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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兵工廠!在英國黑人群體中,阿森納為何如此受歡迎?

2024-10-09體育

身份是重要的。它可以為人們提供方向、目標和集體歸屬感。這也是基利夫-奇喬科-恩旺卡博士在酋長球場內向約300名觀眾發表講話時提到的部份內容。

【Black Arsenal】一書探討了阿森納俱樂部在英國黑人文化中的地位,該書的聯合編輯開玩笑說,在阿森納,兩個黑皮膚陌生人在陌生的環境中不需要熟悉的點頭示意,因為在很多方面,酋長球場就是家。

然而,這種心照不宣的非語言互動在阿森納球迷中卻隨處可見。無論是在地鐵站還是在購物中心,阿森納都已成為幾代人的紐帶。在過去的十年裏,恩旺卡一直在探索阿森納在過去 50 年裏為何會成為黑人的象征。

他告訴TA:

「當我開始在倫敦經濟學院工作時,我一直在思考文化史,以及我自己作為一個在倫敦西北部長大、發現自己在機構中工作的英國-尼日利亞人的身份。

「約翰-巴恩斯是影響我的人之一。因此,我是利物浦的球迷。他不僅是聯賽中最出色的球員之一,也是少數出類拔萃的黑人球員之一。你在電視螢幕上看到他,就會與他產生聯系,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回過頭來看,我意識到,90 年代中期出現了一種與眾不同的黑人男子氣概,對我周圍的孩子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這種男子氣概來自伊恩-韋特。他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存在方式;不同的姿態、語言和風格,看起來就像我在理發店或教堂裏看到的那些老男人。」

追溯這種變化的源頭及其影響,給阿森納帶來了一條貫穿始終的脈絡,這條脈絡一直延續至今。

在1992年英超聯賽開啟商業化之後,韋特成為了足球界第一批真正的黑人海報男孩,為後來的亨利和薩卡開啟了大門。韋特是一個多麽重要的人物,恩旺卡的這本書就是要讓人們認識到是什麽讓韋特、亨利和薩卡這樣的故事成為可能。

在完全進入主題之前,恩旺卡提出了一個重要觀點,他說:「人們可能會認為這是阿森納作為一家俱樂部為黑人所做的事情,但事實恰恰相反。與其說這是一場人造運動的探索,不如說是對俱樂部故事中真正自然元素的審視。韋特、亨利和薩卡都是眾所周知的阿森納球員,但他們首先都是黑人,這也是許多黑人球迷找到認同感的地方。」

【Black Arsenal】的開篇由保羅-吉爾羅伊撰寫,他在1966年第一次觀看阿森納的比賽。該章附有一張布倫登-巴特森的照片,他於1971年成為第一位代表該俱樂部出場的黑人球員,之後與西利爾-列治斯和勞裏-根寧咸一起在西布朗效力。

作為對黑人身份和阿森納這一主題的介紹,它將帶您從20世紀60和70年代伊斯靈頓的反移民國民陣線運動,到20世紀90年代海布裏球場內外球迷和球員的混雜。

認識到這一演變過程中的關鍵人物保羅-戴維斯對恩旺卡來說至關重要。

倫敦大學學院電影、文化與社會學副教授恩旺卡說:「我很高興這本書讓他得到了他的鮮花,因為如果沒有亨利,沒有伊恩-韋特,沒有保羅-戴維斯,就不會有布卡約-薩卡。戴維斯在俱樂部工作了17年,經歷了80年代初的各種種族歧視,但他依然堅守崗位,表現出色,為後來者鋪平了道路。我希望將他作為本書的核心章節,因為他基本上是【Black Arsenal】的三幕:80年代、90年代和當今。他回顧過去的視角非常重要。」

戴維斯的章節在書中較早出現,在這28頁中,這位前阿森納中場球員解釋說,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俱樂部的存在會產生如此大的影響。封面明星韋特也撰寫了長達14頁的章節,他從一名被認為「沒有問題」的當地觀眾和一名反對派球員的角度,回憶了在米爾沃爾遭遇種族主義的獨特經歷。

韋特的這一章還包括他在阿森納期間最喜歡的一張照片。

2021年,他告訴TA:「我在對陣萊斯特城的比賽中打進的第一個進球,有一張很棒的照片,當時圍在我身邊的前四個人是大衛(羅卡斯特爾)、邁克爾(杜文)、凱文(坎貝爾)和保羅-戴維斯,所以有五個黑人就站在那裏。我們五個人來自倫敦南部。人們不會提到我為阿森納打進的第一個進球後是和五個黑人一起慶祝的,他們都來自倫敦南部,為阿森納效力。人們甚至不會把這聯系起來。」

身份很重要,知名度也很重要。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來自倫敦南部的黑人球員陣容班底,是如今阿森納在倫敦南部擁有黑人球迷基礎的主要原因。從卡努到科洛-圖雷,從埃布埃到阿德巴約,90年代和21世紀00年代簽下的非洲球員對阿森納黑人故事的影響同樣不可或缺,這在名為「從卡努到凱萊奇」的章節中娓娓道來。

黑人球迷在書中的存在再一次與阿森納現任和前任球員一樣舉足輕重。

在酋長球場,恩旺卡談到了自己從四歲起就開始參加諾丁山狂歡節,此後每年都會被阿森納的球衣所吸引,這也是阿森納的有機聯系之一。就在2022年狂歡節前夕,Adidas推出了黃綠黑三色的阿森納賽前球衣,與牙買加國旗的顏色相呼應。這在書中有重要的一章專門論述。

「我對某些品牌在商品方面需要采取更道德的做法持批評態度,」恩旺卡說,「我們確實需要非常小心,我們要接觸的是黑人,而不僅僅是黑人文化。黑人文化是身份的表達,這很重要,但黑人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能與他們建立聯系,就能減少對挪用或剝削的道德擔憂。」

本章並非對阿森納熱身服制造商Adidas的批評,而是讓該品牌保持誠實,正如他們的高級專案經理安德魯-多蘭談論其設計過程時說的一樣。此後,Adidas也制作了類似的作品,本賽季的客場球衣靈感來自俱樂部的球員和球迷,這些球迷受到非洲僑民的影響,與總部位於倫敦的男裝品牌Labrum合作。

【Black Arsenal】仍然承認與俱樂部有類似認同感的其他種族的人。塔歷克-賈澤爾、薩米爾-辛格和阿納米克-薩哈都是英國亞裔移民,他們分別在書中撰寫了關於從海布裏球場到海布裏球場廣場的變化、社區中的阿森納以及黑色阿森納和亞裔移民的章節。

恩旺卡還就「黑色阿森納」這一概念在過去50年中對俱樂部白人球迷造成的影響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有人在推特上告訴我:‘我從1972年就開始看阿森納了。我來自阿奇威,我看不到種族問題。’」

「我在這裏並不是要告訴你是否應該關註種族問題,但你不覺得,原因在於阿森納以其他俱樂部沒有的方式將種族差異正常化——而這正是40到50年後你現在所享受的特權嗎?

「從口述歷史中,我了解到阿森納一直存在自我監督的現象,防止極右翼勢力滲透到看台,而其他俱樂部直到 90 年代才這樣做。」

這種白人盟友意識在最近幾年尤為盛行。

最引人註目的例子是,在2020年歐洲杯決賽點球大戰失手後,薩卡、拉什福德和桑喬遭到了大量種族主義辱罵。阿森納球迷紛紛給薩卡寄去了支持信,這位邊鋒度假歸來後看到了這些信。同年晚些時候,塔瓦雷斯和尼古拉斯-佩佩在客場4-1戰勝列斯聯隊的比賽中遭到種族主義辱罵。羅布-霍爾丁在比賽中報告了這一事件,肇事者於當晚被捕。

「如果說2021年讓我們看到了什麽的話,那就是那些‘超級巨星’並不能幸免於黑人所熟知的種族主義的日常傷害,」恩旺卡補充道,「我們對球場上的種族主義的看法,必須與我們對坐在北岸、鐘樓甚至更遠的地方的黑人的看法一致。」

「我認為這有助於我們認識到,盡管我們想慶祝黑人球員和黑人文化,但他們只是黑人。在種族主義和不公正方面,他們與其他黑人有著相同的經歷。我們可以更加人性化地對待他們。

今年黑人歷史月的主題是「重拾敘事」。雖然TA的傑伊-哈裏斯曾撰文指出在這個月分享慶祝故事的重要性,但恩旺卡對「Black Arsenal」的探索所體現出的現實主義精神仍然至關重要,因為這不可能是純粹的慶祝活動。

考慮到恩旺卡不是阿森納球迷,而是利物浦球迷,這一點尤為重要,而阿森納恰好將在10月27日主場迎戰利物浦,為英國黑人歷史月畫上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