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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民黨方面看淮海戰役:撤職的副師長、槍斃的團長和活埋的英雄

2024-08-11台海

孫元良兵團垮了,第2兵團邱清泉部攻擊受阻,進展緩慢,自7日起,第70軍、74軍、72軍輪番上陣,施以強大火力支援,在付出重大傷亡之下,占領了魯樓、竇凹兩個村莊,各軍再也發不起象樣的攻擊了。

負責攻擊竇凹的是第70軍32師,據師長龔時英回憶,當時戰況是極其慘烈的。「九日早晨,東方剛發白,在炮兵猛烈轟擊之後,第九十五團很順利地進占了竇凹,但還立足未穩,即遭解放軍反擊被趕了出來,第九十五團一時潰不成軍。團長劉紹邦大腿負傷,我看情況不好,要副師長賀知詩趕緊把第九十四團帶上去,阻止第九十五團後退,並繼續發起攻擊,經過反復的猛撲,雖一度攻占了竇凹,但是仍被解放軍趕出來了。第九十五團紛紛向後逃竄,我令特務連架起機關槍在後面督戰,迫令他們前進,因而與解放軍形成了拉鋸的戰鬥。」

當日,在第96師的援助下,才又一次攻占了竇凹。在這次戰鬥中,第287團營長李梅豁被擊斃,官兵傷亡約三四百人。解放軍雖撤出了竇凹,但在竇凹南面不到五百米的常莊嚴陣以待。邱清泉「妄圖在竇凹開啟缺口突出去的迷夢也就打破了」。

此戰之後,邱清泉還是把負了傷,撤下來的副師長賀知詩給免了職,調到他處,以示警戒。或許賀副師長是個「空降」幹部吧,否則,恐怕性命也是難保的。然而,他的撤職並沒有換來任何進展。

前面攻擊受阻,後面卻又出現了幺蛾子,第13兵團李彌部的掩護陣地,處處被攻擊,不時有被攻破的。第9軍守備魏樓的團長孔誌堅,第8軍守備新馬橋的團長楊京,擅自脫逃。周開成、黃淑震怒,上報李彌,將這兩個團長槍斃,以儆效尤,企圖挽回頹勢。然而,是不可能的。現實很殘酷,13日中午,第42師陣地即被功破,師長石敬中負重傷。第13兵團已經處於支離破碎之中了。

空投,空投,空投,包圍圈中二十余萬張嘴,全靠有限的空缺來填肚子,可謂是杯水車薪,難以維持。據文強回憶,按當時的滿載投放量,一日一餐,亦難吃飽。餓著肚皮打仗,那滋味自然不好受。人急了,難免發兩句怨言,罵兩聲「娘」,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兵,無論是英雄還是狗熊,也包括在「潘塘大捷」中的通訊兵「丁小二」。等到南京空投來「青天白日勛章」的時候,人們卻找不到了「英雄」「丁小二」,後來一打聽,原來他也是個愛說怪話的人,吃不飽便罵了娘。於是,團長劉紹邦便把他給活埋了。

無論是免職的副師長賀知詩,還是被槍決了的團長孔誌華、楊京,還是被活埋了的「英雄」「丁小二」,都不可能激勵起士氣,更不可能挽回最後的敗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