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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影三代剪辑师:让每一帧画面成为经典

2024-10-13电影

9月20日至25日,第十一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西部电影周在西影电影园区举行,再次将人们的目光聚焦到「西影」这个中国西部电影的策源地。

提起【人生】【老井】【红高粱】【大话西游】这些凝结着几代中国人电影情缘的经典作品,人们总是津津乐道,赞不绝口。而鲜为人知的是,成就这些经典的背后,离不开一代代默默奉献的西影剪辑师。

9月20日,记者走进西影集团,深切感受西影三代剪辑师的非凡经历和他们身上凝聚的工匠精神,感受中国电影技术的进步和西影的辉煌发展历程。

他们用剪刀,剪辑出西部影片的辉煌之路

「在胶片时代,一部90分钟的电影镜头,全靠剪辑师用剪刀一帧帧剪辑出来。」回忆起西影的发展历程,西影集团艺术管理中心工作人员曹雪丽告诉记者,「那时候,剪辑出来的画面生动不生动,精彩不精彩,全凭剪辑师的艺术感觉和耐心细致。剪辑是个慢活,只有细心、耐心的人才能做。」

1958年8月,西安电影制片厂正式成立,王联、陈达力、薛效强等成为第一代剪辑师。在借助席棚拍片、用手工洗片的艰苦条件下,他们在桌子上挖洞放玻璃,用放大镜一格一格看胶片剪辑拼接,完成了一部又一部胶片电影的制作。

国家一级剪辑师薛效强手把手带出5个徒弟。1980年,杜媛拜薛效强为师,开始学习电影剪辑。「老师从不讲什么大道理,只是手把手带我去做,那种细心认真的工作态度影响了我一生。」杜媛回忆说。

在胶片电影的剪辑中,画面里的每一个动效,都需要剪辑师一遍遍看音波、对口型,将磁带上的声音与胶片对位。胶片中有特写、有大全景,也有近景和中景等各类片段,从粗剪到精剪,剪辑师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细心。杜媛在老师带领下,用手摇剪辑机反复播放胶片画面,每段素材都要重复无数次。

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在西影小小的胶片剪辑室里,剪辑师们用工匠精神一步步剪辑出了西部影片的辉煌之路,【生命的火花】【野山】【神鞭】【老井】【红高粱】等经典电影作品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西影先后有254部胶片电影在这里经过剪辑、洗印,拷贝生产,走上全国银幕。」曹雪丽说。

她用精湛技艺,成为张艺谋信赖的「金剪刀」

一部影片的剪辑,需要剪辑师与导演密切合作。剪辑师除了熟读剧本,还需要了解导演的创作意图,体会演员的思想感情,在剪辑中突出人物性格。

1985年,在薛效强推荐下,杜媛第一次接手了张艺谋导演的电影,开始【红高粱】的剪辑工作。1987年,【红高粱】登陆全国各大影院,将全新的视觉体验呈现给影迷。杜媛在影片剪辑中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和精湛技艺,深受张艺谋好评,双方从此开始了20多年的合作。

1992年,杜媛接手【秋菊打官司】的剪辑工作。为了让影片更接近真实生活,杜媛将每句台词的前两个字都刻在16毫米胶片进行比对,力求做到影片中的方言与胶片画面完全吻合。在画面选取,杜媛说:「我依据掌控的影片节奏,用剪辑还原了影片的真实生活,在影片开头时,从全景出现主创人名单,一直到女主角秋菊的出场;接着在片尾出现了秋菊的大特写,两处镜头画面剪辑时间很长,为了让观众记住了这个倔强而执着的农村妇女,也记住了扮演秋菊的巩俐。」

经杜媛之手剪辑的【红高粱】【秋菊打官司】【有话好好说】【活着】等影片,以强烈的视觉观感走进人们内心深处。杜媛因此被业界称为张艺谋电影的「金剪刀」。

「杜媛是一位优秀的剪辑师,我的许多想法都是她在剪辑台上实现的。」张艺谋评价杜媛说,「她精湛的技艺为影片的成功起到很大作用!」

2006年,杜媛开始与宁浩、王家卫等多位导演合作,经她剪辑的许多影片荣获国内、国际多项大奖。其中,【网络时代的爱情】荣获第19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剪辑奖,【无人区】荣获第8届亚洲电影大奖最佳剪辑奖。

数字剪辑时代,他们传承着工匠精神

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电影制作进入数字剪辑时代。剪辑师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西影老一辈剪辑师把他们的工作作风和工匠精神,传给新一代剪辑师。

2009年,刚入行的穆琳娜成为第三代西影剪辑师,跟随杜媛剪辑影片【高粱花子】。这部影片先期用胶片拍摄,再用胶转磁设备转成数字带,然后用「非线编辑」软件进行剪辑。

数字时代的电影拍摄,镜头设计繁复多变,数量繁多,剪辑师需要反复观看并进行镜头筛选。白天,导演现场拍摄。晚上,剪辑师看素材进行剪辑,第二天就要将剪辑好的素材交给导演。

「最初,我在影片粗剪筛选时,只关注导演现场已经拍好的素材。老师指导我,要认真对待拍摄到的每一条素材,包括导演现场没有通过的素材,才能筛选到最合适的画面。」穆琳娜说。

杜媛经常利用镜头的组合,将一场戏剪辑出不同的故事。她工作时的耐心和专注,让穆琳娜等年轻剪辑师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工匠精神。

如今,穆琳娜已经从操机员成长为一名独立的剪辑师,成为西影传媒制作中心团队一员,完成了多部重大影片的剪辑任务。她参与制作的【丝路传奇之十面埋茯】【云朵上的绣娘】入选陕西省重大文化精品项目。

近年来,西影传媒剪辑团队先后完成了【生死交锋】【王贵与李香香】【史诗延安】【千年陕菜】等近50多部影视剧、纪录片、网络微短剧作品的制作。(记者 杜玮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