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推动金砖国家开发新系统,以对抗西方金融制裁,人民币地位显著提升,美元霸权或面临动摇。在错综复杂的利益博弈中,中国将作何抉择?
10月9日,俄罗斯财政部长西卢安诺夫表示,金砖国家正在致力于开发一种新型支付系统,该系统将超越政治因素以及各种压力和限制,实现不受外部干扰的外贸交易。
他自信地指出,金砖国家将持续降低美元在结算中的比例,转而采用本币进行结算。自俄乌冲突以来,美国将俄罗斯排除在SWIFT结算体系之外,这使得俄罗斯与全球贸易逐渐脱钩,贸易出口,特别是能源出口,受到严重打击,而能源出口又占据了俄罗斯预算收入的三分之一。
在这种背景下,俄罗斯总统普京开始寻求自救,一方面绕过美元与其他国家进行本币结算,另一方面推动金砖国家独立发展,开发新支付系统以抵御西方制裁。目前,俄罗斯与金砖国家之间的本币结算比例已达85%。
随着中俄贸易关系的不断深化,中国已成为俄罗斯最主要的进口来源国和能源出口市场,人民币的使用比例也随之大幅上升。今年7月,莫斯科交易所暂停了美元和欧元的交易,人民币在俄罗斯外汇市场的占比已高达99.6%,而在中俄贸易结算中的占比也达到85%。
俄罗斯外贸银行副总裁巴莎直言,人民币的国际地位正在持续上升。目前,俄罗斯大力推动新型支付系统,这同样是对美元霸权的一种反制。金砖国家总人口多达36亿,2023年经济总量占全球GDP的三分之一。如果金砖国家在贸易结算中逐步减少对美元的依赖,美国的SWIFT系统将不再具有实质作用,美元作为「世界货币」的地位也将不复存在。
美方已经注意到这一问题。今年7月,美国财政部长耶伦曾表示,受美国金融制裁的国家越多,寻找不使用美元的金融交易方式的国家也会相应增加,这将威胁到美元的国际地位。
如果金砖国家推出新的支付系统,耶伦最为担心的局面就会出现。然而,几个月前俄方曾声称金砖国家将在10月推出这一新型支付系统,但至今仍无明显进展,可见其中的复杂性。
对于中国、印度、巴西等其他成员国而言,目前并未受到美国过度严格的金融制裁,美元依然是它们对外贸易的主要支付手段。如果为了配合俄罗斯的战略利益而与美元「脱钩」,必然会对经济产生影响。
另一方面,建设国际支付系统并非易事,必须综合考虑技术安全、审计以及各国之间的信任问题。金砖十国并非铁板一块,也不受制于俄罗斯,达成这一目标需要经过多轮斡旋与精心设计。
俄罗斯财长的言论更像是对美国的一种警告,其政治意图大于实际作用。从长远来看,美国在国际竞争中手段日趋激进,经常将经贸、科技和金融问题政治化和安全化。在这种背景下,金砖国家有必要提前谋划,避免把关键控制权落入美国之手。
从国家利益的角度出发,中方不会将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金砖支付系统无疑会有所参与,但同时也会保留后路,以便在未来局势发生变化时能够随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