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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隨著俄羅斯部隊浩浩蕩蕩地越過烏克蘭邊境,一場震驚世界的沖突爆發了。
面對此景,西方國家一邊高喊著「捍衛民主、自由」的口號, 一邊針對俄羅斯出台了多達15628項制裁, 誓要讓俄羅斯重蹈蘇聯覆轍,實作西方夢寐以求的「二次解體」。
(蘇聯解體)
但讓西方失望的是, 隨著戰爭曠日持久,俄國的經濟反而越發堅挺。
據俄羅斯媒體報道,2023年,俄羅斯GDP增長3.6%,顯著高於歐美,創造了近十年以來的經濟增長最高值。
那麽,為何 面對西方的戰爭陰謀,俄羅斯不僅沒有垮掉,反而經濟逆勢生長?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從來不是一句空話,俄羅斯在俄烏沖突中的龐大消耗就足以完美印證這句至理名言。
據瑞典和平研究所統計, 俄羅斯在2022年光是日常軍費就花費了1255億美元,平均下來每天花費3.44億美元的龐大支出, 本就羸弱的俄羅斯經濟,似乎迎來了雪上加霜。
然而,當戰爭來到第三年。
對於一億多俄羅斯人民而言, 「大炮」已經是他們過上好日子的唯一希望。
「戰爭帶來財富」,成為俄羅斯發自內心的共識。
(打仗就來錢)
那麽俄羅斯經濟是如何在戰爭中快速增長的?
要回答這一反常識的問題,還是要回到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上去分析,即 投資、消費、外貿 三個方面。
先說說投資,在俄烏沖突爆發後,西方對俄羅斯出台了一系列嚴格的經濟制裁,比如2022年5月,在美國牽頭下, 俄羅斯被踢出了「SWIFT」結算系統。
(swift系統)
英國趁機收拾了 在西方世界有著巨額財富的俄羅斯富豪弗列特曼, 這位剛剛開戰就預言「俄羅斯必將失敗」,然後來到西方的俄羅斯富豪。
他夢寐以求的「西方自由陣營」,非但沒有對他投桃報李,反而以洗錢詐騙的罪名將他抓進監獄, 烏克蘭方面更是宣布將他的銀行收歸國有,並判處他8年監禁。
有這種前車之鑒在。
不得已,本想卷錢跑路的 俄羅斯寡頭們只能將自己的錢用於投資自己本來不看好的俄羅斯國內市場 。
(俄羅斯寡頭)
而在西方公司紛紛選擇迅速撤出俄羅斯,俄羅斯市場出現大片空白的情況下。 俄羅斯寡頭和西方反俄政客順利實作了經濟上的「雙重奔赴」。
結果是俄羅斯本土企業投資快速增長, 在2023年俄羅斯固定資產投資增長就達到19.8% .投資的快速增長讓俄羅斯寡頭們紛紛擴大產能,大肆招募工人。
以致於在2023年5月份後,俄羅斯竟然掀起了一股「雇工競賽」,爭相提高薪金以吸引工人, 有的地方薪金漲幅竟然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之多,失業率降到了歷史新低的2.9%。
俄羅斯的經濟終於借著戰爭的春風,實作了 從畸形的能源寡頭經濟向戰爭工業經濟轉型。
而在對外貿易上,雖然俄羅斯2023年對歐洲的出口下降了將近百分之七十, 但與亞洲的貿易額則大幅增長,占到了俄外貿總額的72%, 有力填補了俄對西方世界的外貿損失。
(俄中經濟友好往來)
而消費,一方面由於 戰爭紅利,不少俄羅斯人收入得以提升。
另一方面,來自中國物美價廉的優質產品間接 提升了俄羅斯人的購買力。
據外媒報道,在俄羅斯烏拉爾聯邦區,一位名叫米哈伊爾的出租車司機表示:「得益於中國的廉價汽車, 我現在一個月可以掙20多萬盧布(人民幣2萬多),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
正是由於西方制裁和西方資本的撤出,隨著東方大國的優質產品大量進入俄羅斯。用慣了昂貴西方品牌的俄羅斯人第一次意識到:
(中國出口俄羅斯汽車)
「不是奔馳、Adidas買不起,而是東方大國的同類產品更有性價比」。
俄羅斯百姓驚奇的發現,自己手裏一向被視為廢紙的盧布,原來還能買到這麽多優質的外國產品。
然而變化並不僅於此,隨著大炮的轟鳴,俄羅斯人民得到的不止是 物質上的寬裕,還有自蘇聯解體以來,前所未有的團結一致......
聯合起來,保衛俄羅斯
如果說在西方的外部壓力下,富可敵國的俄羅斯寡頭和掌握軍隊的普京政府聯合起來,是 物質上的聯合。
那麽,在這場俄烏沖突裏,面對背後支持烏克蘭的西方世界, 彼此矛盾重重的俄羅斯各政治團體終於找到了彼此在政治上的「最小公因數」, 實作了精神上的團結。
這就是 「我們聯合起來,保衛俄羅斯」。
俄羅斯國內的政治勢力,可以分為三派,即 自由派、皇俄、保守派。 在俄烏沖突前,他們彼此矛盾重重,甚至恨不得致對方於死地。
(皇俄分子)
先說皇俄派,他們的訴求是 「收回一切上面的人不反對我們的土地」,也 就是要恢復因沙俄崩潰和蘇聯解體後大大縮水的疆界。
而普京發動的俄烏沖突迎合了他們開疆拓土,重振俄羅斯民族雄風的目標。
其中 如斯特列科夫為代表的皇俄份子不惜親身前往前線參加戰鬥,「 為自己的理想而殉道。」
而主體為蘇聯解體後失意的技術人員、強力部門以及保守派知識分子和農民的保守派,一貫 主張反對市場經濟,希望建立起國家強力控制的統制經濟。
(杜金)
而在開戰之後, 借助戰爭將寡頭牢牢按住的普京顯然很符合他們的訴求。 作為回報,以杜金教授為首的保守派大力支持對烏發動戰爭。
在他們看來,這是以 俄羅斯為代表的陸地文明和以美國為代表的海洋文明之間的爭端, 就像過去羅馬透過三次戰爭摧毀迦太基那樣,俄羅斯會在戰火中涅槃,而美國則會淪陷......
而幾年前 杜金教授的女兒死於烏克蘭情報機構的暗殺後, 保守派的主張就 披上了一層「殉道」的外衣, 這在信奉東正教的俄羅斯人民眼裏,仿佛那位替眾受苦的耶穌又重新回到了人間。
至於以俄羅斯為代表的自由派,其主要支持者為知識分子和城市中產階級,他們主張對西方友好, 但在西方的制裁下,財產受到損失的他們紛紛加入保守派,支持對烏開戰。
總而言之,在西方的敵對下,俄羅斯的政治派別空前團結,他們實作了俄羅斯版的「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
(支持普京的戰爭遊行)
在他們的號召下,全俄一億多人形成了一個整體,前方幾十萬將士在烏克蘭鏖戰。後方上百萬工人全力以赴為戰爭日夜生產。
而俄國寡頭再也不敢勸普京停戰,因為俄國寡頭們很清楚:
萬一停戰,在戰爭裏幾十萬被動員起來的士兵,槍口不知道會對準誰。
當士兵們意識到是誰讓自己生活悲慘後,自下而上的改變將會顛覆俄羅斯的政治結構, 寡頭們將難逃一死。
讓利還是死亡,資產階級的軟弱性讓寡頭們做出了選擇。 而在寡頭們的部份妥協之下,俄羅那些普通的小人物,借著戰爭也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普通人的春天
作為學過歷史的中國人都知道,在商鞅變法後,原來那些依附於大貴族的普通秦國百姓可以透過在戰爭裏立下軍功來為自己贏得爵位,以致於 「秦人聞戰則喜,奔走相告」 。
而在如今貧富差距極大,普通人被寡頭牢牢掌控生活,幾乎沒有上升空間的俄國, 俄烏沖突的爆發反而讓為生活掙紮的普通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俄羅斯窮人)
前面提到,由於大量軍工企業因為擴大產能缺乏勞動力的緣故,不得不高薪聘請工人。
例如 俄羅斯最大的裝甲車制造商塔吉爾就以10萬盧布起的月薪招聘金屬加工的工人。
而據俄媒報道,來自遠東地區的伊萬大叔就借著戰爭擴招的春風,加入了塔吉爾下屬的烏拉爾機車廠,為t72坦克焊接外部裝甲。
因為技術高超,伊萬可以拿到大約25萬盧布的月薪,還不算加班費和年終獎勵 。伊萬在接受采訪時高興地表示:
(俄羅斯工人)
「我喜歡戰爭,這不僅打出了俄羅斯的威風。 對我個人而言,相比於遠東地區最多幾萬的月薪,現在的薪水可以讓我給孫子孫女們買更多的食品, 還可以讓他們接受優越的教育。」
而在戰爭前線,為了鼓勵士兵們勇猛作戰,普京下令:成功擊殺「豹2」,「海瑪斯」等 西方先進技術兵器的俄羅斯士兵會獲得100萬到200萬盧布的獎勵。
而來自布裏亞特、車臣共和國還有達吉斯坦等貧困地區的士兵在 重賞之下悍不畏死, 不惜以自己為誘餌,在三十米的範圍內向豹2坦克開火。
(俄羅斯陣亡士兵)
在俄羅斯媒體采訪一位來自遠東陣亡士兵的遺孀時, 這位失去了丈夫的婦女 一邊留下淚水,一邊表示:
「他死在巴哈穆特,是為國家光榮死去的。這意味著 我的兒子再也不會在學校裏因為沒出息的父親而受歧視, 撫恤金足夠我的兒子接受優質的教育,再也不會因貧窮而自卑!」
要知道在戰前,俄羅斯普通人甚至都沒有搏命拿高薪的機會。
這是因為俄羅斯作為一個以能源出口為絕對經濟支柱的國家, 那些拿著能源利潤的寡頭們往往只會把利潤拿到國外進行投資。
而俄羅斯絕大部份普通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從能源生產環節獲利,而戰爭改變了這一切。 為了贏得戰爭勝利,俄羅斯必須用高薪來獲得足夠的軍人和工人,平民終於能分到一杯羹。
(俄國軍工廠擴產)
而隨著戰爭進行, 透過撫恤金或者薪金富起來的俄羅斯人越來越多, 他們的消費能力大大增加,俄國的經濟也透過這些普通人的消費迅猛上漲。
以致於原本西方用來制裁俄國的政策變成了俄羅斯人自力更生的原因,這一切都成了 俄羅斯經濟的催化劑,為了收入,大量俄羅斯人愛上了戰爭。
戰爭和經濟,兩 個原本水火不容的東西現在如同一輛單車的腳踏,相互扶持, 以一種反直覺,反常規的方式,正在推動俄羅斯前進。
參考資料
隋鑫,李萌,柳直,等. IMF預測俄經濟增速超過G7
徐坡嶺. 意外的經濟轉型:俄烏沖突與俄羅斯的再工業化
莫莉. 俄羅斯經濟怎麽樣了?