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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斯塔默:「規矩先生」入主唐寧街10號

2024-07-11國際
參考訊息網7月11日報道基爾·斯塔默領導工黨在英國大選中取得壓倒性勝利,成為英國新首相。在英國,工黨已經在野14年了。基爾·斯塔默是個怎樣的人呢?
一直對政治感興趣
英國廣播公司網站報道,斯塔默是在50多歲時才成為議員,此前他曾是一名出色的律師。不過,他一直對政治很感興趣,年輕時是一名激進的左翼人士。
1962年,他出生於倫敦,是全家四個孩子中的一個,在英格蘭東南部的薩里長大。他經常提到自己是工人階級出身。他的父親是一家工廠的模具制造工人,母親是一名護士。他們一家是工黨的堅定支持者。斯塔默的名字來源於蘇格蘭礦工基爾·哈迪,他曾是工黨的首任領袖。
斯塔默的家庭生活並不平靜。他稱父親是一個冷漠並和他疏遠的人。而母親一生大部份時間患有一種叫做斯蒂爾病的全身特發性關節炎,意味著她最終無法行走和說話。她還不得不截肢。斯塔默16歲時加入工黨的地方青年支部。有一段時間,他還負責編輯一份激進的左翼雜誌。
斯塔默是家中第一個上大學的人。他曾在里茲大學和牛津大學學習法律,後來成為一名大律師,專門從事人權方面的工作。在此期間,他致力於推動加勒比海和非洲國家廢除死刑。
2008年,斯塔默被任命為刑事檢控專員兼皇家檢察院檢察長,這意味著他成為英格蘭和威爾斯最高級別的檢察官。他一直任職到2013年,並於2014年被授予爵士稱號。斯塔默於2015年進入英國議會,擔任倫敦霍爾本和聖潘克勒斯選區的議員。
當時工黨是反對黨,由強硬的左翼政治家傑利米·科爾賓領導。他讓斯塔默擔任影子國務大臣,負責審查政府在移民等領域的表現。英國公投脫歐後,斯塔默在影子內閣中被任命為脫歐事務大臣。他利用這一職位推動第二次公投。
將工黨引向「中間立場」
在2019年大選後,斯塔默獲得成為工黨領袖的機會。當時工黨正面臨極其嚴重的失敗,這迫使科爾賓辭職。在科爾賓的領導下,工黨分裂為左派和溫和派。斯塔默表示,他希望團結工黨,但也希望保留科爾賓的「激進主義」。他警告不要「過度向中間路線靠攏」。此後,由於科爾賓擔任工黨領袖期間爆發的反猶太主義爭端,斯塔默暫停了科爾賓在議會的席位。
工黨許多左翼人士表示,斯塔默一直在該黨內部進行一項長期行動,以確保只有溫和派成員才能成為議會候選人。
盡管斯塔默在競選黨魁時有種種發言,但他實際已將工黨引向中間立場,使其更容易當選。他以英國公共財政狀況不佳為由,放棄了許多成本高昂的政策,同時保留一些激進計劃。
斯塔默經常被對手嘲笑為沈悶無趣。他喜歡把自己描繪成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一位同儕給他起了個綽號叫「規矩先生」。
他只觸犯過一次法律。年輕時,他在沒有經營授權證的情況下販賣冰淇淋,被警察抓住。他的冰淇淋被沒收,但警方沒有采取進一步行動。
默默完成「政治壯舉」
新加坡【海峽時報】網站報道稱,基爾·斯塔默真誠、熱情、務實,但並不富有個人魅力,並不具備站在權力門前的英國前幾任領導人那樣的明星氣質,無論是20世紀80年代的自由市場捍衛者瑪格麗特·柴契爾,還是「酷不列顛尼亞」的化身東尼·布萊爾。
不過,斯塔默設法完成了可以說是與他們不相上下的政治壯舉:他自己進入議會不到十年、他的政黨遭遇自20世紀30年代以來最慘重的選舉失敗不到五年,他就以無情的高效率重塑工黨,使之成為一個有選舉實力的政黨,把它拉到關鍵政策的中心,同時利用了三位保守黨首相的失敗。
出版過斯塔默傳記的工黨前顧問湯姆·鮑德溫說:「他不做政治表演。」其他政界人士熱衷於高談闊論,斯塔默卻認真談論如何切實解決問題並且循序漸進。
鮑德溫說:「沒有人會關註這個。很無聊。但到最後,你可能會發現他做成了大事。」
前高級公務員吉爾·拉特是倫敦研究機構「變化歐洲中的英國」的研究員。她說:「他的做派極其乏味,有些人會說非常沈悶。他不會讓人心跳加速,但他看起來確實頗有首相風範。」
作為年輕律師,他代理過被速食連鎖店麥當勞指控誹謗的抗議者,後來升任英國首席檢察官並且被授予騎士爵位。即便那時,他也是用自己的法律頭腦來說服法官,而不是透過法庭上的戲劇化言行來影響陪審團,簡單質樸的名聲伴隨他步入政界。在議會與他激辯的前首相鮑利斯·強森曾經稱他為「悶死人隊長」。
斯塔默可能不像對手那樣妙語連珠,但他把自己的法庭技能用在醜聞纏身的強森身上,幫助揭露了後者關於在新冠疫情封鎖期間舉行的唐寧街派對的謊言。
當保守黨人質疑斯塔默2021年4月是否也違反封鎖規定,與同事一起喝啤酒以及吃印度外賣晚餐時,他誓言如果警方認定他行為不當,他就辭職。警方宣告他是清白的——盟友們說,此事表明他嚴格遵守規則,與保守黨領導人形成鮮明對比。
「不輕易信任別人」
鮑德溫說:「他不喜歡別人說他乏味。沒有人喜歡被人說乏味;他真的不喜歡。」
斯塔默的朋友們說他有幽默感,有健康的家庭生活,在政治之外充滿熱情。盡管接受過膝蓋手術,但他仍然經常參加足球比賽(往往會預訂比賽場地並且挑選球隊)。他是阿森納隊的狂熱粉絲。這個足球俱樂部在距離他位於倫敦北部的家不遠的地方踢球。
從某些意義上講,斯塔默進入議會較晚對他來說是好事。他沒有卷入前工黨政府的內部紛爭,也沒有效忠於高登·布朗和布萊爾等前領導人的汙點。不過,現在,布萊爾和斯塔默的關系越來越近。
不過這樣也有缺點,願意與斯塔默並肩作戰的忠誠支持者相對較少,許多選民同樣缺乏激情。
就連斯塔默的崇拜者都有同樣的不完整感。盡管鮑德溫花了大量時間與他在一起,為他的傳記做調研,但他說,這位工黨領袖「有點遙不可及」。鮑德溫說:「他是個非常拘謹的人,不輕易信任別人。他不是那種激情洋溢的人。」
鮑德溫說:「他不明白為什麽需要把他和他的所有內在想法公之於眾。」他說,在問到個人問題時,他有時很難從斯塔默那裏得到比單音節詞更多的回答。他回憶說,有一次,他要求斯塔默詳細說明他對一次令自己痛苦的事件的感受。
回應簡明扼要,直截了當,幾乎沒什麽幫助。傳記顯示,斯塔默說:「我非常沮喪。」
「很多左翼人士會指責斯塔默辜負了他們,背叛了社會主義原則。很多右翼人士會指責他的立場反復橫跳。」倫敦瑪麗王後大學的政治學家提姆·貝爾說。
「但是,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勝出,那麽我認為這說明了斯塔默的性格。為入主唐寧街10號,他將不惜一切代價——而且已經付出一切代價。」(編譯/葛雪蕾 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