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川
「茶π是日本人做的，里面有毒。」
今天一大早，送儿子上学路上，他突然对我说： 爸爸，以后我不喝茶π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问他：为什么？他说： 同学说那是日本人做的，里面有毒。
我懵了。
万万想不到这几天，愈演愈烈的农夫山泉风波，这么快就传到小学了。更没想到，版本已经进化到「日本人下毒」了。
感觉有点不寒而栗，仿佛你看到一个细菌，正在疯狂的裂变，一步步膨胀，越来越大，你站在旁边，恐惧、担忧，无能为力。
这个事，来龙去脉我也没太关心，也不知道如何向孩子解释。
刚才查了一下，前后大致好像是如此这般：
先是，哇哈哈创始人宗庆后去世，引发怀念。
然后，有人挖出来农夫山泉的钟睒睒和他有过矛盾，当年好像闹得不开心。
于是，舆论的焦点，迅速集中到钟睒睒。他有一连串头衔，中国首富。
随之，他的儿子是美籍，被迅速扒出来，开始受到广泛质疑，股价大跌，市值蒸发，等等。
最近两天的进展是：农夫山泉旗下有一款饮料叫「茶π」，被网友指，图案、设计跟日本有关，好像说是模仿日本寺庙。也有网友说不是，茶文化，寺庙是中国的本土产物，等等。
这是大致情况。
谁是谁非？说实话，我搞不清楚，也没这个精力、能力去分辨。
只能说有点懵。走向太诡异，只能看戏。
比如说「茶π和日本寺庙有关」这个点一出来，传到我们家儿子班上就变成了「茶π是日本人做的，有毒」。
大胆猜想一下，说不定再传几天，还会演变出成千上百个版本来，说不定所有农夫山泉的饮料都会被传出来和日本有关。
说真的，要不是这次农夫山泉的风波，我根本都不知道「茶π」，还有那个东方树叶，都是农夫山泉旗下的。
茶π这款饮料，我们家平时去户外、公园玩，儿子一般不是买瓶茶π，就是冰红茶。刚开始，他还把「茶π」读成「茶几」。口味好像有四五款，茉莉花的、乌龙茶的，等等。
大名鼎鼎的农夫山泉矿泉水，我倒是很少喝。少喝的原因是，买过几次，总觉得口感不太好，像自来水。
后来才知道，是这里许多小商贩进的是假货。后来我就不买了，一般都是随便买瓶喝哇哈哈、怡宝、百岁山之类。
网络自媒体时代，很难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即使是个小学二年级的学生。
上一次听儿子八卦到国际大事，是他上幼儿园时候，回家告诉我说俄罗斯跟乌克兰打仗了。一年级时，有一次我们聊到买车，他一本正经告诉我特斯拉不能买，因为刹车失灵。
这些信息他都是哪里听来？估计要么是同学圈子，要么就是拿我手机刷抖音的。同学圈子又是哪里来的？无非就是家长、老师、手机。
舆论这个东西，一旦找到点，发酵了，真真假假的传闻、谣言，就会疯狂地裂变，泥沙俱下，在汹涌的风浪中，澄清、解释，基本没多大用。再说了首富富可敌国，轮不到我去操心。
（好像连哇哈哈，当年也是饱受「哇哈哈用劣质奶」的传闻困扰。）
只能等风自己过去。在人人都是自媒体，都是传播点的新时代，如何应对舆情，这对企业不仅是个新课题，对社会、对集体、对国家都是这样。
时代变化太快。
记得去年是在质疑清华人出国留学不回来，上个月是在起诉莫言小说丑化先烈，这几天就到「茶π」勾搭小日子了。
以前还跟着风看看，最近几年太忙了，看到类似的新闻，标题都懒得点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社会最大的悲剧不是坏人的嚣张，而是好人的集体沉默」。
最后，再声明一下：我搞不清楚这个谁是谁非，就是单纯记录一下，本文没有做事实、价值判断。不是谦虚，是真的看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