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这话由十次「考公」未中、十次落第的罗隐来说,自嘲多过同怜。其实即便他扶摇九万里又当如何,可能会更悲哀,毕竟他清醒地知道,
时来天地皆助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盛唐诗多言志,末唐诗多遣情。遍干诸侯不得的太白有句,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和罗隐的
一船明月一竿竹,家住五湖归去来。 句虽一样,心绪是全然不同的。一者是未得抱负,隐世只是一种终南捷径,一种包装手段,后者是未得时势,隐世是一种无奈但清醒的选择,是目的本身。
范蠡的隐和陶潜的隐是不同的,一个是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一个是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人生最是知易行难,反复劝慰自己的言语很可能是永远无法排遣的情结,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不甘,不得不甘,不想不得不甘……末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