例行體能訓練後,一名新兵抱怨道:「連長,我們何苦如此呢?」

在新兵的抱怨聲中,我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記得當年剛入伍時候的仿徨與不解,那是成長路徑上不可避免的插曲。

停下訓練步伐,我靠近那名發問的新兵,他的臉上寫滿了痛楚和困惑。「為了什麽?「 他喘著氣重復問題。

「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親人。」 我目光堅毅地回答,「更為你自己——成為一個勇敢、有擔當的男子漢。」

我的話似乎給予了他些許安慰。進一步提及李大海轉業後依然身負使命感,並協助保持社會的正常執行這番事跡作為例證。希望透過此事體現出軍教並非唯一歸宿,但所學到的精神和能力將跟隨一生。

緊張而高密度的日程正在逐步打造新兵們穩健的心智。無論頂著驕陽還是淋著雨水,盡管艱苦,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時間如流水,夏去秋來,在嚴格的軍事訓練之余,也有歡笑和放松的時刻。就像那天晚上,我們聚集在營地裏,點起篝火,新兵們輪流展示各自拿手的節目。銅鑼般的笑聲響徹星空之下,在寂靜的荒野中掀起波浪。

快速調整完畢,新兵們開始傳達一種從未有過的凝聚力。猶記得其中一個晚自習,我聽見外面訓練場上傳來戰歌合唱:「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肩負著人民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

在太陽再次升起的清晨,我站在訓練場上遠望。新兵們列隊而立,從昔日青澀躊躇到現在意氣風發,他們每一個人的背影都更加挺直和堅定。

某天,在一陣急促的集結號聲後,我們得知將接受進一步的野外求生訓練。一行通告下達,透露出將會有艱難挑戰等待著我們。那晚,宿舍內充滿了緊張和議論的氣氛。這對新兵來說是未知世界的預演,但徑自可見其心之所向。

面對不斷群起而哄動的情況,我思索如何有效率地穩固士氣與信心。於是提前致辭鼓勵,「黎明之前總是最黑暗的時刻,記住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無題不能征服,無險不敢頂。」

第二日,帶領整個連隊,我們跋涉至密林深處。灌木掠過衣裳,劃破寧靜,唯有前行的足音昭示沈默屬於勇者。

在持久的磨難中,確實有幾分動搖與抱怨回蕩在草木耳語之間;然而大多數眼底泛起的,還是一股不容撼動的認真與執著。穿越重山峻嶺後,眾人相擁而笑,喜悅灑落一身的塵埃點點。

完成了節目既定拉練任務後,正在備戰歸程途中,李大海突然造訪部隊。「專門過來看看小家夥們。」 他解釋道,但微微笑容裏藏匿一種難言的關註與期盼。

孩子們在簡單的交流後,被他的風範所感化。我也開始反思,什麽樣的引導方為正道?是激勵、包容,還是冷硬鋼鐵?

這是我在部隊的第一個輪回年頭,從一名新兵到帶領他們走完旅程。每過幾月,就有一批士兵分批離去,踏入各自不同的人生旅途。而李大海哥的出現無疑給我的思維開了個口子,關於軍人身份之外的更多可能。

當然,形勢雖變心不移,無論在軍內還是轉入地方工作,用心服務人民、保障和平始終如一。

那時候有感而發對新兵們說:「未來你們或許也會像李大海哥那樣選擇轉業,但軍人的根永遠深埋在心。」 而他則微笑著在一旁補充:「成為軍人只是人生路上的一部份,關鍵是目標永遠明確——為人民服務。」

部隊裏的日子持續迴圈:晨跑、講課、演習……晚霞退去,星空燦爛;秋風起處,葉黃遍地。時間仿佛在此凝固,能夠掐斷波瀾落葉一般憂傷,卻掩飾不了歲月沈浮下的擎天柱面容。

再見李大海,已是數周後的事了。老首長依然耳提面命,談及世間大義和小情。可話語中多了份囑托,「建強啊,你是好樣的,以後若想轉業,別忘了考慮公安系統。」

我唏噓良久,眷戀著穿越硝煙後那股堅定與酣暢。「我知道了,大海哥。」 即是答復,亦是告別。因為我相信,每個選擇都會有它獨特的意義與價值,正如不同的道路最終都指向同一片星空。

故事到此並未結束,因為我們都清楚生活不止步於格調高昂的朗讀,還有無聲字幕背後的不簡單努力。中國的解放軍戰士,只要穿上這身軍裝,負重前行就註定成為深刻銘記在心的使命。

話匣子收起的那天,李大海哥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你自個兒多留心些。」 語畢,他轉身向公安局方向行去。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升騰出深沈、復雜而又清晰的情緒。

接下來的日子如往常一樣過去。新兵們在枯燥的訓練之余逐漸找到了樂趣所在;軍營裏開始流傳著彼此間戰友情誼的暖人故事;遠方家鄉的牽掛與思念被時時擊打鍵盤成為漫天飛舞的信件,聯系著我們和這世界每個角落的親情與紐帶。

直至夏末秋初,在涼爽的北風中,我接到上級命令——部門籌劃開展全面技能培訓,需要我前往某地進行學習。出發當日,站在隊伍前講起告別詞來竟然言不由衷,沒想到在分享經驗與啟示的同時,內心竟有那麽重的不舍。

在赴任的列車上,窗外流逝的景色就像人生道路上閃過的點點滴滴,短暫卻意義深遠。閉上眼睛,耳邊仿佛還能聽見孩子們整齊劃一的口號聲和踏實的步伐。

失去是為了更好地得到,是吧?即使從默默無名到最終堅守崗位, 我對於「軍人」二字的理解也愈加明慎與肺腑。回首曾經,並未感覺歲月冗長,反倒因為心始終火熱而倍感珍貴。

或許有朝一日,像李大海哥那樣尋求新的天地,但無論何處、何時,「國防鐵漢」,「服務人民」的誓言永鐲心間,讓人生旅途中的華章增添光彩。

看著手表,確定自己沒有錯過時間 —— 歸途等待中總是讓人迷失,但只要目標明確,方向自然清晰。

故事從一個小小的結束句號走向下一個篇章,如同層層浪濤後必有平靜海域。融入光陰,品味經歷,軍教這條道路盡頭依然波瀾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