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上,被問到幹過最缺德的事。
我羞澀一笑:「小時候跟閨蜜一起,把她哥所有的褲子都藏起來了。」
嘉賓滿臉好奇,追問後續。
一旁的影帝微笑著接話:「後來她反過來挑釁我,還揚言要親手扒我褲子。」
我人傻了。
1
為了還人情,我被送上綜藝湊人頭。
節目第一期,主持人問到幹過最缺德的事。
聽到這個問題,我一時間陷入了沈默。
倒不是說不出來。
而是我從小到大做過的缺德事太多了。
說不完,根本說不完。
其他嘉賓都已經挨個說完,鏡頭落在了我臉上。
我來不及再猶豫,揀出了最缺德的一件:「小時候跟閨蜜一起,把她哥所有的褲子都藏起來了。」
當時的情形實在太好笑。
以至於我回憶的時候,沒忍住笑出了聲。
身邊的嘉賓林蔓蔓滿臉好奇地追問:「後來呢?」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然後沒好意思再說。
後來我不僅沒有跟人家道歉。
反而重新跑回去挑釁了一番。
直到現在,我都沒敢再出現在他面前。
看著我支支吾吾的模樣,林蔓蔓開始發揮想象力:「你挨揍了?」
我搖頭。
林蔓蔓又問:「在一起了?」
我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林蔓蔓是個急性子,看我半天不吭聲,急得地板都快跺爛了:「那到底怎麽了,你說啊!」
我撓撓頭,正要開口。
旁邊的影帝已經微笑著接話:「後來她反過來挑釁我,還揚言要親手扒我褲子。」
我如遭雷劈。
他、是、陸、今、硯?
林蔓蔓的目光在我和陸今硯臉上來回穿梭。
CPU 都快要燒爛了。
良久,她才遲疑地出聲:「被偷走褲子的那個倒黴蛋,是你?」
然後又看向我:「偷走別人褲子的那個缺德鬼,是你?」
我低著頭,眼神控制不住地瞟向陸今硯。
我是怎麽都想不通。
我就是分享一下自己做過的缺德事,怎麽還能遇到苦主呢?
2
不怪我沒有認出陸今硯。
而是當年的他整天戴著黑色口罩,一副神秘範兒。
閨蜜陸苒苒又整天在我面前哭訴她哥是何等狠毒。
不是搶她零花錢就是搶她零食。
末了,還不忘邀請我去她家偷陸今硯褲子。
美其名曰給他一點教訓。
我當時正是正義感十足的年紀,又經常聽陸苒苒哭訴自己的悲慘生活。
一時熱血上頭就答應了。
我們當時分工非常明確。
我在客廳望風,陸苒苒潛入臥室拿走褲子。
只不過行動過程中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我幫著陸苒苒將褲子往她房間運的時候,正好被陸今硯撞了個正著。
想起他那冷淡的神情,我至今都還有些心虛。
但一想到在他手下受苦受難的陸苒苒,我惡向膽邊生,沖他放狠話:「再欺負苒苒,下次親手扒掉你褲子!」
後來......
距離此事發生過了好幾年後,陸苒苒酒後不小心說了真話。
什麽搶零食,什麽搶零花錢。
統統是假的!
都是她中二時期編出來的故事。
我面上平靜無波,心裏早就瘋了。
因為故事是假的,但我當時對陸今硯的挑釁是真的!
從那之後,我再沒敢見陸今硯一面。
3
秉持著知錯就改是好孩子的原則。
我當即向陸今硯道歉:「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是年少無知,現在已經得到了非常深刻的教訓,請陸老師原諒我。」
我得到的教育有多深刻呢?
大概就是自那件事之後,陸苒苒說的話我只信三分之一。
彈幕已經笑瘋了。
【哈哈哈哈,許姜梔的可憐樣兒真的像是個犯錯的小學生。】
【陸老師,原諒我們家小許吧,她只是有點缺心眼。】
【都不許怪許姜梔!她只是缺心眼,她有什麽錯!】
【淚目了家人們,我跟閨蜜說我哥欺負我,她說我哥做得真好。】
【雖然但是,我覺得陸今硯完全沒有要怪她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全程都在笑哈哈哈哈。】
看到這條彈幕,我擡頭看了眼陸今硯。
剛好跟他的目光對上。
陸今硯不知想到了什麽,竟然低低地笑了一聲。
我頓覺驚悚。
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陸苒苒曾經說過的話。
她說陸今硯這些年進步迅速,都學會使陰招了。
其他的話已經記不太清,但掐頭去尾,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想到這裏,我摸出手機,給陸苒苒發資訊求救。
遠在大洋彼岸的陸苒苒秒回:【你千萬要小心!我哥幾個小時前就給我發資訊說遇到你了,隔著螢幕我都感覺到了殺氣!】
聯想到陸今硯剛剛充滿深意的笑容,我打字的手都在發抖:【那怎麽辦?】
【你哥怎麽那麽記仇啊?】
【快救救我啊,我應該怎麽道歉他才能接受?】
陸苒苒半天都沒回復。
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這時,導演讓大家自行選擇搭檔,方便後面一起完成任務。
林蔓蔓看熱鬧不嫌事大,湊過去問陸今硯:「你要不要跟小許一組?」
陸今硯眉眼帶笑,半秒都沒猶豫:「當然要。」
我還沒來得及緊張,就聽他又補上一句:「我想看看她要怎麽扒我褲子。」
我:「!!!」
4
分完組後,陸今硯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我身邊。
我做了好久的思想鬥爭,才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我能不能不跟你一組?」
陸今硯眉頭微挑,並沒說話。
是陸苒苒描述的,生氣的前兆。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說話又急又快:「我當時不懂事才跟著苒苒一起藏你褲子,現在真知道錯了。」
「而且我發誓,我真沒有想扒你褲子,真的!」
怕他不信,我甚至做了個發誓的手勢。
陸今硯靠在沙發上,問我:「你以為我跟你一組是想報復你藏我褲子?」
真是明知故問。
但我面上還是點點頭,並且再次道歉:「我真知道錯了。」
陸今硯看了我幾秒,竟然輕笑出聲:「認錯態度還挺誠懇。」
我迅速回想著陸苒苒教給我的東西,發現竟然辨別不出陸今硯說這句話時的情緒。
於是我悄悄擡起眼,偷瞄著陸今硯的表情。
嗯,是笑著的。
那就說明他此時的心情應當不錯。
我稍微放心了些,又問:「那分組的事情......」
陸今硯依舊笑著,說出的話卻讓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當然照舊,咱倆畢竟是老相識,配合應該會很默契。」
我扯了扯唇角,硬是連個笑容也扯不出來。
看到我生無可戀的模樣,陸今硯心情更好。
臨走前,他還不忘把我的發型揉亂,並撂下一句話:「膽子怎麽越來越小了?」
我整理著頭發,盯著陸今硯的背影,憤憤地想,陸苒苒說得沒錯。
陸今硯根本不是個好人!
5
臨睡前,我一直在跟陸苒苒影片聊天,試圖讓她傳授我一點保命秘訣。
陸苒苒沈吟半晌,最終只說出四個字:「自求多福。」
我不死心,還在給她假設各種可能:「你說,有沒有可能真的像你哥說的那樣,只是因為我們倆以前認識,配合會相對默契一點?」
畢竟我以前參加綜藝的時候,每次做任務都是第一名。
萬一陸今硯就是看準這一點了呢?
陸苒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她在跟陸今硯的鬥爭中,從來都是慘敗的一方。
唯一一次整蠱成功,還是因為有我的參與。
眼見著從她這裏得不到有用的資訊,我掛斷電話,在搜尋框裏輸入陸今硯的名字。
這一查不要緊。
我的心死得更透了。
參加這檔綜藝的所有嘉賓,除了我之外,全都跟陸今硯合作過。
也就是說,他騙我。
他閑著沒事幹騙我幹嗎?
那肯定還是為了報復我!
我丟開手機,將臉埋在被子裏,思索著應對的辦法。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6
許是因為陸今硯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過深重,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每個夢裏都有他。
一會兒是他笑著摸我的頭,結果下一秒就長出利爪,把我的腦子挖走了。
一會兒是他說原諒我了,帶我去爬山以示慶祝,結果扭頭就給我從山上推下去了。
我在夢裏各種狂奔逃跑。
導致醒來之後面色萎靡,像是被人吸幹了精氣。
陸今硯看到我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三兩步跨上台階,伸手要探我額頭的溫度:「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現在去醫院?」
我還有些沒清醒過來,陸今硯突然伸手,跟他在夢裏挖我腦子的動作重疊起來。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
頓了頓,我慢慢松開他:「我沒有不舒服,只是昨晚做噩夢了。」
陸今硯盯著我看了許久,才終於轉身下樓。
7
早上的活動是要向節目組請來的老師學習編織竹制工藝品。
可是都快上課了,卻不見陸今硯的人影。
按照節目組的要求,遲到的人是有懲罰的。
我顧不上再犯困,偷偷摸出手機給陸今硯發訊息:【速回!!】
陸今硯沒回復。
我一邊給他彈影片,一邊小聲問身邊的林蔓蔓:「蔓姐,你知道陸今硯去哪裏了嗎?」
林蔓蔓詫異道:「你不知道?他去給你買藥了啊!」
我搖頭。
剛剛從樓梯上下來之後,我就一直靠在沙發上休息。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要上課,還真沒註意到陸今硯去了哪裏。
林蔓蔓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老師,確認他的註意力不在我們身上後,才再次開口:「陸今硯說覺得你沒什麽精神,問了他妹妹,說你有可能是感冒前兆,就去給你買點藥預備著。」
我一楞。
下一秒,老師手裏拿著竹絲,在我面前揮了揮:「許姜梔同學,你的搭檔呢?」
幾乎是同一時刻,陸今硯的影片接通。
我第一時間掛斷,沒給他出聲的機會。
老師已經明白了過來,當即給了我們懲罰。
那就是今天制作的竹筐品數量減一。
也就是說,我跟陸今硯還沒開始做,成果就已經是負數了。
好在我以前因為拍戲需要學過一段時間,做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加上嘉賓中有好幾個手殘黨,我跟陸今硯倒也不算是落後太多。
陸今硯回來時,我已經將差距拉到最小。
於是林蔓蔓看著氣還沒喘勻的陸今硯,故意一臉嚴肅地逗他:「怎麽才回來?剛才老師說了,因為你遲到,要給小許換一個搭檔呢。」
陸今硯頓時就急了:「那怎麽辦?我不想換。」
林蔓蔓趁此機會,手悄悄伸向了我已經編了一半的竹筐。
想來一招偷梁換柱。
我一把抽走竹筐,借機刺激陸今硯:「真的,老師說我們如果輸了,就得換搭檔了。」
話音未落,陸今硯已經坐在我對面擼起了袖子:「這個怎麽做?有沒有什麽快點的辦法?」
我從旁邊抽了幾條竹絲,開始一步一步地教陸今硯。
眼見著計謀不成功,反而還讓我們的進度加快了,林蔓蔓鼓了鼓腮幫子,開始在一旁搗亂:「陸今硯,你不是出了名的手殘嗎?怎麽一說要換搭檔,突然就學得這麽快了。」
陸今硯手上的動作一頓,耳根子紅了起來。
林蔓蔓繼續添柴:「你還一大早就去買藥,我記得......」
陸今硯突然咳嗽兩聲,打斷了她說話:「你再不做,你們組就要變成最後一名了!」
身後的搭檔也催促林蔓蔓趕緊回來做。
陸今硯松了口氣。
彈幕一片哈哈哈哈。
【陸今硯:好慘,小心思差一點就要被發現了。】
【林蔓蔓說得沒錯,大早上就起來跑那麽遠去買藥,陸今硯可不是那麽熱心腸的人。】
【你們想多了吧?我覺得是因為許姜梔是他妹妹的好閨蜜,總要多照顧一點的。】
【樓上姐妹,以陸今硯跟他妹的關系,不殃及池魚就算不錯了,怎麽可能照顧?】
【我也覺得不是照顧,林蔓蔓說這話的時候,陸今硯耳根子都紅了!】
我跟陸今硯都沈浸在編竹筐中,壓根沒心思註意彈幕。
但一旁的林蔓蔓都看到了。
她看看彈幕,又看看我跟陸今硯,突然嘿嘿笑出聲來。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林蔓蔓忙收斂了笑意,沖我擺手:「繼續,你們繼續。」
8
經過我們不懈地努力,我跟陸今硯最終以多編進兩條竹絲的成績險勝。
得知這個結果,其他嘉賓都有些沮喪。
唯獨林蔓蔓滿臉興奮,轉著圈地安慰其他嘉賓。
不知她對其他人說了些什麽。
幾分鐘後,大家恍然大悟地看著我跟陸今硯,也露出了林蔓蔓同款笑容。
我滿腦子問號,正要跟林蔓蔓問個清楚。
就聽身邊的陸今硯傳來一聲痛呼。
我急忙轉頭去看,發現陸今硯手上全是小口子,有的還在冒血。
感受到我的目光,陸今硯將手藏在身後,假裝剛剛什麽都沒發生。
我沒心思再去聽林蔓蔓她們在說什麽,從行李箱裏翻出處理傷口的藥品,又將陸今硯喊進房間給他上藥包紮。
見我一臉嚴肅,陸今硯弱弱地出聲解釋:「我可沒有故意引起你註意啊!」
「是真的有點疼。」
「你別告訴陸苒苒,不然她會笑話我。」
提起陸苒苒,我挑眉:「你還怕她笑話你?」
我對陸今硯是真的不了解。
因為陸苒苒時常在我面前控訴他的惡劣行徑,導致我對陸今硯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每次去她家裏都怕怕的。
算上偷褲子那次,一共也就見了三四面。
後來陸苒苒留學,我跟陸今硯就完全沒見過了。
陸今硯冷嗤一聲:「我是怕她又在外面敗壞我名聲。」
我對此表示強烈的認同。
陸今硯盯著他的傷口看了幾秒,突然問我:「不過,她到底跟你說什麽了?你怎麽見面都不理我?」
我什麽時候不理他了?
這麽想著,我也問了出來,並解釋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也在圈內,也沒認出來你就是陸苒苒她哥。」
自從我發現陸苒苒的悲慘遭遇都是經過她的添油加醋後,便尷尬得再也不能聽任何有關於陸今硯的事情。
每次陸苒苒一提「我哥」這兩個字,我都應激般地讓她趕緊閉嘴。
至於連名字都沒認出來,那也不能怪我。
誰讓陸苒苒每次打名字的時候都用拼音縮寫呢?
我怎麽知道 LJY 就是陸今硯?
陸今硯的臉色驟然黑沈了下來。
半晌,他有點不敢置通道:「陸苒苒一次都沒跟你提過我的事情?」
我一慌,手裏的棉簽直接戳在了陸今硯的傷口上。
他疼得差點叫出聲來。
卻還是看著我,執拗地想要一個答案。
面對此情此景,我哪敢說是我不想聽?
只好對不起陸苒苒一次。
於是我含糊不清道:「可能她是覺得你太討厭我了才不敢說。」
我一邊瞎說,一邊在心裏給陸苒苒道歉。
好閨蜜就是要在關鍵時候當槍使的。
我實在是心虛,手下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陸今硯倒吸一口冷氣,疼得語氣都加快了:「我沒有!我什麽時候說我......」
他好像疼得有些說不下去,抽走被我裹成粽子的手,起身就要走:「我突然有個緊急的電話要打,謝謝你幫我包紮。」
他說得又急又快,壓根沒給我反應的機會。
我茫然地眨眨眼,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危險的念頭。
他不會去找陸苒苒算賬了吧?
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沒多久,陸今硯就從樓上下來了。
與此同時,陸苒苒的資訊也發了過來:
【你跟 LJY 在一起嗎?他抽什麽風?】
我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如常的陸今硯,回她:【?】
陸苒苒似乎很是抓狂:【他剛剛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我下個月的零花錢沒了!】
【語氣那麽冷,我都以為我犯什麽錯誤了!】
【他是不是綜藝上比賽輸了,遷怒我???】
還真是給陸苒苒打的電話?
我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陸苒苒那邊還在瘋狂吐槽陸今硯,並向我詢問他今天到底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說出來讓她開心一下。
反正閑著無聊,我便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陸苒苒說了一遍。
說到他幫我買藥和跟我一起編織竹筐的事情時。
我不由得補上一句:【怎麽說呢,其實我覺得他人還挺好的。】
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
但這顯然踩到了陸苒苒的雷區。
她先是回了我一串省略號,緊接著便是數條六十秒的語音發了過來。
看著滿屏的語音條,我本想轉文字。
結果手一抖,就點開了。
陸苒苒憤怒的聲音也從我聽筒裏傳了出來:
「許姜梔!你竟然會覺得陸今硯那狗好?這才幾天你就覺得他好,他怎麽這麽會收買人心?」
「你真的是變了!你明明之前都不許我提這個名字的!」
「你你你,你墮落,你不講義氣!」
因為憤怒,陸苒苒的語速極快,跟連珠炮似的。
我手忙腳亂地去按暫停鍵,終於在陸苒苒因為生氣而結巴的時候成功關掉了語音。
但似乎已經有些遲了。
在玩手機的陸今硯懶懶地掀起眼皮,朝我伸出手:「手機借我一下。」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手機給他之後,陸苒苒就得把我拉黑了。
於是我果斷將手機藏在身後,沖他搖搖頭。
陸今硯也不惱,轉而用自己的手機給陸苒苒發語音:「陸苒苒,我是狗?」
陸苒苒自然不會回復,倒是我這裏又多了幾條六十秒的語音。
陸今硯瞥了一眼我手機上滿屏的紅點,又摁下了語音鍵:「狗今年都不會給你發零花錢了。」
「拉黑了,再見。」
我在一旁也跟著心痛。
今年才剛剛開始啊,一年的零花錢就沒了?
9
陸苒苒求饒無果,果斷轉移了陣地。
但她這次很謹慎,給我發了文字。
字裏行間都是痛心疾首。
【你怎麽不跟我說 LJY 在你旁邊?】
【你每次都轉文字的,怎麽這次就讓他聽到了!我恨你們兩個!!!】
【你真的不要被他騙了!他就是想離間我們兩個,然後再打擊報復!】
看到最後一句話,我一個激靈。
昨晚的噩夢又浮現在腦海裏。
陸今硯拉黑完陸苒苒,目光移到我臉上:「你為什麽不許陸苒苒提我?」
得,輪到我了。
看著我唯唯諾諾不敢出聲的模樣,陸今硯開始發揮想象力:「所以是你討厭我,不想聽我名字,還汙蔑我討厭你?」
剛剛親眼目睹過他對自己親妹的毫不留情。
我不敢擡頭:「沒有,我沒有討厭你。」
陸今硯似乎松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那為什麽?」
問題一個接一個,我根本招架不住,思索著要不全說了算了。
但是,萬一陸苒苒說得沒錯呢?
萬一他就是想套我的話,然後再把我跟陸苒苒一網打盡呢?
我糾結著,半天沒出聲。
陸今硯肉眼可見地失望起來:「所以你就是討厭我。」
我趕緊否認:「真沒有!」
他這副受傷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他了呢!
現在危險的明明是我!
陸今硯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像是非要個答案不可。
我抓抓頭發,幹脆豁出去了:「就、就是尷尬。」
說完這話,我又不知道說什麽了。
豁了,但沒完全豁出去。
陸今硯一撇嘴,眼看著就又要露出受傷至極的表情。
我顧不上再組織語言,一股腦地全倒了出來:「當時藏你褲子也就算了,還口出狂言,最後才發現是苒苒添油加醋的,我能不尷尬嗎?」
在那之後,陸苒苒每次邀請我去她家。
我都會想起自己豎著中指揚言要扒陸今硯的褲子。
別說見面,只要聽陸苒苒提起,我都能原地摳出三室一廳。
陸今硯似乎想笑,但又顧及到我的自尊,只悶悶地笑了兩聲。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就是這樣,你想笑就笑吧!」
其實藏褲子那件事在我這裏不是很嚴重。
我也不是特別怕陸今硯的報復。
我怕的,只有他拿那句話笑話我。
陸今硯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輕松:「不笑,你也是講義氣。」
我還沒來得及松口氣。
就聽陸今硯聲音極輕地說了一句:「不過,你要是想扒,也行。」
我突然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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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獲得了編竹筐比賽的第一名,我跟陸今硯被特許不用完成晚上的任務。
我躺在床上,跟陸苒苒分析著陸今硯的表現。
我:【你說你哥最後那句話到底啥意思啊?】
感覺他確實沒有想要再計較偷褲子的事情。
但別的意思,我想不出。
總不能是因為喜歡我吧?
腦海裏只是冒出這個荒謬的念頭,我便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真奇怪。
陸苒苒:【不知道啊,可能是在擠兌你吧!】
發完這條訊息,陸苒苒便消失了。
我剛關掉手機,就有人敲響了門。
是陸今硯。
他舉著一雙被我包成粽子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我房間水管壞了,傷口好像沾上了水,能麻煩你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