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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鬼才」黄霑:和李小龙打闹,给成龙磕头,与林燕妮纠缠14年

2024-06-04娱乐

用20分钟给【上海滩】填出了「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的歌词。

人生中写的第一首商业发行歌,就时被邓丽君唱响的【忘记他】。

创作【友谊万岁】【我的中国心】【沧海一声笑】【焚心以火】【男儿当自强】……

在香港的黄金年代,几乎无人不晓黄霑的大名。

在他停留人间63年中,2000多首歌曲谱写出了金庸写、徐克导的江湖。

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歌,他的歌词中回荡着热血、青春和侠肝义胆。

他的人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他可以被李小龙揍成猪头,可以对着成龙的腿小便,之后跪下连磕三个头道歉。

也可以活成一个浪子,在妻子怀孕时出轨。

更可以在和李小龙的前嫂子不清不楚时,与助理小姑娘说起爱。

贪财好美色爱酒还满口脏话极不正经,可他偏偏成了众多人眼中的一个时代。

有人说他太过真实,真实到对所有的经历都不掩盖。

「我只过我的人生,不能别人说我滥情我就当和尚,别人说我爱酒我就戒了,别人说我挣钱多我就不写歌了吧。别人的评价对我有什么用?都见鬼去吧!」

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

被说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音乐鬼才」,黄霑的故事,你听我说……

「不着调」与生俱来

1941年出生于广州,黄霑本名黄湛森,后来随父母移居香港地区。

考进了香港喇沙书院,在那里待了9年时间。

上学期间的黄霑骨子里有股「文化痞气」,看上去文质彬彬,却喜欢用双手解决事情。

「我弟弟那天哭着找我来,说有个人把他打好惨的,我是哥哥嘛,不能不出头……」

于是身在B班的黄霑去到A班,找到那个「坏家伙」,二话不说就拉开架势。

「他那时候还没怎么学武功,那我也打不过他,当然输啊,我被他磨在沙子上,磨那个脸,都破皮了,流血了……」

这次「丢人」的经历后来常被黄霑提起。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打得他鼻青脸肿的人叫李小龙。

没错,就是后来用武术成为华人骄傲的真武者。

而被打之后,黄霑更是把不服输的劲发挥到极致,一次被打趴下,那就下次再来。

看到频频和自己叫嚣的黄霑,李小龙很无奈。

而就这么打着打着,两人竟然成了碰面还会点头示意的朋友。

「很得意啊,能和李小龙打架还全身而退,这可不多见的……」

而除了和著名打星李小龙过招,黄霑还和另一位著名打星成龙有过「过节」。

上世纪80年代,是已成名的黄霑爱酒最为痴狂的时期。

有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成龙和洪金宝来的时候他跟着其他人起身相迎。

站起来了脑子就晕,又超想上厕所。

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黄霑竟然将成龙的腿当做电线杆,拉下裤子当即解决。

突然的行为让一众人目瞪口呆,成龙最先反应往一边撤,但衣服还是被弄脏了。

这真是忍无可忍,一个欺身,拳头就要往上递。

还没打到人,洪金宝就死命拦住成龙,说黄霑喝多了,等他酒醒再打他不迟。

「我第二天听说后气炸了,以为媒体造谣我。后来给我朋友打电话啊,他们说是真的,我吓死了要。幸好洪金宝大恩人拦住了,不然我肯定死很惨。」

之后没多久和成龙遇见,成龙明显有气,黄霑招手说「你站着别动!」

之后朝着成龙利落下跪磕了三个响头。

「我说我做了错事,让他受屈辱丢了面子了,那就这样道歉表示我的诚意。那之后我们的过节一笔勾销,大家还是朋友的。」

「唯心论」任性而为

能和两个著名打星有这样的牵扯,回看一下港娱圈子,似乎也只有不着调的黄霑了。

而这个被人称为「才子」的人还有更多不着调的事。

从小喜欢写东西,12岁就隐去「黄湛森」的真名,以「黄霑」为笔名向报刊定期投稿。

而上学期间又因为在音乐方面有着不错的天赋,黄霑被口琴家梁日昭收为学生。

1954年,黄霑13岁,他已经能和老师一起参与电影配乐以及电台的唱片录制等工作了。

之后他不仅在香港电台里配唱了多出粤剧。

还在录音过程中与陈歌辛、陈蝶衣、冯凤三、梁乐音等宗师有过接触。

迷上猫王,不用人点拨,仅自己看爵士音乐类的书籍,就能和大师们进行爵士乐的即兴合作。

学校的人都以为黄霑为音乐忙碌,学习肯定跟不上不说,以后会就此走上音乐之路。

没想到他虽不经常参加考试,但成绩一直优秀。

1960年考进香港大学,他说「你们说我会做音乐我就去?我喜欢文学,我要上中文系。」

而一边为文学痴狂,一边用所学和天赋挣钱。

写剧本,做文案,为卡通片写旁白,帮人合唱、伴唱……

「学校的人觉得我另类,生活那么忙,偏偏成绩还很好,能拿奖学金,还要不停挣钱。他们让我不如做音乐去算了,我偏要在文学上压着他们,音乐上又让他们望尘莫及,哈哈……」

将文学当作所爱,将音乐当做副业,没想到黄霑的爱情会在副业中产生。

香港举办了一场业余歌手大赛,参与其中的黄霑为有着动听声线的13岁女孩华娃着迷。

华娃原名刘淑雯,出生于北京,比黄霑小6岁。

声音纯真透亮,长相可爱又清纯。

19岁的黄霑盯着她听了一首歌,就认定了这是他要追的人。

大咧咧地上前认识,毫无预兆且蛮横地闯入华娃的生活。

从生活小事上关心,愿意陪着女孩做无聊的游戏,听她讲家里的小猫生病了,也和她说「我不是要做你的哥哥」。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遇上能写能唱还能说情话的黄霑,没坚持两年就沦陷在爱情当中。

而一边与女友谈着纯纯的爱恋,黄霑也一边进行着自己「不靠谱」的人生。

1963年毕业,黄霑成了一名国文老师。

「我爱说脏话,当老师的那两年是痛苦的,要注意言行,我不想一直压抑自己……」

也许骨子里的不安分注定黄霑不会成为循规蹈矩的老师,他留下一句「还是别误人子弟了」。

转身拉住一位广告人,用三寸不烂之舌与其大聊特聊,之后进入广告行业。

「求真爱」不讲私德

好像鱼儿入了水,好像飞龙上了天。

黄霑仅凭为人头马酒业设计的一句「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名声大噪。

之后灵感频发,短时间内在广告业混得风生水起。

而将广告业当作自己的主业,黄霑还在丽的映声电视台当主持人。

主持着【青年联谊会】,受到众多观众的一致好评。

不管是写歌、写剧本、写广告、做主持,好像只要是黄霑沾手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好的。

而将广告作为主业,他转身又给各大唱片公司和歌手写词。

「混合型」人才忙着事业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身边的爱情。

1967年,26岁的黄霑迎娶了20岁的华娃。7年的恋爱历程结束,幸福的婚姻生活开启。

春风得意的他写下一首【忘记他】,被邓丽君唱响大江南北,也尝到了名利的滋味。

1968年长子黄宇瀚出生,这一年的黄霑加入TVB。

而此时已经成为香港音乐圈知名歌手的华娃主动退幕,做起了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只是这个为家庭尽心尽力,对外提起丈夫总是一脸崇拜与爱意的小女人怎么也没想到。

仅仅几年的时间,黄霑会倾心他人。

1973年,在港娱圈子里热度极高的黄霑和好友一起创立宝鼎电影公司。

没先想着拍电影,他在周刊上津津有味地连载成人笑话集【不文集】。

之后自费出版,逢人就赠送一本,笑称封面上的小人物就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将不正经毫不掩饰地用文字展露出来,当时怀着二胎的华娃觉得丈夫风趣幽默,是真性情。

可她前脚生下次子黄宇文,后脚32岁的丈夫与作家林燕妮打得火热。

林燕妮当时30岁,离过一次婚,前夫李忠琛是李小龙的哥哥,也是黄霑的好友。

除了有才华,这个女人也有着吸引人的美貌与不可多得的书香气质。

就像多年前对华娃一见钟情一样,黄霑对离异的林燕妮同样倾心不已。

虽然他当时没有离婚,虽然他家中的妻子刚为他添了个儿子。

黄霑公然表示:「追求真爱的时候,婚姻不足以成绊脚石。」

之后对外宣布「这女人(林燕妮)是我的,谁也别来抢。」

瞒着家中妻子和林燕妮去迪士尼追寻浪漫的童话世界。

带着林燕妮出席自己几乎所有的交际活动,节日礼物送不停,鲜花蜜语不间断。

仅仅几个月,林燕妮就醉倒在黄霑的猛烈追求攻势里,甘愿成为他「不能带回家的女人」。

华娃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听到了风言风语,真正确定是在1976年,当时她怀了三胎8个月。

20岁结婚,29岁死心,长相可爱的华娃偏偏有副烈性子。

丈夫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有了第三个人的爱情她不要。

不等孩子出生就谈判,76年3月,因为黄霑不同意离婚。

华娃搬出住了9年的家,打算夫妻分居两年,以此通过法律手段离开。

「拥齐人福」想得倒美

三胎生下女儿黄宇诗,华娃带着三个孩子去往加拿大,之后黄霑当年直接高调示爱林燕妮。

只是1978年两年分居时间到了,应该走正式的离婚手续时。

黄霑死活不肯在离婚书上签字,他想要华娃一直陪着自己,但又不肯与林燕妮断开。

不想咽下这样的结果,华娃拒绝,拖延之下,离婚手续直到1987年才办完。

也就是说,在这长达11年的岁月里,林燕妮一直无名无分地留在黄霑身边。

连「女朋友」三个字都捞不着,只有一个「第三者」。

如果说黄霑爱着华娃,但他婚内出轨是事实,事发之后不愿回家也是事实。

如果说黄霑不爱林燕妮,那他在那11年里对这位恋人好进骨子里的付出,好像也说不过去。

要知道他出钱与林燕妮创办黄与林广告公司,一起在广告界纵横,只几年的时间就将营业额做到了1.2亿。

之后更是为林燕妮豪掷千金,珠宝、房子、车子……只要对方要,只要自己给得起,黄霑绝无二话。

可一边不放手原配,一边不给新欢名分,说来说去,好像只有「想坐拥齐人之福」来解释。

而拖到不能再拖与华娃真正结束。

后脚黄霑就在1988年的除夕,蹭了金庸的家宴,向林燕妮求婚成功。

眼前的爱情有了新的发展,黄霑的事业也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与蔡澜、倪匡主持清谈节目【今夜不设防】。

摇着酒杯喝着酒,请着知名男女明星放飞自我。

节目中的黄霑什么问题都敢问,荤段子层出不穷,有联想有深意的话不断。

连林青霞和张国荣也没能躲过去。

抽烟喝酒讲荤段,霑叔在89年的时候成了一个文化标签。

而第二年的元旦,在黄霑的拜托下,金庸为两人手写婚书。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订婚后仅6个小时,林燕妮就反悔了。

她公开对着媒体表示自己不会结婚,还说这段感情是黄霑的一厢情愿。

而当时的黄霑是个什么心情呢?

陪伴13年的女人从背后给出沉重一击,黄霑简直不敢置信。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拿很多东西换她留下,可惜我没有感动她,她不爱我了,只有这一个结果,不然我也不能解释这是为什么。」

而情感失意的时候,黄霑的事业迎来一个显著的高峰。

在纵横广告界的同时,黄霑就因填词的【誓要入刀山】【鳄鱼泪】【旧梦不须记】【我的中国心】【世界始终你好】【当年情】等歌爆红。

而在1990年,由他创作的神作【沧海一声笑】,搭着【雪山飞狐】唱响一个江湖。

将拿到的好几项大奖送到林燕妮面前,之前对他含情脉脉的女子不屑一顾。

「可能是我投资失败欠了好多钱,也可能是她只追逐恋爱中自由放纵的快感,不愿意被婚姻锁住,她不要我了……」

黄霑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好像伤心至极,可怜至极。

只是在背后,在还未与林燕妮分手的时候,他们合开的广告公司中。

比黄霑小17岁的女助手陈惠敏已经进了他们的家,睡了他们的床。

事情讲到这里,好像不用多说。

一个风流男人企图再用婚姻绑住一个女人的同时,与另一个女人不清不楚。

陈燕妮作出了和华娃当初一样的选择,只是华娃自我承受,陈燕妮让其颜面扫地。

「想过好」珍惜已晚

14年的爱恨情仇画上句号,黄霑开始为投资失败欠下的钱奔波。

「欠款上千万,我就用填词挣钱,我知道我肯定能还上,但是压力好大……」

喜爱美色,说话荤素不忌的黄霑其实心里自有一个江湖。

他曾为TVB的【射雕英雄传】写出【一生有意义】。

为【上海滩】创作有名的「浪奔,浪流……」

为【倩女幽魂】写下【黎明不要再来】【道】【倩女幽魂】三曲。

还给【古今大战秦俑情】填词【焚心以火】;给【黄飞鸿】写出【男儿当自强】……

歌曲一首一首地完成,豪情快意的江湖画面一帧一帧地闪过。

从前潇洒肆意,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黄霑又回来了。

他与金庸、蔡澜、倪匡一起成为了「香港四大才子」;与庄奴、乔羽并称「词坛三杰」。

不掩饰自己逛夜店,不惧人口舌,说「我就是爱美人好酒爱财」。

好像只想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好的坏的都是真的黄霑。

1995年,54岁孑然一身的黄霑抬头一望,他庆幸地发现,陈惠敏一直陪在他左右。

差不多还完欠款的这一年,想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他娶了37岁的陈惠敏。

「有个人爱自己很好,她很爱我,一切以我为重,我太想要好好过生活了,我爱她。」

为了小娇妻考虑,黄霑开始善待自己的身体,加强体育锻炼,戒烟戒酒。

而陈惠敏将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丈夫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进行自己的事。

只是黄霑这份脱胎换骨的转变来得太晚。

放纵的前半生,毁了他的健康,拖垮了他的身体。

2001年,因为常年没有节制的抽烟喝酒,黄霑被确诊患有肺癌。

得知这一结果的他平静又释然。

「我这一辈子潇洒过的,没什么可怕。只希望我争点气,再拖几年,陪陪我爱人……」

积极配合治疗,多与陈惠敏过二人世界。

而心态良好的黄霑还在继续工作的同时,开始攻读博士学位。

只是病魔无情,2004年11月24日,毁誉参半的「音乐鬼才」在陈慧敏的怀里离开人世。

消息一出,香港整个娱乐圈震动。

一百多位圈内好友和两万多名群众自发为其送行。

而前妻华娃悄悄站在一边,陪这个给过自己第一份爱的男人最后一程。

那个红颜知己林燕妮直至葬礼结束也没有露过一面。

有人说黄霑是香港这个现代化大都市的豪迈古朴,是香港乐坛的武侠梦。

也有人说他是钢铁丛林中不断挣扎向上的人们心中,那一缕潇洒不羁的江湖梦。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黄霑的一生无疑是成功的。

他代表了香港最辉煌的娱乐时代,甚至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娱乐的界限。

他可以说空前,在武侠时代逐渐远离大众的现代社会,他的武侠歌曲无人超越。

只是生活中有率真,而无纯贞,他活出了自我,好像也在自我中逐渐迷失。

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

将自己的故事留在人间,至于是毁还是誉,都与离开的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