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出嫁後,在金家過得如履薄冰,與三個妯娌的關系都不太好。
雖然說雙方都有責任,但是有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原因,那就是冷清秋還沒有嫁到金家,就已經得罪了妯娌,這也是她融不進金家的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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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在冷清秋之前,金燕西和白秀珠的關系已經人盡皆知,金家三個嫂嫂逮著機會就打趣白秀珠,更是以金家七少奶奶稱呼她,可見在大家的心裏已經認定了白秀珠。
結果,冷清秋就像一匹黑馬一樣,異軍突起,來勢兇猛。
她的名字一出現,就是結婚,這讓幾個嫂嫂有點措手不及,感覺愕然,再面對白秀珠的時候,就有點不自然,好像自己騙了白秀珠一樣,也對以前動不動就打趣白秀珠,有點後悔。
她們覺得有點對不起白秀珠,為白秀珠感到可惜,自然而然,就有點不喜歡這個沒有見過面的冷清秋。
特別是三嫂王玉芬,更是為表妹白秀珠打抱不平,認為冷清秋用了手腕,是一個心思極重的人,挖了白秀珠的墻角。
她奈何不了關鍵人物金燕西,也改變不了這一既定的事實,但是卻不妨礙她從此討厭冷清秋。
道之見過冷清秋以後,一力擁護金燕西和冷清秋結婚,為此玉芬和道之在金太太面前還拌了一場嘴,但是玉芬作為嫂子,自然不能在婆婆面前與小姑子一句一句的吵,氣的臉色紅紅,鼻子尖紅到耳根,鼻孔直呼呼的出氣,手上揀了一張報紙,一塊一塊的撕,撕的粉碎,可見玉芬氣到什麽程度,有多憤怒。
玉芬作為兒媳婦兒,不能把氣撒在婆婆身上,更不能撒在小姑子小叔子身上,那她的氣都攢在了冷清秋身上,所以她在婆婆和小姑子面前說起冷清秋,竟然用「姓冷的」來稱呼,而不是常用的冷小姐或者是密斯冷,可見她有多討厭冷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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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秋這個人還沒在金家人面前出現,就開始了談婚論嫁。
金燕西和冷清秋著急,他們是自有原因,但是別人卻不知道。
四姐道之在金燕西的請求下,見冷清秋後特別喜歡,自然同意一力包辦他們的婚姻。
大嫂吳佩芳對他們這種急三火四的要結婚有點不理解,當聽到小姑子道之說什麽也不用辦,開個茶話會就行,就笑著說,「那豈不是笑話?我們許多親戚朋友不明白,說是我們借了這個緣故省錢,面子上怎麽抹得開?」
吳佩芳說這話其實沒有什麽不對,說的很客觀,這樣的豪門家庭怎麽可能隨便開個茶話會,就把四少爺的婚事給辦了。
可是道之聽了很不高興,覺得她好不容易說服了父母同意這場婚事,認為吳佩芳這樣說是來倒台的,而且她是一個急性子,說話又很沖,一回頭就懟吳佩芳:「那有什麽要緊,說我們省錢,又不說我們是浪費。」
吳佩芳好好的說話,卻碰了道之一個大釘子,但是她又不能和小姑子生氣,總要讓三分,可是憋了氣怎麽辦?總是要發泄的。
吳佩芳這一場氣是因為冷清秋而起,自然的,對冷清秋就更沒好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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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受父母的委托,給冷清秋和金燕西采買婚禮之物,她買了一串1200塊錢的珍珠項鏈和一個600塊錢的鉆石戒指,因為三個嫂嫂結婚的時候都有這兩個。
金太太雖然覺得這樣辦也是對的,四個兒媳不偏不倚。但是心裏卻有點不舒服,原因是三個大兒媳婦都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聘禮中有項鏈和鉆石這些東西是很相稱的,但是這個小兒媳婦是一個平民家庭出來的,似乎覺得不必鋪張。金太太作為婆婆就有這種心思,何況三個大兒媳婦兒呢?
道之的話剛落地,玉芬就對佩芳說:「大嫂,我們的戒指可沒有這樣大,母親不是說過,我那個只值500塊嗎?」
然後三個妯娌和道之因為這個戒指討論了起來,三個妯娌的觀點是,這些寶石因為最近外國貨來的比較多,買的人又少,便宜了很多,起碼比以前便宜了,原來賣600塊的,現在只多賣500塊。
其實真實的原因是三個大兒媳婦的心思與婆婆一樣,本來就覺得這個弟媳婦兒出身於平民家庭,不應該和她們一樣買這麽貴重的東西,可是現在買的竟然比她們的還貴重,心裏不平衡了。
這種心思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特別是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道之竟然大大咧咧的說,「反正貴也不過一兩百塊,就是比你們的大也有限,這期間也無所謂不平。」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說三個嫂子心裏不平衡,這讓三個嫂子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所以大嫂吳佩方冷笑道,「這是笑話,我們不過閑談,有什麽平不平的?」
本來是歡歡喜喜的給新人置辦結婚禮物,現在因為彩禮的問題,幾個嫂子和小姑子說話鬧得這麽僵,心裏都憋著一股氣。
古代的聘禮和嫁妝其實很講究的,古代的女子出嫁,如果是長媳,娘家陪送多少是根據婆家送來的聘禮而定,例如婆家送來60台聘禮,娘家也會陪送60台嫁妝,如果不是長媳,那娘家的陪送嫁妝,就得看婆家的嫂嫂當時有多少嫁妝了,只能比嫂子少,不能比嫂子多,要不然就有壓過嫂子之嫌,嫁過去就會生許多閑氣。
民國的時候雖然是講人人平等,婚姻自由,到底金家是舊家庭出來的,金燕西的爺爺還是清朝的封疆大吏,其他三個兒媳婦也是官宦家庭出身,不可能真的是一模一樣,再喊著人人平等,心裏也有階級之分,對這個弟媳婦的聘禮比她們的貴重,當然心裏不舒服。
其實不說那時候,現在如果哪一家有幾個兒子,小兒媳婦的聘禮超過幾個大兒媳婦,幾個大兒媳婦也會心裏不平衡,何況是民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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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上說,二嫂慧廠對於家庭這些小問題向來不是很介意,「不是很介意」,也不代表真的完全不介意。
大嫂吳佩芳口裏不說,心裏也覺得燕西娶了一個平常人家的姑娘,沒什麽嫁妝,所有東西都要婆家準備,這樣比著自己就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吳佩芳是大嫂,性子又有點忠厚,平常和燕西關系不錯,所以不吭聲,但是不代表心裏不介意。
王玉芬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替表妹打抱不平,現在又出了彩禮一事,更是心裏憋了一股子氣。
看到了吧,冷清秋還沒有嫁過來,就把三個嫂嫂全部得罪了,大嫂和二嫂還好一點,只是不喜歡她,那麽她嫁進來之後,想和大嫂二嫂和和氣氣的、和睦相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三嫂王玉芬就更不用說了,她嫁過來之後處處冷眼看她,想找她的茬,例如冷清秋不像三個嫂子一樣,在自己院子裏吃飯,而是和婆婆一塊吃飯,這就讓王玉芬找到了詆毀她的理由,然後和大嫂咬耳朵,說冷清秋會哄人,專門討母親的喜歡,吳佩芳很同意玉芬的話,也說冷清秋會籠絡人。
玉芬除了在大嫂二嫂面前說冷清秋,逮著機會也在金太太面前給她上眼藥,例如玉芬從張媽口中知道,金燕西去廚房弄飯,轉過頭,立即就報告為金太太。
對於金太太來說,無論什麽原因,兒子主動到廚房給兒媳婦拿飯,都讓她心裏不高興,要知道兒子從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自己都舍不得指使兒子,現在兒媳婦兒卻這樣的使用兒子,她能高興才怪。
別看這都是一點點的小事,積少成多,那就是個大疙瘩,哪一日爆發了,就一發不可收拾。
對於冷清秋來說,也是冤枉,她什麽都不知道,就已經得罪了三個妯娌,嫁過來之後卻要承受得罪三個妯娌的後果,本身她自己也有很多原因,再有三個妯娌的不喜歡,在中間傳些閑話,她能過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