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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棵松万达方所—叶锦添对话麦克法兰:艺术是对抗时间的最佳载体

2024-04-13国风

2024年3月31日,在3月的最后一天,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英国电影学院「最佳服装设计奖」,华人艺术家叶锦添和剑桥大学社会人类学教授、剑桥大学国王学院院士、英国国家学术院院士艾伦·麦克法兰教授,带着他们的新书【奇妙与艺术:麦克法兰对话叶锦添】来到方所北京店与读者进行现场交流。

麦克法兰教授和叶锦添老师在方所北京店

麦克法兰教授和叶锦添老师与读者合影

「艺术是对抗时间的最佳载体」。在与麦克法兰教授的对话中,叶锦添多次提及自己希冀在艺术中寻找一个不受限于时间与空间的世界。同时,这两位分别来自中国和英国的跨文化创作者,都非常善于在两个看似极端的方向中找到彼此的共通之处。游走在东西方美学间的叶锦添时常借用西方文化来表现东方文化,双方都认为,任何文化都不应该孤立存在。

#01

1本书,2个人,3个月

一开始叶锦添老师收到麦克法兰教授的邀请是非常好奇的,「我知道他对人类学非常有研究」,之后在剑桥大学,他们聊历史、聊哲学、聊文化、聊时空……3个月里叶锦添和麦克法兰每每一起聊天,愈发觉得彼此很是投脾气,【奇妙与艺术】就诞生在这样一个过程里。

「我问他几个问题,他问我几个问题,随着充裕的时间我们无限对谈,这是一个很吸引人的过程,所以这本书形成的6天也是我们非常重要的一个经历!在此之后,由于这本书的出版,我们也开始有更多的交流,直到现在已经成为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叶锦添这样说到。

对谈沙龙现场_方所北京店

活动现场也延续了书里的精彩对谈,麦克法兰现场问到「艺术实践的终极目标」这一问题的时候,叶锦添说:「我真正的理想还是希望持续去打破很多有限制的东西,打破我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形成我自己的风格和可能性。」

不论是从影视作品中的服装设计还是到艺术装置的实践,叶锦添实践的不仅仅是视觉艺术,更是为自己构建起一个审美体系——新东方主义美学。叶锦添一直在不断阐释-完善他的「新东方主义」美学意象,这不是单纯的复制传统,而是希望在重建的中国视野中,找到世界与自我。

叶锦添老师对谈沙龙现场_方所北京店

因为在长期的创作过程中叶锦添发觉,东方的文化有一股强劲的能量还未完全的发挥出来,「我希望可以很清晰的找回东方的文化力量,重新将东方文化映射到世界上,在这个映射的过程中,不仅是映射自己,我们要映射别人,在别人的身上要找到我们自己。」

#02

东方和西方是相对的

有着学界「萌爷爷」之称的艾伦·麦克法兰教授,早年就读于英国知名私立学校牛津「龙校」和「赛德伯中学」,随后在牛津大学获得历史学本科与博士学位,又于伦敦大学亚非学院获得社会人类学博士学位,在剑桥大学执教逾40年。

麦克法兰教授对谈沙龙现场_方所北京店

「东方和西方定义取决于你的位置」,麦克法兰出生在印度南部,在英国读书、成长。对于青年的麦克法兰来说,东方是神秘的、遥远的,他从未想过要去到东方。但此次参与方所北京店的对谈沙龙,已是他和妻子第19次来到中国,虽是第一次在方所和中国的读者交流,他仍然感到非常亲切。

对谈沙龙现场_方所北京店

叶锦添认为艺术中难处理分析的部分是形而上的玄虚。中国美学中的「留白」,在他看来,不是空留出物质的形状,而是在有限的空间中生长出无限、无形的物质。在他看来,东方的文化讲究一种关系,「我们都在抓一个其实没有那么确定的东西——感觉,所有事情就在感觉的氛围里面生长,这不是具体的、理智的。」

#03

Lili是假的,什么是真的?

「Lili」是叶锦添近几年创作的观念艺术作品。她最初的原型来自于会流眼泪的铜雕【原欲】,在此基础上,一个与真人大小无异的人偶,永远都是一副16岁少女的模样的Lili出现了。叶锦添给她换上各式各样符合周围环境的服装,带她去往世界各地,出现在不同的时空之下,与不同肤色的人交流、互动。

「就像现场200人处在同一个房间里,我们感觉到彼此,是因为我们的空间都重叠在一起,但我们还是在自己独立的空间里。每一秒时间的能量在空间中聚合又消散,循环往复,永不停歇。」叶锦添发觉可能存在着一个「灰色的空间」,是真空的,这个空间里叶锦添找到了Lili的「痕迹」,一个存在于时间之外的「实体」。

叶锦添说:「我把Lili放到每一个写实的空间里面,在Lili不存在的时候,这个照片是正常的。然后只要把Lili加进去,这个世界就忽然变成‘零时间’,那么它的存在会非常不真实。Lili她是一面镜子,落入现实世界中,她照到什么就是什么。她变成了所有东西的统一性,变成了所有东西的串联。」

近几年Open AI不断升级,最新的 AI 音乐生成工具Suno于近期发布,宣告着人工智能大面积进入艺术创作行业,巨量的信息和数据在某种程度上 「操控」 着人们的意识和选择,精神受到挤压,行为受到的支配,人们的一切逐渐陷入一种被动的状态。

对谈沙龙现场_方所北京店

艺术以及艺术家们在未来是否会被取代呢?叶锦添认为艺术不仅仅是审美的追求,更是精神性的表达,艺术家的大脑是无法被AI取代的,艺术是通过个人对世界的映射,思考,就像是Lili存在已经远远超越了艺术装置的范畴。她不仅仅是新型艺术结构的象征,更是叶锦添在当代背景下对于「自我与他人」「时间与空间」理念的诠释,如此艺术、创造和思考仍然在未来有着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