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金融時報】日前刊文透露,日本首相岸田文雄4月份存取華盛頓期間將和美國總統拜登就大幅更新【日美安保條約】達成一致,其中包括宣布重組駐日美軍司令部,以加強兩國間的作戰規劃和演習事宜。這將構成美日自1960年締約結盟以來,兩國安全關系最大規模的一次升級。
該文認為,美日升級安全關系的「矛頭」是對準中國,並稱此舉著眼於應付「來自中國日益增長的威脅」,兩國軍隊將強化「無縫」合作應對台海沖擊等危機。對此,日本內閣官房長官林芳正在3月25日的例行記者會上雖未作出正面回應,但表示日美為強化互操作性和機動反應能力,正在討論強化指揮系統合作。
近年來,關於駐日美軍和日本自衛隊強化軍事一體化的動向並不鮮見,但這次「升級」透出的資訊不同尋常。因為與普通的強化軍事部署和聯合演訓相比,日美聯合作戰指揮系統的對接融合明確指向第三方,釋放出打算聯手介入地緣熱點問題的「備戰」訊號。由此對地區安全帶來的外溢影響,值得各方警惕。「升級」後的美日同盟,就性質來說將遠遠超出「防禦日本」的本來目的,而是從防禦性聯盟轉變為攻守兼備的聯盟,可以說美日同盟性質正在發生「質變」。
對於這種變化,外界常見的看法是美國出於推進 「印太戰略」的需要,竭力把日本拉上「遏華戰車」。這種觀點固然沒錯,但忽視了日本的主動性。事實上,隨著日本的軍事大國野心不斷膨脹,「美主日從」式同盟關系最近幾年正在悄然發生變化。在美國的縱容支持下,日本正步步為營,有計劃地全面掙脫和平憲法的束縛,企圖重新成為一個「能戰國家」。尤其是在岸田內閣2022年底出台「安保三檔」後,日本開啟了二戰後最大規模的強軍擴武行程。兩個主要方向是:發展進攻性軍事力量,將防衛開支翻倍。這些舉動也正令戰後日本所奉行的「專守防衛」政策名存實亡,和平憲法進一步被架空。
換個角度說,在美日同盟架構中,如今更加積極主動的日本甚至是在推著美國向前走。一個很明顯的例子是,由於駐日美軍缺乏獨立的作戰指揮權,必須聽命於總部在夏威夷的美軍印太司令部,日方認為這影響到了雙方快速反應和協同作戰的效率,因而一直在推動美方賦予駐日美軍更高的作戰指揮許可權。日本自衛隊還計劃明年成立「統合作戰司令部」,以強化各兵種各部門之間的協調,從而與駐日美軍形成作戰指揮系統的一體化。
日本謀求提升在日美同盟中的「自主性」,追求與美對等地位,從今天日本國內的情形來看,已經不能簡單以「戰敗後國家目標」「大國抱負」來作出解釋,其中依然蘊含著極大的危險性。日本政治的右傾保守化近期不斷突破戰後禁區,過去只有右翼勢力才叫囂的強軍備戰,現在已經「登堂入室」,成為日本政府的大政方針。而且日本在外交上熱衷於鼓噪參與地緣戰略競爭,大搞遠交近攻。日本政界高層更是公開宣稱「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鼓吹「台灣是日本的生命線」,難免讓人想起日本當年發動侵華戰爭時的「滿蒙生命線」論。
實際上,對於日本在二戰中造成的巨大破壞性,長期以來美國一直心存顧忌。駐日美軍是冷戰背景下的產物,但也有一個隱而不宣的目的。從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到美軍多位將領都曾提到,駐日美軍具有防範日本軍國主義復活、防止日本核武裝的「瓶塞」作用。現在美國出於對華戰略競爭的需要,似乎忘記了歷史,打算釋放日本的軍事能力,透過不斷渲染「2027年台海沖突」想要把日本再度推向戰爭。也許有人認為,今天的日本已與當年不可同日而語。歷史不會簡單地重復,但總是驚人的相似。毫無疑問,如果日本國內那股危險力量被開啟「封印」,威脅的是亞太地區的和平穩定,但最終傷害最大的依然是日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