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貴：擁有中蘇俄八枚勛章獎章的開國少將，智取克山威震日本關東軍

2024-03-18軍事

文/陳輝

開國少將王明貴胸前曾佩戴蘇聯、俄羅斯、中國八枚功勛章和獎章：蘇聯紅旗勛章、俄羅斯朱可夫獎章、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50周年和60周年榮譽勛章；中華人民共和國二級八一勛章、二級獨立自由勛章、二級解放勛章；中央軍委授予的中國人民解放軍一級紅星功勛榮譽章。

榮獲蘇聯、俄羅斯勛章和獎章說明他為蘇聯的二戰作過貢獻；榮獲共和國三大勛章說明他紅軍時期參加革命，同時參加了國內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榮獲1988年中央軍委頒發的一級紅星功勛榮譽章，說明他是長壽將軍。

王明貴，1910年9月16日出生在吉林省磐石縣一個貧農家庭，10歲開始上學，僅讀過一年零八個月的私塾。1931年2月，離家到黑龍江省湯原縣格金河金礦做工。1934年參加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東北人民革命軍，1936年8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先後任東北抗日聯軍第6軍3師連長、團長、師長、第3支隊支隊長，蘇聯遠東方面軍獨立第88步兵旅第3營營長，嫩江地區委員會書記，齊齊哈爾警備司令部副司令員、嫩江軍區司令員、東北野戰軍騎兵師師長、獨8師師長，第47軍160師師長，中南軍政大學廣西分校第一副校長等職。新中國成立後，任中南軍區鐵道運輸司令部副司令員，公安部隊師長，黑龍江省軍區副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

參加東北抗日聯軍，在白山黑水打得日寇聞風喪膽

1934年5月，王明貴加入東北抗日聯軍的前身東北人民革命軍後，便開始了他的抗日生涯。先後任抗日聯軍第6軍第3師連長、團長、代師長、第3支隊支隊長，打了許多讓日軍聞風喪膽的硬仗、險仗、奇仗。

1935年4月，王明貴在黑金河東北山戰鬥中與日軍交手時被炮彈炸傷，頭部殘留數枚彈片。2005年，王明貴將軍在哈爾濱病逝，遺體火化後，從骨灰裏取出了很多未燒化的彈片，日軍的彈片伴隨他一生。

◆遠東國際88旅時期的王明貴。

1936年，王明貴第一次接觸到了毛澤東的「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16字遊擊戰方針。他結合16字方針和東北實際作戰環境和寒冷氣候，發明了一種新型作戰方式，組建起一支騎兵部隊，每次作戰只出動一二百人，沒有探清敵情、沒有勝利把握、不能速戰速決的戰鬥不打，這種作戰模式被他命名為「小群遊擊戰」。

王明貴的騎兵利用「小群遊擊戰」，所向披靡，戰鬥得手後決不纏結，成為了日軍的心腹大患。為了擊殺王明貴的騎兵隊，日軍特意成立了「討伐隊」，一路追擊騎兵。但由於不熟悉地形，茫茫雪原中無法分辨方位，最後整個「討伐隊」被活活凍死在荒郊野外。

王明貴在日軍心中成了一個「魔鬼」，每次提到他，無不膽戰心驚，稱他是「雪原上的幽靈」。

1937年2月，在沒有師長的情況下，時任師副官長的王明貴帶領抗聯第3師跨越湯旺河冰道，穿過小興安嶺，克服無數艱難險阻，經歷大小戰鬥10余次，他指揮的「一間樓」戰鬥，打死、打傷日偽軍50多人，創下抗聯第6軍3師一次戰鬥擊斃日軍最高記錄。

在西寶山戰鬥中，一顆子彈擊中王明貴的小腿。當時沒有醫生、沒有麻藥和手術器械，在戰士們的幫助下，他把傷腿綁在凳子上，自己用一把剃頭刀剖開傷口，用老虎鉗子拔出了卡在脛骨縫中的子彈頭。傷口包紮完畢後，他騎上戰馬，指揮部隊巧妙地擺脫了日偽軍，安全轉移。

1938年5月，王明貴任抗聯第6軍第3師代理師長，7月擔任師長，率領第二批西征隊伍，克服種種困難，沖破重重險阻，擺脫日偽軍的圍追堵截，行程1500多裏，跳出重圍，勝利到達海倫，在松嫩平原開辟了新的抗日遊擊區。

1939年1月，王明貴任東北抗日聯軍北滿部隊西北指揮部第三支隊隊長，率部活躍在海倫、綏棱、綏化、望奎等地，以奇襲、奔襲、伏擊等遊擊戰術，牽制日軍大量兵力，有力地配合了蘇聯紅軍的諾門罕戰役。王明貴采用夜襲的戰術，指揮了著名的一棵松戰鬥，奪得200多匹戰馬，使部隊由步兵變為騎兵。日軍驚呼：「在北安省、龍江省最活躍的是馮治綱、王明貴、姜福榮和耿殿君。」

1940年2月23日，楊靖宇壯烈殉國，抗聯鬥爭進入艱難的一年，為了給楊靖宇報仇，5月，王明貴率領第3路軍第3支隊取得了「紅五月競賽」第一名的好成績，被評為第3路軍模範支隊。同年8月，率部深入龍北地區，在地方黨組織和抗日救國會的支援下，充分利用青紗帳的有利條件，采取長途奔襲、聲東擊西、出奇制勝的遊擊戰術，連續攻克了訥河縣的訥南鎮、拉哈站、通寬鎮。

王明貴沒有滿足已經取得的小勝利，他把目光定格在偽滿「模範縣」克山縣城。日軍對克山縣稱之為「鐵打的滿洲國，模範的克山縣」。王明貴認為如果成功攻克克山縣，就等於在氣勢上把偽滿洲國「捅個大窟窿」，全東北和全國人民會看到日偽的「討伐」「圍剿」只是外強中幹，抗聯倒下一個楊靖宇，還有千千萬萬個「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克山縣駐守著日偽軍隊總計千余人，王明貴手下就一百多人，只能智取，不可強攻。他經過3個多月的偵察，制訂了調虎離山的策略，先派小股部隊在縣城周邊活動，引誘日軍追擊。而後，帶領部隊星夜兼程返回克山，與城內潛伏的人員裏應外合，一舉攻破「模範城」。

為了啃掉這塊硬骨頭，王明貴提前幾個月襲擊克山周邊城鎮、車站，入秋後再佯裝撤回朝陽山根據地。對日偽軍采用調虎離山的妙計，令惱羞成怒的日偽果然集結大軍，進山「討伐」。

此戰，王明貴帶領部隊共擊斃和俘虜日偽軍100多人，繳長短槍百余支、迫擊炮4門，子彈數萬發，抗聯犧牲5人，輕傷3人。王明貴被第3路軍總指揮部譽為優秀軍事指揮員，第3支隊譽為模範支隊。

「父親一生指揮過230多次戰鬥，但最津津樂道的還是智取克山那一仗。」王明貴的兒子王昶軍回憶說。

從1939年春至1940年春，王明貴帶領的第3支隊與敵人戰鬥40余次，殲敵250余名，繳獲各種槍械500多支，還解除了16處偽警察署所、偽自衛團的武裝，俘虜日偽軍警500人以上，給日偽沈痛打擊，為抗日戰爭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

王明貴在東北抗聯期間，先後率部與日軍作戰120余次，連日本關東軍司令部也不得不承認「王明貴為第3路軍匪幫最為活躍者」。

正是在第二次革命戰爭時期和抗日戰爭時期的功績，王明貴1955年榮獲了二級八一勛章、二級獨立自由勛章；1988年榮獲中央軍委授予的中國人民解放軍一級紅星功勛榮譽章。

參加蘇聯國際旅，配合蘇軍殲滅日本關東軍

1940年開始，東北抗日聯軍陷入日軍的重重包圍，在生存環境極其險惡、後勤補給為零的情況下，東北抗日聯軍只能開展小型遊擊戰，部隊陸續退入蘇聯境內，被蘇聯安置在南北野營休整。

1940年3月19日，中蘇雙方將領舉行會談，抗聯負責人周保中要求蘇方考慮將東北抗聯轉移到中蘇邊境一側建立野營地，進行軍事訓練和階段性休整。蘇方也一直想借助東北抗聯了解日軍在東北的戰略設施和軍事情報，因此雙方一拍即合。

11月下旬，沖破日軍堵截的抗聯部隊，開始分期分批跨越黑龍江進入蘇境。年底開辟嫩江西岸抗日遊擊區任務的王明貴也率部撤到蘇聯進行休整。

◆王明貴（右一）與當年的抗聯戰友合影。

1942年2月，日偽當局調動了黑河省、嫩江省、興安東省、興安北省共計2萬余兵力，在飛機的配合下發動了大規模的討伐。王明貴率領的第3支隊從蘇聯返回東北抗日，在大興安嶺庫楚河一仗，100多名將士壯烈犧牲。部隊打到黑龍江邊只剩二十幾名騎兵，卻陷入了敵軍伏擊。此時，王明貴背水一戰，果斷率部直撲敵討伐隊指揮部，發起了主動的決死進攻。猝不及防的日偽步兵才發現在雪地上和騎兵交手近乎自殺，打打不過，追追不上，逃逃不了，在激戰中日軍的3名指揮官全部被擊斃。而王明貴身邊的24騎，戰死13人，最後只剩下11人，突圍後撤退到蘇聯境內。

8月1日，蘇聯最高統帥部批準在蘇聯遠東野營的東北抗日聯軍教導旅正式成立，為保密對外番號授予蘇聯遠東方面軍獨立第88步兵旅，因其由中、朝、蘇三國人員組成，故又稱「國際旅」，代號8461部隊。這個旅的成立是為了防止二戰中日軍與法西斯德軍兩線配合，攻擊蘇聯，而第88旅可以在蘇聯遠東和中國東北地區配合蘇軍作戰。

第88旅設旅、營、連三級，軍政主官由抗聯人員擔任，蘇聯軍官擔任副職。88旅下轄4個教導營，還有沖擊槍營、無線電營和迫擊炮營，王明貴是第3教導營營長。88旅共有1500余人：其中東北抗聯指戰員700余人，蘇籍官兵300余人。

1942年8月，王明貴任88旅第3營營長，此後進行了3年軍事訓練和政治整訓。一方面進行敵後遊擊戰爭的戰術和技術訓練，還開展了汽車駕駛、無線電通訊、空降跳傘、滑雪等特種訓練，提高了廣大指戰員的戰術技術水平糊作戰能力；另一方面和蘇聯遠東軍組成了15個戰略偵察小分隊，在東北搞情報工作，王明貴也率部參加了偵察小分隊行動。

◆身著便服的王明貴。

據統計，抗聯從1941年至1945年，派回東北開展遊擊戰、破壞交通等任務的有26支小部隊，約計240人次；派回東北專門執行偵察任務的有25支小部隊，約計1260人次；派回東北尋找黨的關系、收容和尋找部隊的有6支小部隊，約計160余人。據不完全統計，在小部隊中犧牲、失蹤的人員不下200人。抗聯小部隊規模有限，但所產生的政治影響及對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最後勝利所作出的貢獻是不可估量的。

1945年7月10日，史太林來電邀請周保中、崔石泉赴莫斯科會談。第二天上午，史太林在克里姆林宮接見了周保中、崔石泉。史太林笑著對周保中說：「你願意配合蘇軍作戰反攻東北，我真高興！你夢寐以求的東北解放將要實作了。我電告延安的毛澤東同誌。」會談舉行了1個小時。臨走的時候，史太林和周保中緊緊擁抱。

7月下旬，第88旅偵察分隊280名指戰員，組成20多支特遣隊，王明貴所部也編在其中，他們秘密潛回中國東北境內，在牡丹江、佳木斯、哈爾濱、長春、沈陽等地降落，進行戰前偵察。偵察員用各種方式，接近或潛入日軍數百個營區、工事、彈藥庫、軍事諜報指揮機關等要害設施，將日本關東軍的17個戰略地堡及中蘇邊境上三道防線的情況，無一遺漏地標註成空襲目標，並制成圖表，由交通人員星夜傳遞越界過江，送到第88旅情報中心。在此期間，偵察員們不僅摸清了日本關東軍的軍力部署情況，還多次完成了對日軍的暗殺、破壞等任務。

1945年7月末，中共東北委員會召開會議，根據新的形勢和任務，決定對東北黨委會進行改組：將東北黨委會原有人員分為兩部份：一部份準備隨同蘇聯紅軍反攻中國東北；另一部份則準備返回北韓作戰。反攻東北的部份組成新的東北黨委會（遼吉黑臨時黨委會），由旅長周保中兼任書記，委員有馮仲雲、李兆麟、王效明、彭施魯、王明貴等13人。在得知蘇軍不久將進入中國東北同關東軍作戰的情況後，周保中等抗聯將領制定了配合蘇軍反攻東北的作戰計劃：一是立即組成一支空降部隊，攜帶電台，傘降東北各地執行偵察任務；二是按照雙方確定的名額，將轉譯和精靈配齊，提前去蘇軍指揮機關報到，待蘇軍進攻時隨同蘇軍執行任務；三是抗聯部隊24小時戒備，隨時準備與蘇軍一道解放東北，消滅日軍。

◆蘇聯遠東國際旅官兵。

1945年8月蘇軍在發動進攻之前，蘇軍最高統帥部根據88旅偵察分隊的情報印制了日軍在東北防禦體系的資料圖冊，下發連以上幹部，人手一冊。圖冊詳細繪制了日軍防禦工事結構、位置、堅固程度、火力配備等情況，為蘇軍迅速摧毀日軍防禦體系提供了可靠的保證。毫無疑問，蘇軍繪制的情報圖冊，凝結著王明貴等抗聯指戰員的鮮血和生命，抗聯將士為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作出了巨大貢獻。

1945年8月8日，蘇聯對日宣戰前夕，王明貴率部隨第88旅編入蘇聯遠東軍第二方面軍。

8月9日零時10分，150萬蘇軍分三路對日本關東軍發起閃電攻擊，蘇軍用火車和飛機將王明貴所部隨第88旅的指戰員組成了20多支戰前特遣隊的抗聯人員輸送到長春、沈陽、哈爾濱、大連、齊齊哈爾、吉林、牡丹江、佳木斯等地，進入57個大中城市和重要縣城，承擔了蘇軍隨軍轉譯、精靈、偵察、爆破等任務。蘇聯空軍在王明貴等率領的偵察員準確情報電訊訊號引導下，轟炸日本關東軍所有的軍事目標，其機場、鐵路、橋梁、堡壘等目標迅速被摧毀，日本關東軍經營了數年的東北防禦系統頃刻瓦解，灰飛煙滅。

◆第88旅英雄譜。

東北戰事結束後，蘇聯遠東軍總司令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向88旅發來熱情洋溢的賀電，蘇聯元帥的賀電也飽含著對王明貴的褒獎。

8月28日，王明貴隨蘇聯紅軍占領齊齊哈爾市。戰後，王明貴受命帶領17人小隊進駐齊齊哈爾市，被任命為齊齊哈爾市衛戍司令部副司令員，參加了蘇軍衛戍區司令部的工作，迎接八路軍、新四軍進入東北。

當時，齊市盤根錯節的敵偽勢力、漢奸特務、土豪地痞都蠢蠢欲動。國民黨秘密建立反動武裝，並公布東北九省二市主席市長名單，準備迎接國民黨接收大員的到來。

◆1948年7月6日，王明貴夫婦在塔山合影。

王明貴等與失掉組織聯系的中共地下黨員、獄中釋放的愛國人士等取得聯系，並於9月20日成立了民主大同盟，為中國共產黨我軍解放齊齊哈爾，建立民主政權奠定了組織基礎。

為了表彰王明貴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協助蘇軍消滅關東軍作出的突出貢獻，1945年蘇聯政府授予王明貴蘇聯紅旗勛章；1995年俄羅斯政府授予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50周年和朱可夫獎章；2005年又授予「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周年榮譽勛章。

參加第四野戰軍，為建立新中國再建功勛

1945年9月中旬，嫩江省成立了人民自衛軍司令部，上級任命王明貴為嫩江省人民自衛軍司令員，擔任剿匪任務。王明貴組織的人民自衛軍高速發展，在五廟子組織群眾武裝數百人，在甘南地區以幾股暴動的勞工武裝為基礎成立了騎兵團。不久，王化一營長率八路軍1個連來到齊齊哈爾市，擴建了1個團。後來又擴建為嫩江省人民自衛軍第1旅。此後，又組建了人民自衛軍第2旅。這兩個旅中都各有2個步兵團、1個騎兵團。第1旅還配屬了1個炮兵營，裝備齊全。同時組建的還有嫩江省公安部隊600人和護路軍部隊700多人。僅1個月的時間，嫩江人民自衛軍就成為一支擁有數千人的武裝力量。

隨著自衛軍發展到4500多人，武器出現了急缺。王明貴得知昂昂溪蘇軍一個武器庫記憶體有1個團兵力的武器，立即找到蘇軍駐齊衛戍司令部，經多次交涉，終於要到武器庫中半數以上的武器彈藥。之後，他又要了300支步槍，解決了自衛軍的武器難題。

12月下旬，王明貴率自衛軍第1旅打響了甘南剿匪第一仗。他的部署是三麪包圍，一面重點進攻。戰鬥一打響，我軍從城東面沖進城內，直奔偽縣政府。劉震清、劉紹一等匪徒見我軍來勢兇猛，抵抗一陣後就丟下陣地，倉皇逃出城去。匪首王中國負隅頑抗，我軍從南面開啟突破口，沖進城內，敵軍頓時亂了陣腳。匪首王中國只帶20多名匪徒逃出城外。經3個多小時的戰鬥，繳獲了長短槍500多支，戰馬300多匹，俘虜敵人300多名。

旗開得勝，軍威大振，狠狠打擊了土匪的氣焰。戰鬥剛剛結束，土匪「挺進軍」7旅宋桐山部、6旅尹濱浦部和「紅槍會」共計6000余人，乘我軍甘南城內兵力不足之機，沿濱洲鐵路線大舉進犯甘南。危急之時，王明貴急調平陽的第1旅火速回援甘南，趕到正在阻擊來犯之敵的2旅指揮部調整戰術。在內外夾擊下，粉碎了敵人進犯甘南的企圖。

經過2個多月的剿匪鬥爭，王明貴領導嫩江人民自衛軍已掌握軍事上的主動權。至1946年2月，嫩江省境內還有近萬名殘匪仍在活動。為了徹底消滅這些土匪，嫩江軍區部隊在軍事上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在政治上對匪徒采取「繳槍不殺，釋放回家，不做壞事，既往不咎」的政策，在全省廣闊的土地上展開了全殲殘匪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