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為作者授權,「秦安戰略」獨家原創刊發,轉載自公眾號「 之乎者野記 」,有很多精彩內容,歡迎大家關註。
說用兩期談談參觀中國核工業集團一個展覽館的體會。
很震撼。
當年明月說,我們總是忽略了歷史的厚度,那一兩頁紙中記載的,其實是無數人的一生。
生活在現在的社會中,喝著可樂,吃著披薩,打著遊戲,自由出國玩耍,總覺得一切是那麽自然,那麽心安理得,似乎本就該是「國際公民」。
甚至有人會恬不知恥地「假設」,說當殖民地不也挺好的嗎?看看新加坡;說為什麽要抗美援朝,死那麽多人。
我們以為眼前的心安理得就是真實,假設就是真實,而歷史只是一張張焦黃的照片。
我們的愛國主義教育空洞乏味,強迫背誦的內容常常讓學生反感和頭疼,但真實的情況,其實卻是那麽有血有肉、令人熱血。
那些放棄國外高薪地位,甚至冒著生命回國的老一輩科學家,放到現在,可能少有人能理解是為什麽,甚至會勸「識時務者為俊傑」。
還好,他們很清楚,也很堅定。
中核集團的這個展覽館裏,陳列著中國核工業起步的珍貴資料,為什麽毛主席說「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為什麽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核武器。
因為我們曾數次面對美蘇的核訛詐,要炸平我們主要的城市。
這不是笑話,不是長遠計劃,而是即將付諸實施的行動。
彼時,我們靠著老一輩革命家的智慧幸運躲過了大劫,但是,這種運氣不可能一直都在,如果自己不具備實力,就是刀俎魚肉。
中國人是有骨氣,也是有智慧的。
我在想,舉國體制的確非常重要,但是,如果當年沒有這些出國的華僑華人科學家,這麽幾個關鍵人物的堅持,再怎麽舉國體制,也不可能造出保家衛國的利器。
錢學森不說了,錢三強從法國回來之前,住著花園小洋房;楊宗承1951年在法國科學研究中心的薪金就是一年55萬法郎,而回國之後,每個月的薪金是小米1000斤。
這還是物質上的,還有很多科學家回來之後,遭遇了不公正的政治待遇,飯都吃不飽,甚至是各種打擊。
但是,他們沒有那麽多廢話。
愛國,其實只是你自己的事。
鄭強說,不要因為一點點的挫折,就改變自己的政治信仰。
我有很多國外的讀者,常會給我發很多國內看不到的八卦,時不時充滿焦慮和憤怒,原來我還經常解釋、辟謠和勸誡,現在不了。
他們說的事,有的是假的,有的的確部份是真的,看起來非常讓人失望,就比如HJJ反腐的那些事。
但是,我是想,我是個普通人,決定不了什麽,也影響不了什麽,這樣憑空的焦慮沒有什麽意義,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就像那些回國的科學家,他們那個時候境況,不也一樣嗎?
你總盯著深淵,深淵也就盯著你。
你只要保證自己到了什麽樣的位置,不說你天天要主持正義要說真話,你能不說假話,不說過頭的話,不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不要成為權力的奴隸,做到這些,就已經非常非常好了。
人這一生,有什麽樣的精神追求,很重要。
出國的人,會走兩個極端,要麽特別愛國,要麽特別恨。
大部份人看到了國外的真實情況,看透了表面的「公平、安逸、自由」,特別是種族的歧視和明目張膽的欺淩,愈發體會到國家富強對海外中國人的重要性。
也有些會把親身的經歷和遭遇轉換成仇恨,套在國家之上。
但其實不論怎樣恨,國外並不會因為你的「忠誠」就把你當人看,反倒會覺得,這麽容易跪下的人,沒有尊重的必要。
中國再怎麽不濟,也是讓美國傾盡全力針對的對手,看對方的用力程度,就知道自己的分量了,不必妄自菲薄。
而這種幾十年的快速成長,與這些回國來科學家的貢獻密不可分。
王淦昌說要以身許國。
而彭桓武也說了那句名言:
回國不需要理由,不回國才需要理由。
所以,這其實有兩方面的合力:
不要想著回來了就等著敲鑼打鼓的歡迎,安排不好孩子房子,就又想著出國舒服了。
身邊這樣不適應離開的,多了,各種各樣的借口。
其即時間就是最好的篩選,人各有誌,強求不得。
另一方面,國家應該更加善待這些放棄國外優厚待遇回來貢獻的人才,不是戰術性的,不是短期功利性的,而是長期培養潛績,發自內心的尊重和盡可能的完善機制。
條件艱苦一點沒問題,但別讓鉆了空子的,跑專案撈實惠的成為座上賓,反倒是真心想回國報效的人才寒了心。
咱們國家,現在最缺的是基礎科學,坐冷板凳搞研究的。
像老一輩子科學家埋頭鑄劍,一進深山幾十年,哪有時間到處跑專案,搞關系,拍領導馬屁,要搞什麽頭銜當當的。
過去,什麽這之父那之父,很多老一輩科學家都相互讓,不許這麽提。
我相信,如果我們真的形成尊重人才的氛圍,全世界的人才都會為我們所用的。
條件,不是最重要的;生態,比什麽都重要。
只有精神層面的東西,才能對高層次的人才形成吸引,而非那三瓜兩棗。
精神層面的東西,靠言傳身教、身體力行,不是靠政治表演。
愛國,也講究方式方法、講究觸動人心、講究傳承。
中核集團的這個展覽館非常好,在房山,雖然有點遠,但是值得一看,建議帶孩子們去看看,有好處。此外,中國科技館也很好,這個我下次再說另一個感受。
告訴孩子們,這個世界,不光只有錢,還有國家,還有信仰。
信仰是存在的,雖然珍稀,但並不是虛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