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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伍後幫戰友妻子挑水,被人誤解拉幫套,戰友母親托我娶了她!

2024-10-30軍事

1982年,我去犧牲的戰友家裏探望。因為幫他的妻子挑水,被村裏人誤解為拉幫套。後來戰友母親托我娶了她,我答應了下來。看似不是很般配,實則收獲了一生的幸福。

我叫張文春,1959年出生在川東的一個農村家庭。那時候搞文藝下鄉,雖然在農村,但我跟著放映隊,看了不少經典的紅色戰爭電影。

在我幼小的心中,早早就萌發了將來要參軍入伍的種子。1978年3月份,我得償所願,離家前往部隊。

我是去藏區服役,所以得先在成都郊區集訓。等到集訓完畢,先坐火車到西寧,然後走青藏線抵達雪域高原。

在西藏當兵很辛苦,極端的自然環境,匱乏的資源,這對年輕的戰士是極大的考驗。

但也是如此,戰友們之間的友情更加純粹。在這裏,大家必須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才能齊心協力完成任務。

也是在這裏,我遇到了自己一生的好兄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李忠和。

李忠和是1956年生人,也是四川人,和我雖不是同一個市,但兩個縣挨得比較近。

他是1974年年底入伍,75年進藏的老兵,此時正是我們的班長。

大家都是四川人,挨得又近,自然走得很親近。他耐心地一點點教我,如何執行任務,如何保護自己的身體,避免受傷……

在他的教導下,我也很快適應了在西藏邊防的生活。

當年年底,李忠和回家探親,和妻子結了婚。等他回歸部隊後,又迎來了另一件喜事,他要被推薦去參加預提幹部培訓了。

大家都知道,這次培訓合格,李忠和肯定會被提拔為排長。一下子雙喜臨門,李忠和喜氣洋洋,整日喜上眉梢。

我也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但隨即發生的一件事,讓我抱憾終身。

就在李忠和準備前往日喀則,參加培訓的前一天,他帶著我們執行巡防任務。

在路過一條坎時,我腳下一滑便朝著雪坡摔落。李班長伸手拉我,結果被慣性帶了下去。

李班長提醒我雙手抱頭,保護好頭部。從雪坡滾下,越到後面速度越快,結果就快到谷底時,一塊大石頭矗立在那邊。

我暈頭轉向,沒註意到那塊石頭。李班長卻看到了,他奮力一腳將我蹬到了旁邊,而他自己卻重重撞在了石頭上。

我撕心裂肺喊了一聲「班長」,便摔倒在了谷底,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自己已經到了連部。看到周圍人臉上的悲傷,我急忙抓著最近的戰友,問班長怎麽了,班長怎麽了?

沒有人回答,一片肅穆。我掙紮著想要起來,指導員過來按住了我。

他悲痛地告訴我:李班長已經去了,頭被大石頭撞破,當場就犧牲了。

我眼前一黑,哭得不能自已。

都怪自己,不然李班長何至於此啊!他的幸福生活才剛剛開始,有嬌妻,馬上又要提幹,前途一片光明。可就是這樣一場意外,天人永隔,再難相見!

因為地處太過偏僻,又是高原,李班長的家屬沒有來部隊,骨灰也是透過專門渠道送回老家的。

李班長犧牲後,我的情緒很低落。其間,連長、指導員、排長輪番給我做思想工作,激勵我振作起來。

緩了半年,我才走出內心的內疚與煎熬,振奮起精神。我要將李班長未竟的事業堅持下去,對得起身上這身軍綠色,和帽子上的紅五星。

我立了兩次三等功,多次團、營嘉獎,但還是因為學歷低,加上政策變動,沒有提幹的機會。

1982年10月,我告別了部隊退伍返鄉。

在縣裏辦完手續後,我連家都沒回,直接買票去了李班長的老家。

按照抄的地址,我一路走一路問,終於找到了他家。

距離他家越來越近,我的內心變得十分忐忑,既想看又不敢看。最後,我強忍著內心的糾結,硬著頭皮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嬢嬢,看到我穿著舊軍裝,嬢嬢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問我是不是忠和的戰友。

我重重點頭,「撲通」一下就給嬢嬢跪下了。

嬢嬢被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攙扶我,嘴裏說道:使不得,使不得。

我不讓她攙扶,低著頭跪著跟她一五一十說了,當初李班長救我的事,表達著自己的內疚之情。

說完,我依然沒敢擡頭看嬢嬢的表情。直到聽到她說:好孩子,這不怪你,這是他的命啊!

我這才敢擡頭,面前的嬢嬢早已淚流滿面。門框處,還有一個年輕女人,也眼含熱淚,無聲抽泣著。

我意識到這個年輕女人,應該就是李班長的妻子。我沙啞著叫了一聲:「嫂子!」

嬢嬢反應了過來,一把將我拉了起來。然後吩咐嫂子做飯,來都來了必須得吃頓飯。

我沒客氣,從包裏一樣一樣掏出禮物,然後跟嬢嬢說著李班長在部隊的事。

因為我們相處的時間算下來也只有一年,能說的也就那麽多。正當我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再多說一些事,飯終於好了。

我看到就嬢嬢和嫂子兩人,便疑惑道:「嬢嬢,家裏沒其他人了嗎?」

嬢嬢嘆了口氣,隨即說了他們家的往事。

在李班長十多歲的時候,他父親就去世了。嬢嬢獨自費心將兩個兒子拉扯大。

當年征兵時,兩兄弟其實都驗上了兵,但嬢嬢還是讓小兒子(李班長)去了,惹得老大很有意見,兄弟倆也有了嫌隙。

但李班長犧牲的訊息傳來,李大哥也改變了以往的態度。如今嬢嬢和嫂子住一塊,分田之後,家裏的農活大部份也都是李大哥在幹。

只不過他作為大伯哥,不好跟新寡的兄弟媳婦太過親近,免得村裏人說閑話。所以他等閑也不會到這邊來,一般都是回自己家。

說到這裏,嬢嬢又指了指嫂子,說道:「我不想讓淑珍為忠和守著,她人還年輕,又沒孩子,守著我一個糟老太婆幹什麽?」

嫂子此時卻堅定地說道:「媽,忠和雖然去了,但我既然嫁到這邊來了,就永遠是李家的媳婦。你現在身體不好,我在這邊也能照顧你,咱娘倆也能過下去。」

嬢嬢知道勸不住她,隨即再也閉口不言。

我將身上的退伍費拿出來,讓她們改善改善生活。

但嬢嬢和嫂子堅決不收,稱國家給了撫恤金,而且李班長還被評為了烈士,政府那邊也很照顧。李大哥也時常幫忙幹一些力氣活,她們生活得很好,不用我擔心。

無奈之下,我只能放棄,隨即離開了李家,坐車返回了家。

當年的春節,因為我回來了,又分了地,糧食也能夠吃了,所以年過得很熱鬧。

看著自家熱鬧非凡,與李家的孤寂、清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的心實在難安。

我的運氣也不錯。春節後經人介紹,憑借履歷和素質,我到縣裏的紡織廠做了一名庫管,算是有了工作。只要半年內不出岔子,我就能轉正,端上「鐵飯碗」。

安頓下來後,我再一次去了李家,看望嬢嬢和嫂子。

看到我來了,嬢嬢也有些感動,她以為我去過一次就行了,沒想到會再去。

這次我沒有當客人,有什麽活我也就隨手幹了。嫂子不一會兒也回來了,看到她要去挑水,我一把搶過了她手裏的扁擔。

看我態度執拗,嫂子也沒搶過,她領我去了村裏的水井處。一路上看到村裏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我有些反應過來,為何嫂子不想讓我去挑水。

想到自己可能給她帶來了流言蜚語,我連忙向她道歉。嫂子卻淡淡地說:「讓他們說去吧,我已經習慣了。」

聽到這雲淡風輕的話,我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揪住了一樣。我也是農村出身,完全清楚這種流言蜚語對人的傷害。嫂子卻說她已經習慣了,她的豁達與堅持,讓我動容。

這次,我知道了嫂子的名字-王淑英,比我大兩歲。她和李班長算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很深。

李班長犧牲後,嫂子家人也勸她再嫁。但她不同意,也因為此事,她和娘家現在來往也很少。

嫂子一次次重新整理我的認知,讓我對她的敬佩之情無以復加。

此後,每個月我都會去嬢嬢家一趟,我和她們之間也越來越熟稔。嬢嬢勸我,她們現在過得挺好,不用經常去看她們,免得耽誤我自己的事。

我卻置若罔聞,特別是農忙時期,稍有空閑我就去幫忙幹活。

就在秋收完的一天,我準備返程時,李大哥卻突然攔住了我,問我知不知道村裏人說什麽。

村裏人的議論我也聽到了一些,都說李家媳婦找了個拉幫套的。但嫂子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李大哥嘆了口氣,說道:「你要是喜歡淑珍,就娶了她吧!這樣也就沒人說什麽了。」

李大哥的提議,讓我突然之間有些錯愕,半天沒反應過來。他看我楞著不說話,有些生氣地說道:「你要是不同意,嫌棄淑珍是寡婦,以後就不要再來了,免得徒惹人說閑話。」

我連忙解釋,沒有這意思。然後小心問這是他的意思,還是嬢嬢和嫂子都這樣想。

李大哥說這是他母親的意思,先問問我的想法,到時候她再去做嫂子的思想工作。

我沈吟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熟稔了以後,我也覺得嫂子是個不錯的女人,能幹孝順,是過日子的好手。

一個月後,當我再次到李家,看到嫂子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她倒是大大方方地跟我打招呼。

嬢嬢也將話題挑明了,她收下了嫂子當女兒,以後她這邊也是嫂子的娘家,以後我們逢年過節回來探望就行了。

我估計這是嬢嬢為了勸服嫂子,所用的計策,不然要徹底劃開關系,嫂子肯定不幹。不過,這也正合我意,我原本就打算要替李班長盡孝心的,如今這樣成了一家人,再好不過。

1984年春節,我和淑珍結婚了。我家裏人從一開始的不理解,到理解,再到後來的贊成,也經歷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如今,距離我們結婚已經過去了四十個春秋。四十年間,我們經歷了許多風風雨雨,但彼此鼓勵,互相支持,我們一路走了過來。

也許,這是李忠和班長的在天之靈,在冥冥之中護佑著我們,幸福、堅定地一直走下去。

素材:張文春;撰文:老劉;圖/來源於網絡侵權刪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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